第九章移花接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教你們一個辦法,以後再有這種要件,最好是用油紙包了,在靴子裏,藏在腳底下,這樣子人家就不會注意到了,而且一定得
下你們的靴子才能取到手。
“邊説邊拆開信。近來他的文字已頗有進展,可以自己閲讀了。他知道花子那批人似乎是專為這封信而來,想見內容一定十分重要。
一面看,一面皺眉頭,看完後,一聲不響,掏出火來,把信點着燒了,而後才點上了一袋煙,慢慢地着。
康明與戰志超自是不敢動問,只有賴光榮心急問道:“杜節!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事!”杜英豪笑笑道:“你別急着管閒事,先把你自己的麻煩解決了再説。”
“我的麻煩?我沒什麼麻煩呀!”杜英豪笑道:“怎麼沒麻煩,你拿了人家的錢,又佔了人家的便宜,還要掏人家的心窩,當真以為你是小白臉不成。瞧!人家找來了。”他又坐了下去,低聲道:“散開,小心應付,別説穿我在這兒,必要時我會出頭,這幾個傢伙不簡單,小玲,發緊急信號,召山裏的人來。”康明與戰志超才退到一邊桌子上,龔本田已經提着裝三絃的袋子,花子跟在後面,臉上有着五條鮮紅的指印,想是剛捱了一巴掌!
賴光榮一見到她,就先發制人,笑着道:“來!來!花子姑娘,我們還沒走呢!
再來唱幾段,這兩位爺可想念你得很,一直在問你呢!”花子一直走到賴光榮身前,兩眼盯着他。
小賴嬉皮笑臉地道:“花子姑娘,是這兩位爺們要找你,你盯着我看什麼?”康明與戰志超多少也得了點指示。他們本不是個安份的,手腳也還過得去,花子從他們身邊把東西摸走了,他們已經大臉上無光,這同看到花子去而復返,他們自然不肯放過,何況他們已經知道杜英豪在一邊接應,膽氣更壯。
康明最是火大,上前一把抓住花子的手,沉聲叱道:“臭娘們兒,你好大膽子,居然敢在爺們的身邊伸手,偷走了重要東西,你還敢回來。”他乾脆公開地叫開了。花子神一變道:“這位爺,您請放手,您剛才説什麼?”康明怒道:“媽的!你還裝蒜。告訴你好了,老子是京裏東宮太子寶親王府的人,奉殿下之命,送一封十萬火急的密件給這兒的杜侯爺,剛才叫你在身邊一摸,把密函給偷走了。”花子立刻叫冤枉。康明在京師混大的,對這一套早看厭了,也懂得如何應,冷笑一聲道:“你別喊冤枉,老子絕不冤枉你,因為除了你之外,沒人碰過我們;那是一封極為機密的文件,你若不拿出來,老子就把你們父女立刻送官去。”瞎老頭龔本田的一隻獨眼中
出了厲光,正要上前,戰志超配合得好極了,嗆的一聲,刀子立刻出來,架上了他的脖子道:“老頭兒,你別亂來,你女兒做的好事,你叫她快拿出來,否則事情鬧大了,你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他因為成竹在
,文件已經由杜英豪過目,因而更加神氣,指着龔本田,一寸惡狠狠的樣子。他知花子等人回來,必然是向小賴興師問罪,他們是原失主,倒不如先發制人。
花子在拚命地掙扎,但康明的力氣大,抓人也很得法,兀自掙不。
賴光榮這時又上前做好人了,連拉帶勸地道:“這位爺,有話好説,您真掉了東西嗎?”小玲在櫃枱道:“小賴!回來,沒你的事兒,少管閒事。”賴光榮一縮脖子道:“好,我不管就不管。”龔本田氣極敗壞地道:“掌櫃娘子,這兒可是你的店,有人在你的店裏欺負人,你該管管的。”小玲淡然地道:“不錯,這是我家的店,我家掌櫃的在杜爺那兒做事,這兒是忠勇山莊的門口,有任何事我們都該管的;杜爺雖已貴為侯爵,但他仍然是個江湖人,忠勇山莊是江湖朋友過子的地方,在這兒,任何江湖上的事兒我們都管。”龔本田道:“那你可不能由着官差欺負人。”小玲冷笑道:“老頭兒,你那寶貝女兒下手的時候我看見了,守着江湖道義,我沒開口叫破,因為我不能擋兩位財路;可是後來這兩位説,你們拿走的不是財物,而是一封重要公文,尤其是這份公文要
