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裑體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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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於當年尚幼、威望不足之類的緣故,故意秘不發喪,只是暗中替代了父輩的稱號,然後久而久之之下…無數的可能在唐嬋的腦袋瓜裏打轉,所有的想法都似乎很有道理,但也無從考證。

一步、兩步、三步…石室本來就不大,從大山裏哪怕是借用自然形成的窟,想要開闢成府,也是比在地面上耗時耗力不少。還剩下最後五步了。自己就要躺到那石台之上了!

在這種幾乎是可以貼面上去的距離,以唐門子弟從小練就的幾乎可以在蒼蠅眼上繡花的視力,怎能看不出,那看上去黑乎乎的石台上,邊邊角角的地方深黑的痕跡凝結成塊,再伴隨上空氣裏淡淡的腥氣。

那顯然就是人血。少女不知道那麼多人會在這石台上被做成了什麼,她也不想知道,而很明顯,這羣人不會允許她不同意,於是,她便出手了。

纖臂輕揚,少女的手腕一陣翻鬥,幾乎就在瞬間,近百道銀芒從秀氣的指間飛起,恰如無數飛舞的蝴蝶,奔向三人而去。蟬翼、細蜂,暗器的名字,也真如這剎那的絢麗般華美。

微風細雨,看似毫無殺伐之意,如雨般潤物温柔,實則已有數十種變化,快的未必先至,慢的未必真的如看到的那麼簡單,招招致人死地。

再加上暗器上淬着的見血封喉的唐門毒藥,唐嬋有信心,就算“龍王”再如何故玄虛,只要中上哪怕是一枚,也是藥石難救,而最後的那枚“淚”則被少女扣在掌中。

等待着他們的後動,隨時準備施展最後的殺招。倘若“龍王”真的那麼神通廣大的話,就用這最珍貴也是最美的“淚珠”賜他與這個世界最後的別離。

事出倉促,那三人臉一變,各出其招,老人腳步急退,老臉繃緊,霎那顯出一種古銅般的金屬澤,看來在暗運某種護體內功,而中年商人則是眉頭一皺。

原本垂在腿上的大袖橫掃,一時間竟是帶起一陣勁風,吹得當先的幾枚暗器如落塵般紛紛楊散。只有最後的那個華服少年沒有動作。

但是唐嬋目力驚人,一眼就看到最近他的幾枚暗器竟然莫名其妙的墜落到地上,的確個個都是好本事,也不枉費自己出手了,唐嬋心裏暗冷笑,第一波的暗器只是尋常,後面的才是真正殺招。

唐門享譽幾百年,豈是得虛名。雙手舞動,十指若在虛空中彈奏,後續的蟬翼、細蜂從如玉的纖手中飛舞,如死神般近那全力抵抗的三人。纖足踏地,手發暗器間,唐嬋玉足輕點,幾乎在一躍間。

就站到了那為首的老人身旁,運指劈去。唐門享譽江湖,鼎鼎大名。任誰混江湖,若是不知道蜀中唐門的大名的話,簡直會被人笑掉大牙。

哪怕是遊街穿巷的普通説書人,在大談江湖軼事的時候,不提到幾句唐門,也會被認為見識太短。所有人都知道,唐門以暗器為主、毒藥火器輔助,稱雄江湖,而那些手戴鹿皮手套,暗器蓄勢待發的唐門漢子,彷彿也成了唐家的標配。

誰能想得到,唐門子弟的手上功夫竟也是這麼俊。第一個老人瞬間進入了極為難堪的局面,要命的毒針和毒砂正從幾個方向攻向自己的要,其他人也正被那華麗的毒雨困着不可能出手相救。

可是唐家的小丫頭居然貼身過來,一手運用貼身短打的功夫戳向自己顧忌不到的間大,就在命旦夕之時,老者也是心一橫,低吼一聲,竟是雙臂猛伸,揮向唐嬋。

完全不顧周身防禦,看來竟是想憑着周身的護體內功硬接唐門大名鼎鼎的暗器,並且順勢掌擒少女。少女沒有説話,但是嘴角咧開,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這種應對。

