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鐵公祠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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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燕秋口叫道:“阿胖。”那矮胖人影叫道:“姑娘,果然是您。”帶着一陣風落在面前,正是盧家那個矮胖中年人,只見他一臉動神驚喜地道:“我老遠看着像您,可是不敢貿叫,只好跑近來看看。”盧燕秋忙道:“你怎麼在這兒,聽説我爹出事兒了,是不?”

“是的,”矮胖中年人阿胖看了李凌風一眼,臉上浮現怯意低下了頭道:“還是那一天夜裏,老爺子帶着人找李爺,城外發出信號説已經截住了李爺。等老爺子跟黃總管趕去已經遲了一步,您把李爺帶走了;老爺子好生氣,剛要找您去,這時候不知道打哪兒來個自稱雲裏飛宮和的小子截住了老爺子,他説那個血滴子已經讓他作了,老爺子跟血滴子談的事兒他全清楚,他要老爺子面對天下武林,親口承認跟血滴子談的事,並要老爺子做證為李爺洗刷不白,您是知道的,老爺子哪受過這個,當時就動了手,哪知道這小子功夫高得出奇,老爺子,黃總管再加上刀疤,三個人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黃總管跟刀疤全毀在了他手裏,老爺子也就這麼栽在了他手裏。”盧燕秋一聽説總管黃百達死在了那位名不見經傳的雲裏飛宮和手裏,登時臉一變,她道:“聽説那姓宮的今兒個正午要在大明湖鐵公祠前,當着天下江湖道揭這件事?”

“是啊,”阿胖道:“我跟阿瘦都快急瘋了,可是老爺子在他的手裏,我們倆又不敢接近,那姓宮的小子偏又得跟個猴兒似的,想近他也沒機會,我跟阿瘦心裏一琢磨,心想這件事已轟動了南北江湖道,您要是聽説了一定會趕回來,所以我等在城外碰到您,好請您拿個主意。”盧燕秋冰雪聰明,聽完了這番話後,她馬上想到了一點,這位雲裏飛宮和不知道是何許人,但他所以這麼做卻是為了李凌風,為李凌風伸冤為李凌風洗刷不白,這是伸張正義,典型的俠義肝膽,俠義作風,也是最快、最有效為李凌風伸冤,洗刷不白的好辦法,李凌風是她的夫婿,別説阻攔了,她簡直應該這位雲裏飛宮和。

可是,讓她為難的是這位關鍵人物卻是她的生身之父.她父親的作為再不好,再不對,生她、育她廿年的親恩卻是無法抹煞的,一旦為李凌風伸了冤,洗刷了不白,她父親這後半輩子也就完了。

她這裏發着怔沒説話,阿胖那裏卻開了口:“姑娘,這件事關係着老爺子。”盧燕秋正在為難,聞言不由心裏一急,跟着就為之急躁,忍不住一擺手大聲道:“我知道!”阿胖為之一怔,沒敢再説話。

盧燕秋馬上又覺得不忍,阿胖也是一番好意,跟了她爹多少年,好也好壞也好,總是忠心耿耿的,在這時候還留在濟南等她,也委實難能可貴,她怎麼好對他發脾氣?心裏有此一念,馬上又柔聲説道:“可知道那姓宮的現在在哪兒?”阿胖道:“就在大明湖鐵公祠裏,阿瘦在那兒守着呢。”盧燕秋轉眼望向李凌風,沒説話。只因為她不能拿定主意,也沒辦法拿主意,她太為難了,一個是她的夫婿,一個是她的父親,她能偏哪一個,向哪一個?她可以背叛她的父親,她可以背叛她的家,但是一旦面臨這種事,關係着她父親後半輩子的這種事,她就不能不猶豫了,這也是人之常情,不能責她,不能怪她。

只聽李凌風道:“先進城去再説吧。”他轉身要走。

只聽阿胖道:“李爺!”李凌風停步轉回了身。

阿胖遲疑了一下,臉上隨即浮現堅毅之,道:“我知道我們老爺子不對,也知道您是讓人栽了贓,可是您是位大英雄,您不一定非用這種辦法,非靠這次機會。”李凌風沒説話,轉身又要走。

阿胖飛身掠過來攔住了他,兩眼寒芒外視着他道:“李爺,我不敢也不能請您伸手拉我們老爺子一把,但我要請您別用這個辦法,別靠這次機會洗刷您的不白,也就是説盧家想法子救我們老爺子,請您高抬貴手別阻攔,要不然您請先殺了我。”盧燕秋站在那兒沒説話。

李凌風淡然説道:“我説要攔你們救人的麼?沒有吧。”阿胖一陣動躬身而退!

李凌風突然騰身掠起,往西飛而去。

盧燕秋一怔急叫道:“凌…”只叫一個字她便猛悟不能高聲叫喊李凌風,她急急騰身跟去。

阿胖緊跟在後。

口口口李凌風從濟南城西北角僻靜處翻城牆進入了濟南城。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半城湖,大明湖就在濟南城的西北角,周圍十多里,約佔全城的三分之一,湖界城垣東北西三邊。

鐵公祠就在歷下亭之西,是祭祀明室忠臣鐵鉉的所在。

鐵鉉,明鄧人,字鼎石,延文初,官至山東參政,與盛庸守濟南,屢挫燕王大軍,後不幸事敗,死甚慘,後人紀其忠義,立祠祀之,香火不絕,有楊繼盛楹聯:“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

李凌風老遠就看見了鐵公祠,可是他也老遠就看見了,鐵公祠前的人羣,雖然還不到正午,可是這當兒鐵公祠前已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做生意的有眼光,不少賣吃喝的攤兒都擺上了。

