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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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對的。”他説。

“可能還有其他人、其他狗和馬。不過很多動物可能等不到繁衍就會死去。當然,可能還有一些易受染的動物,在暴發時正好懷着孕。現在美國還會有不少健康婦女,她們現在的肚子——恕我不敬——就像包了餡的餃子。但是已經踏上了不歸路。如果將狗排除在等式之外,看起來不受染的鹿就會瘋狂地繁殖。劫後餘生的人肯定不足以控制鹿的數量。會有幾年時間沒有狩獵季節。”

“那麼,”斯圖説“過剩的鹿就會捱餓。”

“不,它們不會的,它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會捱餓。無論如何在這兒不會。我不敢説在東德州會發生什麼,但是新英格蘭在爆發前就種了很多菜園,而且長勢很不錯。今、明兩年鹿會有很多東西吃的。而以後,莊稼就野長了。7年內可能不會有捱餓的鹿。斯圖,如果你幾年後回來,你得推開擋道的鹿才能走上公路。”斯圖細細地想了想。最後他説:“你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了?”

“不是有意的。還有許多因素我還沒有考慮,不過坦白的説,我不這樣認為。我們假設在鹿的存活環境中沒有了狗,或者幾乎沒有了狗,並將此假設推而廣之,推廣到其他生物之間的關係上。貓將無限制地繁殖。這意味着什麼呢?我剛才説過老鼠在生物關係中的數量將下降,不過還會回升。如果有足夠多的貓的話,這點就會發生變化。沒有老鼠的世界剛開始聽着很還不錯,但我對此懷疑。”

“你剛才説人類是否能繁衍還是個問題,這如何理解呢?”

“有兩種可能。”貝特曼説“至少我現在看到了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嬰兒可能不具有免疫功能。”

“你是指他們一生下來就會死嗎?”

“對,或者就乾脆死在子宮裏了。這場超級冒有可能對我們這些餘下的人產生絕育的影響,這種可能雖然不大,但也並非不可能。”

“簡直瘋了。”斯圖説。

“腮腺炎就是這樣。”格蘭·貝特曼平靜地説。

“不過假如那些肚子裏…懷着孩子的母親…如果母親們具有免疫——”

“對的,在某些情況下,免疫就像易染病那樣是可以遺傳的。但是並不是所有都是這樣。你不能肯定這點。我想現在懷着的孩子的未來很不確定。他們的母親具有免疫,但是統計的數字顯示,多數父親卻不是這樣,並且現在都死了。”

“另一種可能呢?”

“我們可能會自己毀掉自己。”貝特曼冷靜地説。實際上我認為這很有可能。但不是現在,因為現在我們太分散了。不過人類是一種喜愛羣居、社會的動物,因此,只要我們能活到相互講述自己是如何在1990年這場大災難裏活下來的時候,我們最終將走到一起。

“那時形成的多數社會可能是一些由一些小獨裁者進行原始的獨裁統治,除非我們很幸運的話。少數幾個社會可能是開化的民主社會,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90年代到2000年左右時社會的必要條件:一個有足夠的技術能夠把光明帶回來的社會。這點肯定會實現,並且會很容易地實現。這與核大戰後的情景不一樣,在那種情況下什麼東西都不能再用了。現在各種機械都完好無缺地放在那裏,等着人們去使用——當然是會使用它們的人,他們懂得如何乾淨頭,更換磨損的軸承。還剩下多少人懂得那些我們過去認為是天經地義應該掌握的技術。”斯圖呷了一口啤酒,問道:“真這樣嗎?”

“當然。”貝特曼也嚥了一口自己的啤酒,然後身子略向前傾,衝斯圖笑着説:“東德克薩斯州的斯圖爾特·雷德曼先生,我不妨為你假設一下。假設波士頓有一個甲社區,尤蒂卡有一乙社會。他們都知到對方,並且他們相互瞭解對方的情況。甲社區狀況很好。由於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恰好是康·埃德公司的修理工,因此他們非常愜意地住在比肯希爾,非常富足。那個修理工知道如何使向比肯希爾供電的電廠再次運轉起來。這可能不過是知道在電廠自動關機後該拉哪個閘開機。一旦發電機再次啓動後,它就幾乎是自動運行。那個修理工可以教會甲社會其他成員該拉哪個閘、該看哪個儀表。發電機是靠燒油運行的,而油在那裏又充足得很,因為過去用油的人早就死了。因此,在波士頓,人們舒服的不得了。冷的時候有暖氣禦寒,夜晚有電燈為你照明讀書,有電冰箱讓那兒的人可以像文明人一樣喝加冰塊的蘇格蘭威士忌。事實上,生活就像田園詩一樣。沒有污染問題,沒有毒問題,沒有種族問題,也沒有物質匱乏問題。金錢和以貨易貨問題都不存在,因為各種物資都放在那裏任人們選用,對於人口減少了的社區來説各種物資夠用300年。從社會學的角度説,這個社會在本質上是共產主義社會。那裏沒有獨裁,因為那裏不存在滋生獨裁、貪慾、不確定和私有制的土壤。波士頓可能最終還會由政府形式的鎮議會來管理。”

