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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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來肅容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前年她才十七歲,刀上已染了第一次血腥,雖然殺的是一個惡人,可是我已經替她的將來到擔心…”向飛連忙道:“老大!你説清楚,她殺了些什麼人?”燕南來一嘆道:“我們家會武功之事,外面人並不知道,我也力誡家人輕,前年本地一個財主納妾,給了我一份請帖,那個財主在本地倚勢作-作福,名譽很壞,我本來是不願意去應酬的。

可是想想得罪這些人很無聊,我雖不怕他,萬一結下怨來,鬧得人人皆知,就失去了清靜潛居的本意了。

那個財主是娶第七房姨太太,據説是強用財才娶一個窮人家的女兒,結果正在行禮的時候,一個蒙面人飛身而入,割去了他的腦袋…”向飛連忙問道:“那蒙面人是容容?”燕南來點點頭道:“人家不知道那是什麼人,我卻認得家傳寶刀!”向飛想了一下道:“為富不仁,死有餘辜,容丫頭仗義殺之…”燕來來輕嘆道:“我知道,所以那一次我不怪她,也沒有拆穿她,誰知他殺人上了癮,由仗義轉為爭強,去年寶馬金刀韓子洛路過南宮,平白地丟了腦袋…”向飛一怔道:“那也是容容乾的?”燕南來一嘆道:“韓子洛開冀東鏢局,得罪了不少綠林道,他死在南宮縣,人家都以為是江湖人尋仇,只有我最清楚,他不但身首異處,連那柄重達四十斤的厚背金刀也斷為兩截,除了我家的寶刀,還有誰能如此呢?”向飛怔怔地道:“韓子洛人還不壞,就是驕傲了一點,容容跟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殺他呢?老大!你會不會猜錯了?”燕南來斷然地搖搖頭道:“不會!韓子洛之後,還有三個名頭較高的武師,都是在南宮附近被人殺死,兇手迄無着落!”向飛道:“江湖人恩恩怨怨,牽結太多,你不能全懷疑是容容!”燕南來一嘆道:“我絕不會錯怪她,那些被殺的人有一個共同之處,他們都是使刀的,而且全是斷刀斬首而死!”向飛深思地道:“這麼説來倒有點可能?”燕南來沉聲道:“絕對可能,她就是看不得使刀的人,所以她今天對李老弟纏戰不休,我想你也明白的…”向飛又想了一下道:“你問她沒有?”燕南來一嘆道:“問過了,她絕口不承認,我起先也只是半信半疑,今天看了她對李老弟的情形,我就深信不疑了!”向飛不説話了。

李平候卻以似不信道:“令嬡雖然任一點,可是秀外慧中,不像個…”燕南來搖搖手道:“李老弟,知女莫若父,我對她太清楚了,從一連串的血案發生後,我曾暗中用話規勸過她,誰知不説還好,話講得重一點,她竟要離家出走,説來也慚愧,她的刀法雖是我傳授的,造詣竟超過了我,尤其是偷練成密藏的般若刀法後,她越來越跋扈了,幸好老弟神勇過人,今天擊敗了她,否則我…”他的臉猛地一變,竟然止口不言。

向飛連忙問道:“老大,你究竟要説什麼了?”燕南來黯然地道:“我作了一個最壞的準備,萬一天下無人能制她的時候,我只有不要這個女兒了,我要下手毒死她!”向飛失聲道:“毒死她?”燕南來慘然低聲道:“是的!總比放她出去害人好得多,她被我慣壞了,也被那一冊祖傳的般若刀法害壞了,她一直認為天下沒有人能是她的敵手,橫行江湖上,誰能服一個女孩子的氣,結果她不是受壞人的利用,就是自己變成一個兇手…”李平候口不由心地道:“那不至於吧!”燕南來苦笑道:“老弟!你在江湖上也混了一段時間,還有什麼不懂的,以她那心,有血氣的人看不慣她,更別説是向她低頭了,可結果一定是爭鬥,她真要被人殺死了,倒也沒什麼。

可是…不是我自吹自擂,以寒家的刀法,雖不足睥睨天下,至少要有很多人會死在她刀下!”李平候也沉默不語了。

燕南來的話很有道理,他自己仗着一柄寶刀,打遍天下還沒有遇上一個對手,然而若不是又得到了修羅雙扇,今天他也無法在刀下倖存!

