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醜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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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平拔出飛爪,又將六鷹方守仁道活開。

六鷹方守仁這一次可學乖了,他已經看出,在這位蕩公子前面,使詭計是無論如何行不通的,反不若遵命行事,逃命的希望,也許還大些。

所以,他道活開之後,先運了一會兒氣,等血脈完全暢通了,方咬一咬牙,身形猛拔,向殿外竄去!

令狐平點點頭道:“這個傢伙老實多了,就試試你這傢伙的運氣吧!”雙手一分,手上那星飛爪,應聲斷為兩段。

他留下帶爪的一截,而將帶有星的那一截,喝一聲照打,手腕一揚,打了出去!

星飛出,正中六鷹後背!

大概打中之處,非心臟要害,六鷹向前一個踉蹌,悶哼了一聲,又繼續跌跌絆絆地向觀外奔去!

令狐平笑了一笑,果然未再採取其他手段。

然後,他轉過身來,向蕭百城道:“好,現在輪到你蕭大兄台了。”蕭百城顫抖着苦苦哀求道:“令狐平…不,不…令狐少俠…小弟…以後…一定革心洗面,重新做人!”令狐平笑道:“你蕭大兄台的妙主意好像多得很,如果這一趟饒了你,你又想出一些別的妙主意來,我豈不跟着你成為罪人?”蕭百城忙道:“令狐兄放心,小弟…説不敢…就不敢…小弟可以起誓…以後小弟如果再…再…再…”令狐平搖手道:“算了,世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誓言。咱們還是來個可以兑現的比較可靠!”蕭百城臉一白道:“令狐兄…是…是…是不是想…想…毀去小弟一身武功?”令狐平道:“不是。”蕭百城呆住了!

對一個武人來説,比死還難受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以重手法廢去這個人的一身武功!

這位蕩公子既然不是想廢去他一身武功,還有什麼使他更難受的手段呢?

令狐平接着道:“武功的本身,並無善惡之分。就拿本公子來説吧!我這位蕩公子若不是仗着這一身武功,今天又如何收拾得了你?你兄台壞事的,並不是一身武功,而是你兄台的這個外號俏郎君。”蕭百城趕緊道:“這也好辦,小弟以後不再使用這個外號就是了!”令狐平笑道:“這個俏郎君的外號,當初是你自己取的嗎?”蕭百城忙説道:“今後我也不許別人再叫。”令狐平道:“別人要再叫呢?”蕭百城道:“小弟就跟他翻臉。”令狐平道:“當然可以不叫,背後你又能得了誰?”蕭百城一怔道:“這個”令狐平道:“而這一點,尚非關鍵所在。最主要的是,不管你用不用這個外號,也不管別人是否這樣稱呼你,在你心底下,你總會覺得自己很帥,俏郎君這個外號,名實相符,當之無愧!”他嘆了口氣,又道:“一個男人如果身世背景不錯,年紀輕。有錢、有勢、人長得英俊,又會武功,就是不想幹壞事,壞事都會跟着來,若是把持不住,或者劣天生,那就更不堪設想了!”蕭百城吶吶地道:“那麼”令狐平道:“所以,治本之道,只有一途,就是讓犯了這種病的公子哥兒,不再有機會顧影自憐,以為別人的大閨女,得了他的蹂躪,還是福氣!”蕭百城駭然道:“你,你”令狐平揚了揚手上那支飛爪道:“這支飛爪,將使你這位‘俏郎君’變成‘醜郎君’。”

“本公子剛才已經説過了,完事之後,你武功尚在,你還有報復機會。今天,明天,或者就在現在,悉聽尊便!”他走上一步,又道:“同樣的,你也可以回去想一想,你已經壞過多少女子的名節?這點懲罰,是否應得?今後故我依然?抑或行善贖罪?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牢記,今後如果再動歪念頭,最好不讓奇士堡的人知道,更千萬不再落在我這位蕩公子手裏!”手起處,沙沙幾聲,蕭百城左右雙頰,已分別開出一朵血花!

