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遷都之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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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烏鴉無聊的在樹枝上蹦彈了一陣,對着西方通紅的太陽叫嚷了幾聲,猛的拍打着翅膀飛了起來。臨走,它們中品不端的兩隻歡暢的丟下了兩泡鳥屎,正好灑落在了白小伊的額頭上。五隻烏鴉尖叫着,在空中飛快的盤旋着,似乎在看白小伊的熱鬧。

白小伊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惡臭的糊狀物,滿臉兇狠的伸出了手去。旁邊的八戒連忙笑道:“身為修道之人,阿彌那個陀佛,可不能胡亂起殺心啊。白兄弟,我們修道人,所謂的是掃地不傷螻蟻命,你這手一伸出去,那幾只烏鴉無辜,可就沒有命了。”正説得得意的時候,幾泡鳥屎也端端正正的砸在了他的光頭上,正好和他的戒疤相映成趣。

旁邊站着的蕭龍子‘呵呵’的笑起來。八戒的臉卻是變得比白小伊還要猙獰恐怖,他低沉的喝道:“孰可忍孰不可忍。佛爺一片善心在這裏救你們,你們卻來招惹佛爺。”八寶菩提禪杖一揚,幾道勁風沖天而起,把那幾只烏鴉炸成了粉碎的,血漿紛紛揚揚的撒了下來。

旁邊的修心、養兩個小道連忙合十到:“無量壽佛,罪過罪過。和尚殺生,我沒看到。”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勢也錯了,連忙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很標準的一個稽首,朝着冥冥中的三清道尊懺悔了幾句。如狼似狽的白小伊和八戒尷尬的笑了笑,兩個人對視一眼。滿臉都是**到了極點地笑容。

無恥?這四個傢伙本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無恥,何況在錦衣衞接受了這麼多無賴的薰陶呢?呂風站在最高的一塊石頭上,看着對面山坡上,幾個老道有氣無力的用鋤頭挖着地上地土。一具黑漆漆的薄木棺材放在他們旁邊。火龍老道他們金雞觀所有的老道都站在旁邊,嘴裏哼哼嗤嗤的念頌着經文,估計是要超度張三丰早上天。時不時還有老道朝着呂風他們這邊看一眼,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憤恨。

張三丰自殺了,那些暗地裏監視的人手已經沒有必要掩藏了,呂風乾脆把四周所有的騰龍密諜和冥龍會的殺手都叫了出來。六百來號渾身黑勁裝的大漢整看齊齊的排成了一個方陣,站在了呂風他們地身後。這份氣勢,卻又讓蕭龍子心裏很是得意了一把:“誰説我們一元宗沒人?看看,現在我們一元宗的門人弟子卻也不少嘛…誒,都是我收了個好徒弟啊。”他可知道。冥龍會也是一元宗地分支的。

也正是因為這六百多號人站在了後面,加上呂風強橫的實力放在那裏的。所以火龍老道還按下了把呂風他們毒打一頓出氣的念頭。呂風一個人可以對付大半金雞觀有道行的老道,剩下的那些老道可不是六百多人地對手。要不是呂風把實力亮了出來,估計現在金雞觀就不是在忙着把張三丰下葬了,而是首先就和呂風他們來一局全武行。

夕陽的光芒照下,山坡的顏都是黑漆漆的,加上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在附近亂叫嚷的,天地間瀰漫着一股空寂淒涼的味道。隨着幾聲漫長的道號。那小小的黑漆棺材被幾個老道抬了起來,放進了地上地土坑內。土被一鏟一鏟的推了進去,不一時就堆好了一個小小的墳頭。那些老道唸經地聲音更加響亮了起來,香燭的火光沖天,無數紙錢隨風飄蕩着。

周處環抱雙手,很屑的罵道:“這些老道委實通情理,張三丰怎麼也是一代宗師,怎麼他們不辦個水陸道場的?”他吧嗒了一下嘴巴,似乎很是為了張三丰到不值。搖搖頭。他猛的噴出了一口濃痰,然後恭敬的問到:“師尊,師祖。張三丰也入土了,我們現在去哪裏?”呂風眯着眼睛看着那些痛哭涕的金雞觀老道,悠然説到:“周處,你覺得奇怪麼?張三丰跑到金雞觀來,就是為了在這裏死?金雞觀附近的風水,可也不見得有多好。他老人家又沒有子孫後人的,就算是埋了個藏龍,後代中也不會出皇帝,何苦來由?”他很解的摩擦了幾下自己的下巴,稀疏的鬍鬚渣子有點讓他的手指頭髮癢。