燕南來愁苦片刻,忽又一笑道:“幸虧老弟來得巧,給了她一個狠教訓,讓她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這一下她也許死了心,安安穩穩地留在家裏過子了…”向飛突然臉一變道:“燕老大,你這個女兒也許靠不住了…”燕南來一怔道:“這是怎麼説?”向飛伸手輕摑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道:“我先自己掌嘴放一個,容容可能已經不在家裏了!”燕南來神一變,連忙拔步向園後的樓舍走去。

向飛拖了李平候一把,跟在他後面。

走到樓下,卻見樓息中冒出一縷黑煙,三個人連樓梯都來不及上,飛身跳上樓台,由窗子裏鑽進去!

那所緻的繡樓中空無一人,羅綺的繡榻上冒着突突的火苗,被褥上也在冒火,榻前一堆紙灰,樓中滿是煙霧!

三人手忙腳亂地把火救熄。

燕南來卻低頭去看那堆紙灰,猛地一頓腳,失聲大叫道:“該死的賤婢…”向飛連忙問道:“老大!她是不是真的走了?”燕南來氣得混身發抖道:“李老弟!你剛才何必手下留情,一刀殺了她多好!”李平候怔怔地指着紙灰道:“這是…”燕南來黯然道:“這是家傳的般若刀法,那丫頭竟狠心付之一炬,叫我成了燕氏門中的罪人孽子,何以對泉下的祖先…”李平候木然地道:“這…都怪我不好,我不該來的…”燕南來慘然搖頭道:“不能怪老弟!老弟要是不來,事情還是會發生,也許還更壞一點,只是現在該怎麼辦呢?”向飛連忙道:“容容一定還沒走遠,我去追她回來!”燕南來若笑道:“你追得回來嗎?她的去向不定,就是被你追上了,你又能拿她怎麼樣,她連我這個老子都不要了,還會認你這個叔叔嗎?動手?你打不過她…”向飛一頓腳道:“糟!真糟!事情怎麼會糟到這個程度呢?”燕南來倒先冷靜下來了,想了一下道:“她在李老弟手下受了挫敗,也許一時還不會想到去與別人爭雄,所以我想追她回來的事倒不必太急!”向飛道:“那她出去會幹些什麼呢?”燕南來苦笑道:“她敗得絕不甘心,燕氏門中的刀法已不足幫她求勝,她自然要到外面去求發展,以我想她只有兩條路走!”李平候也點頭道:“第一條路是想法子追求絕藝找我報仇!”燕南來輕嘆道:“這倒是一件好事,不過我想她選擇這條路的機會不多,技擊之道,至李老弟已為止…”李平候本來想謙遜一下,但覺得這並不是講客氣的時候,而且他也急於想知道燕容容的第二條路!

燕南來又是一嘆道:“以技報仇殊為不易,她可能與好人為伍,利用不正當的手段來對付李老弟,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李平候聽了點點頭,隨即道:“那倒不要緊,我多加小心就是了!”燕南來嘆道:“我不是替老弟擔心,以老弟之能,縱然有許多陰毒的江湖伎倆,要害到你還是不容易…”向飛急了道:“那你擔心點什麼?”燕南來一嘆道:“我怕的是她涉世不深,且又自負異常,一旦為人利用成為作惡的工具,受害的人就多了…”向飛了然了,想想指着地上的紙灰道:“她幹嗎把這一冊刀法秘笈燒了呢?她自己已學會了,何必還要做這樣對不起祖宗的事…”燕南來苦笑道:“正因為她自己學成了,才怕我利用這套刀法來對付她,焚笈斷情,她已經不承認是燕家的子孫了…”李平候沉思片刻才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不推辭責任,從現在開始,我隨時留心令嬡的行蹤,見到她就勸她回家…”燕南來苦笑地道:“這事也只有多偏勞李老弟了,李老弟見到她之後,能勸得她回頭最好,否則…”説到這兒,他臉上浮起一陣慘,但仍是凜然地道:“就請李老弟寶刀切莫留情,殺了她算了!”李平候什麼都能説,而且他覺得耽不下去了,留在此地,反而多增煩惱,遂一拱手道:“在下一定盡力而為,希望事情不致變得那麼壞…燕先生,我對你致無上的歉意…告辭了!

