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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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複雜樣品中的有機物進行分析時,通常採用的是萃取、固相萃取和超臨界萃取等技術,但是,這幾種方法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缺陷,什麼費用高、使用方法複雜、花時間及有毒的有機溶劑對人本身的侵害…而美國supelco推出的me技術則不需要溶劑和複雜裝置,直接從
體或氣體樣品中採集揮發和非揮發
的化合物,在gc,gc/ms和hplc上分析,與任何型號的氣相和
相
譜連用,分為手動和自動進樣兩種…”偌大的實驗室,幻燈片閃爍,一陣掌聲過後,燈光通明,崔婧鎮定地走上講台,將針管穿透樣品瓶隔墊,
入瓶中,推手柄杆使纖維頭伸出針管,同時解釋:“纖維頭可以浸入水溶
或置於樣品上空,萃取時間大約2到30分鐘…”然後,縮回纖維頭,然後將針管退出樣品瓶“以上是對me技術
作過程的基本講解,其他部分由同小組的雲銘負責。”下面寫寫畫畫的專家們一陣耳語,不斷點頭,狄岑走到崔婧身旁,拍拍她的肩“你説得很好啊,所長十分滿意,決定一會兒去金水路的‘御宴樓’請大家
一頓,佔你們幾個年輕人的光,大家都有口福了!”
“吃飯?”崔婧了
有些疼的太陽
,猛然一怔“狄老,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多吧。”狄岑不知所以,茫然地回答。
“糟糕!狄老,我能不能先走一步,家裏還有事!”崔婧着急地問。不好,這麼晚了,弈河一定很生氣,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
“你那事很重要嗎?難得大家在一起聚聚,不要掃領導的興才好。”狄岑皺了皺眉“小崔,這對你的前途休慼相關啊。”
“對不起,我…”崔婧嚥了咽口水,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兩邊都是她極其重要的人,怎麼能去對比?
“狄老,我看還是讓崔婧先走吧!”雲銘不知何時來到兩人的身後,笑嘻嘻地一搭兩人的肩頭,壓低聲音説“去吃飯的大多是男人,跟着一位女士,如果大夥誰醉了,被她看到什麼失態的樣子多丟臉面?”狄岑瞅了他一眼,笑道:“你是説你嗎?小子,我們所裏的這幾個老頭子全都是海量,不至於被你一個年輕的灌倒。”
“是嗎?”雲銘挑挑眉,一打響指“那我可是要加油了,怎麼樣?狄老,先讓崔婧回去吧!我代表我們兩個後輩,奉陪到底。”
“你要英雄救美,我也不反對。”狄岑似笑非笑地拍拍崔婧“小崔,雲銘的人情你可是越欠越多,想好怎麼還啊。”崔婧臉一紅,尷尬地説:“誰要他幫忙了?我自己可以解決問題。”雲銘凝視着她細膩的容顏,微微一笑“你要是有美國時間和我鬥嘴,我很樂意,不過你確定你有嗎?”
“你好?嗦,怎麼和《大話西遊》那個唐僧一樣…”突然,時間兩個字再次衝擊了崔婧的意識,她趕忙住口,給幾個領導鞠了個躬,抱歉地向狄岑笑了笑“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會補回這頓飯,至於雲銘嘛…”頓一頓,她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下次選項目,我讓他優先挑選樣本。”
“鬼靈!”狄岑寵溺地大笑,擺擺手“去吧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回頭咱們再好好算一算賬。”崔婧點了點頭,拿了磁卡,經過驗關處刷了刷,走出實驗室。
凝視着她離去的身影,狄岑的笑容逐漸收斂,回頭望着雲銘,嘆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個時候放她離開?”雲銘勾一笑“愛情該是公平競爭,各憑本事,我才不屑佔這點便宜,崔婧值得我花更大心血去追。”狄岑依着桌角哼了哼“這不是比賽也不是遊戲,哪有那麼多公平?你倒瀟灑,將來娶不到老婆,別哭着鼻子埋怨我做大舅的不給你機會。”雲銘笑眯眯頂了頂狄岑,左顧右盼低聲問:“是誰不准我在公眾場合提到‘大舅’兩個字啊?啊?是誰?”狄岑狠狠地敲了他的腦袋“臭小子,竟敢奚落大舅?不是你媽沒事就在電話那邊嘮叨,我哪兒會去?年輕人的渾水?崔婧確實是個優秀的孩子,尤其工作和你默契十足,惟一可惜的是結了婚,個人