給我們侯爺的,那我就不能不管了。”龔本田一怔道:“是你叫他們抓住我們的?”小玲點點頭道:“不錯!他們是失主,叫他們向你們理論最合適。”龔本田怒叫道:“你們是官家的走狗爪牙,幫着官家來欺負老百姓。”小玲笑道:“説忠勇山莊的人會做官家的走狗爪牙,訴之天下也沒人相信;憑杜爺的名望,也沒人能指使得了他,杜爺或許替官家出過力,但那是為了救國救民、造福人羣。”龔本田還待叫嚷,小玲道:“你別不服氣,我説的是有真憑實據的,你女兒拿了人家的東西確是不該,快還給人家,要是你們缺錢,可以商量。”康明也道:“是啊!那封公文太重要,丟了要砍腦袋的。你們還給我,要是缺錢用,那好商量,只要數目不太大,我們絕不小氣。”他説得大方,因為賴光榮又
了一手,在拉扯勸入時,把一個信封又放回到花子的懷中,手法之快,令人嘆為觀上;只是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用身子擋住了別人,讓他知道而已。
那還是原來的信封,祗不過裏面的信件已經給杜英豪看過燒掉了,剩下一個空封套。
花子跳着腳叫道:“捉賊要髒,你們不能平空地誣賴人,欺負我們老弱孤女。”康明冷笑道:“我相信李夫人不會冤枉你,她看見是你拿去的。小姑娘,乖乖地拿出來。”花子道:“那你搜好了,要是我身上有贓物,隨你怎麼處分,要是搜不出來,看你怎麼代。”康明道:“搜?你一個大姑娘,我可不便。”花子叫道:“沒關係,你放開手,我自己抖開來給你看,今天非要你們作個明白
代。”康明的手一鬆,她奪腕而出。這個女的倒也夠潑的,她抓住自己的領口,往下一扯,嘩的一盤,前襟敞開,就穿了那件上衣,
出了那對鼓蓬蓬的
以及一身白內,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康明倒是一怔,因為他明明看到小賴把東西放回去的,怎麼會沒有了呢!難道又被她藏了起來。
花子衝到康明的身前叫道:“你搜!你搜!搜不出贓來,姑要你們好看。”康明倒嚇得連退了兩步,移眼去看小賴。賴光榮笑道:“官節,他們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要是真有東西,早也過手了。”一面説一面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而且還拉了拉褲
帶。康明會意了道:“對啊!你們把東西
給人了?在什麼地方
給誰了?”她氣勢洶洶地
過來,康明道:“慢來!慢來!你別使賴,再説你身上還有地方沒搜到呢!”他指指她的褲
。花子冷笑道:“你別指着靠這個推託,姑
不在乎,解下來給你看。”康明道:“不,上別處解去,這兒不便。”花子怨聲道:“不必,就在這兒,免得你又説姑
把東西轉了手,今天姑
非得跟你鬧個明自,讓你知道我們這些老百姓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倒是完全不在乎,動手就把褲帶扣給鬆了,用力一
,褲
鬆開,褲子由
上滑下腳面,裏面也是一絲不掛,使得每個人的眼都直了。
倒不是為了她活生香的表演,一個不穿褲子的大姑娘,赤條條的站在面前,倒不一定太
人了,主要是因為花子的作風太潑,使人不敢領教,跟她先前的嬌媚完全判若兩人。
大家注目的是在褲摺縫中有一方紅紅的紙塊,康明叫道:“就是這個。”他倒是經驗豐富,立刻上前一腳踏住了褲子,一掌握同了花子,把她給推了開去,伸手拾起了那方紙塊,誰都看得出是一個封套。