”燕南來也不再挽留他,拱拱手道:“本來兄弟應該好好地與李老弟聚聚,但是家門遭此不幸,兄弟的心情壞極了,…老弟!珍重,後會有期…”説着聲音有點哽咽,李平候只好歉咎異常地告辭出門,走着,走着,心情與步伐都十分沉重!

大約走出裏許遠近,已經離開了南宮縣城,忽然聽得背後有得得的蹄聲,卻是向飛騎着他的馬迫了上來!

李平候一怔道:“向先生有什麼指教?”向飛跳下馬,把繮繩在他手中道:“老弟走得太匆忙,把坐騎都忘了,燕老大叫我送來!”李平候淡淡地道:“兄弟已經把它送給向先生了!”向飛哈哈一笑道:“老弟的馬是送給那個窮酸的,兄弟既然恢復了偷兒的身份,便沒有資格再接受你的饋贈了!”李平候無可不可的接過繮繩。

向飛又道:“馬鞍中有一百兩金子,是燕老大送給老弟做程儀的,他的錢得自祖產,絕對乾淨,老弟可別再做好事了!”李平候十分不安地道:“我對燕先生抱歉之處太多了…”向飛哈哈一笑道:“燕老大就是害在有錢上,要是他跟我一樣是個窮光蛋,便不會想到獨善其身,做個隱士就心滿意足了…”李平候正自不解,向飛又道:“他要是沒錢,至少要靠他的本事賺飯吃,也不會把個女兒驕生慣養成那個樣子,更不會假作自鳴清高…”李平候連忙道:“燕先生是個很值得尊敬的人…”向飛笑道:“我沒有説他不好,可是他的女兒變得這樣壞,的確要他自己負責任,會武功的人,那一個真能自甘雌伏,他有着那一身好本事,不想出來好好地成一番事業,硬要把自己關在家裏,還要壓制他的女兒也關在家裏,那能不出事呢…”李平候不默然了,向飛的話,雖然是一面之詞,卻相當有見地,會武功的人,永遠不可能清靜的!

像陶澤令。

像包家。

像王家。

他見過的這些人,無一不身藴絕技,無一不是想避免涉入江湖,結果都免不了無窮的煩惱!