蕭龍子連連點頭説道:“説到張三丰為什麼要來金雞觀,我倒是知道。他和觀主以前在江湖上倒也碰面過,張三丰説什麼金雞觀是自己的緣分之地,所以要把自己的道統留在這裏…他凡塵中的武學是留在了武當山,可是他的修道心法之類的,全部都留在了這裏啊…你們沒來之前,火龍觀主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去地下的那個丹房聽講的。”蕭龍子滿是羨慕的嘆息了一聲:“可惜我這身的身份不夠,每天給他送酒下去倒是有份,聽講卻是沒那個機會了…否則倒是也可以聽聽張三丰張真人以武入道的心訣,看看和我們的心法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呂風連忙笑着説到:“他張三丰不過是自己悟出來的功夫,自然是比不過本門心法的博大深了,師尊切不可放在心上。”呂風説得倒是真的,從蕭龍子嘴裏得到了一元宗全部的修道心訣,呂風發現這一套心法的微妙之處,倒也不在巫門的至高神功之下。不過,一元宗的心法沒有巫族的心法這般駁雜罷了。巫族的口訣裏面,可是什麼門東西都包括進去了的。

蕭龍子歪着腦袋想了一陣子,終於滿意的點起頭來。

“是啊,本門心法博大深,張三丰麼,名氣大,道行高,但是也就他一個人能達到這種成就,倒是不如本門遠甚了。”雖然一元宗的高手也沒有幾個,但是這種抬高自己地言語。是一定要説的。

香燭的火焰漸漸的熄滅了,那些金雞觀地老道們手裏抓着法鈴等等,繞着張三丰的墳墓轉悠了幾個圈子,大聲的念頌了幾句經文。又號哭了幾聲後,轉身向着呂風他們站定了。隔着寬達兩百多丈的山谷,火龍真人沉聲問到:“呂大人,張真人已經安眠於地下,你們卻還在這裏逗留怎地?莫非皇帝還給了你們聖旨,讓你們發墳掘墓成?”沉默了一陣,呂風上前了幾步,笑着回應到:“觀主錯怪我等了。張真人乃是天下共尊之人,我等過是最後送他一程罷了。既然觀主不放心我等,那呂風走就是…誒。山高水長,我等後會有期。”輕輕鬆鬆的擺了幾句門面話。呂風帶着大批人手轉身就走。

火龍真人面陰沉的看着數百黑衣人身形靈動的跳躍而去,不由得低聲問到:“這些人就是朝廷的密探罷?看他們的身手煞是驚人…白猿,這一月來,你們發現了多少密探在窺覷我們金雞觀?”白猿真人摸摸腦袋,有點尷尬的説到:“不過數十人…沒想到,他們錦衣衞卻是出動了六百多人圍着我們金雞觀,這…説來也古怪。他們怎麼就能瞞過我們地耳目?這麼多人在金雞觀附近出沒,卻只被我們發現了到一百人,實在是有點可怕了。”火龍真人晃動了幾下手中的法鈴,低聲嘆道:“罷了,朝廷有了呂風,就好像有了一條手腕通天地鷹犬。不僅是百姓要被他們監察得嚴嚴實實的,怕是修道界也要起風波了。你們看那些黑衣人的幾個頭目,他們可也有不淺的道行呢。”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火龍真人搖頭到:“罷了。罷了,管他世人紛爭,我等自在山中快活就是。”他吩咐到:“回去金雞觀。我們金雞觀閉關百年,參悟張真人傳下的無上道經。修道之人,不用理會他們凡俗間的那些事情。他們改朝換代也好,謀殺皇帝也好,和我們有什麼干係?”手中法鈴發出了幾聲清脆地聲響,火龍真人對着上天高聲祈禱:“張真人英靈不遠,一路好走。”金雞觀的老道們跟在了火龍真人身後,排成一個長長的隊伍,有點蕭索的朝着前山的金雞觀行去。

小半個時辰後,呂風突然帶着大批屬下彷佛烏雲一樣的撲到了張三丰的墳前。黃龍門的弟子分別帶着十幾個密探四周遊走,把一面山坡守得固若金湯。呂風站在張三丰的墓碑前,雙目中奇光閃動,低沉地説到:“張真人,倒是不能怪我呂風出手歹毒,不查清你的死活,我怎麼回去差呢?”右手一掌劈出,蕭龍子還來不及阻攔,張三丰的墳頭已經被推得乾乾淨淨,出了裏面地薄木棺材。呂風的手上放出了五道金光,內元真罡化為一道丈許細的大手,輕輕的一把把那棺材抓了起來,‘碰’的一聲扔在了地上。

蕭龍子吃驚的喝道:“風子,你怎麼挖人家的墳呢?這可不是修道之人的行徑。”話還沒有説完,周處已經撲了上去,手腳麻利的用一柄匕首把那棺材蓋兒撬了開來,一腳踢飛了出去。四周無數人等發出了吃驚的呼喊聲,那棺材裏面哪裏有人?有隻有一隻破破爛爛的,漆黑的草鞋留在棺材裏,哪裏有張三丰的影子?看那草鞋的破爛模樣,分明就是張三丰青裏腳上穿着的那一隻。

呂風慢慢的走上前去,用手指勾起了那隻草鞋,突然的笑起來:“妙阿,妙阿,果然不愧是活神仙張三丰。假死逃遁,果然是厲害手段,得我都以為他真正的是死硬了。嘿,嘿嘿,好手段啊好手段。我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金雞觀的老道把他放進棺材的,沒想到…沒想到張三丰的道法居然也是這麼玄奧,在我們鼻子底下玩了這麼一招。”有點惱火,但是並生氣。張三丰是什麼樣的人物?被他戲弈了,那也是沒奈何的事情。