情方面似乎也不大
,你要追…大舅不會持着舊觀念不放,不過,端看你有沒有本事讓崔婧愛上你,她的先生我見過,那…也是個極其出
的人,哼,不抓緊一點一滴,你要取代她先生的地位,不可能!”雲銘託着下巴,沉
片刻,才緩緩地説:“我也不知道追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是不是很卑鄙,可我真的喜歡她,難道要讓我學古人,説什麼‘恨不相逢未嫁時’?我沒那麼酸,她先生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甚至,我自信會比他做得更好!反正來
方長,最後由崔婧來選,我不會勉強她。”
“你呀你…”狄岑的鬍子噘了噘,搖搖頭,徹底對這一代年輕人的觀念陷入茫。可是,雲銘那種大膽一搏的膽識與坦蕩的氣度讓他
為欣賞。
大丈夫,愛也好狠也罷,有所為有所不為。
餐桌上的氣氛凝結了一絲僵硬。
權影溪撫着肚子,悄悄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竊竊耳語:“唉,你餓不餓?”白鈺看了子一眼,柔聲問:“你餓了?”權影溪可憐巴巴地點頭,指了指主桌那一圈人“他們到底要怎麼樣嗎?菜被看着會比吃着更好嗎?”白鈺握了握她冰涼的手,心疼不已地嘆道:“要不,我去給你拿些點心?”權影溪搖搖頭“不要,點心佔肚子,就吃不了多少菜了。”白鈺點點她的鼻尖“傻丫頭,還像個孩子似的,可怎麼得了?”權影溪吐吐舌頭,可愛地搖搖頭“要求你把老婆當娃娃疼,不可以啊?”白鈺哭笑不得地摟了她的
“乖一點,不要再調皮了,如果孩子跟你似的頑皮,我倒是真傷腦筋了。”權影溪哼了哼,揚起秀眉“還有能讓你這個偉大的督察傷腦筋的事嗎?”
“我——”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這是白鈺經歷了一次次慘痛代價得來的教訓。永遠不要試圖和女人講道理,沒有道理可以論的,即使她説太陽是方的,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好了,影溪,你又在欺負白鈺了不是?”主桌上的權母發話,玩笑從她口中説出,變得威嚴起來。
“我哪有?”權影溪冤枉地一拉丈夫的袖子,氣勢洶洶地問“我有欺負你嗎?”權白鈺沉沉一笑,對權母解釋:“媽,影溪開玩笑,沒事。”
“懷了孩子就要有個準媽媽的架勢,還像以前似的瘋瘋癲癲,怎麼得了?傳出去,説我們權家沒有家教。”權母不以為然,眼睛也沒有去看白鈺,淡淡地吩咐“這一段子你搬回來住,讓保姆照顧,等到胎兒徹底穩定了再出去透氣。”權影溪和白鈺異口同聲地喊:“媽?”孕婦最初懷孕的一段
子,夫
分開住,還能共同
受到孕育生命的美好點滴嗎?
“白鈺太寵着你,沒有辦法管,你在家裏由我看着比較好。”權母不容商量地作了個重大決定。
“小哥…”權影溪趕快向兄長求救。
權弈河站了起來,走到母親身邊,温柔地摟住她的肩頭,勸解道:“媽媽,影溪不是三歲小孩,您不放她獨立,那是永遠都成長不了的。”
“她就是小孩心,懷孕了也不老實。”權母沒好氣地瞪了女兒一眼“瞎幫忙,從小到大,都是你的偏袒慣壞了她。”權弈河皺眉“媽,影溪回來住,白鈺怎麼辦?”誰都知道,權家是不讓女婿倒
門進來住的,免得人口雜、是非多。
“白鈺是警察,三天兩頭要值班查夜,你覺得以他目前的情況,適合照顧一個情況不穩定的孕婦嗎?”權母犀利地反問。
“這個…”權弈河沉默了。
其實,白鈺身為緝私刑警,辦公值班是家常便飯,影溪嫁給他以前,母親心裏就該有所準備,為什麼現在要重新提出來,並且成為限制他們夫自由的理由?
“弈河啊,你怎麼還不理解弟媳的意思?”權大嫂似笑非笑地一點窩“你們這一支可是咱們權家的頂樑柱,爸爸嘴裏不説,可心裏一直惦記着,老大身子不好已是可惜,你和小婧那丫頭結婚了,卻又分隔兩地,好不容易等到影溪有了喜,當然要好好照顧,天下父母心,做子女的得要學會體諒才是。”這句話一出,權母的容顏頓時冰冷到極點,權弈河的大姐權弱水也慘白了臉,兩手緊緊握住了衣裙的下襬,眼圈泛紅,淚珠盈盈。
權家的人,都有一個隱諱的共識:權弱水不育。
她的兩次婚姻都因這個殘酷的現實走向破滅,權家有錢,長女嫁的男人都不是一般背景的家庭,基本算得上是門當户對,就算年輕人無所謂,長輩還是頗有微辭的,一點小事都可能成為導火線,這樣的子,怎麼能過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