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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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斯鳳所處的環境眼見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複雜。她深深地陷了下去，不知何時才能爬出這泥潭來。

將鏡頭調轉回來。

“嘎嘎嘎——”在陸嬤嬤撤走半個時辰後，斯鳳的屋子的房門再一次被驚魂地推開了，只是…

夜雖已深，但斯鳳和魯小七卻無法入眠，尤其是魯小七，她像只驚弓之鳥似地，時不時地全身瑟瑟發抖！斯鳳看着可憐，於是與其同牀而眠，希望這樣能給她帶去些許安。然而她們只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會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鍾倩倩那張死不瞑目，血淋淋的慘白恐怖的頭顱！

太嚇人了！斯鳳揪着心，渾身覺得不自在。

斯鳳作為的一員，死人…她不是沒有見過，可她卻沒有見過被砍下來的新鮮人頭！她不受刺才怪呢！

就在這個時候，魯小七在她懷中蹭了兩下，咬着她的耳輕語道:“鳳兒姑娘，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這樣？”她怎麼説這個呢？哎，她想得太遠了。

斯鳳輕撫了幾下她，柔柔地安道:“不怕！只要沒做錯事兒，就不會這也這樣的！”雖然她這話是衝着魯小七説的，其實她亦是在告訴她自己，在平靜她自己那波濤洶湧的心！

就在兩人互相安心靈的時候，房門的開啓聲將兩人的神經繃至極致，將她們從牀上給嚇了起來！

倏地，斯鳳一躍而起，她甚至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是的，那開門的“嘎嘎”聲，對這個屋子裏的女子來説已然成了鬼差來索命的警報了！

“誰？”她摸黑走到桌子前，去點燈一看究竟。

“唰”——燈油點上，屋內的昏黃擴散開來。斯鳳拿着蠟燭燈，向門口走去，但她抬頭瞅瞅去看不到一個人——難道是風在作怪嗎？

就在她這般想的時候，她忽然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砰”！她的心不一緊，生怕自己踩的是“小老鼠”之類的東東…於是她慢慢將燈火向下移動，腳卻依然怕得踩着不動——她就怕小老鼠踩的只是個半死，自己一放鬆就會往褲管裏鑽！但…

“呀！”她小小驚呼一聲，連忙將腳放開——原來她看到的是被打得血模糊的孟曉珊！

40大板！她捱了整整40大板啊！而且還是實打實，不帶一點兒放水的那種！一般身子骨差點的，20大板就足以要了其命…更不要説一個纖弱的女子去挨什麼40大板了！

斯鳳驚恐地將她抬起，但她立刻發現她呼極其微弱——“小七，快來幫忙！她傷勢很重！”她忙出聲大叫道。

魯小七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能連説了幾聲“哦”後，跑過來幫忙搭手。

在她們的合力下，孟曉珊被反着抬到了牀上。

“她這傷是怎麼回事兒？”魯小七看着她那條還在滴血的褲子，心裏非常難受——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出這麼多事兒？

斯鳳沒有説話，不，是她不知道該跟她説點什麼。是告訴她，孟曉珊變成這樣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還是説她就是害死鍾倩倩的罪魁禍首呢？無論什麼答案，都不能自圓其説。所以，她得好好想想，深得魯小七成為第二個鍾倩倩！

“替她把褲子了！看她的傷勢是被重物拍打所致！”為了轉移她的話題，斯鳳故意將視線設定到孟曉珊的療傷上去。但…斯鳳在檢查傷勢的時候發現——孟曉珊的椎被打斷了！

在未來這不是什麼難以治的傷，但在古代…沒有顯微鏡不可能接好神經，也不可能培植再生細胞，就連最簡單的手術都無法…孟曉珊啊孟曉珊，你成廢人了，你知道嗎？

咎由自取！真的是咎由自取！老天爺啊，這就是你給她的報應嗎？斯鳳偷偷忘了一眼窗外，心中滿是慨。

她難過地想道:哎！我又多了一件難以啓齒的事兒了…

然而，孟曉珊的情況越來越糟，她不但發起了高燒，就連呼也越來越微弱了！

不好，想必她是失血過多了！可…她真的急得手忙腳亂，不知怎麼做才好…忽然…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陣碎碎的喃喃聲，將斯鳳的聽覺給調了起來。

