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小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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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鍾倩倩和孟曉珊死後的3天裏，斯鳳整夜整夜地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孟曉珊當初一定是想加害於我，否則陸嬤嬤怎麼會從進屋之後就一直盯着我不放呢？再加上她命令小太監搜我枕頭的這一怪異行為，顯然就是直衝目標而去的！那麼…看情形，孟曉珊可能是在我的枕頭裏藏了點什麼“證據”之類的東西吧。但後來，那個小太監卻拿着她的枕頭出去了…想到這裏，她又不由地記起那小太監搜自己東西時故意擋住所有人視線的古怪動作。

斯鳳無力地躺在牀上，眺望了眼星空，隨後又不閉上眼睛，反覆聯繫着其中的關係。

哦，對了，我記得陸嬤嬤喊那個小太監為“小子”而孟曉珊在死前道出了我是九千歲的人，並且同時還提到了“公公”三個字！唔…想必，這“公公”就是當時的那個“小子”而小子就是在我的枕頭上做了手腳之人。

再想來，當初劉小瑾為了讓我當上娘娘特意命我去杭州候駕，雖然我是在半道上遇上的皇帝，但…現在我卻以豹房這個形式去爭取“娘娘”這個名額！所以，我猜有人在豹房裏“幫助”我亦是有可能的。一想起這些，她就忍不住憶起“李靈兒”的事件來——難道那時候把我打暈的也是那個“小子”不成？我還一直以為是和我一樣的佳人兒呢！

斯鳳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兒——那就是小子一定是劉小瑾的眼線。

她一直都想知道在豹房裏哪些是九千歲的人，哪些是其他勢力的，哪些事沒有勢力的…如今出現小子這一救命稻草，她豈有不抓之理？

估摸來，估摸去，她決定明天一定要去會會那小子，瞅瞅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主兒。

第二天午休時分。

“鳳兒，你這是上哪去？又去跟馬姑娘學琴嗎？”魯小七這幾天時時刻刻都粘着她，差不多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或許是“九千歲”三個字的效用吧，魯小七從那刻開始就變得非常“神經質”似乎覺得只要跟着斯鳳不會遇到“死”的威脅。

面對這樣的她，斯鳳覺得非常不痛苦，因為魯小七已經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姐妹”了——在魯小七的眼裏，她李鳳鳳是向上攀爬的“仙繩兒”

…

這樣的嘴臉很可惡，但又很悲哀。

斯鳳沒有回答她，只是對她笑笑，便出去了。

豹房——一個讓她越來越不的地方，一個讓她幾近窒息的地方。

哎，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裏啊？斯鳳面帶苦澀的微笑，仰頭看看那瞧不見邊際的蒼空。

獨步走着，斯鳳晃到了小子的房門口（小子的住所，她是向莫肖徒打聽的）。

還沒敲門呢，她就被撲鼻而來的檀香給衝了一鼻子的味兒。斯鳳並不是討厭香味，但是太過“濃烈”的香味…呵呵！還是免了吧。而且斯鳳知道，這檀香在古代應該算的上是高級貨兒了，不是一個跑腿的小太監所能享受得起的！

因此，斯鳳還沒跟他打道呢，便能初步判斷出“小子”應是一個銅臭味道比較重的混蛋閹人。

“咚咚咚”——其輕快地扣起了門來“公公在嗎？公公…我是李鳳鳳！有事求見！”那麼小子到底在不在屋內呢？

在，當然在。他正在屋裏品着陸嬤嬤昨天送來的鐵觀音呢！可他一聽是斯鳳來了，直接“噗”地一口將茶給噴了出去，趕忙一邊用袖口抹抹水，一邊小跑着去開門。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斯鳳會來找他！難道她是為了孟曉珊的事情來答謝自己來了？其考慮到此處，不揚起嘴角，暗不已。

喲，這可是絕好的事兒！要是她能在九千歲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我可就能平步青雲，升官發財了！嘻嘻嘻。他越想越開心，以至於一開門，就出來一個呲牙咧嘴的傻笑。

嚇！這什麼表情啊！斯鳳沒料到會看到這麼一張“奇特”的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筋地回了一個微笑，緩緩地説道:“公公！我們進屋談吧！”

