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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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將蛋糕分開,遞給斯圖一半,一邊説:“我是個糟糕的畫家。不過,我對我自己説,今年7月沒有人畫的風景畫比文學士、文學碩士、學術碩士格蘭·貝特曼的廉價自我旅行更美了,除了我自己的畫。”

“科亞克以前一直就是你的狗嗎?”

“不,這是一種有點令人驚奇的巧合,是不是?我想科亞克是城裏的什麼人養的。我過去見到過它,只是不知道它的名字,只好斗膽起了個新名字。看起來它並不在乎。請稍等一下,斯圖。”他一路小跑地跑到了公路那邊,斯圖聽到他淌水的聲音。一會兒他又回來了,褲腳一直挽到膝蓋。他每隻手裏都拿着一盒6罐裝的啤酒。

“這原來應該是吃飯時喝的。我真蠢,給忘了。”

“飯後喝也很好。”斯圖説,一邊從盒子裏拿出了一罐啤酒。

“謝謝。”他們拉開了啤酒,貝特曼舉起了啤酒罐説:“為我們乾杯,斯圖。願我們過得愉快、心情好。”

“阿門。”他們將酒罐碰在一起,然後喝了起來。斯圖想,以前喝啤酒味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好,以後可能也下會那麼好了。

“你是個言語不多的人。”貝特曼説“我希望你別以為我是幸災樂禍。”

“沒有的事。”斯圖説。

“我對這個世界存有偏見。”貝特曼説“我對這點毫不隱諱。至少對我來説,20世紀最後25年中的世界具有患結腸癌行將就木的80歲老人的一切症狀。他們説,每當一個世紀快要結束時,災難總要降臨到所有西方人頭上。我們總是將自己包在裹屍布中,到處哭喊自己的不幸,嗚呼,耶路撒冷…嗚呼,克里福蘭。舞蹈病在15世紀末爆發。14世紀結束時的黑死病使歐洲人幾乎死光。17世紀末的百咳,19世紀末的第一次爆發。現在我們已經很習慣這個字眼了——對我們來説,它聽起來幾乎就像是冒一樣,不是嗎?——除了歷史學家外,好像沒人知道100年前的。”

“在每個世紀的後30年,你們那些宗教狂就會跳出來用事實和數字來説明世界末善惡大決戰終於就要到來了。當然,這種人一直就有,不過每到世紀末,這類人的隊伍似乎迅速膨漲…並且他們還被許多人很認真地看待。這時魔鬼出現了。匈奴王阿提拉、成吉思汗、碎屍傑克、利澤·博登。如果你願聽到話,還有我們同時代的查爾斯·曼森、裏查德·斯佩克和特德·邦迪。我同事的説法比我的更具想象力,他們認為西方人需要不時地清潔自己的結腸,在世紀末這樣做可以幫助他們面對純潔、樂觀的世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得到了最好的灌腸劑,因此當你這樣想時,你就會到這非常有意義。不管怎樣説,這次我們走近的不只是個世紀的起點,而是一個嶄新的千年的開始。”貝特曼停下來思索了一下。

“既然我想到了這點,因此我是個幸災樂禍的人。再來罐啤酒嗎?”斯圖又拿了罐啤酒,心裏思考着貝特曼説的話。

“現在還沒最後結束呢。”他終於説了句“至少我不這樣認為。這只是…是個中間休息。”

“貼切。説得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去畫我的畫去了。”

“去吧。”

“你遇到過其他狗嗎?”當科亞克高興地從公路對面路過來時,貝特曼問道。

“沒有。”

“我也沒遇到過。你是我遇見的除我之外的唯一的人,而科亞克好像是唯一的一條狗了。”

“如果它活着的話,那還會有其他狗的。”

“你的推理並不十分科學。”貝特曼善意地説“你是哪一類美國人呢?給我證明哪有第二條狗——最好是條‮狗母‬——這樣我就接受你的推理認為還會有第三條狗。不過別向我證明有一條狗,然後再從這個前提推出還會有第二條狗。這樣不行。”

“我見過牛。”斯圖若有所思地説。

牛,對,還有鹿。不過,馬全都死了。”

“沒錯。”斯圖贊同道。在旅途中,他見到過不少匹死馬。在有些情況下,牛卻在開始發腫的馬匹屍體的上風頭吃草。

“哎,為什麼會這樣呢?”

“不知道。我們全都同樣地呼,而這看起來主要是種呼疾玻不過我懷疑是不是還有其他因素?人、狗和馬全都會發玻牛和鹿卻不會。老鼠剛開始也受到了影響,不過,現在好像又活過來了。”貝特曼不經意地在調板上調着顏料。

“那都是貓,都成災了,而且據我觀察,昆蟲也和原來一樣正常。當然,人類的小病看來很少影響到它們——患的蚊子想起來就覺得可笑。一點都沒有道理。簡直瘋狂。”

“沒錯。”斯圖答道,一邊又拉開了一罐啤酒。他的頭有些微微發暈。

“我們會看到生物界一些有趣的變化。”貝特曼説。他在把科亞克畫入畫中時犯了一個大錯。

“活下來的東西,要看看人類是否能在這場瘟疫後再繁殖起來——這得等到以後才能知道——不過,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試試看。但是,科亞克還能找到配偶嗎?它還能成為一個驕傲父親嗎?”

“上帝,我想它不會。”貝特曼站了起來,把畫板放在鋼琴凳上,隨手拿了一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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