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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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天再繼續作畫!哎喲!大將軍都想到哪裏去了,真是好生沒臉沒皮羞死人啦,哈哈哈…”她笑得更加沒臉沒皮樂不可支。

他氣到恨恨甩袖轉身走人不理她。

然後在書堂裏面對着一大堆軍務,越想越是頭痛。

“我怎麼就折在這個小魔頭手裏了?”他太陽突突疼,心底越發亂不可言。

薛寶環怎麼也不知道,就在她還想着如何心展現出自己治家有術的良好教養及手腕時,她的“對手”已經直奔主題,直接“撂倒”她家的親親表哥了。

不過接下來幾天的短兵相接,她還是三兩下就被能癱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舒懶散漫花心給打擊得折戟沉沙,敗戰而回。

偏偏關陽還跟無事人一樣,她幾次到他面前婉轉地告過狀,他只會皺皺濃眉,問她:“既然南地住不好,不如早回京城?”嚇得她立時噤聲不敢再言,只是一顆芳心暗惱暗垂淚,也更加把一住好似地老天荒不走了的花心恨到骨子裏了。

這天,薛寶環準備了親手做的早飯食盒要到關陽寢堂賣好,卻沒料想又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着拔英氣的表哥和走沒走樣跟坨飯似的花心相偕出府去。

“小姐,非常時期用非常之法。”滿月在一旁冷靜地提醒,“夫人説過,大將軍乃頂天立地磊落男兒,若是…定會負起責任的。”

“大膽!”薛寶環小臉嬌羞通紅了起來,斥道:“胡説些什麼?我堂堂世家千金,自幼讀《女訓》、《女誡》,怎能、怎能學那不知廉恥為何物的下作女子,行那等穢亂失德之舉?”

“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該死。”滿月忙低頭認錯。

“往後這樣的渾話不要再説了。”她眸底掠過一抹羞惱與慌亂,略定了定神,直着如天鵝般的優雅玉頸,驕傲地道:“表哥向來端肅自守、剛硬正直,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那帷德不修之輩,我是女子更該謹守閨德,表哥後娶選的當以婦言婦德為先,就是論婦容,我自認亦不輸旁人,所以有甚好心急的?”

“是,小姐説得是,是奴婢想錯了。”滿月看着自家小姐,無聲地嘆了口氣。小姐一向自視甚高,想必這些時從未真正注意到,大將軍看着那位花姑娘的眼神吧?

只要那位花姑娘出現,大將軍眸子立時熠熠生光,明亮如星子,只要那位花姑娘一開口説話,他的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眼神出奇地柔和…

這樣,小姐還不心急嗎?

然而在那輛出府的寬敞的馬車上,花心正躺得歪七扭八的,懷裏抱着匣芸豆卷啃吃得歡,穩坐在一旁的關陽看得頻頻皺眉,滿臉莫可奈何,卻掩不住目光中的寵溺嬌慣之

可馬車雖然平穩行駛着,不太搖也不太晃,但他看着看着還是忍不住了——“你坐着吃,別那麼癱着,嗆到了我可不會救。”他大手一個輕巧施力就把她扶坐在自己身邊,蹙眉道:“若是嫌坐得直不舒服,就靠着我。”花心仰頭對着他眉開眼笑,眨眨眼道:“今天怎麼這麼好?居然肯答應我到郊外畫影真踏圖…等等,你該不會打算把我打昏扔在半路,然後自己跑回來吧?”他替她在後墊錦枕的動作一頓,有些氣結。

“哼。”不是就不是,冷冰冰的哼那一聲,還害她小心肝哆嗦了一下。

事實上到現在她還真有點暈暈然,有點忐忑,有點不明白他怎麼自從那天“從了她”之後,居然就這樣默認下來讓她在大將軍府中一天賴過一天,圖愛畫不畫的,還把他家的廚子支使得團團轉,每天三餐點心加夜宵得輪番端上,且既不惱也不管,他該不會…把那天説要娶她為負起責任的話給當真了吧?

她心裏有些滋味複雜,也不知自己是高興還是心酸。

高興的是他好像就這樣認下她了,心酸的是他居然把“小花”給忘了?

關小一怎麼能把趙小花給忘了呢?

當年他編給她的那兩隻草蚱蜢,一大一小,她都還收着,他怎麼就能忘了呢?

他孃親!他該不會這十二年來還當真編過無數只草蚱蜢騙過無數個小姑娘吧?

童年時説要嫁給他的話,她可是蓋章做註記,再認真不過了,可是經過那天的打探後,他對“小花”有思念有追憶有悔愧又心痛,可偏偏沒有纏綿悱惻卿死君亦不獨活的男女之情,這讓她實在是很嘔。

更嘔的是…

“老孃那天就該認下他的呀!”她內心狂下麪條淚。

不行,你得忍住,做人顛三倒四朝令夕改是可恥的,稍稍一個衝動,稍有不慎你可能會害死他的。

而且話説回來,現在的他雖然不似小時候的關小一那樣,不顧一切地保護縱容寵愛着她,可她也可以覺到這些天來他對她的温柔軟化,儘管還是板着張清冷的臉,嘴上也不讓她,但就像現在這樣,默默地替她做這些照顧她的事。

她心下一暖,隨即深深盪漾了起來。

“關陽。”

“嗯?”他斟了一茶碗微温了的龍井要遞給她。

她一時動地衝動之下,猛地撲坐上去——一回生二回嘛——在他微抿的上啦了一記!

他深邃眸光有些訝然,手上端着的茶碗還舉高高,僵在半空。

她對着他嬌媚一笑,隨即俯下頭來,温軟芳潤的小嘴兒自他的頸項一路輕吻而下,如蝴蝶般輕觸,撒落,燃起熊熊大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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