要想清靜,除非是不學武功…

慨中,他牽着馬慢慢地走着,走了一陣,發現向飛還是跟在他後面,不詫異道:“向先生不回燕家去了?”向飛了笑道:“燕老大愁眉苦臉,我看着就難過,還去幹嗎?”李平候一怔道:“那向先生…”向飛微笑道:“老弟,你別趕我走,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熱鬧,目前只有跟在你後面才有熱鬧可瞧…”李平候一嘆道:“向先生!我很希望有個人作伴,但是我勸你還是離開我的好,因為我身上永遠帶着不幸…”向飛一笑道:“我這個人也是黴星,走到那兒,那兒就會發生禍事,所以嚇得我不敢隨便到人家裏去,照你這一説,我們倒是同病相憐!”李平候拿他實在沒辦法,只得坦白地道:“向先生!你知道我此刻要做什麼?”向飛微笑道:“你要對付一個非常厲害的敵人!”李平候一驚道:“向先生怎麼知道的?”向飛笑道:“我本不知道,可是你與容容比鬥前託的那些事,我捉摸了一下,大概不會錯!”李平候乾脆老實告訴他道:“不錯!我要對付的這個人叫黑旋風,向先生聽過這個名字嗎?”向飛一聽,不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倒把李平候笑得莫明其妙,連忙問道:“向先生!你笑什麼?”向飛又笑了一陣才吃吃地道:“老弟!你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李平候怔然道:“這是正正經經的話,怎麼會是開玩笑呢?向先生!莫非你認識黑旋風嗎?你見過他嗎?”向飛止住笑聲道:“豈僅認識,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不但是好朋友。而且還是我替他送的終,他入土十年,連骨頭都朽了,你還在找他,而且把他列為仇人怎麼不叫我好笑呢!老弟!你怎麼會跟他結上仇的…”李平候先聽他説是黑旋風的朋友,臉一變,及至後來,他的臉又改為詫異了,失聲道:“黑旋風死了?死在十年之前,這不可能吧?”向飛笑着道:“怎麼不可能,是我親手把他埋進墳墓的…”李平候怔了一怔道:“那我前些子碰到的又是誰呢?”向飛又笑道:“那一定是黑旋風在墳墓中爬起來了!”李平候正道:“向先生,不要説笑話!”向飛笑道:“説笑話的是你,要不就是黑旋風真的死而復活了,這位老友一生中專做驚人之事,也許他死了還沒忘記!”李平候怔了半天才道:“那個黑旋風是怎樣一個人?”向飛見他問得很正經,倒不再笑了,想了一下道:“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武功很高,易容之術尤其高明,百變千幻,學什麼像什麼?”李平候叫道:“一點不錯!就是他!”向飛道:“不可能,他明明死了,墓木已拱,年年我還到他墳上燒點紙,不過我絕不相信他會復活!”李平候道:“先生何以敢如此確信?”向飛怔道:“他是被人剜心剖腹,剁去四肢而死的,一個人死得這麼澈底,還能復活?那不成了神仙了!”李平候呆了一呆道:“那也許是另外一個人冒用黑旋風之名…”向飛又搖頭道:“也不可能!黑旋風在世之並不出名,知道他的人並不多,誰會去冒用他的名字呢?”李平候呆了半晌才道:“先生真把我糊塗了,看來我們只有把太家所知道的黑旋風對照一下才可以清楚!”向飛一怔道:“那你先説説看!”李平候想了一下才道:“黑旋風與傳我武功的黑煞神龍同為一人,可是他又是我的殺父仇人,不僅如此,他還…”向飛忙搖手道:“慢來!慢來!你又錯了,黑旋風與黑煞神龍是兩個人,我們曾經在一起喝過酒,黑煞神龍曾經笑對黑旋風道:‘你縱然能化裝成任何人,卻無法裝扮成我的樣子’黑旋風自是不服氣…”李平候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談問道:“結果如何呢?”向飛提起往事,十分有興趣,哈哈一笑道:“結果黑旋風自動認輸了,因為黑煞神龍現示了身體上的一項特徵,那是任何化裝術學不來的?”李平候心中一動道:“什麼特徵?”向飛道:“黑煞神龍左目重瞳,平時不現,在笑的時候…”李平候跳了起來道:“不錯!那就是他了…”向飛微笑道:“你在黑煞神龍手下學的武藝,自然知道這件事…”李平候連連搖頭道:“我不是説這些,我是説那個冒充黑旋風的人,正是黑煞神龍,他雖然傳了我武功,卻也殺死了我父親…”向飛搖頭道:“不太可能吧-…”李平候急燥地道:“怎麼不可能呢,最近兩三年來,他以黑旋風的身份出現,殺死了黃英劍菊人鳳全家,又毒殺了開山神拳莊逸聲前輩,更在河洛地帶殺死七星劍袁秋星與數十位成名武師,這些都是我親眼目擊!

”向飛怔了一怔道:“原來這些無名血案都是黑煞神龍乾的,這位老友的心何以一變至此…不對!不對…”李平候大聲道:“有什麼不對的?”向飛道:“你既然在場,便應該直接認出是黑煞神龍,怎麼會扯到黑旋風的身上去呢?難道你連自己的師父也認不出來嗎?”李平候咬牙切齒地道:“我都是到後來才發現的,當時他化身成為別人,或男或女,令人無從捉摸,否則我怎會容他一直行兇下去!”向飛笑着道:“我説你不對吧!黑旋風的易容術不但像形,亦且擬聲,黑煞神龍是永遠無法做到的,他天生是個啞喉嚨…”李平候道:“聲音可以改變的!”向飛道:“人家都行,唯獨黑煞神龍不然,他的啞喉是誤服一種毒藥而使然的,一輩子也無法復原,而且黑煞神龍還有一層原因無法易容成為別人,他是個大麻臉,所以不輕易以真面目示人,你跟他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李平候一呆道:“那有這會事?”向飛道:“絕對錯不了,我們相處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呢?”李平候呆了半天才道:“向先生!你把我糊塗了,現在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那個黑煞神龍也是假的,也是由別人喬裝的!”向飛想想道:“只能這麼説了!而且照你所説的時間也不可能,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人是什麼時候?”李平候屈指算了一下道:“大約是一年半以前,他在七星山莊前大肆屠殺之是前年十月初六!那個子還是我定的”向飛大笑道:“那更不可能了,十月初六恰好是黑旋風的忌,我跟黑煞神龍同在關外長白山上替老友掃墓…”李平候呆呆地道:“向先生!你不會看錯人嗎?”向飛搖頭渣:“不可能!我們這三人最算莫逆,黑煞神龍只有在我們面前才除下臉上的黑紗,那一臉麻子再無別人能替代,那一天我們倆都喝醉了,黑煞神龍慨萬端,説他灰心世事,再也不想回到關中了。”李平候得一頭霧水。

