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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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寶半晌後仍雙手空空,博穆明白髮生何事,故意重重嘆息以表不悦,奇蹟似地,寶
居然紅了雙頰不好意思。若是情況允許,他真希望能來場機會教育,但是救人如救火,時刻不容延誤。
“水。”他頭也不回地命令,立即有人遞上水袋,彈開子後,微傾皮囊以些微水珠沾濕她的雙
。
或者是因為他們的聲音,亦或是水的氣味引發了鬥志,她抿着將水珠含入口中,甚至張開了口無言地索討。
將她的頭抬起置於臂彎,博穆開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注水入她的口中。
“慢慢來,先含着再嚥下。”不管她是否聽見,他輕聲地引導指示。
即使雙眼未睜意識不清,她仍照着指示緩緩攝取水份。
“她生病了嗎?”寶關心地問道。她並不畏懼病人傷患,她願意去照顧他們。
“不,她只是飢渴迫導致虛弱,不是生病。”博穆一面解説,手仍不停地給水。
“就在此地打尖用午膳,寶,去扮塊餅,準備做泡膜,拿你的豆汁加熱當湯料。”得令後,生火的生火、撿柴的撿柴,寶
更火速衝回車上,不再大呼無聊。
被留下的二人近乎獨處狀態,博穆好奇在除去塵土之後出現的會是怎麼樣的容貌。以水沾濕袖口,輕柔地拭去沙土,腫脹的肌膚似乎承受不住任何壓力,只見她不住吃痛氣,閃躲着布料,卻又歡
清涼
帶來的舒適,慢慢地,一張清麗的臉龐呈現在眼前。
與豔麗無緣。這是第一個浮上博穆腦海的想法。
二道眉似以沾了墨水的筆揮灑畫出,像遠山又如新月,長且濃密的睫
整齊排列翹起,
直的鼻樑,有如山稜般,但組合起來卻少了豔冠羣芳的霸氣。
“你到底是誰?”博穆不自覺地喃喃問道,無法忽視不時在心中閃現的奇異受,那種似曾相識之
不停地困擾他。
輕輕地用單手解開縛於她口的結,將破舊的包袱置於一邊。博穆相信其中一定存在着解開疑惑的謎底,卻不忙着揭示,事情的輕重緩急他能斟酌。
“手絹來了,阿瑪。”寶遞上皺得不成形的手絹。
瞧着證明愛女毫無閨儀的證據,博穆忍俊不住輕笑出聲,接下了她求表現的成果,騰出一手捏捏她小巧柔軟的鼻尖。
“餅呢?掰好了嗎?”寶邀功似地點頭如搗蒜,“掰好了、掰好了。”口中應答連連。
“她怎麼還不醒來?難道沒氣了嗎?”寶問着,伸出手去
親自證實,卻在碰上之際被攔下。
“別,她的臉被光灼傷,會疼的。”博穆婉言阻止。
得到寶的瞭解,他立即以另一道命令轉移她的注意力。
“讓你克善叔叔將豆汁泡膜端過來。快去!”
“是。”寶像軍中的傳今兵般,快步地跑離。
於揚起的沙塵之中,博穆才明白她又扔開花盆鞋,去錦襪光着小腳。但是現下不適合老調重彈,待今晚紮營之後,他該讓她明白父威不容挑戰。
臂彎中的人兒似乎呼應他的想法,終於發出一聲嚶嚀,有了轉醒的跡象。博穆連忙沾濕手中的布料,以蝶翼撲面之勢印在她頰上,減輕灼燙。幾近透明的眼皮不住顫動,如同破蛹而出的蝴蝶抖幹
濕的翅膀,為漫遊天際作準備。
終於在突破了重重困難,她將眼睛睜開,出一對失焦的眼瞳,黑亮的眸子令他有種陷於漩渦不能自拔之懼,在平靜無波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博穆震懾於自己失常的表現,差一點來不及在掀起驚濤駭
之前把持住。
光是一張腫脹不成形的臉龐上的一對眼睛即令他如此失態,他懷疑自己是否自制力薄弱,心防一層層地剝落,博穆在炙熱中打了個哆嗦,有一股灰澀的預襲上心頭,威脅着
沒他。
臉頰上清涼的舒適,令明亭香忘卻了傷痛,像只惹人愛憐的小貓回報主人,不住地磨蹭着那帶來涼意之處。但是隻消微微一動,她的臉便如着了火似的,讓她動也不敢再動。
本張眼查探情勢,可惜眼皮不但像千斤重,底下更像附着一層沙石,眨眨眼皮即疼痛得幾乎
淚,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如臨大敵般戰戰兢兢睜開雙眼,無法對焦的瞳孔一時之間只顯一片黑暗,無光無影令人心驚,明亭香慌忙想伸手眼,才剛有動作便被另外一隻温暖有力的手掌制止。
驚嚇中她倒一口氣,卻發現自己口中像
下一團棉花般乾澀,她渴求水分的滋潤。適時地,一道水
潺潺地注入口中,帶走痛楚與腫脹,她敢高舉雙手向天發誓,這輩子從沒發現水真的可以像甘霖般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