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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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清院子裏亂成一團的時候,陳老爺和陳夫人也聽到消息,即刻趕了過來。(pm)大夫給二少開了藥,囑咐了一番,離開了。二少歇下後,陳夫人才將蘇小恨叫道跟前,喝斥道:“我聽説是你把安胎藥換成墮胎的,你好大的膽子!同是一家人,何至於下這等狠手!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蘇小恨反駁道:“這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肯定是錦桃,”説着,她柳眉倒豎,指點着錦桃嚷道:“是她陷害我的!”

“胡言亂語!錦桃為什麼陷害你?”陳夫人皺眉道。

“夫人,我沒有陷害姨。況且,我本是二少***丫鬟,少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能下這樣的毒手!”錦桃急忙分辯道。

陳培清看了看蘇小恨,猶豫半晌,沒有將拿在手中的遺囑遞出去。林楚紅沒有説話,眼神卻向陳培清手中瞥過去。陳老爺注意到陳培清面有異,便一指他手中的信紙,問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麼?”陳培清一驚,忙説道:“沒有。”

“拿來給我看!”陳老爺神一冷,喝道。

陳培清沒辦法,只得將手中的信紙遞了上去。陳老爺接過來,看了一眼,臉驟變,怒道:“這是誰拿到的?!”眾人都不敢再出聲。陳老爺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都啞了?!這東西剛才從哪裏找到的?!”林楚紅看了看陳培清和蘇小恨,沒有説話。陳老爺問林楚紅道:“你説,這是哪裏找到的?”林楚紅支吾半晌,才説道:“説是從姨房裏找到的,但也不知道…”陳老爺一聽,對蘇小恨怒道:“是你拿走的?!”

“不是我,”蘇小恨分辯道:“我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此時,錦桃雙膝跪倒,哭道:“老爺,夫人,請原諒錦桃,這東西是我拿給姨***!”蘇小恨聽罷,心中一驚,斥道:“賤婢,你亂説什麼?!”錦桃繼續説道:“姨她不知從哪裏知道老爺立過遺囑,就吩咐錦桃去夫人房裏尋找,並偷出來給她看。錦桃原本不敢做這種事,姨就威脅錦桃,説要把我辭掉,讓我回老家去。錦桃父母年事已高,還仰望錦桃來贍養他們。錦桃不敢違抗姨***命令,一時糊塗,就做了這等事。但錦桃沒想到,姨看了遺囑後就生起歹心,害二少小產。若是錦桃事先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就是死也不會去偷的…”蘇小恨咬牙道:“你這賤婢!少來誣衊我!”陳老爺聽罷,怒道:“錦桃説的,可是真的?!”陳培清聽後,揚手甩了蘇小恨一巴掌,斥道:“你這婦人心這麼狠。在你自己找上陳家來的時候,我就該瞭解你是什麼為人!為了富貴不擇手段!”蘇小恨萬般委屈,捂着半邊紅腫的臉,眼淚也撲簌簌地了下來。陳夫人斥道:“你從今之後,都要給我在房裏反省,抄佛經一千遍為被你害死的孩子祈福。若不是念在你還懷有身孕,一定不輕饒你!”蘇小恨雖然百口莫辯,但也不再説什麼。多説多錯,恐惹來更嚴厲的懲罰。她狠狠地瞪了錦桃一眼,暗忖道:“終有一,我必讓你嚐嚐我的厲害!”陳老爺和陳夫人吩咐眾人都各回各房,這才去看二少。此時,二少已經醒過來,但氣依然憔悴不堪。陳夫人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你且好好歇息幾天,我讓廚房做些補品給你。”二少説道:“可是,這刺繡我剛完成,還沒給梁家看…”陳夫人打斷她道:“身體重要,你且歇幾天再説。你神都不濟,怎麼做好繡品。”

“娘,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人接替我,”二少説道:“四妹房裏的碧綾手藝湛,絲毫不遜於我。梁家若是還有什麼事,可讓碧綾先替我處理。”

“好,你且歇着,剩下的事有我。”陳夫人安道。

陳夫人走後,二少在房裏安歇。此時,林楚紅院子裏,錦桃站在林楚紅面前,滿心歡喜地接過林楚紅遞過來的紅包。

“這戲你演的不錯,”林楚紅笑道:“蘇小恨這般招人厭,遲早有倒黴的一天。到時候,我向二弟提議,扶你做姨,也不用看人眼行事了。”錦桃笑道:“多謝大少提攜。錦桃居然沒能猜透大少***心思。您給我那信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那是封遺囑。”林楚紅微笑道:“若我當時就告訴你,説不定你害怕之下,就不敢做這戲了。”錦桃説道:“這次墮胎藥,也幸虧晴慈的配合。有她在二少身邊,當真絕妙。”林楚紅笑道:“你們幫了我,我當然不會虧待你們。天不早,你回”錦桃道了謝,滿心歡喜地回了房。此時,蘇小恨獨自呆在房裏,大叫錦桃,卻不見錦桃的人影。半晌後,才有個小丫環唯唯諾諾地進門,低聲道:“姨有何吩咐?”

