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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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又道:“我相信梁伯伯的話不是奉承我的。”薛陵沒有做聲,但眼中卻不免出疑

白英便道:“我今年才十八歲,但三年前十五歲之時,已經長得跟現在差不多,有一天晚上,一個蒙面人把我污辱了。這時梁伯伯正在我家中作客,他第二見到我時,送給我好多東西,又在言辭表情中隱隱透出昨夜之事是他所為的意思。我本也以為是他乾的,但不久就發覺梁伯伯和三阿姨的姦情。是我從三阿姨口中套出關於梁伯伯的詳情,例如他身體上的特徵,便是口有一塊疤痕。然後一天晚上,那蒙面人又污辱我。我雖是見不到他的面孔,但他口卻沒有那塊疤痕。”薛陵不知道梁奉那塊疤痕乃是齊南山的子遇害之時,施放火器把他燒傷的,不過仍然到事有蹊蹺,便凝神聽下去。

白英身軀靠在他身上,免得面對面談起這些褻經過而到不好意思。

她道:“又過了兩三個月,梁伯伯再來作客,住在我家,一天晚上,他潛入我房中。我覺中他確實不是那蒙面人,但我卻沒有問他,因為我想到那人既然矇住面孔,定是怕人知道,我若是一問,説不定惹來殺身之禍。”薛陵這時才發現這個女郎城府甚深,非是全無頭腦之輩,不暗暗惕凜。

白英又道:“我至今還不知那蒙面人是誰,他們大概沒來了一年,然後又出現了。梁伯伯曾經對我説過幾次,説我雖比不上三阿姨美貌,可是比她更有魔力。我心知他真正的意思是説他本不該也找上我,以致密有拆穿之險。可見得我當真比三阿姨更誘惑男人呢!”薛陵趕快岔開話題,道:“白姑娘既然待字閨中,就不該一錯再錯。”白英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我已無法自拔,除非我愛上一個人,跟定了他。”薛陵道:“你第一次就應該向令尊説出。”白英道:“梁伯伯是錦衣衞都指揮,官高勢大,武功又強。我若是告知家父,他既無法殺死梁奉,只好轉過頭來取我命了。”薛陵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道:“胡説,常言道是虎毒不食兒,令尊縱是到無法報復,但也不會像你説得這麼可怕,轉過頭來殺死了你。”白英道:“你不肯相信那也沒有法子,這話暫且不提,現在你得讓我試驗一下,你昔年到底有沒有對不起你的師父?但不論結果如何,我發誓一定幫助你悄然逃掉。”薛陵早已知道她將用什麼方法試驗自己,他大可以把她制住,覓機逃掉。但這一來自己曾經到過此處之事便有了證人,朱公明自可使天下之人都相信他是個惡之徒,竟在逃亡之際姦殺了白陽的三妾牡丹。

唯一永除後患之法,便是把她殺死,湮滅一切證據。但這個辦法在朱公明、梁奉甚至金明池都可以行得通,唯有他不能這麼做。

他在心中對自己説道:“假如我把這個無辜的女孩子殺死,僅僅是為了她見過我,能使我陷入窘境。這一來,我與朱公明那些人有何分別?”此念一決,心中反而輕鬆自在得多。白英把房間裏所有的窗都拉上,然後撥亮了油燈。

薛陵注視着她的行動,心中雖然還牽掛着外面的局勢,可是並不覺得怎樣煩惱。

假如這個女孩子主動地向自己挑逗,雖説環境以及他的道德觀念都不能接受。但在一個男人的立場而言,這一場試驗決不會令他到痛苦。

白英豐滿的身體落在他懷中,道:“我熱死了,勞你駕替我解掉衣裳。”薛陵道:“在下能不能拒絕?”白英道:“當然不能拒絕,否則我拿什麼考驗得出你的定力呢?不但要解掉我的,連你也得跟我一樣。”薛陵搖頭道:“不行,我的不能下。一來此舉太沒道理,二來萬一有人闖了入來,儘管我清清白白,亦是有口難辯。”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説出來,那便是這等情景太像上一次在朱宅內。一切擺佈得使他有口難言,説不定這又是另一個情的陷阱。

只要有一個武林名家親眼看到他們赤身體,宣揚出去,他是無論如何地無法洗得清的。即使是他能證明朱公明是個第一等大大惡之士,但那仍是另一回事。

白英讓步道:“好吧!你動手呀!”薛陵伸手出去,卻不曉得該從何處着手。白英指示他應該先解那一處的扣子,先那一件等等。

他的動作雖是生疏緩慢,卻顯得很鎮靜。而且她身上只下褻衣短褲之時。白英還能從他雙眼中瞧出讚美之意。

她終於完全,在燈光之下,暴出誘人的線條以及雪白的皮膚。她的身材極為飽滿而勻稱,洋溢着使人難以忍受的青魅力。

薛陵欣賞着這具完美的人體,假如不是靠得那麼近,以致她體上散發出的温暖和香氣都清楚地覺到。

又假如不是隻有兩個人,閉在一室之內。他自知一定能夠像欣賞藝術傑作一般地注視她,但目下卻不住心跳加速,脈搏加快。

白英讓他注視了好一會,使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後在他身上動,香也壓到他的嘴上。

