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羅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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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教主劍尖朝天,左手劍訣指頂,使的是一招“金頂禮佛”峨嵋派“亂披風劍法”的起手式。

白雲燕右手握劍,卻沒有擺出門户來,只是劍尖向前,點着地上,隨便站着,靜候對方發劍。

心一禪師看他連門户也沒拉開來,顯然是輕視自己。(雙方動手,一個隨便站立,乃是表示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之意)。

但他怎知白雲燕劍尖向前,點在地上,正是天山“追風劍法”的起手式“天池垂釣”這式“天池垂釣”原該左足在前,右足在後,雙膝微蹲,才合規矩。那是五年前,白雲燕跟師傅上天山,天池老人看他資質過人,一時興起,笑着道:“你師傅以左手成名,教你的當然也全是左手功夫,老夫教你一套右手的劍法。”這套劍法,就是天山七十二手“追風劍法”了。

天池老人年逾九旬,教他之時,這第一招“天池垂釣”就是站着的。

要知天下武林,每一門派拳腳刀劍的起手式,都含有尊敬對方之意;但天山老人在武林中輩份極尊,各大門派對他無不敬仰備至,因此他教白雲燕的起手式,也只是隨便站立,沒蹲雙膝,既稱垂釣,自然可以蹲,也可以站的了。

天池老人還説過一句話:“你師傅沒有門法,老夫耄矣,老夫傳你劍法,這起手式就毋須和人家恭而敬之的假客氣了。”心一禪師本來已有怒惱之意,再看他連起手都沒亮開門户來,心中就愈加怒惱,沉哼了一聲道:“小施主小心了”刷地一劍,翻腕遞出。

他這一劍心有怒意,去勢有意加速,因此翻腕出劍,神速已極,劍尖如一點寒星,一閃而至,斜取“攢心”(攢心在左肋下方)。

白雲燕這套劍法,傳自天池老人,劍法而稱“追風”其快可知,此時一見心一禪師展劍點來,右手一抬“叮”的一聲,劍尖就壓住了對方刺來的劍勢。

出手之快,比之心一禪師,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一禪師不由一呆,他練劍數十年,一向以快捷出名,沒想到這年輕人出手之快,居然不在他之下,不覺哼一聲,舉劍往上抬起。

這下老和尚暗自運起峨嵋心法,劍身上貫注了真力,雖然是輕輕一抬,但這一抬的力道,和止千鈞?他的原意,認為這一招,從劍上發出的真力,至少可以把白雲燕震退出七八步遠,若是武功稍差的人,只怕要摔出尋丈以外去呢!

哪知老和尚凝聚全力,貫注到劍身之上、白雲燕的劍尖依然搭在他劍身上,連劍尖也沒顫動一下,人當然更沒有震飛出去了。

兩支劍一下像膠住了一般,白雲燕沒有收回,心一禪師也沒有抬得上分毫!

這下直把心一禪師嚇了一跳,這年輕人哪來這份高深的內功?心念這一動,立即右腕一振,劍尖震動,卸去白雲燕下壓的力道,一收再發,這回不再客氣,一支長劍,東一劍,西一劍只是朝白雲燕左右前後劈來,劍光飄忽,看來只是胡亂劈刺,不成章法,其實記記不離要害大,好不凌厲!

老和尚是被白雲燕怒了,才使出峨嵋派正宗心法“亂披風劍法”來。

白雲燕初出江湖,毫無閲歷可言,自然不知“亂披風劍法’’的奧妙,只覺對方勢劍指東劃西,不可捉摸,心頭大是驚異。

他右手使劍,只會一套.“追風劍法”此時只好劍勢一緊,把天池老人所授七十二手“追風劍法”源源使出,迥環運用。

要知天山劍法,共有三百六十一手,其中有攻有守,也有攻守兼顧的,劍法繁複,變化妙,都在各派之上,其中七十二手“追風劍法”則採集各家之長,以攻為守,全採攻勢,出手快速如風,故名追風。

“追風劍法”既是以快攻為主的劍法,自然缺乏防守招數,(因為它只是天山劍法中的一部分)這一陣搶攻,也把老和尚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心中也大是驚異,暗道:“此人使的明明胡是天山劍法,我問他是天池逸叟的什麼人,他如何不肯承認是天山門下呢?”老和尚連退了幾步,已把白雲燕的一輪攻勢穩定下來。

他究是峨嵋派的高手,和白雲燕又打了幾招,業已發現這年輕人劍招之中,只攻沒守,天山劍法似乎沒有學全!

老和尚經驗何等老到,有了這一發現,心中不覺暗暗冷笑,手中長劍招數一變,劍尖左右擺動“哨”

“哨”兩聲,格開白雲燕兩劍,一點劍影閃電般穿出;指向白雲燕前“華蓋”口中沉喝道:“施主還不放下劍來麼?”這一劍當真妙無比,只要再往前一寸,就可刺中要害了!

哪知就在此時,但聽“叮”的一聲,老和尚只覺得長劍受到劇震,往外震開,這一震,握劍五指,驟然痠麻,虎口也震得隱隱生痛,幾乎握不住劍,要手飛去。

原來白雲燕在對方長劍點來之時,左手中指屈指朝劍上輕彈了一下。

心一禪師急忙往後躍退,口中驚呼道:“彈指神通”!

突聽那為首和尚大聲喝道:“來的是什麼人,還不站住?”大路上果然有三條人影,連袂飛馳而來,為首和尚喝聲甫出,那三條人影已經奔到前面。

白雲燕一眼看到來人,急忙叫了聲:“大伯父。”原來這三人正是鐵指金丸白組庵、白髮仙猿常公紀和他大弟子蔡廣生。

白組庵道:“雲燕,你怎麼會在這裏和人動手?”常公紀目光一動,急忙朝心一禪師拱手道:“心一大師也在這裏?”心一禪師慌忙長劍一收,合十道:“原來是常老施主也趕來了?”常公紀含笑一指白雲燕道:“這位白少兄方才追蹤敵人出來,好久不曾回去,在下和白兄怕他有失,才一路尋來的。”這時白組庵也問了侄兒和心一禪師動手經過,走上一步,朝心一禪師拱拱手道:“老禪師請了,舍侄初出江湖,年輕識淺,方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老禪師恕罪。”心一禪師已知是自己誤會了白雲燕,急忙還禮道:“老施主好説,此事應該怪老衲事前沒有問問清楚,老施主不怪罪已經是客氣了。”常公紀道:“老禪師原來還不認識,這位乃是兄弟好友,就是人稱鐵指金丸的白組庵白老哥。”一面又回頭朝白組庵道:“組庵兄,這位老禪師是峨嵋下院龍興寺的監寺心一大師。”心一禪師和白組庵連説“久仰”常公紀問道:“白少兄怎麼會在此地和大師發生誤會的?”

“阿彌陀佛!”心一禪師合掌低喧了一聲佛號,才道:“此事説來話長,但也是老衲的不是,誤把這位小施主當作了白衣教門下,才引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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