“你是誰?錦桃呢?”蘇小恨皺眉道。

“回姨,錦桃姐姐去侍候二少了。我是被調來侍奉姨***。”小丫環回道。

蘇小恨咬了咬牙,氣道:“這是誰的命令?誰讓你來的?”

“是老夫人。”小丫環説道。

蘇小恨沉默下來,心裏卻氣個半死。她認定是錦桃為了報復而陷害自己,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暫時忍下來再伺機報復。或者,等生下孩子,做了陳家的長孫,自己也能揚眉吐氣。想到這裏,她心裏多少安了些。

第二天,碧綾帶着二少***繡品去了梁府,將二少出事以及二少待自己接替她的事情稟報給梁夫人。當碧綾將繡品獻上,梁夫人看罷,驚異地讚不絕口:“果然是錦繡雙生。這短短几天的時間,你家少居然能將這冷家絕技參透。”碧綾笑道:“天下刺繡本就有相通之處。無論是冷家還是梅家,手藝都是異曲同工的。”梁夫人將那繡品收下,笑道:“碧綾,我看你手藝倒不輸給你家少。這麼好的手藝,師出哪裏?”碧綾微笑道:“只是隨便學的。沒有特定的師父。”

“過幾的比賽,我希望你也來。既然你家二少身體不適:,不能出席,我想你來代表她參加。”梁夫人説道。

“夫人言重了。碧綾何德何能,能替代少出席。”碧綾説道。

“算我拜託你。萬一到時有何突狀況,有你在我還放心些。”梁夫人説道。

碧綾這才答應下來。又閒聊幾句,碧綾這才告辭,出了梁府。到了天黑,梁祿從外面回來,梁夫人拿出繡品給他看。梁祿看罷,不由讚歎不已,拿在手裏反覆觀摩,讚道:“當真是極品!自從冷家敗落後,我第一次見識到刺繡絕技錦繡雙生。”梁夫人嘆道:“但願咱們能憑這個躲過這一劫。偏巧這個時候你爹又去了北方。聽説北方洪水,要延遲半個月才到家。這樣一來,他便趕不上比賽。我真怕到時候出點問題,我們都拿不下主意來。”梁祿笑道:“娘,爹雖不在,還有我在呢。”梁祿安了母親一番,用過晚飯,想回自己的屋裏。此時,家裏的下人將他養的小京叭狗抱過來給他看:“少爺,這狗從早上就不吃飯,一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病。”

“是麼?讓我來”説着,梁祿接過小狗抱在懷裏。那狗像是向主人撒嬌般出委屈的“嗚嗚”聲,蹭着梁祿的手。

梁祿愛憐地抱着它,摸了摸它的,柔聲道:“小乖,是不是昨吃了太多骨頭,今天才吃不下飯?”小乖抬起晶亮的眼睛望着他。微弱的天光下,梁祿驚異地現,小乖純白的居然閃爍着幽亮的微光。

梁祿吃了一驚,低頭看自己的手,現手指亮晶晶地出微光來。

“這是什麼?”梁祿暗忖道,將手湊近鼻端,卻沒聞出有何異味。

梁祿問下人道:“小乖今天去了哪裏?”下人回道:“還是在院子裏。今兒個我幫夫人去添置衣服,沒顧得上帶它出門。”

“院子裏,有磷粉麼?”梁祿皺眉道:“家裏倉庫中放置着不少的布料。現在天氣炎熱,若是院子裏放有磷粉,容易起火。”

“少爺,咱們府裏哪會有這種東西。”下人説道:“而且,咱們買來也沒用。”梁祿思慮半晌,覺得下人的話有道理。家裏從無人購買磷粉,自己手上的這些,怕是在外面的時候不小心粘到的。

想罷,他抱着小乖去了屋裏,命人打了盆熱水來,給小乖洗澡。正洗着,卻聽外面有人急匆匆跑進來,説道:“少爺,不好了,老夫人房裏的衣櫥突然起火。幸好夫人還未睡下,及時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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