覺出他雙臂已不像早先那樣,只是敷衍地抱住她。而是漸漸增加了壓力,使她興奮起來。

過了好一會,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薛陵身軀震動一下,抓住她的手,道:“你為何要這樣做?”白英道:“我第一眼見到你之時,已經愛上你啦!”薛陵道:“那麼你竟是希望我忍受不住你的誘惑了?”白英道:“當然啦!我的心既然給了你,自然要把身體一同給你。”薛陵道:“但假如我如你之願,卻證明我是惡之徒,這時你仍然喜歡我麼?”白英毫不遲疑,道:“當然仍然喜歡你,願意一輩子侍奉你,做你的奴婢。”薛陵道:“這就不對了,我若是無行之徒,還值得你眷顧麼?”白英道:“我不知道,但我卻曉得我仍然一樣的喜歡你。”薛陵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去衣服。”白英笑道:“我很明白,現在你還可以忍受得住。但假使你也去衣服,和我同蓋一被,又熄了燈火,那時候你便再也忍受不了啦!”薛陵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英道:“為什麼不是?試想:假如現在有人闖入來,你還能分辯麼?所以其實你是怕忍受不住,才找別的理由推搪,假如你敢跟我睡在一個被窩裏,熄去燈光,那時我至死也相信你不是惡之徒。”薛陵覺得這件事十分重要,設若她深信自己是個君子,則後朱公明若想把牡丹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之時,她決不會漏出曾經見過自己的話。

事實上,跟這末一個極具魅力的女孩子,躺在一個被窩之中,對任何男人都不會是痛苦的經驗。因此,房中很快就沒有了燈火,一片黑暗。

兩個光滑的身體互相碰觸之際,自然會發出火花。薛陵明明知道自己乃是在玩火,但他仍然沒有退縮。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如此洶湧巨大的情慾所淹沒,使他幾乎已透不過氣來。

事實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尤其是在黑暗之中,理智最容易消失。他也是血之軀,又值血氣方盛之時,受不住的話,亦是人情之常,並無可以譴責之處。

正當他放棄抗拒誘惑之時,突然間,一陣語聲使他清醒了不少。

這陣語聲不高,乃是從窗外傳入來,雖然內容聽不清楚,可是卻可以分辨得出其中之一乃是梁奉的口音。

薛陵深深一口氣,提聚功力,凝神聆聽。恰好梁奉的聲音停歇,另外一個人説道:“今晚的行動可説得上是大張旗鼓,竟出動了二十餘位名家高手。這些人物一向天南地北,難得碰上一位。卻想不到今晚都聚集在這個小地方,可以説得上是武林盛事了。”梁奉嗯了一聲,那人又道:“錯非是朱大俠的面子,天下間再難找到這末一位人物,能夠支使得動這些武林高手。但朱大俠本人卻不曾駕臨,未免有點奇怪?”薛陵聽到此處,已猜測出説話之人必是本宅主人白陽無疑。他迅即起身,穿上衣服。又把她的衣服丟到她身上,自家站在窗邊運功查聽。

黑暗中聽見白英穿衣之聲,由此可知,她當真不是擺佈陷阱,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歡自己,願意把身體獻給自己,以換取他的情。

他又聽到梁奉道:“老白,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不妨告訴你,朱大俠遲早會趕到。他對那姓薛的叛徒,還不十分在意,但那位跟他一起的女孩子齊茵,卻是危險人物。”白陽道:“原來如此,朱大俠駕臨本城的話,自然要歇足敝宅,在下這就吩咐下人把他以前住過的客房打掃收拾一下。”梁奉道:“我瞧用不着費事了,他或者不會打擾你。”白陽道:“若是他大駕光臨本城而不在敝宅歇息,將來傳出江湖,在下可就全無面子啦!”梁奉道:“或者他密來去,誰也不知道,於你全無影響,放心好了。”薛陵聽到此處,突然吃一驚,轉身到牀邊一把抱住白英,在她耳邊悄悄道:“你説過有法子幫我溜走的,怎生走法?快點,説不定以前那個蒙面人今夜會來找你。”白英輕輕啊了一聲,説道:“你這話可是當真?唉!假如那蒙面人真的出現,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拒絕他?”薛陵道:“假使你決意要拒絕他,我就不能走了,那人心黑手辣,武功高強無比,我若是不在,他一定會殺死你,以便滅口。”白英打個冷戰,道:“那麼待我想一想。”要知這個蒙面人乃是奪取她童貞之人,在她印象之中永難磨滅,因此她倒不是完全為了害怕而改變主意,卻是從開始之時就沒有堅決拒絕之意。這當然是受了薛陵的影響,假如薛陵已經離開,她本就不會生出拒絕的念頭。

