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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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扶起她,看向温廷胤“你這一回又是出的什麼招?該不會是叫這丫頭幫我到刑部作證吧?”他深沉地笑道:“當然是叫她來作證,只不過不是為你作證罷了。”他對孔峯使了個眼“有些事情還是你先説為好,免得她以為我在騙她。”
“這事兒其實很好説明白。這丫頭死了的那個爹,原本是我的手下。”
“什麼,”江夏離呆住。
温廷胤在旁話“你不是早就看出那人原本是個漁民嗎?我也告訴過你,孔峯的出身就是個漁民。”孔峯續道:“死了的那個人叫馬長來,是最會潛水的一個兄弟,大概一個多月前,我第一次派人下海去探查那艘古船的位置,就是叫他去的,這傢伙回來後帶了幾枚銅錢給我看,我叫人送去給温少爺,證實這條船正如傳言所説,乃是兩百年前一艘從東野開來的商船,船上貨品無數,價值肯定超過二十萬兩了。”
“但打撈這艘船難度很大,而且光是要投入的花銷,至少就要七八萬兩。”温廷胤又了一句話。
江夏離倏然轉身盯着他“你的意思是,那個死在我門前的馬長來,原本是為你幹活的?他帶着一枚銅錢來找我賣故事時,曾説過這故事和你們瀚海山莊有關,然後他就莫名其妙被人毒死在我的店門口,這個幕後兇手…是不是你?!”温廷胤還來不及回話,孔峯便先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喲!你這女人還真會想啊!温廷胤是什麼人啊,有必要和一個小漁民過不去嗎?
“是那個馬長來自己貪心,在我底下幹活,又偷偷接了別人的私活,想將打撈沉船的秘密出去,對方沒有答應他開出的價格,他沒臉再回島上來,就想將這件事當作故事賣給你,偏偏本想出錢的主兒不想得罪温家,怕他走漏消息,便派人滅了他的口,才有了那樁命案。”她覺得這個故事太過玄妙,的確值得寫出來賣錢,但至於它的真實
…
“這畢竟是你們一家之言,不過…”她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有點憤怒地問:“既然你們早知道其中的緣故,劉青樹要抓我去刑部問案,為什麼你不替我證明我是無辜的?”温廷胤沉默了一瞬,忽然對孔峯説:“你帶這丫頭先下樓去。”他識相的拉上杏兒,還不忘回頭打趣道:“你們倆越來越像小兩口了,幾時讓我喝你們的喜酒?”
“自然少不了你。”温廷胤一笑,打發了他。
江夏離依然瞪着他“閒雜人等都離開了,温少爺準備怎麼應付我?”
“不是應付,而是給你一個代。”他知道她現在很生氣,猶豫了一下,還是説出了事情真相――“把你抓到彭城府衙,給你扣上殺人嫌犯的罪名,是我的意思。”她一下子怒氣攻心,身形微微晃了晃,舉手示意他閉嘴“等等,讓我想想,這件事聽起來實在可笑!堂堂知府大人,擅抓民女,扣上莫須有的罪名,竟然因為商賈的授意?温少爺,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信你還是不信你?信你的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平心靜氣地站在這裏聽你説完;不信你的話…又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萬事都有因。你曾經説過,在馬長來去世前夜,有人企圖潛入你的房間,而後在彭城的街上,你又差點被子砸中,當時我就問過你,是否真以為那是巧合,還是有人想殺你,我現在可以明白告訴你,是有人想殺你,而想殺你的人,就是殺害馬長來的人。
“當馬長來帶着那枚銅錢到你的酒坊去賣故事,已經被人盯上了,半夜企圖潛入你房間的人,其實正是馬長來,他預
不妙,又不敢去找官府,便想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可惜你喊了出來,你的夥計也跑出來,倒把他嚇跑了。
“第二他又去找你,路上被人下了毒,走到你的店門口時剛好毒發身亡,但你因此也成了對方下手的目標,若非你身處險境,我又必須儘快趕回京城,我不會出此下策,以官府之名,強行帶你離開。”江夏離咬着牙,冷笑一聲“你這個故事越編越像真的,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漏
,我只問你一句,這些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
“孔峯早已察覺馬長來有問題,派兄弟盯着他,驚嚇到他,所以他一直在躲避兩邊人馬的追捕,他翻牆進入你的後院時,正巧被孔峯的人看到,一知道這些事,我馬上寫信送到彭城,讓劉青樹緝拿兇手。”
“説了半天,那幕後指使者是誰,你倒説出個人名來。”
“柳舒桐。”他毫不猶豫地説出這個名字。
江夏離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心頭狠狠一震,口道:“不可能!”