鐵公祠前雖不能説冷清,可比別處要差些,而今天,論熱鬧卻要首推鐵公祠。

三山五嶽的英雄,四誨八荒的豪傑,各路的人物都有。

李凌風心裏明白,距離不近,人又多,雖然一時看不出有官府的人混雜在其中。可是一定有,要是這麼過去,説不定會被人認出惹出大麻煩。

李凌風拐了彎兒,他繞向了鐵公祠後,用鐵公祠後那涼亭以及那些樹做掩蔽,閃了幾閃身便到了鐵公祠後,凝神聽聽,聽不見鐵公祠裏有什麼動靜,推推鐵公祠的後門,裏頭拴着的,也推不動,他提一口氣,騰身掠起,翻牆進入了鐵公祠。

鐵公祠院子裏有幾座朱欄碧瓦的涼亭,沒人、空蕩、寂靜,連一點聲息也沒有。

李凌風凝神再聽,仍沒能聽出什麼,他緩步往前行去。

剛走兩步,一陣衣抉飄風聲飛掠而至,好快,等他聽見衣袂飄風聲時,一陣勁風已襲上了身,來人好俊的輕功。

李凌風心神微震,霍地轉向衣袂飄風聲掠來方向,他看見了,一條矯捷的黑影已到了眼前,一雙手掌已罩住了全身重

躲已來不及,發話也嫌稍遲,不得已他揚手出掌,一陣砰然連震,他跟來人一連對上了三掌,第三掌把來人震得飄退五尺,那是個白淨俊逸的年輕黑衣人,一雙驚訝目光投向李凌風。

李凌風道:“尊駕可是姓宮?”白淨俊逸年輕黑衣客道:“不錯,正是雲裏飛宮和。”李凌風道:“好俊的輕功,不愧雲裏飛,我李凌風。”宮和一怔,兩眼異采暴閃,道:“怎麼説,尊駕就是神刀李?”李凌風抬手摘下頭上的大帽,提着刀一抱拳道:“特來拜謝兄台仗義。”宮和兩眼微睜,道:“好人品,對神刀李的刀法為人人品,我是仰慕已久,今天終於讓我見着了,已償夙願,這輩子值得了,我劫持盧近義的事閣下已經知道了?”李凌風道:“要不我怎説特來拜謝。”宮和道:“我不敢當,學了這身武藝為的是什麼?遇見不平事,理應做不平鳴,能為閣下做點兒事也是我的榮寵,現在離正午已經差不多了,閣下請稍候,我這就去捉盧近義,咱們一塊兒出去。”轉身就走。

李凌風道:“閣下請留一步。”宮和停步回身,道:“有什麼見教。”李凌風道:“閣下俠義肝膽,古道熱腸,我很,我知道閣下仗義毀了那名血滴子,明白李凌風是被人陷害,劫持盧近義是讓他當着天下扛湖道招供,為李凌風伸冤,為李凌風洗刷不白,你我素昧平生…”宮和道:“但是我對閣下仰慕已久,我認為應該為閣下做點兒事。”李凌風道:“我很你,也愧不敢當,在這兒我有個不情之請,請閣下把盧近義給我。”宮和一怔道:“怎麼説,閣下要盧近義?”李凌風道:“不錯,我不希望讓他當着天下江湖道作招供。”宮和倏然一笑道:“閣下是想了結他?”李凌風道:“不,閣下誤會了,他的女兒對我有活命大恩,我不願意讓盧姑娘為難,我要把盧近義給她。”宮和兩眼微睜,道:“據我所知,閣下曾經不幸落在盧近義的人手裏,是那位盧姑娘早到一步把閣下救走的。”李凌風道:“不錯,是這樣,所以説盧姑娘對我有活命大恩。”宮和道:“盧姑娘深明大義,是位難得的俠女,也是位難得的奇女子,既如此,她應該不會…”李凌風道:“盧近義畢竟是她的生身父,要是讓盧近義面對天下江湖道招供作證,李凌風的冤可伸,不白可洗刷,但盧近義的後半輩子便算完了,我不願讓盧姑娘為難,也不願讓她悲痛一輩子。”宮和道:“那麼你閣下的不白之冤呢?”李凌風道:“走一步是一步,將來我自己再找機會昭雪。”宮和眉鋒微皺道:“這我倒是沒有想到。”李凌風道:“對閣下,我仍然。”宮和搖頭説道:“閣下不是個俗人,怎麼老提這個?我當初只是於義憤,並沒有想要獲得什麼,我可以把他給你,只是你這不白之冤…”李凌風道:“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相信我不會永遠這麼冤下去,我也急於洗刷自己,但我不能為了洗刷自己,而成為人間賤丈夫,那樣我寧願被冤一輩子。”宮和目光一凝道:“閣下有沒有想到,這不白之冤一天不能洗刷,你閣下就一天是江湖黑白二道的公敵,白道不齒你的為人,血滴子可以出重賞,在黑道上徵求殺你的勇夫,你一天到晚得面對血腥的廝殺,你要是不願傷人就得躲避,江湖雖大卻沒有你容身之地.那種子…”李凌風揚起了雙眉道:“但得仰不愧、俯不作,心安理得,我不計較這些。”宮和兩眼異采暴閃,一點頭道:“好,神刀李果然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真豪傑,宮和不敢陷你閣下於不義,請稍候。”轉身縱掠進了東邊一間屋,再出來手裏多了一個人,正是盧近義!他掠過來把盧近義放在了李凌風面前,道:“不能讓江湖道説我宮和欺人,我得對外頭的人有一個待。”他轉身要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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