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農家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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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妹妹還真是會做生意，我來挑一雙吧，要36碼。”昨天給夏桐遞紙巾女子挑了一雙。

旁邊那女撇了撇嘴，説:“太老土了，現誰還會用這個？”

“不用，擺家裏看着也是一件小紀念品。”女子笑笑。

這時，車裏男子也下了車，走到夏桐跟前，仔細看了看，説:“每種花給我來一雙。”

“不是吧，你要這些東西幹啥？”程毓問了一句。

“我就喜歡這些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夏桐聽了高興地應了一聲，“好嘞。”然後手腳麻利地挑出了不同花。

“一共多少錢？”

“二十一雙，純手工，從粘到繡，要好幾天呢。加上剛才瓜果錢，正好二百。”鞋墊賣出去了六雙繡花，兩雙繡字，二十塊一雙，這是夏桐臨時偷偷加，本來嘛，這鞋墊一天都繡不了一雙。看對方連單價都沒問，這些有錢人哪裏會乎這十塊錢？而夏桐就不一樣了。

今天還真不是全是壞事，這一會，加上夏桐挑來瓜果，這會有了二百塊錢進賬，碰到貴人了，夏桐心裏暗喜，頗有些小人得意覺。

收完錢，夏桐美滋滋地給他們指了路，自己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剛走到坡道上，見那白吉普車停了下來，夏桐心裏咚咚跳了兩下，該不是嫌貴了要退貨吧？夏桐心裏迅速地組織了下語言。

仍是那個程毓探出了頭，問:“小妹妹，我們幾個想打聽下，曲江鎮都有些什麼好玩？還有，你家做不做農家飯，就是要用正經農家菜，農家雞鴨，還有，要乾淨點。”原來，這幾個人吃了夏桐家黃瓜和西紅柿，突然想起夏桐昨天拎土雞蛋，便想着不如到夏桐家吃頓農家飯，就便給這小姑娘家增加點收入。昨天夏桐沒要那一百塊錢，程毓對夏桐還真有了幾分好，覺得這小姑娘蠻樸實，就是有些缺心眼，不知變通，拿了這一百塊錢，打車去買幾個雞蛋錢也是富餘。

其實，夏桐家瓜果蔬菜，都是羅水蓮自己留種，不是外頭買那種雜品種，所以，口自然好，只是，產量也不高，當然，羅水蓮也不清楚這些，自己留種是這些年沿襲下來習慣，以前曲江，相當偏僻，很難出次門。另一個原因，大概是不想花那份種子錢。夏桐不清楚了這些，她還是一個學生，只是幫着做點農活。

夏桐這會聽了農家飯，想着家裏東西還不現成？便問了一句:“我家現沒有豬，只有自己做火腿和香腸，也是以前自己家養豬做，還有，雞鴨鵝都有，你們想吃什麼？”

“自己家養豬？那我有興趣了，這樣吧，我們先跟着你去認一下門，再去曲江古鎮轉一圈，你呢，回去給我們準備一桌菜，都要你自己家東西，二個小時後，我們再去你家，這樣行嗎？”夏桐看了看他們，想着他們話裏可信度，“你們真要吃農家飯？土鍋土灶？”這城裏人還真是怪，看着一個個像大款，怎麼興起吃農家飯來了？

這時，另一個男子低聲説了一句什麼，程毓掏出了二百塊錢給夏桐，説:“喏，這是定金，做好點，還有小費。”夏桐接過錢，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放心吧。”杜鵑賓館上班，説願意給老外服務，他們多半會給小費，沒想到，夏桐碰到中國人也會給小費，難道他們是從國外回來？

夏桐給他們指了山下房子，他們自行去曲江遊玩去了，夏桐則急忙回到了家，對夏樟説:“去，去找細生他們問問村子裏誰家有土蛙，給姐姐買來。”村子裏人夏天沒事，有愛去抓土蛙，一般都留下來，拿到鎮子去賣，多是拿到井岡山去賣，這野生土蛙，現要二十五六一斤了。

夏樟問:“姐，家裏要來客人？”自己一家可是從沒有這麼奢侈過，難怪夏樟會問。

“嗯，婆婆呢？”

“後院。”夏桐找到後院，羅水蓮正收拾豬圈。

“婆婆，我今天擺攤時，有人問路，買了我們黃瓜西紅柿，説是好吃，想來我們家吃頓正宗農家菜，已經給了我二百塊錢定金，婆婆，給他們做點什麼？五點半他們就會過來。”