龔本田怪叫一聲,忽地衝前要奪取,戰志超的刀還架在他的肩上,都未能攔住他,但是賴光榮卻伸腳踢出一條長橙,口中叫道:“小心別碰着。”龔本田恰好一腳踏在橙子腿上,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且還撞倒了一張桌子。
花子先是一臉的愕,似乎不相信那信封會在自己的褲
裏,按着她就發瘋似的撲土來叫道:“還給我,那是我的。”她的動作還真快,一陣風似的搶進來,拳腳齊施,攻向了康明。康明揮出一拳,打在她的**上,花子似乎
本不覺得痛,仍然搶進,仍然抱住了康明接信的手,康明只有死命地抓緊不放。花子伸手去搶,卻不敢用力,因為那是一個紙封套,若是搶成了兩片,就毫無用處了。
爭執了一下,她忽而張口對着手臂咬了下去,康明負痛大叫鬆了手,封套到了花子的手中。
康明跟着一拳擂了過來,敵在她的背上,疼痛之極。這一拳很重,花子的身體飛出去,她也痛叫一聲,蹌踉跌出,口中噴出了一道血箭,但她的手裏判緊握着那個封套。
龔本田由地上跳了起來,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言叫了兩個字,大概是叫她快走。
花子衝向了門口,這邊康明與戰志超提刀追上。龔本田手中的三絃居然可以當作武器,一揮而出,兩人用刀去砍,發出了叮叮的響聲,那柄三絃竟是鋼鐵所制,還出一股火花。
賴光榮擋在門口,雙手一攤道:“姐兒!你可不能這個樣子出去。”花子咬牙道:“小賴,看在我們一夜夫的情份上,你故我一馬,以後我會報答你的。”小賴笑道:“正因為我們有過一手,我才不能讓你這樣子出去,至少得把褲子穿上。”花子那管這些,死命衝了過去,賴光榮滑溜得很,在她的人快要衝到時,他的人往旁邊一閃,底下卻伸出了一條腿,花子被絆了個狗吃屎。
而且那個封套不知怎的,又到了賴光榮的手中。花子滿臉是血,跳起來都不管,撲向賴光榮要去搶封套,賴光榮忙道:“你別找我打架,這玩意兒又不是錢票,你要就拿去好了。
説着伸出了封套。花子倒是難以相信,遲疑片刻,終於還是伸手去拿了過來。
到手後,她似乎還不相信,但是看到封套上的名字,才相信是真的,喜出望外,回頭就走。
但是那叫龔本田的老者卻大聲喝道:“花子,站住,不要走了。”花子詫然地站住了。龔本田又沉聲道:“把衣服穿好,把東西還給人家,今天我們是栽到家了。”花子自是難以相信。她把手中的那個信封打了開來,裏面只是一張貨單,記着年月送到上好高粱多少鰻、白乾若干鰻等等。
那是賴光榮信手拈來進去的。她恨恨地把紙條扯碎了,然後跑過去,從地下抬起那條花布褲子來穿上。小賴還獻殷勤上去,把她的褲帶遞過去道:“把這個栓上,要不然褲子又會掉的。”花子寒着臉接了過來,一言不發就把褲子繫好了。那老者也進來了道:“小兄弟,好手法。”賴光榮微笑道:“不敢當,老先生,很對不起,擾了你們的財路;不過,這是杜爺的地方,而杜爺派我在這兒照料着,我總不能對不起杜爺。”龔本田道:“裏面的信件是小兄弟換過了。”賴光榮偷眼瞟向杜英豪,見他搖了搖頭,知道杜英豪的意思還不想揭穿,於是拍了拍
膛道:“不錯,信函在我身上,我準備親自
給杜爺去。”龔本田道:“杜大俠不在山上嗎?”賴光榮道:“在!可是他昨天就上山裏面去看幾個朋友了,這一上去,幾百里路都説不定,幾天都不一定能同得來,這封信看樣子十分緊急,我只有自己走一趟了。”龔本田一笑道:“小兄弟,你説得很對,這封信的確是十分重要,寶親王殿下惟恐有失,才叫我們一路暗中送了來。”賴光榮哦了一聲。戰志超立刻道:“那有這回事,殿下怎麼會另外派人。”龔本田道:“是真的,我們是軍機處查緝營的,這兒有
牌為證。”他從三絃的底部打開,取出一塊黃銅的
牌。戰志超道:“這
牌是查緝營的沒錯,可也證明不了什麼,誰知道你們從那兒
來的?”龔本田道:“朋友!