其猛地扭頭一看，居然看到孟曉珊竟然圓睜着眼睛，醒了過來。

這是…斯鳳越來越害怕了，不知怎地，在她腦中忽然躍出“迴光返照”四個字來！但…

孟曉珊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斯鳳的腕子，她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説:“李姑娘…我沒想到你是九千歲的人！你…你…你去求求公公，讓他放…放過我吧！”她説着説着，眼中淌出了絕望的淚水——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斯鳳聽着卻只有愈加替她到悲哀——即使找了什麼公公，也救不了你！變成廢人的你，就算連小小的婢女都做不成！更何況你身上還揹負着2條人命呢！你想要活着，難道別人就希望死麼？其心中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火，在她那可恥的行為下，再一次地爆發了出來！

“啪”——斯鳳用力甩掉了她的手，擰緊眉頭，怒目而視，喝道:“公公？呵呵！找他就能救活你？救活以後不能再走路的你？呵呵！笑話！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要你親口告訴我，為什麼要害死鍾倩倩？為什麼？”在斯鳳的這句話後，孟曉珊那慘白的臉孔更加扭曲了，她無法相信自己已然不能走路的事實！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她嘶叫着，而且越來越大聲，呼也越來越急促。

斯鳳沒有理她，而是冷冷地別過頭去，看着一臉漠然的魯小七。

但是…就在孟曉珊連喊了十幾聲“你騙我”之後，她突然沒聲兒了！

斯鳳先是沒有反應，想着會不會是她在故玄虛，不過…

1秒、2秒、3秒…15秒過去了，她還是一點兒沒聲兒。

不會吧！斯鳳“砰”地一驚，這才倏地扭過頭去瞅瞅。可惜，那孟曉珊已經翻了白眼，氣絕了！

她本想用急救術的，可一想到即使將她救回來，等着她的也只有一條死路的時候，其不握緊了自己的手心，中溢滿悲涼。

是的，她選擇了放棄——她放棄了孟曉珊的生命。

我是一個卑微的人！我是一個齷齪的人！我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她瘋狂地暗罵着自己，可她的淚水卻不爭氣地傾瀉出來。

“嗚嗚嗚…”斯鳳捂住臉孔，嚎啕大哭起來。她的淚不僅是對死者的吊念，也不僅是羞愧難當，更像是把近裏壓抑在心頭的苦，心頭的痛給全部發出來似地。

一旁的魯小七見她哭了，以為她是因為孟曉珊的死而落淚。她微皺眉頭，閉着眼睛將孟曉珊死時未閉的眼睛給合上。隨後，她抱緊斯鳳，和她一起嗚咽起來。

“嗚嗚嗚…”這一夜，斯鳳一房只剩下2個人了。

這一夜，斯鳳一房的哭聲沒有停過。

這一夜，斯鳳一房的天空沒有月光。

第二，太陽還是照常升起——無論人們心情怎樣。哎。

一大早，那個莫肖徒就腫着張臉出現在了斯鳳和魯小七的面前。

“呵呵！李姑娘早、魯姑娘早！”由於鼓着張臉，現在的莫肖徒説話就像大舌頭一樣，讓人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這臉是怎麼搞得？斯鳳看着覺得怪駭人的——莫非這就是傳説中掌嘴之後的結果？雖然覺得奇怪，但斯鳳無意去問這件事兒，同時她還特意向魯小七使了個眼，讓她也不要問。

可惜，魯小七沒有讀懂她的意思，反而誤會是要她開口去問…

於是，她語帶關切之意，道:“莫公公，您的臉是…”莫肖徒連忙笑笑，摸摸頭，裝出傻瓜般的臉孔，説:“蜂蟄的！蜂蟄的！”蜂？斯鳳越聽越搞笑了——什麼蜂能蟄得這般有藝術家的氣息…不蟄你一個一個包，而是把蟄成一塊一塊包的！真是天下奇聞。不過…因為沒有必要和他在這個問題上週旋，因此…

“喲！下次，我一定繞着蜂窩走！”斯鳳連忙給他一個抬價下。

接着，魯小七也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不過，斯鳳猜想變成“大舌頭”一定是莫肖徒被收買的事兒被“上頭”給知道了，所以才…經過這件事，斯鳳明白了一個道理:打小報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打的，也不是向一般人可以提的！

害人終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