“不可能?!”温廷胤冷笑“你以為柳家是什麼正常生意人嗎?當年柳家是靠販賣皮子山貨起家,與山賊也有勾結,後來舉家遷到京城,把以前的家底洗白了,人人都以為他們是清白家世,可他們依舊不安分。
“這次柳舒桐和趙家聯姻,兩家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搶在我之前打撈那艘船,費盡心機買通馬長來,又因為價錢談不攏而殺人滅口,那艘船現在我已經不想撈了,就讓他們去,看他們有沒有這本事!”她恍然明白“所以今柳舒桐來找我,説你為難柳家…不是為了我,而是因為柳舒桐也想打撈沉船,所以和你結了怨?”温廷胤斜睨着她笑“敢在我的桌邊奪食,我佩服他的膽量,若有本事,生意大家做,可是我最痛恨在背後搞陰謀詭計,自然不會讓他好看,不過你若説是不是為了你…也有為你出氣的意思。夏離,他和你退親這件事,真的完全沒有傷害到你嗎?你在彭城一窩就是兩年,只是為了和家人鬥氣嗎?我以前也問過你,你用真名寫文,難道就沒有一點想讓他幡然悔悟的意思?”江夏離垂下眼瞼,咬着
瓣“温廷胤…你真是個生意人,你每件事都計算周密,我自嘆不如,可是你做了這麼多,不管是為了替我出氣也好,還是為了救我也罷…總有個起因…”她説到一半,只覺頭上黑影遮下,再抬頭時,正對上那雙讓她總看成海一般深湛的眸子。
“這個起因還不夠嗎…”他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柔軟的熱度覆上她的瓣,讓她震驚得甚至忘記閉上眼。
“真是個笨丫頭…看來柳舒桐還有一個優點可取,就是在你面前他算得上君子了。”她青澀的反應惹得温廷胤低聲嘲笑,接着就是海上風暴般天旋地轉的熱吻,噬着她殘存的理
,讓她雙膝一軟,竟昏倒在他懷裏。
江夏離覺得每個人一生多少都會發生一些丟人的事,她也不例外,比如小時候口沒遮攔,説些讓大人笑話的童言童語;或是走在路上,因為新裙子太長而被絆倒了,又恰巧被同父異母的姊妹們看到;更或者…就是本來到手的如意郎君,被人搶去,讓自己成了笑柄…
可是這所有丟人的事情加在一起,都不及這件事來得丟人――她怎麼會因為温廷胤的一個吻,就昏了過去,而且還一直昏到夜深沉之時。
糊糊醒來,
覺到四周夜風清涼,她撐起身,看到倚着窗欞獨自出神的温廷胤,只是這樣看着,不由得也看呆了。
温廷胤的容貌極為俊雅,再加上天生的清華之氣,透過月光看去,他的眉梢眼底,温柔得幾乎可以讓人的心底盪出水來。
她看了他很久,直到她下意識地長嘆了一口氣,温廷胤聽到聲音,側過臉來,凝望着她,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兒,她才尷尬而羞澀地咳了一聲,硬是擠出一句話來“很晚了吧…我、我該回去休息了。”
“又想跑?”温廷胤坐到牀邊望着她“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還沒有全部告訴你,你怎麼捨得走?”他突然靠她這麼近,她又是一陣暈眩,嘴彷佛還能
覺得到他的温度,臉上一陣陣發熱,只能低着頭説:“你這個人…説的話總像是編出來的故事,誰敢相信?”温廷胤笑着捏住她的下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膽怯畏縮的啊。”她一愣,抬起頭疑惑地問:“你第一次見到我…到底是在哪裏?”他悠然一笑“你還記得三年前,在東海岸上遇到的那個賣魚大嫂嗎?”聽他這麼一説,江夏離的思緒驀然回到三年前――那年在東海岸邊,她到底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