在她的大腦裏已經有所預見,自己同樣的,也針對於狗急跳牆的敵人有對應的變招,是看自己年幼,料想功力必然不濟嗎?亦或者是以為唐門中人研暗器,於是疏忽了手上功夫吧。可笑,可笑。

世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無知的誤解,諸如智商出眾人士必定不擅長際,擅長兵器者,手上功夫大抵有欠缺之類的。

難道就不知道一個詞名為觸類旁通的嗎,雖然不至於到一法通,萬法皆通的誇張地步。能發出可以刺中百步外麻雀翅膀的暗器的手,三步之內,就莫非真的就失了那駭人的巧嗎擁有如此可怖的靈巧和迅捷,修習同類的手指功夫也是事半功倍。

只是多數情況下,唐門中人壓不會將戰鬥延伸到自己身邊,再加上暗器、毒藥的威名太深,以至於唐門的“大小搜魂指”

“七節擒拿手”之類的小巧騰挪的手段被有意無意的忽視了。

電光傳間,老者的巨掌籠罩了唐嬋的位置,然而卻是撲了個空,原來唐嬋的身形一矮,避過那含憤的一擊。弓身前移,白皙的小腳靈活的在地面上快速的踏着。

在兩人錯而過的瞬間,少女的纖掌在老者的前一拂,唐門大搜魂指的勁力吐,老人的臉一白,外門功力練得再深,在這股透體的高深內力下也難以周全護住心脈,況且,與此同時。

那盤旋在周遭的淬毒暗器無情地刺中周身各大要。內外夾攻之下,真氣一,血之軀更是抵擋不住。

等到唐嬋徹底的收回手,從他的身邊掠過後,對方那高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頹然倒地,眼看是不活了。唐嬋的臉上沒有放鬆。

她的眼前,可還有兩個人呢。另外兩個人的路數也是詭異異常,輕視不得,可是等到少女擺好架勢,準備面對那兩個人。竟發現對方的臉突然從健康的紅潤一下子變得枯敗下來。

一定要比喻的話,就好比是在密室裏珍藏百年的墨畫,在驟然拿到陽光酷曬的室外,在鉅變之下,筆墨迅速褪蒼白一樣。

那兩人的情況同樣如此,劇變就在短短數秒發生,兩人的臉變得蠟黃乾枯得如同秋冬一碰即碎的落葉般,而且唐嬋可以覺得到,這應該不是詐敵之計。

因為少女覺到,對方的氣勢同樣在急劇的衰竭着。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唐門六小姐,也一時之間不清楚,就當少女還在思考的時候,那兩人的臉扭曲着,全身都搐起來。

隨後頹然的倒地,那變得駭人發紫的臉,恰如第一個被震碎心脈又被淬毒的暗器擊穿的老者一般。

三人,就這麼死了?唐嬋並沒有因為出手成功而欣喜,反倒眉頭蹙起,出狐疑的樣子。不説後邊的兩個不戰而勝。

就説第一個老者,似乎也是銀槍蠟槍頭,光看不中用?對方初時展的功力,顯然是名家老手經年累月之功,可是當自己深入一探,居然如裱糊得好看的紙獅子一樣。

看上去威嚴雄壯,結果一戳就破。唐門搜魂指固然博大深,遠非武林一般武功所能及,但倘若對方真的是幾十年的水磨工夫打煉。

那一輩子的功底護持之下,就算是搜魂指想要如此簡單輕易就一擊震碎心脈,也並不容易。唐門的敵人,武功低微者也並不罕見。

然而,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少説也有自己領域裏得意的本事,而本事大的人物,往往很惜命,為了保命,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好辦法。倘若“龍王”只是官場裏步步高昇的封疆大吏,亦或者是腦子明貪婪的鹽商豪販,那麼本體孱弱倒也不是説不過去,然而,他不是普通人,在黔貴山民的口口相傳中,那幾近神明的大人物,龍王,會是這麼容易死的對象嗎?有詐!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突然,身體一冷,那股悉的寒意又回來了,那種又刺又難受的覺,彷彿又一次泡在温泉的暖中,卻有無數只陰冷的魔爪探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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