令狐平劃完,扔去血爪,又為這位俏郎君一一拍開各處道,然後退出數步,冷冷喝道:“現在快滾吧!”蕭百城雙手掩住臉孔,呻着狼狽而去。

令狐平過去火堆上添了幾段焦木,使火勢又旺了些,然後走過來亦將賈氏姊妹之道分別活開。

兩姊妹舒了一口氣,雙雙睜開眼皮。

令狐平微微一笑道:“應約的人已經來了。怎麼樣賢昆仲與在下的一場比試,是不是向後順延,另訂期和地點?”兩姊妹一骨碌坐起,四下略一打量,馬上猜出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已經受了傷,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地上五鷹班大登的屍體,和另一邊那一大灘血,正是整個事件最好的説明。是這位蕩公子適時趕到,救了她們兩姊妹的兩條命!

接着,兩姊妹又想到各人自己身上的傷口。

兩姊妹一摸肩後傷口,兩張面孔,登時通紅。因為傷口敷了藥。

為她們扎傷敷藥的,當然不會是別人!

對方為她們處理了傷口,難道還會不知道她們是女兒身?知道她們是女兒身,卻故意還喊她們為“賢昆仲”!

賈薔還不怎樣,賈薇已忍不住瞪起杏眼道:“你有什麼好神氣的?是不是以為你救了人,別人就得向你低頭,改口喊你一聲大思公?”令狐平輕輕一咳道:“啊!恩公雖不必,以後在稱呼上,得改改口倒是真的。”賈薇益發着惱道:“改什麼口?怎樣改法?是誰要你來救的人?哼哼,自作多情,我們就是看不慣像你這樣的人!”令狐平抱拳道:“謝謝!”賈薔一怔道:“謝什麼?”令狐平道:“謝兩位剛才的這一聲看不慣!”賈薔道:“這也值得一謝?”令狐平道:“是的,這是我這位蕩公子自己訂下來的規矩。凡是男人説看我不慣,我就會賞他一劍,表示我也看他不慣。但如這一聲看不慣出自女子之口,我非但不以為忤,反會回答一聲謝謝!”賈薔道:“為什麼?”令狐平道:“至於道理何在,因為從來沒有人要求我解釋過,所以當初這個規矩是怎麼訂下來的,連我自己也記不起來了。”賈薇輕哼道:“油嘴滑舌,輕浮挑達,本就不像一個出自名門正派的世家子弟!”令狐平笑道:“誰説過像個出自名門正派的世家子弟?我有沒有在兩位面前以名門正派的世家子弟自詡?”賈薔忽然攔着道:“不,薇妹,慢一點!你還沒有聽出他剛才話中有話,我們…

被…被…被他侮辱了。”賈薇杏眼一睜:“怎麼説?”賈薔道:“他剛才説,如果男人看他不慣,他就會拔劍相向,顯然只是一種藉口。”賈薇道:“哦?”賈薔接着道:“其實他的意思,全是為了他那一聲謝謝在作掩飾。他真正要説的無疑是,你們看不慣,是嗎?謝謝!我對你們姊妹兩個,恰巧也沒有什麼好,既然你們看我不順眼,在本公子來説,正是求之不得!”賈薇一聽,臉都氣白了!

她轉向令狐平責問道:“是這樣的嗎?”令狐平微微一笑道:“兩個十七八歲的大閨女,武功既不夠火候,易容術又欠明,自己招來血災不算。還差點就讓另一個人背上黑鍋,如果易地以處,你們這對姊妹,會有什麼想?”賈薇給氣得説不出一句話來。

賈青也變了臉道:“你…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是我們的什麼人?你…你憑什麼可以這麼教訓我們兩姊妹?”令狐平從容含笑道:“你共計責問了三點,我現在也分三點答覆:一、這是我蕩公子一向説話的口氣。二、我不是兩位的什麼人。三、隆中劍客與奇士堡主,義如手足,前者為令祖,後者為家父,我憑世誼與行輩教訓你們兩個,接受教訓並非壞事。教養是從教訓培植出來的,是世家子弟都該知道。長白派的毒馬蜂,黃山派的俏郎君,説起來都是世家子弟,其所以為人不齒,便是因為缺乏教養,換句話説,也就是平的接受教訓不夠!”他頓了一下,又笑道:“這樣答覆,兩位可覺得滿意?”兩姊妹啞口無言,兩張面孔,忽紅忽白,不知道是怒?是羞?是惱?是喜?

抑或什麼都不是,只是女孩子家輸了口,所常有的難為情。

但有一點,是不難想象的,兩姊妹面對着這位蕩公子,顯然誰也沒有計算過雙方之間的輩分!

不論這位蕩公子如何驕狂,教訓得有沒有道理,隆中劍客在世時與奇士堡之誼是不容否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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