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篇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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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叢林邁上。他不願意光圍着一條豹子皮來見你,特意打發我回來取衣服。”她高興得直拍巴掌,轉身向那幢平房跑去。

“等一下!”她邊跑邊大聲説。

“他過去穿過的衣服我還都保存着呢!我去拿一件就得。”泰山哈哈大笑起來。

“他現在只能穿我的衣服,”他説。

“興許還小呢!你的小兒子已經長大了,珍妮!”她也大笑起來。她看見什麼都想笑,什麼也沒看見還想笑。多少年來,籠罩着陰雲與痛苦的世界又充滿了愛情。幸福和歡樂。她簡直太高興了,忘記了等待着梅瑞姆的不幸消息。泰山騎上馬背,已經走了老遠,她才想起這樁事,大聲叫喊着,想讓他告訴梅瑞姆,好有個思想準備。泰山沒有聽見她喊了些什麼,當然也就不知道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小時以後“殺手”克拉克騎着馬回到母親身邊。多少年來媽媽慈祥的面容一直銘刻在心裏,此刻,伏在媽媽懷裏,一股愛的暖頓時遍全身。他望着那張充滿母愛的眼睛,看到的是寬容與原諒。

然後母親轉過臉望着梅瑞姆,一種憐憫與悲傷的表情淹沒了她眼睛中幸福的光彩。

“我的好姑娘,”她説“當我們沉浸在歡樂與幸福中的時候,有一個惡耗在等待着你。貝尼斯因為傷勢過重已經去世了。”梅瑞姆一雙美麗的眸子現出深深的悲哀,不過那並非一個女人失去心愛的情人之後的悲哀。

“這個消息很讓我難過,”她説。

“他本來會在我的身上犯下大錯,不過他臨死前已經贖清了自己的罪過。我曾經以為自己愛他。其實,那遠非神聖、純潔的愛情。起初,只是對一種完全陌生的情的盲目追求與戀;後來,則是對於一個為了糾正錯誤敢於承認自己的罪惡、敢於面對死亡的人的尊敬。但這遠非愛情。在我知道克拉克還活在世上之前,我壓兒就不懂得什麼叫愛情,”她掉過臉,對着克拉克微笑。

格雷斯托剋夫人向總有一天將成為格雷斯托克勳爵的兒子飛快地瞥了一眼。她壓兒就沒想過這位身世不明的姑娘和兒子有什麼不能匹配的地方。在她看來,梅瑞姆就是配一位國王也綽綽有餘。她只是想知道傑克是不是真的愛這個阿拉伯兒。兒子的目光回答了她心中的疑問。她張開雙臂把他們倆摟在懷裏,親了又親。

“現在,”她高興地説“我真的有女兒了!”就是到最近的教區,也得長途跋涉好幾天。他們在莊園裏休息了幾天,為這個盛大的典禮簡單準備了一下,便踏上旅途。舉行婚禮之後,他們又馬不停蹄來到海岸,乘輪船回英格蘭。在梅瑞姆的一生中,這真是最奇妙、最美好的幾天。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文明社會充滿了奇蹟。那碧波萬頃的大海,寬敞明亮的輪船都使她心中充滿敬畏之情。而英格蘭火車站喧鬧、擁擠的人羣,更讓她望而生畏。

“如果有棵大樹,”她悄悄地對克拉克説“我一定趕快爬到樹頂上,躲起來。”

“是不是還要跟火車頭做鬼臉,往它頭上扔樹枝呢?”克拉克笑着説。

“可憐的老努瑪,”姑娘嘆了一口氣説。

“離開我們,它們該怎麼辦呢?”

“不要緊,還舍有別人拿它們取笑呢!我的小瑪幹尼。”克拉克向她擔保。

走進格雷斯托克勳爵在倫敦城的府邸,梅瑞姆驚訝得連氣都不過來。可是她舉止文雅,落落大方,不知道內情的人誰都以為她是在這種名門望族的家庭里長大的呢!

