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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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啥啊！

滿臉好奇的將腦袋往前湊到窗格邊，卻見那男妖完了姑娘的衣服又開始自己的，她不覺瞪大了眼。

哇，難道現在妖怪吃人，習慣把自己和對方光光嗎？

吃人就吃人，幹嘛那麼羅哩叭唆的啊？

見他再度伸手，她回過神來，暗叫一聲，忙飛身闖進屋去，嘴裏不忘哇啦哇啦喊道:“大膽妖孽，住嘴！唉呀，不對！住手！”妖怪倏地轉過身來，一張臉在見到靈兒時有些錯愕。

“喂，看什麼看！手還死抓着人家姑娘幹嘛？快把她放下，叫你住手沒聽到啊！”她熊熊伸出食指責罵着，一副伸張正義的模樣。

妖怪臉一黑，陰氣沉沉哼聲嗤道:“你是哪條道上的？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敢管老子閒事！”

“道？”她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哼，頭小娃也敢多事！”以為她不將自己看在眼裏，他火由心起，利爪一伸，雙臂變長，突地就襲向她的頸項。

“喂喂喂，你這卑鄙小人，動手怎麼可以不先打聲招--哇啊啊--慢點啊慢點啊！”她的斥責因為對方接而連三的攻擊改成怪叫，只瞧她東躲西閃的，反被那妖怪得在屋子裏四處亂竄。

“哇啊啊.叫你慢點啊”她失聲亂叫，前方又冒出對方血盆大口，嚇得她轉身再跑。

幾次打她不着，那黑妖神更加青黑，只瞧他尖嘯一聲，突地身形暴漲，一張俊俏的臉也變得如惡鬼一般，迅速向她撲來。

靈兒見狀嚇得兩腿發軟、抱頭鼠竄，小嘴一張，忍不住搬出絕招--“救命啊--”**在房裏解開纏在身上的布條，玄明拿起清水中浸泡的布巾，擦洗掉身上殘餘的墨綠葯膏。

水盆裏的水在幾次清洗後，從清可見底漸漸成了墨綠混濁，但那看來有些烏黑的水面在靜止之後，反而籍着火盆的紅光如鏡般映照出他殘缺的面容。

雖然是有些模糊不清的，但他依然清楚記得臉上那些龜裂的紋路。

伸手摸了模糙的臉皮，他對着水鏡凝望。

是當人太久，所以才會在意外貌…

難道千年過去，他竟也有了人心？

盆中的火舌迅即攫住了那布條，食着、燃燒着，布條在火焰中蜷縮、消失，不一會兒，就被焚燒殆盡。

穿上了黑長衫，他不經意想起靈兒。她曾提過她也是要入關，不知她今晚是否也在敦煌？

她可愛的笑臉浮現，引得他角也微揚起來。

從沒想過幫人取名，這回也不知怎麼回事，或許他真的也有了人心，僅得什麼叫心軟了，所以才會見不得她那可憐兮兮又落寞的小臉。

幾年沒去注意他人，她倒讓他破了例，不只注意到她，還記得她，甚至…擔心她…

拿布巾束起發，他望着那盆火，愣了一下。

擔心她？

不會吧…

腦海裏剛閃過這句，耳邊就響起她的聲音。

咦？

他蹙眉，才以為自己想太多，未料實外又起一聲！

“救命啊--”救命！他一怔，這回那聲音大到讓他無法説服自己是聽錯，腳一點，迅即飛身出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