“而在尤蒂卡的乙社區沒有一個人懂得如何作發電廠發電。所有的技術人員都死了。要過很長時間他們才會琢磨出如何使發電廠運行起來。晚上要挨凍(冬天到了),罐頭食品也吃完了,真是飢寒迫。這時,一個強人身而出。而其餘的人也願意接受他,因為他們不知所措,飢病加。讓強人來做決定吧!他自然做出了決定。他派人到波士頓請求幫助。波士頓的人會派自己寶貴的技術員去尤蒂卡幫助他們嗎?不派人去將意味着乙社區要踏上去南方過冬的漫長而危險的旅程。那麼甲社區在得到消息後該怎麼做?”

“他們會派人去嗎?”斯圖問道。

“見它的鬼去吧!當然不。那個技術員可能會扣留,實際上非常可能。在後的世界上,技術決竅可以説是金不換。按這種觀點看,甲社會是富有的,而乙社區則是貧窮的。那麼乙社區該怎麼做呢?”

“我想他們會到南方去。”斯圖説,然後笑了笑。

“可能會到東德克薩斯去。”

“可能,或者他們可能會用核彈頭去威脅波士頓的人。”

“不錯。”斯圖説“他們不能讓自己的發電廠運行起來,但可以發核導彈。”貝特曼説:“如果是我,才不會去為導彈去心呢。我只要想辦法把核彈頭拆下來就行了,然後用火車把彈頭運到波士頓。你認為那會有用嗎?”

“如果我知道的話,就寸步不讓。”

“就算那不起作用,還有許多常規武器可供使用。正是這樣,各種各樣的武器散落在各地靜靜地等着人們去使用。如果甲社區和乙社區都擁有自己的技術人員,他們可能會由於宗教或領土或一些微不足道的理想上的差異發起核戰爭。想想吧,到那時,我們不是隻有六七個世界核大國了,而是在美國本土就出現六七十個核國家了。就算情況不是這樣,我敢肯定也會發生用石塊和狼牙進行的戰鬥。但是事實是,所有的老兵都已逝去了,把他們裝備留在了身後。想起來就是件殘忍的事,特別當這麼多殘酷的事發生之後則更是如此…不過我想這是完全可能的。”一陣沉默出現在兩人之間。他們聽見遠處科亞克在樹林中叫着,時間已過正午。

“你知道嗎?本質上我是個樂觀的人。”終於貝特曼開口説道“這大概是我對滿足的標準不高。所以我在我這一行中不受歡。我有自己的缺點,我説得太多,這點你已經發現了。我還是個蹩腳的畫家,這你也看到了,我過去還非常不善理財。我有時在發工資前三天靠吃花生醬三明治過子,我在伍德維爾以在銀行開户一週後,就把錢全取光而臭名昭著。不過,斯圖,我從不因此而灰心喪氣。古怪,卻又快樂,這就是我的格。造成我這樣一生的唯一禍就是我的夢想。自打兒時起,各種生動的夢就時刻在我腦海中縈繞。許多夢都令人壓抑。比如一個在橋下釣魚的年輕人伸出手抓住我的腿,或者一個巫師把我變成了一隻鳥…每當這時,我都想張開嘴叫喊,不過什麼都沒發生,只不過幾隻牛鑽了出來。你做過噩夢嗎,斯圖?”

“有時做過。”斯圖答道,此時他想起了埃爾德,以及埃爾德如何在他的噩夢中伏擊自己,想起了沒有盡頭、被熒光燈的冷光照亮、充滿着回聲的走廊。

“你知道嗎,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時常做有關的夢。時常出現這樣的夢境:夢裏同我在一起的姑娘會變成一隻蛤蟆,或一條蛇,有時甚至是一隻正在腐爛的屍體。當我長大後,我常夢到失敗,夢到自己在墮落,夢見自殺,夢到可怕的意外暴死。其中一個反反覆覆做的夢是我正在被一架加油站的電梯慢慢地壓死。我想這些都是釣魚夢的變種。我確實相信這類夢是心理學上的催吐劑,做這樣夢的人會受上蒼的庇護,而不是受到詛咒。”

“如果你忘掉它,它就不會越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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