“這可怎辦，我們哪裏會做菜？城裏人嘴叼着呢。”羅水蓮一聽手裏活趕緊扔下了。

“婆婆，城裏人天天吃慣了山珍海味，所以才會想着吃點農家小菜，我想了，蒸碟子香腸，一碟子辣椒火腿，我讓小樟去買土蛙了，要是能買來，一個辣椒炒土蛙，家裏還有些小樟捉來泥鰍，用辣椒燜一個，地裏再摘幾個茄子，蕹菜，對了，再用辣椒給他們炒個雞蛋，他們是兩個男兩個女，能吃了多少？還有，用醬蘿蔔燒個鴨湯，夠夠了。”羅水蓮聽了忙去河裏攆鴨，夏桐跟着她一塊去了，羅水蓮殺鴨功夫，夏桐已經把熱水燒好了，羅水蓮拔鴨功夫，夏桐已經從地裏把菜摘了回來，開始用小圓鐵鍋燜米飯。

夏樟沒買到土蛙，夏桐便把泥鰍洗淨了，這時，羅水蓮已經把鴨湯燉上了，看着鴨子不小，羅水蓮一半做湯，一半紅燒，也是用醬蘿蔔。

五點半不到，程毓他們一夥人便進門了，打量了會房子，説:“小妹妹，你家看着不錯，都住起了樓房。我能不能參觀下社會主義農村？”

“請便，前院還是蠻幹淨，後院是個果園，可能你們不習慣。”夏桐喊來夏樟領他們去。

夏樟見是他們四個，不情願地嘟囔了幾句，夏桐趕緊用土話説了一句，“他們是花錢，我們是掙錢。”夏樟便立刻換了一副笑臉。

這時，羅水蓮出來了，用半土半洋普通話跟他們幾個打過招呼，夏桐見他們似乎聽不懂，便解釋了幾句。

“我婆婆説，沒什麼好菜招待你們，怪不好意思。”

“婆婆？你婆婆？你都有婆婆了？”程毓震驚地看着夏桐。

“我，我們當地都叫婆婆。”

“這不差輩了嗎？那你們管婆婆叫什麼？”給夏桐遞紙巾女子問了一句。

“家婆。”

“不還是婆嗎？也沒什麼差別？”程毓不明白。夏桐也懶得再解釋了。

等他們轉了一圈回來，看見屋子裏擺着三張遺像，似乎有些理解了夏桐一個年紀輕輕姑娘為什麼會去擺攤了，不過，誰都沒有問出來。

夏桐給他們準備了井水洗洗，程毓和那個男摘下了墨鏡，程毓見夏桐進了廚房，便對那兩個女説:“你們也把墨鏡摘了吧，累不累？我打賭他們認不出你們兩個來。你們沒看他們，都沒正眼打量過我們，也沒正眼看過我車，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不信，一會我試試她。”

“現農村人一樣看電視，看廣告，肯定能認出我們來。倒是你車，肯定是不認得。不信，賭一把？”女子笑着問了一句。

“我看也未必，試試就試試。”程毓不服氣。

夏桐見他們洗完了手，便説:“進廳裏吃杯涼茶吧，也是自己上山裏採茶葉。”

“哎，妹妹，我們也是有幾面之緣了，我還不知你名字呢？”幾人坐了桌子上吃茶，程毓問夏桐。

“曉不曉得也是萍水相逢，以後不會再見。”

“美女，這就是你不對了，人家程少可是難得主動問一個女孩名字，你還不告訴他，多傷人家自尊。”這人摘下了墨鏡，夏桐見有些面，可是，不記得名字。哪裏知道對方是個二線女明星。

“妹妹，你認識她們兩個嗎？”程毓見夏桐看了一眼這兩個女子，問道。

“好像有些面，記不得了。”夏桐也沒意。

“怎麼樣？我説了不認識，輸了吧？”有個厲害些女不服氣地問着夏桐:“你平常不看電視不看廣告嗎？”

“也看，不過沒什麼時間。”夏桐不知哪裏惹到了人家。

“來，換一個問題，妹妹，你知道路虎嗎？”程毓擺擺手，問了第二個問題。

“路虎？沒聽過，我只知道我們這有華南虎，聽説還絕跡了。”夏桐想了想，再次搖頭。

“噗。”

“噗。”程毓一口茶吐到了那男身上，那個問着夏桐話女子一口茶也吐到了程毓身上，然後，四個人集體趴了桌子上，有笑拍桌子，有笑得肚子。

“哎喲，妹妹，你太逗了，妹妹，你真是一朵奇葩。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程毓誇張表情讓夏桐再次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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