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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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手仙猿金伯起話聲方落,玉面孟嘗淳于俊便即冷笑一聲,接口説道:“淳于俊向來不信這些門歪道,你何妨把我當作鬼魂第三號?倒看看怎樣把我與陶、林兩位老前輩,追魂奪魄,引進鬼門關度過奈何橋,踏上黃泉路。”聖手仙猿金伯起冷冷看了對方一眼,果在最後那
“追魂令”上劃上了淳于俊三字。
“百毒孫臏”軒轅楚陰森森蔑然一笑,微轉輪車,伸手肅客。
就在此時,六七丈外崖壁上的一大堆藤蔓草樹之間,突然有人怪笑道:“小娃兒不信門歪道,我老頭子卻深信這鬼畫桃符!蓋四異又老又駝,孤寡伶仃,毫無生趣,活得真不耐煩,只恨閻王不要命,小鬼不來。今天機緣湊巧,能不能求軒轅莊主,幫忙解
,把我編一個號外的冤鬼第四號?”一條人影,翩然疾落當場,正是那位白髮駝背的蓋四異,手中持一面白布小旗,旗上寫着“鬼怨神愁,晨鐘暮鼓”八個黑字,與“藝降魔文,計服孫臏”八個雙鈎白字。
蓋四異這一出現,只有軒轅楚,歐陽一缺,及關東三煞等人,知道他是北邙鬼叟豐秋。至於羣俠卻各自有異。
淳于俊及東陽道長,本不認識這位自稱“鬼怨神愁,晨鐘暮鼓”的蓋四異,故而只覺得來人身法奇妙,快速無倫,暗詫怎的未曾聽説過當世武林之中,有這樣一位白髮銀鬚的駝背高手?
“鐵杖金鈎”焦天嘯,則因曾被這位怪老頭“山上之山,谷下之谷,中之
,天外之天”四句隱語,支使得跑了一趟太牛山,去世間奇藥“天香豆蔻”及另外兩件武林異寶“一心劍譜”與“百化拳經”但費了不知多少心力,雖然得到那隻鐵匣,並利用林凝碧那無堅不摧的“吳越金鈎”開了匣子,所到手的,卻只是一張上書:“拳術無他,善能百化,練劍妙訣,惟在一心”十字隸字的柬帖而已。
所以在萬妙山莊莊前,重遇這位摸不清來歷的武林怪人,心裏有點哭不得的滋味。
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則記得與這位蓋四異同在微山湖盪舟對酒之時,他分明曾説要做“萬妙山莊”的不速之客,暗中與軒轅楚大搗其蛋,務必得“百毒孫臏”疑神疑鬼,莫明其妙,怎的突又改變主意,公然出面?
雙方人物,均在暗中疑慮之際,那蓋四異,卻絲毫未把這座號稱“步步危機,寸寸死域”的萬妙山莊看在眼裏,旁若無人的在輪車之邊,揚長走過,大搖大擺地進了莊門。
軒轅楚眉頭雙挑,眼內兇光突,但驀然覺得丹田小腹間那絲涼氣猶存,只得強忍憤怒,冷哼一聲,轉動輪車避開那位酒氣薰人的西域酒神陶大杯,遠遠地再度伸手肅客。
飄萍子林中逸,因既不知蓋四異就是北邙鬼叟豐秋,更不知他於四以前,業已到過一次萬妙山莊,與軒轅楚雙方針鋒相對,各在肺腑之間,留了一些奇異物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遂在緩步前行之下,神
自若地嘴皮微動,用“蟻語傳音”向陶大杯耳邊説道:“陶兄,年前君山一會,是見軒轅楚毒技之高,心機之險,絕非徒負虛名,稍有一絲防範不到,便可斷腸慘死,飲恨埋冤。你看那位蓋四異,是否有點過於託大,我們要不要略微提醒他略加警覺?
西域酒神陶大杯也運用同樣功力,一面揚長而行,一面答道:“林兄不必擔心,據我看來,不但這蓋四異彷彿有恃無恐,更有那東陽道長遇見的北邙鬼叟豐秋,以及淳于老弟所遇到的白江州白二先生,隱身暗中。大概軒轅老兄今縱不送命,也非並得灰頭土面不可。”林中逸微一點頭,向陶大杯説道:“陶兄説得雖然有理,但北邙鬼叟在與軒轅楚暗中作對之餘,會不會也對我們有所算計?”陶大杯略微沉
,雙目一張,神光四
答道:“若照豐秋往
情
,確實會作這種兩敗俱傷,再加上一網打盡的險惡勾當,但除了軒轅楚無形無
的陰謀毒計,有點討厭難防以外,若憑真實武功
手,陶大杯縱橫四海,怕過誰來…”話音未了,業已走進“萬妙山莊”的大廳,陶大杯、林中逸互相“蟻語傳音”只得倏然而止,彼此以目示意,各加小心。
廳中坐椅,早已分賓主設好,那白髮駝背的“鬼怨神愁晨鐘暮鼓”蓋四異一進廳內,便毫不客氣地高坐一位首席,大吃大喝所備茶點。
林中逸不眉頭雙蹙,暗想蓋四異為何這等饞法?
