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是娘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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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啦？”霧凌驚道。

“我…咦？”回過神來，營帳內空蕩蕩的，什麼金巨獸，連個影子都沒有。

我…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只見營帳中央擺着一張有靠背的牀，牀上女子背對着犽和霧凌，細長的手指捏着一枝金頭煙管，口中雲吐霧。雪白的肩膀從那人紫黑的長髮底下出，肩頭又薄又細，好像一陣風也能將之吹折似的。

不，天地之間沒有風能吹折那個肩膀的…絕對沒有…“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女子開口問道，雖是隨口一問，但每一個字裏都藴藏着令人無法抗拒的強大魔力。

“我…我叫犽。”犽顫聲回答。

“犽啊，好奇妙的名字。”女子笑道，肩膀在黑髮下輕輕搖晃。

“當、當。”她把煙管在牀邊橫几上的煙盒緣上輕輕敲了敲，把裏頭的煙灰彈了出去。

“第一次見面就能看出本宮真身的人，近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犽。”

“咦！”霧凌大驚“娘娘，您不是説笑吧？”

“不過，本宮卻看不出你的真身為何，這可真是有趣。”女子笑道，緩緩從牀上站起，轉過身來。穿着鑲紅邊的黑紗單衣，那人笑眯眯的，一雙眼睛又彎又長，眼珠是銀的。

單衣衣襟半敞，幾乎要從身上滑下，深邃的誘人溝在前搖盪，身體的輪廓在黑紗下若隱若現，繫着鮮紫帶的身極細，修長的腿踩在牀上，是赤腳的。這人…是什麼？

有這樣的神仙嗎？犽在原地發呆，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這用言語無法形容的美人，其美貌已到達魔境，就算是天界神仙，恐怕也無法抗拒她的誘惑。

她張開紅潤的，含住了煙管，輕輕。看見她的動作，犽只到心神暈眩，不但聽不見霧凌的聲音，連那女子講的話也聽不見了。

犽的雙腳往前踏，像遊魂般地朝着妖魅的瞳孔走去。一步、兩步…犽到雙手失去了力量。一三步、四步…意識停止。五步、六步…呼中斷。七步…心臟…“到此為止，退下！”女子笑容收斂，喊道。手中煙管一翻，一股大力撞在犽口“喀嚓”一聲，將他筆直地擊飛，滾出帳外。

“咳、咳！”犽滾在地上，滑了好幾尺才停，眼中只見到滿天星斗，拼了命地氣。

“你在幹什麼？你這笨蛋，我剛剛講的話你沒聽到嗎？”霧凌氣急敗壞地奔了過來“突然靠近娘娘，你是想死啊！”把犽從地上攙起。

“別怪他，把犽帶進來。”帳中人道。

“可是，娘娘…”霧凌擔心地看着犽“萬一這笨蛋又…”

“不會的，剛剛是本宮在試探他，小兄弟不是自己主動過來的，不會有第二次了。”

“這…娘娘？”霧凌又驚又疑。

“霧凌，這次你帶回來的可不是普通妖怪呢，嘻嘻…”帳中人笑道，笑聲中帶着一股誘人的魔。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犽心有餘悸地問道。雖然只是一擊，但刀槍不入的犽卻被這一擊打得肋骨幾乎全斷，花了快半刻鐘，身體才完全復原。

犽一輩子還沒被誰打得這麼慘過，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絕非普通人物。

“嗯…既然你都告訴本宮你的名字了，禮尚往來，本宮也該報以名號才對。”她嬌滴滴地坐回牀上，煙管輕輕在牀邊一敲。轟然一聲，容貌幾乎可令星月無光的美豔魔女連人帶牀轉了過來，正面對着犽和霧凌側腿而坐。

“不過，該從何講起呢？本宮的名字隨便也有兩、三百個啊…”從犽眼裏看去，她皺起眉頭的模樣顯得萬分嬌媚。

“鳳昭宮主、輝夜姬、月真華…嗯，名字雖多，可是每一個都不怎麼樣…”魔妖女思索了一會，笑道:“這樣好了，你就跟着霧凌叫吧，她叫本宮九千院，你以後就這樣叫。”

“娘娘！”霧凌一聽，連忙抗議“小的可是您八十六代孫，這鄉巴佬跟您無親無故，怎能…”

“不要緊、不要緊，他馬上就會變成本宮的親戚了。”名為九千院的妖女掩嘴而笑“本宮剛才想到，霧凌，你差不多也該開始修習房中術了吧？”

“什…這…我…娘娘！”霧凌的臉蛋在一瞬間變得像是火爐一樣又燙又紅，看得犽嘴巴都闔不攏。

“娘娘，您該不會…要小的和這鄉巴佬…”霧凌瞥了犽一眼，迅速回過頭，氣急敗壞地道。

“當然囉，不然本宮要你把他撿回來做什麼？”見到霧凌困窘的模樣，九千院顯得樂在其中“既然你都把他帶到這裏了，當然要負起責任啊。”

“那…那是因為娘娘的吩咐…”霧凌氣得兩眼含淚，又跺又跳，但對方可是九千院，縱然她有滿肚子的苦水也無處可吐。

“這麼不甘願，那本宮問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九千院突然收起臉上笑容，正道。

“這…我…”霧凌一愣，羞窘萬分，又瞥了犽一眼，遲疑了一會，才道:“小的是沒、沒有什麼心上人啦，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能…”

“犽，那你覺得霧凌如何？”九千院不等霧凌説完，又望向犽，一副萬事瞭然於的表情。

“她很漂亮…雖然沒有你那麼漂亮。”犽回答。

“你這笨蛋胡説什麼！還有，別你你你的亂喊，叫娘娘！”霧凌怒道。

“哈哈哈哈！”九千院張口大笑，出白玉般的皓齒，笑聲令整座營帳都如松枝般搖晃“本宮是例外，不能比的。不過説實在話，像霧凌這麼標緻的孫女，在本宮眾多子孫輩裏也沒有第二個了。”

“不過，本宮是問，你喜不喜歡霧凌？”九千院泛着銀光的眸子瞪着犽，似乎在暗示只要他敢説謊，一定當場身首異處。

“嗯…喜歡啊。”犽被看得渾身不對勁，只好把心思一五一十全都説出來“這麼漂亮的人，我從沒見過，只是…她好像不喜歡我…”邊説，犽邊偷瞄身旁的霧凌，但她早已羞得用外套將臉遮住，只出一對在頭上不斷竄動的銀白大耳。

“就剩你了霧凌，説真的，你覺得犽怎麼樣？”九千院話鋒一轉，又回到了霧凌身上。

“娘娘…您究竟在想什麼？”霧凌的聲音隔着一層外套，聽起來悶悶的“為什麼小的非跟這鄉巴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