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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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比做蛇好?做蛇比做人好?

什麼好?什麼才好?

紅姊,你騙我,騙我…

騙我…

她開始囈語時,他以為情況好轉了,但事實卻不然。

一個晚上過去,她依然沒有清醒,而那如嗚咽般的聲音,卻每每教他心痛不已黎明來臨時,一切又恢復沉寂。

那一瞬,他開始恨起自己…

**混戰結束於魍魎的加入,但那時他已完全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那地方的,甚至不記得他是如何來到苗族聖地。

他只曉得,他緊緊握着那原先一直收在他懷中,如今卻沾染了塵血的珍珠,抱着靈兒,全身發冷,腦袋一片空茫她死了,他最終還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

“騰,放手!懊死的--”有人猛力搖晃着地,他無動於衷,只是眼神空地緊緊抱着靈兒。

為什麼會那麼愚蠢?

為什麼自己老是被留下的那個?為什麼?為什麼…

“天殺的!老大!他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不要留下我一個…

他在心底低喃着,抱着她輕輕搖晃。

“騰,放手,讓她好好休息。”他聞言心一驚,雙臂收得更緊,抬頭怒道:“她沒死,她不需要休息!”

“你傻了呀!”旁裏突然跳出一名通身黑裏透紅,長耳朵、紅眼睛,還有一頭烏黑長髮的小娃兒,瞪着他橫眉豎目的道:“誰説她死了?沒死啦!”他一愣:“沒…沒死?”

“廢話,死了的話,一時三刻之後,早就變回原形啦,還能讓你這樣抱着嗎?”那娃兒鬼靈怪的皺了皺鼻頭,道:“不信你趴在她口聽聽,一定還有心跳啦!”玄明聞言忙俯身,果然聽到她中心臟仍在跳動,剎那間,他一陣虛,這才鬆手將靈兒放到牀上去。

小表見狀,忍不住本噥:“真是大驚小敝,只是傷了手而已,怎底可能會死掉呀,哼。”

“魍魎。”霍去病一蹙眉,要他噤聲。

“知道啦,不説就不説,我去睡覺。”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他一轉身就跑得不見蹤影。

玄明伸手將她額上的發撥開,發現她的臉比他的手還小,好小好小。

他的手在抖,停不下來的輕顫着。

身後的人不知何時也離開了,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守候着,等她醒來。

**所有人都以為她睡一晚上就會醒了,再多也就是兩個晚上,但是當三天過去,牀上的人兒絲毫未有清醒的意思時,大夥兒心下都暗叫不妙。

玄明整整三夜未閤眼,生怕錯過她醒來,但她卻未醒過,只是躺着,有呼,但除了這個,她甚至沒翻過身。

這一幕,看來竟和多年前的炎兒一樣。

他莫名驚恐起來,怕她和炎兒一樣,陷入永恆的昏睡。

“不可能的。”魍魎蹲在一旁,搖頭晃腦的道:“她只是被戳了一劍耶!那劍又沒蠱沒毒的,頂多就是失血過多而已,怎麼可能因此就傷到元神啊!她既然能幻化成人形,再蹩腳也有一定的限度,何況她還是金蛇,天生百毒不侵,沒那麼簡單就重傷啦!嘖,不過還真是怪了,為什麼會沒醒呢?照理説她早該醒啦!”玄明也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事實上她就是沒醒啊!

輕握着她體温極低的小手,若非他還能覺到她的呼和脈搏,他早已發狂了。

“唉呀,我知道了,會不會是在冬眠啊?蛇不是都要冬眠的嗎?”

“現在還未入冬。”霍去病皺着眉,壓抑着心裏的焦躁,冷靜提醒。

“對喔。”魍魎想了下,聳肩點頭。

凝望着靈兒,玄明忽然頭也不回的開口:“抱歉…”

“用不着。”霍去病意會的回道。

“她沒醒之前,我不想離開這裏。”他本想陪着去救人的,但是,他現在本無法離開她。

“我知道。”拍着玄明的肩頭,他沉聲道:“她不會有事的。”魍魎聞言拍脯保證道:“放心,萬事有我,這森林我到閉眼都能倒着走。這苗族聖地周圍都下了制,一般人進不來的,你就安心地在這兒看顧這條小蛇吧,我會替老大帶路的!”説完他跳了起來,興奮的怪叫道:“好了,老大,走吧、走吧!”夕陽西下時,湖畔就只剩下他和她,這時,他才猛然想起忘了警告他們,那批苗人中,有位姑娘和炎兒長得很像。

他衝了出去,他們早已失去蹤影。

懊死!

他往前踏了一步,卻又放不下屋子裏的靈兒,最後還是無法離開,只能召來附近小蛇,要它們幫忙傳消息過去。

夕陽將湖水染成一片橘紅,他嘆了口氣,希望那人能分辨差別所在,別讓人蒙了才好。

**他們走後,她依然沉睡着。

和她相遇以來的子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重新上演。

不知何時起,他開始在她耳畔呼喚她的名字。

起初,她對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反應,所以他一遍又一遞的喚着她的名,希望她能醒,但沒多久她又恢復了平靜,像是到了更遠的地方。

他不肯放棄,所以他開始自言自語。

即使她像個木頭娃娃,除了一開始他喚她時,她曾輕皺起眉頭,之後,再沒給過更多回應,但他依然相信她能聽見他所説的,也相信她終有一天會有所回應。

於是,他每天替她擦臉、更衣,和她説話,跟她吃東西,甚至每隔幾天會在清晨帶着她到湖畔,然後告訴她,以前在這裏所發生的事情。

訴説間,他想起更多早已遺忘的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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