“不過,張三丰怕是再也不會在人間出沒了吧?最多,最多他去荒村野店找幾壺老酒喝,他是再也不會參合進天下大事裏面了。”呂風有點羨慕的看着手上地破草鞋。張三丰的假死。也是在向朱棣説明自己已經無心再管這些麻煩事情吧?他總算是可以輕鬆了。

嘿,逍遙天下,這也是呂風他的願望啊。雖然,説實在的。他實在是有點捨不得如今手上地權力。不過,能夠離這鈎心鬥角的漩渦,其實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只是,現在的呂風,他沒有辦法離啊。僅如此,他還要在這個紅塵漩渦中拼命的打滾,爭取自己能夠控制的力量再強個十倍百倍的呢。

片風捲起了黃花,滿地都是枯黃草葉的時候,呂風把蕭龍子送到了成都府遊仙觀,隨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應天府。朱棣地北伐大軍在草原上逛悠了好久好久。直到雪花都飄落了下來,還是找不到赤蒙兒等人的主力大軍決戰。只能是無奈地退縮了回來。把大軍留在了燕京城整修,他帶着所有的北伐將領以及數萬兵,一路風塵的趕回了應天。

呂風趕回應天府的時候,朱棣的大軍也就才到幾天的功夫呢。聽到呂風進了城門,宣旨的太監就已經趕到了,急令呂風進宮覆命。於是,一口熱水都來不及喝地呂風。又帶着周處等幾個親信趕往了皇宮。

御書房內,呂風把那隻破爛無比的草鞋作為證據放在了朱棣的面前。朱棣眼睜睜的看着面前那漆黑的,還帶着濃烈臭味的草鞋説不出話來。良久,他才仰天嘆息起來:“老神仙,您就這麼拋下了大明的江山不顧了麼?沒有您在身邊提醒,朱棣怕是要做出不少的錯事啊。”長聲哀嘆了老半天,朱棣蓬的真力發出,把那草鞋震成了粉碎。他一下子就來了神了,眼睛瞪得溜圓地。眼裏那個神光直閃啊。

“呂主管,立刻下,武當山的修繕工程還要加快。再加快一點…唔,就説是朕特別的恩典,加一衞兵馬為武當山護山衞,不管官,嚴在武當山附近放肆!”頓了頓,朱棣眯起眼睛冷聲説到:“給朕在武當山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給駐紮上一個密探的據點,他那裏每天有些什麼人出沒,都給朕給查清楚了。”説到這裏,呂風終於明白了,前面的話説得好聽,其實還是不放心武當山的道人們啊。

“幾個造船工場要加快進度,越快越好,馬和也要加快點,徵召整頓水軍的事情要加快辦。朱允玟他跑去了海外?那就給朕去海外追殺他,朱允玟不死,朕心不安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朱棣突然呵呵呵呵的笑起來:“張三丰死了,這下朕可就輕鬆了。沒有人管閒事了,果然是自在快活了。”他輕輕的拍拍身前的龍案,滿臉的歡暢啊。

興奮了老一陣子,朱棣終於開口笑道:“罷了,你這次也算是立下了大功。那張三丰既然肯假死遁逃,也算是擺明了態度了,他總算不會再管我朱家的閒事了。呂主管,頒下聖,這五城都督府的任命還是要得隆重點。”頓了頓,朱棣點頭到:“雖然五城都督府的兵馬不多,可是卻關係着應天府的治安大事,呂卿家不可大意了。”呂風連忙躬身謝過了朱棣,心裏嘀咕着:“我這錦衣衞的事情還忙不過來,給我加一個五城都督府的職位,不就是要榨乾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麼?嘿,這位置可就尷尬了,説是説五城都督府可以有管理武將的權力,可是武將都被兵部管着,我五城都督府,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地方啊…都督,都督,這都督都是虛銜了,還能管誰呢?”不過,管怎麼樣,起碼這都督府下面還有數千兵馬,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好。呂風打定了主意,倒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朱棣看了看旁邊的呂老太監一眼,點頭説到:“呂風,最近你對那些大臣的監察可要更加嚴格一點。朕…朕要宣佈準備遷都北平城的事情,那些大臣在背後有什麼想法,或者他們説了什麼,做了什麼,你可都要一一的報告給朕,明白了麼?”呂風再次的行禮,表明自己明白了朱棣的意思,看看朱棣沒有什麼話説了,這才躬身慢慢的退出了御書房。站在御書房前的院子裏耷拉着腦袋想了一陣,呂風突然笑起來:“怎麼説也是升官了啊,還白白的得了個國公的職位,嘿,國公啊,掌管錦衣衞的國公,這下老子在應天府裏橫着走也沒有人敢多説什麼了。好,好極!”呂風和身邊的幾個司禮太監寒暄了幾句,了一份賄賂過去,在那些太監如的馬聲中施施然揹着手走了。繞過了一個牆角,呂風立刻從手裏打開了一個紙團掃了一眼,這是方才銀票的時候,一個太監進他手裏的。估計是急事,否則呂老太監會用這種手段傳遞信息,直接派人去通知呂風不就行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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