牌反面有姓名年齡特徵,那可假不了的。”戰志超道:“既是要你們暗中護送,你女兒幹嗎還要從我們身上下手?”龔本田一笑道:“朋友,你問得好,從京裏一路下來,我們可以暗中照顧着,但是到了這兒,我們的同伴就幫不上忙了,山裏面龍蛇混雜,各式人物都有,我們想試試二位的警覺
夠不夠。”賴光榮道:“這個不勞二位費心,到了這兒就等於是
了差,東西
到了我手上,已經萬無一失,各位可以回去了。”戰志超道:“我們還得等杜爺的迴音呢!”龔本田道:“二位倒真是可以回去了,由我們去向杜爺聽取回音好了;殿下
代這封信一定要親
杜爺,而我們的責任則是看到杜爺收到了信為止。”賴光榮道:“這麼説來,老先生還要跟我一起去見杜爺了?”龔本田道:“不錯,看了小兄弟的身手,我們實在佩服,所以老漢也不敢要求保管了,但老漢一定要見到杜爺不可。”賴光榮轉轉眼珠道:“是你們父女兩個?”龔本田道:“不!只有老漢一個。”賴光榮笑道:“得了吧!老先生,我這一上去,也許要兩三天才能找得到杜爺,這兩三天內,要我隨着你這麼一位貴賓,我實在沒胃口,要是你女兒跟我同行,倒還差不多。”小玲立刻道:“這是正經事,別開玩笑。”賴光榮道:“李嫂子,我説的也沒什麼不正經,山裏面那批人兇得很,除了杜節,對誰都不賣帳,我若帶個陌生人進去,他們不宰了我才怪。”龔本田道:“你帶我女兒怎麼就能通行了?”賴光榮笑道:“這兒就是女人吃香,尤其到了深山裏面,女人簡直成了活寶,他們一見我帶的是個花不溜丟的大姑娘,吃豆腐都來不及,那裏還顧得查東問西了?”龔本田道:“這裏都是杜侯爺的邑地,裏面住的人該都是杜爺的下屬,怎麼會這麼橫?”賴光榮道:“老前輩,你在查緝營當差,怎麼也會問出這個外行話了?裏面那些人原來是幹什麼的,你應該清楚,他們也不是杜爺的朋友,杜爺讓他住進去,是為了江湖義氣,但對他們可實在不放心,所以隔段時間,總要進去瞧瞧”龔本田道:“那我的女兒可不能去。”賴光榮笑道:“老爺子,你放心,你那閨女兒跟着我不會吃大虧的,最多在你身上掏一把,沾點小便宜而已,那又少不了一塊
,她在這兒賣唱,還不是叫人摸來摸去的。”花子叫道:“死殺千刀的,姑
那是為了掩飾身份,不得不忍着委屈,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賴光榮笑道:“得了吧!大妞兒,你可少跟我來這一手了,你想規規矩矩的進去,那是不可能的,第一個我就不會對你規矩,否則我就不會帶着你,反正是為了工作,你再委屈一下吧!”龔本田道:“花子跟着一起去,老漢卻必須要同行,這是老漢的職責。”賴光榮想了一下道:“好吧!不過,老大爺,萬一人家不放你通行,你可得受點委屈。”龔本田道:“這是什麼意思?”賴光榮笑道:“經常,我也帶着幾個姑娘進山裏去,每個人都撈足了出來。山裏的人可大方着呢!而且只有這個理由,才能叫人不起疑。”龔本田道:“有什麼好疑的,我是官差。”賴光榮冷笑道:“老節子,你這話就更不上路了,到了山裏,你
本就提不得朝廷兩個字。”龔本田微微一震,然後才點頭道:“好,我不提就是,你説怎麼樣就怎麼樣。”賴光榮道:“到了山裏,你就是大茶壺。”
“什麼叫大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