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遊太虛雙修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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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揚將屍體收拾停當,架起火,桑小蛾不知撤進些甚麼藥粉,火苗碧油油地甚是妖魔。頓飯工夫,便將屍體火化完畢,尋處空地,掘個大坑,使他們人士為安了。
回至府中將機關封閉,桑小蛾早巳疲殆不堪,歪身在風清揚牀上,即已入睡。
風清揚方休息,大門一響,葛氏五雄一陣風般奔了進來,隨後還有成清銘座下弟子,前來打探消息。
少林、武當兩派人到了華山,説起一批旁門左道之士聚集段府門前,追拿“千面妖狐”成清銘聞言,然大怒,這分明是大削華山派面子,當下便
點齊人馬,前來驅逐,卻被各派人士勸住,均説這些人未必敢在武林聖地尋事生非,又有風清揚坐鎮府中,便有天大的事亦可從容化解,不值得興師動眾。
葛氏五雄皆是惟恐天下不亂之徒,大喜過望,惟恐公手心慈,白白放過一次大過手臆的機會,匆匆下山,趕了回來,成清銘終究不放心,遣一名腳程快的弟子前來打探。
待得風清揚謊稱那些人尋人不果,早已離去,葛氏五雄捶跌足,唉聲嘆氣,互相埋怨不該留宿山上,便追究起是誰提議住在華山的,爭辯了半個時辰,也未究出其人。
成清銘的弟子惟恐師尊擔憂,早已折回華山報訊去了。葛氏五雄奔波半宿,俱腹飢,忙到廚下收拾茶飯。
這五人呆頭呆腦,烹任手段極,五個好辯之下便是好吃,好戰猶在其次。頃刻間擺上一桌細點香茶,請風清揚首位坐地,一齊用過早餐。
正飲茶間,葛氏難忽然問道“公子,你那小媳婦死了沒有?”眾人俱是愕然。
葛無病桌下踢他一腳道:“不知禮數的傢伙,公子的媳婦咱們該叫甚麼?”葛無難抗辯道:“我怎地不知,那自然是壓寨夫人了。
想咱們在優牛山開山立櫃時,只因沒有五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偶爾遇到,也是一位兩位,怕傷了兄弟和氣,才沒娶壓寨夫人。”葛無痛道:“這又不是伏牛山,公子爺也不是山大王,怎會娶壓寨夫人,應該叫…叫鎮府娘子。”好容易想出懲個名目,大是得意,眼望四兄弟張口結舌、對答不上的模樣,心內大樂。
葛無傷半晌道:“那也不對,這府中又無妖無鬼,為其要鎮?”葛無災道:“是呀,有冤鬼、狐狸的,才要鎮。咱們府中百
不侵,緣何要鎮?”葛無痛彼人抓住痛腳,登即反駁道:“咱們在伏牛山時.又有甚麼冤鬼野狐了,緣何要壓。莫非你們幾位是冤鬼、是狐狸
不成?”風清揚司空見慣,不以為異,若是哪頓飯聽不到他們胡言亂語,當真是
頭從西邊出來了,端起一盤細點、一壺茶,回自己房中去了,身後猶傳來五人力辯的聲音。
回到房中,桑小蛾已然醒了,正對着一枚菱花小鏡梳髮.長髮垂及間,黑亮如漆,見他進來,笑道“你以後真要娶位鎮府夫人了,現下便有個妖狐纏身。”風清揚一笑道:“你都聽到了。不過最好的法子不是鎮。而是以毒攻毒,最好留你在此,永鎮山門。”桑小蛾身子摹然劇震,象牙梳子滑落地上,慢慢轉過頭來。風清揚見她明睜蠟齒,容光豔麗,只是眼中頗有哀怨之
,令人側然,不覺心動。
桑小蛾強顏一笑,風清揚心絃一陣抖顫,便如當中了一記重拳。桑小蛾面貌雖美,究不及慕容雪,兼且頗有風塵之
.更不若慕容雪之清麗出塵、絕世風姿了。但她身上總是瀰漫着一股憂鬱的氣息,眼中面上那種淺淺哀愁愈發打動了風清揚的俠義心腸,心中沒來由地想到,她必是受盡了千般苦楚、萬種磨難,方
成悍民的個
,種種作為,或許皆是出於
不得已。
便因此念橫豆中,才置她種種歹毒手段而不顧,不惜為之殺身亡軀。
桑小蛾不知他心中打什麼念頭,見他凝視自己,目不稍瞬,心下甜甜的甚是受用,竟爾有些羞澀,噎道:“看甚麼,沒見過嗎?”風清揚方始有悟,登覺失態,笑道:“對不起,竟説些沒用的,連茶點都忘了,快些趁熱吃吧。”桑小蛾喝下一杯熱茶,心神始定。她食量甚小,吃了幾塊細點便推而不吃,品起茶來。