軒轅楚“毒”名久震江湖,對他萬妙山莊的飲食之物,怎敢這麼放心大膽地吃喝?
“鬼怨神愁晨鐘暮鼓”蓋四異既佔首席,林中逸遂請陶大杯坐了次席,然後自己與東陽道長,焦天嘯、淳于俊依序而坐。
主座上的百毒孫臏軒轅楚,等眾人入座之後,便自面含陰笑的舉杯敬客。
但除了那位特別膽大的“鬼怨神愁晨鐘暮鼓”蓋四異以外,誰也不願沾,只是稍為舉杯示意而已。
軒轅楚慢慢自懷中取出一張紅拜帖,目光微掃赴會羣俠,卻向末座的“玉面孟嘗”淳于俊,冷冷説道:“淳于俊,你師傅是不是坐化已久的峨嵋怪俠長眉叟?”淳于俊聽對方提及自己的授業恩師,急忙莊容肅立,朗聲答是。
軒轅楚微微一笑,説道:“你既是峨嵋長眉叟弟子,這份拜帖,自拿去看看。”軒轅楚説完,因主位首席與賓位末座之間,頗有距離,乃取過一七張寸小弓,塔上一四寸小箭,穿了紅
拜帖,照準淳于俊一箭
到。
這張柬貼,是封戰書,時間訂在明年臘月初十,地點卻是伏牛山莊世人皆知的“天外之天”至於所列邀請人物,及具名之人,不但把當世第一好手,一齊網羅,並還有幾位業已去世的武林奇客在內。
被邀請諸人是:峨嵋長眉叟、“天魔”褚珏“濁世狂生”司馬藻“東瀛妙道”玄子“南荒睡尼”夢大師“西域酒神”陶大杯“北邙鬼叟”豐秋,少林護法慧明大師,以及“飄萍子”林中逸等。
但峨嵋長眉叟名下,另加了三行小字,是“玉面孟嘗”淳于俊“醉賓”東陽道長“鐵杖金鈎”焦天嘯。
“天魔”褚珏名下,也加了一行小字是“無相勾魂天魔女”鍾素文。
具名之人,則有“百毒孫臏”軒轅楚,班嘉活佛,荷花尊者,飛龍六羅漢等。淳于俊知道班嘉活佛及飛龍六羅漢等,均是藏中好手“荷花尊者”也可能是他們一派之人,但寫在“百毒孫臏”軒轅楚名前的領銜之人,卻太已陌生,是狂勁無比的“碧目魔娘”四字。
自已稍一過目,便立即躬身呈西域酒神陶大杯,及飄萍子林中逸觀看,陶大杯、林中逸也不知這位“碧目魔娘”究竟是哪路人物?
陶大杯看完,把柬貼擲還軒轅楚,向林中逸縱聲狂笑説道:“怪不得西域飛龍寺住持班嘉老禿驢,敢在藏邊遍傳飛龍佛令,要尋我一算昔年十三隻人耳舊債,原來他不僅把他多年坐關的師弟“荷花尊者”達禪得出來,並又結識了什麼碧目魔娘…”話音至此,倏然而頓,因為目光冷瞥之下,見“百毒孫臏”軒轅楚接過柬帖以後,竟取筆將“峨嵋長眉叟”
“天魔”褚珏“濁世狂生”司馬藻“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玉面孟嘗”淳于俊等六人姓名,用筆勾去。
陶大杯見狀,不由心中暗詫“峨嵋長眉叟”
“天魔”褚珏“濁世扛生”司馬藻均是已物化之人,無法邀約,姓名原應勾去,但又順帶勾去自己,及林中逸、淳于俊三人卻是何故?莫非…”陶大杯念方至此,軒轅楚已從陶大杯眼光之中,猜出他心頭所想,極其陰險狂傲地一笑説道:“陶大杯兄,你不必詫異,這幾位無法於明年臘月初十,前往天外之天赴約,軒轅楚自應將其勾去為當!”淳于俊聞不劍眉雙剔,朗聲問道:“軒轅莊主,你怎見得陶大杯、林中逸兩位前輩,及淳于俊等,不能於明年臘月初十,前往天外之天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