他們回家一個星期以後,格雷斯托克勳爵收到他的至迪·阿諾特託人帶來的一封信。

實際上是一封介紹信,帶信的人名叫阿曼德·雅各特,是位將軍。格雷斯托克勳爵雖然知法國現代史,但想不起這個名字。因為雅各特實際上是德·坎德奈特親王,但他是個烈的共和黨人,拒絕使用這個他的家族世襲了四百年的頭銜。

“共和國裏不應該有什麼親王的位置,”他經常這樣説。

格雷斯托克勳爵在書房裏接待了這位鷹鈎鼻子、灰白鬍須的將軍。他們一見如故,談得十分投機。

“我來找您,”雅各特將軍説“是因為親愛的迪·阿諾特告訴我,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比你更悉中非。

“現在,我把我的故事從頭講給你聽。許多年以前,我的女兒被人拐跑了。我們估計是被阿拉伯人拐走的。因為那時候,我正在阿爾及利亞外籍兵團工作。我們花了大量錢財,甚至動用了官方的力量四處尋找,也沒有發現一點兒線索。我還在世界各大城市出版的報紙刊登她的照片,可是自從她神秘失蹤之後,沒有一個人再看見過她。

“一個星期以前,一個皮膚黝黑、自稱阿布杜爾·卡瑪克的阿拉伯人到巴黎找我,説他找到了我的女兒,而且能把我帶到她那兒。我立刻帶他去見迪·阿諾特。我知道他曾經到過中非許多地方。迪·阿諾特分析了那人講述的情況,認為阿布杜爾説的那個可能是我女兒的白人姑娘就住在離您的非洲莊園不遠的地方。他勸我趕快來找您,問問您是否知道這樣一個姑娘。”

“那個阿拉伯人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她是您的女兒?”

“什麼證據也沒有,”將軍説。

“所以我們想,最好還是先找您請教一下,然後再組織力量搜尋。不過那傢伙有一張我女兒小時候的照片,照片背面貼着一張剪報,上面寫着她的面貌特徵,還有懸賞的金額。我們生怕這位阿布杜爾在哪兒偶然看到這張報紙,起了貪財之b,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我們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就設下圈套,隨便找個白人姑娘來騙我們。”

“您帶來那張照片了嗎?”格雷斯托克勳爵問。

將軍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又從信封裏取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遞給格雷斯托克勳爵。

看見照片上女兒美麗的面容,淚水又住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軍的眼睛。

格雷斯托克勳爵十分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那張照片,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他按了一下肘邊的電鈴,一位僕人走了進來。

“讓我的兒媳婦來這兒一趟,”他説。

兩個男人默默地坐着。雅各特將軍頗有修養,並沒有因為格雷斯托克勳爵三言兩語草草了結他們的談話而表現出絲毫的懊惱和失望。他打算等這位‮婦少‬來了,給他介紹之後,就立即告辭。不一會兒,梅瑞姆走了進來。

格雷斯托克勳爵和雅各特將軍站起來望着她。勳爵沒有做什麼介紹。他想看看這位法國親王第一眼看見梅瑞姆,會做出什麼反應。因為他相信一個理論,一個剛才第一眼看見珍妮·雅各特小時候那張照片時突然想到的理論——親人之間的直覺。

雅各特將軍看了一眼梅瑞姆,然後轉過臉望着格雷斯托克勳爵。

“您知道這件事有多長時間?”他問道,語氣裏暗含着責備。

“剛才,您讓我看了那張照片之後,”勳爵回答道。

“是她,”雅各特説,一種極力壓抑着的動震動了他那高大的身軀。

“可是她不認識我了…當然,她是不會認識的。”他轉過臉望着梅瑞姆。

“我的孩子,”他説“我是你的…”梅瑞姆突然打斷地的話,張開雙臂快活地叫喊着,撲到將軍的懷裏。

“我認識您!我認識您!”她叫喊着。

“啊,現在我什麼都想起來了!”老將軍淚滿面把女兒緊緊抱在懷裏。

傑克·克萊頓和他的母親很快“應召而來”聽完這個故事,他們都非常高興,因為小梅瑞姆找到了父親和母親。

“看來,跟你結婚的畢竟不是個阿拉伯兒,”梅瑞姆説。”這不是太美了嗎?”

“美的是你,”

“殺手”回答道。

“我是跟我親愛的梅瑞姆結婚,並不在乎她是個阿拉伯人,還是個小塔瑪幹尼!”

“她什麼都不是,我的孩子,”阿曼德·雅各特將軍説“她是一位合法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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