兩人對坐,眼光卻是南轅北撤,一時俱皆無語。良久過去,桑小蛾忽然道:“咳,這茶怎地有股怪味?你莫非是下了毒。”風清揚一怔道“胡説八道,要下毒也是你下的,旁人哪會這些鬼畫符。”桑小蛾道:“不是毒那是甚麼?喂,或許這水太陳了,落進了別的物事,不然怎會有這股怪味?”風清揚聽她言莊正,亦不
起疑,詫異道:“這怎麼會?水都是從山上新汲的泉水,待我嚐嚐。”就着桑小蛾的杯子飲了一口,細細品嚐,殊無少異。
桑小蛾咯咯一笑,面上大有得。風清揚方始悟到,她原來是騙自己喝她杯中的茶,不由得心中一蕩,笑道:“我沒品出味來,讓我再嘗一口。”桑小蛾笑道:“不給了,要喝自己倒去,我這茶裏有毒。”風清揚見她面溢
花,歡愉無比,心中大是暢
,道:“就這樣笑才好看。”桑小蛾不解道:“笑還不一樣,有甚好看賴看的,人家生得醜,不入你公子爺的法眼也就是了,何必來嘲諷挖苦。”當下變了臉
,扭過頭去。
風清揚不虞她説變臉就變臉,若是慕容雪這般撒嬌作態,自己自然要打疊起幹般温柔,叫上一萬聲“好姐姐”哄得她歡喜,可對桑小蛾卻萬萬作不出來,竟爾呆了。
桑小蛾見他全然不懂風情,微失望,暗暗罵了一句“呆子”轉念間便意識到,他是佯裝痴呆,不屑於和自己調笑。言念及此,滿腔情熱懼化作冰水,眼中又現出那種莫可奈何、哀怨戚苦之
,面
也由桃紅轉為青白。
風清揚觸到她這般眼神,再也忍耐不住,心內傷痛,抱着她頭道:“不要這樣,我求你快樂些好嗎?你有甚委屈,就向我説説吧,我知道你心裏苦得很。”桑小蛾猛地拔開他雙手,尖聲道:“我一直很快樂,心裏更是高興,江湖上的臭男人有多少拜倒在我膝下,情願用武功、權勢、金銀來換取我一夕之歡,你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就想憐憫我,發慈悲嗎?”風清揚靜靜地謗視她,愈益到在她這乘庚狠毒的外表裏,卻是怎樣一顆破碎、脆弱的心,輕輕撫着她的頭髮道:“我不是可憐你,我也不配,我只想讓你説出你的痛苦,我與你一起擔荷。”桑小蛾注視風清揚的眼睛,秀睜中又升起煉火,有頃那火焰熄滅,化作澄波秋水,猛地撲到風清揚懷中,大哭道:“不要
我,我不能説,我也不要想,幹萬別迫我,我受不了的。”風清揚心神
盪,知道自己猜測無誤,她定是忍受過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才變成這個樣子,也不勸
,輕撫着她起伏顫抖的肩背,任她哭個痛快。
桑小蛾這一哭竟不可收拾,直如無有己時。正在沒開處,大門一響,五個人跳將進去。笑道:“哈哈,公子,你媳婦活過來了,會哭便死不了了。”五人大辯了幾千回合,冗自沒辯明白公子媳婦該怎樣稱呼,聽到這壁廂哭聲,忙忙休戰,起來瞧一究竟。
風清揚大是尷尬,桑小蛾葛然被人撞見。更是羞不可抑,跳起身來鑽進裏屋梳洗去了。
慕無難眼尖,大叫道“不對,不是這個。公子,你幾時又換媳婦兒了?”風清揚忙道“四叔,您老可要嘴上積德。”葛無難瞪眼道“我又沒子沒孫,積德作甚?”風清揚不虞他如是答覆,一時間竟爾語。
葛無病當仁不讓,道:“沒子沒孫便不積德了?積些德在閻王老子那也好待,至少少下一層地獄。”葛無難不服道;“多下一層少下一層有甚於系,閻羅是馬
嗎?説得好聽些便少打下一層?”眾人一時倒也駁難他不倒“無難”當真是名實相符。
葛無傷旋即避實擊虛,掀開牀帳道:“睫,這兒還有一個,啊哈,老四,你可説錯了,公子不是換了個媳婦兒,而是添了個媳婦兒。”終於找到駁斥葛無難的口實.心下這份得意無言可喻,樂得手舞足蹈,前仰後跌。
葛無難趨前一看,果真不假,大搔其頭,連稱怪哉,道;“人家娶媳婦都是添子添女,哪有添媳婦的,公子你這是怎麼攪的?”風清揚氣得渾身發抖,若非看在他們服侍自己多年的份上,早一腳一個踢將出去。
其餘四雄尚以為他是被葛無難難住了,各自抓耳搔腮,攪盡腦汁參悟這“怪事”個個氣得臉紅頸租,氣有聲。
葛無災道“這等怪事委實少見,倒也不難明白,只是你沒娶過老婆,是以不知。”葛無難道:“我沒娶過老婆,你娶過嗎葛無災道:“就因我沒娶過,才不知道,若是娶過,我早告訴你了,好啊,你明知我沒娶過老婆,偏來問我,分明是和我過不去,兄弟情份何在,我揍你這小子。”出拳便打。
兩人你來我往,各中了十幾拳,所幸皮堅厚,不怕傷到筋骨,口中兀自大叫:“好小子,你真打呀。哎喲,大哥,你怎的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