但無論如何,薛陵表示要留下幫助她的意思,使她十分

因為她知道薛陵本來不能面,但他居然不顧一切的要幫助自己,可見得他對自己並非全然無情。

她嘆一口氣,但覺腦子十分混亂,一時無法平靜下來。而就在這時,薛陵竟又聽到梁奉之言。

梁奉向白陽説道:“照種種跡象來看,薛陵他們如果曾入此城,乃在這一區之內。因此,大家決定各據一地,守望至天明才肯罷休。你到天亮之時最好準備熱水和食物,讓大家洗個澡休息進食。但切勿驚擾內眷,以免她們見到有人高來高去,大驚小怪起來,又使得那些高朋們心中到不安。”白陽道:“這一點在下省得,大人放心吧!剛才梁大人説到齊茵這個姑娘,是齊南山兄的千金,有何危險?”薛陵聽到此處,不覺大興趣,又回到窗邊傾聽。

梁奉道:“她雖是齊南山的女兒,但拜列在當世一位奇人門下,武功之高,連金明池也有點怕她。再者她握有金浮圖之鑰的密,朱大俠認為如不趁早把金浮圖打開,讓天下高手進去參觀過,武林決難平靜,不知還要釀出多少血案禍劫…”他略為停頓一下,又道:“假使薛陵得到金浮圖之鑰,打開了財勢之門,以他這等惡之徒,天下能不大亂?所以朱大俠勢必要親自出手,免得貽禍武林。”薛陵聽了恨得牙癢癢地,真想衝出去打死這個武林惡。朱公明雖是十分惡,但假如沒有梁奉這一類的惡,仍然不致作這麼多的惡孽,亦不能博得如此動人的俠名。他既然知道那一批武林高手決意守到天亮,便也不急於逃走了。

當下回到牀邊,問道:“朱公明以前也來過麼?”白英道:“他來過兩次,我父親都命我出去叩見他。”薛陵道:“他定是跟梁奉一同來的吧?”白英道:“不是,他兩次都是帶了一個門人同來的。”薛陵心中罵自己一聲“笨蛋”忖道:“朱公明平生無有一事不是細心算計過,因此,他怎會與梁奉走在一塊兒?正因如此,我才更敢確定蒙面人必定是他。唯有他才敢假冒,梁奉也不敢不頂缸。但梁奉千不該萬不該忍受不住白英這動人的身體,其後也來上一腿,才被這靈的白姑娘瞧出乃是兩個人。要不然她到死也以為紅丸是被梁奉盜去的…”卻聽白英低低道:“我的牀後有一道矮窄的木門,進去便是一條道,可以通出宅西相當遠的一座廢宅。那間屋子也是我父親買了下來的。”她還詳細説明那座廢宅在本城的位置,薛陵聽得清清楚楚,便到牀後查看那道暗門。

這道暗門乃是向上推起,甚是輕巧。他一走入道,木門便落下,毫無聲響。

他正要取出火摺,突然到不妥,便屏住呼,動也不動,過了片刻,但聽白英低噫一聲,道:“是梁伯伯你麼?”他當即曉得有人恰好闖入房內,並且點燃燈火,所以白英才瞧見得。

薛陵暗自大慶幸,只因他若是遲一步查看這道,勢必被這個闖入房來之人撞破行蹤。又假如他不是忽生警兆,屏息不動,這人多半會查聽出聲息。

現在他還不知道闖入來之人是真的梁奉?抑是那個自稱梁奉的蒙面人,亦即是他猜想的朱公明。

他側耳聆聽着,心中既緊張興奮,又忿怒痛苦。因為他已聽到衣之聲,曉得這人有何企圖。

其後,在猥的聲音中,他好幾次聽到男人含混的低語聲。雖是聽不真切,但他已可以確信是朱公明無疑。因為像梁奉這種猛漢,在這等時候決不會發出如此含混的話聲,彷佛是故意變了嗓子説的。天下間,也只有朱公明這等老狐狸,方能在這等關頭中,還沉得住氣,沒有忘記改變口音。

他想像得出白英如何承受着朱公明的蹂躪,這一點使他十分痛苦。他很想趁這機會撞出去,使朱公明原形畢

但是他又得替白英考慮,那便是這事張揚出去,她永遠不能見人,再者,假如不能驚動別的人,朱公明和梁奉兩人,或者還有別的高手,合力殺死了自己,跟看又誅殺了曉得這件事的白陽父女,豈不是巧反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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