“誒！好。”他點點頭，讓開一條道兒來。

“嘎嘎嘎”——小子小小探出頭去，左右環顧了下門外，在確定沒有人後，才安心地合上了門。

接着，他笑嘻嘻地將剛泡好的鐵觀音給斯鳳恭恭敬敬地奉上。他笑得極其開懷地説道:“咱家真沒想到，這內廠七羅剎之一的琉璃姑娘還是個熱心的主兒。您不必來向咱家道謝的！咱家替您除掉孟曉珊這個不懂事的妮子全是份內的事兒！誰叫她自作聰明呢？竟然想要動九千歲的人！呵呵呵…”哈？什麼？我來謝謝他替我幹掉了孟曉珊？斯鳳聽得直嘔，好想他兩嘴巴子。但現在她只能忍耐，所以她不斷地在心裏做着怒火“升降”運動。

於是她依舊保持着滿滿的微笑，説:“我是得好好謝謝公公！”

“可不是嘛！您呀就等着做娘娘吧！”

“呵呵！多謝吉言！”在一圈無關緊要的客套過後，斯鳳開始直入主題了。

“公公可知在豹房裏，乾爹一共派了多少人潛進來？”這是她最為關心的話題。

小子摸了摸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出一臉的難言之，道:“琉璃姑娘啊，咱家也不能完全確定。那些明的眼線會在小手指上帶上一個和我一樣的玉指環。”説着，他將自己的小手指放到了斯鳳的眼前，繼而又道:“那些暗的，玉指環也有，但為了方便行事一般只在表明身份的必要時刻才佩戴。不過，咱家現在説的只是一些普通眼線，像七羅剎，也就是像琉璃姑娘這樣的高等細作都在身上紋有‘五爪蛇’的紋身，但這種紋身只有在塗上特殊藥水時才會顯現！您這些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啊！”

“砰”！沒想到我身上還有“五爪蛇”的紋身啊！可為什麼是五爪蛇呢？有這動物嗎？哎。我寧可是龍來着！而且還什麼特殊藥水…斯鳳覺得有些發混了。

為了套出他更多的話，其抿了口茶，説:“那是自然！只是這次潛入豹房比較匆忙，所以我還沒向乾爹問清裏頭的情況呢！”

“哦！是這樣啊！”小子拍了一下手，顯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拍拍脯説:“如此一來，琉璃姑娘，豹房裏有一個人您就必須去見一下了。她是咱家的上頭，而且她也是七羅剎之一。”斯鳳聽得驚奇，忙問:“她是誰？”關鍵人物，終於來了！好啊！她動不已。

“她是第五羅剎夢霄姑娘！她使得一塊千變萬化的【紫蘭紗】，能讓人大白天就看到幻境，夜裏還能讓人做奇怪的夢呢！”小子介紹的頭頭是道，全部都是誇獎之詞。不過…在斯鳳看來，他所介紹的這門奇特功夫和現代的“心裏控制”或者“心裏暗示”比較接近。但是…

和這樣的對手打道，自己得極度小心，否則一不留神就會把不該説的都説漏嘴了。嚼出這層味兒來，斯鳳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

其趕忙接着問:“那她現在在哪兒呢？”小子樂道:“她呀，您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就是您第一旬‮試考‬時的那個滿臉麻子的小太監！對了，夢霄姑娘的易容術也堪稱一絕！否則，您怎麼會沒看出來呢？呵呵。”啊？他啊！不，是她呀！就是那個出“貴妃漏氣”問題的麻皮太監？不是吧。

“咕咚”一聲，斯鳳直那不可思議地唾沫星子。

呵呵！真是厲害！我還真是一點兒都沒瞧出來！沒到料啊，真沒料到竟然會是“他”來着！我真該翹起大拇指好好贊贊她。呵呵。

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同時她亦覺得有些骨悚然——她真沒想到，七羅剎，一個女殺手竟然可以如此無孔不入！要不是以前經常看錦衣衞的電視劇，她還真難接受這個“現實”呢！但是…那個五羅剎夢霄既然可以易容成麻臉太監，那她就不會易容成其他人麼？

揣着戰戰兢兢的覺，斯鳳握緊拳頭，打算走一步險棋——去見識見識那五羅剎夢霄的本事！

前路越來越崎嶇，但後路卻怎麼都看不見…她只有前進！前進！再前進！

在這無依無靠的世界裏，獨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