向飛又道:“那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等我回到關中,才聽説你在江湖中闖得轟轟烈烈,我還在埋怨他不夠坦白,收了這麼一個出的傳人,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麼看來,傳你武功的竟是另有其人了!”李平候一嘆道:“現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傳我武功了,我跟那個人學藝十六年,從未離開過他,他也一直是以黑煞神龍為名!”向飛道:“那一定是假的,十年前我與黑煞神龍同時送了黑旋風的終,就沒聽説他有傳人…”李平候想了一下道:“那個黑煞神龍此刻還在關外嗎?”向飛道:“大概是吧!我邀他回來,他怎麼也不肯,説今後寄身於白山黑水之間,永不作回關內之想!”李平候沉思良久才道:“看來我必須到關外一行,找到黑煞神龍…”向飛道:“找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是你的真正師父,自然也不可能是你的殺父仇人,我看你還是另外找線索吧!”李平候搖頭道:“不?這個人以黑旋風與黑煞神龍的身份為借,一定有着特殊的理由,何況這人與黑煞神龍還有一個相同之點,他也是左目重瞳,也是在得意大笑時才現出來,也許在黑煞神龍身上,可以問出那人的來龍去脈?”向飛想了一下也點頭道:“不錯!從前我不知道,現在想想這位老友的態度也確實有可疑之處,第一是他那柄寶刀,也就是你現在所用的這一柄,十年前就沒有看見到他帶在身邊了。

我問他的時候,他説放在家裏,據我所知,他四海為家,從沒有一個安定的落身處,早先我也不懷疑他是丟了,因為江湖上經常還傳説他用寶刀翦除惡人的消息…”李平候道:“那時候刀已不屬於他了,殺人之事,也是另一人代為,他不作表示,必是知道那個人…”向飛道:“這只是一點,其次就談到黑旋風身死之事,這位老友死得很慘,黑煞神龍的傷心比我尤甚,可是他沒有替死友追兇索仇的意思,我催促了他好幾次,他只是虛應故事地敷衍一下,看來他一定知道兇手是誰了!”李平候憤然道:“這還用問,一定是那個人,而且他們之間也一定有着很密切的關連,對於那人盜用他身份之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不作否認。”向飛輕輕一嘆道:“黑煞神龍為人很講義氣,他也許有着難言之隱,對於黑旋風之死,他心中的痛苦很深,每次祭掃時,他都在墓前痛哭涕,也因為這樣,我才沒有懷疑他有別情。”李平候急燥地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找到黑煞神龍問問清楚。”向飛微笑道:“幸虧我們兩人碰了頭,否則這件事情愈纏愈錯。”李平候卻苦笑道:“這事情本來就雜亂無比,我好不容易捉摸到一點頭緒,現在又混了,希望此去關外,能找到黑煞神龍。”向飛道:“要找他非我不可,白山黑水間的地理我最了,而且我也想把黑旋風的死因清楚,老弟,現在你不趕我走了吧!”李平候輕嘆道:“先生執意要去,我自然無法拒絕,不過先生若是想多活幾年,最好還是讓我一個人走。我知道那個人時刻都跟在我的後面,若是給他知道了我們的意向,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我們呢?”向飛慨然道:“這是什麼話!為了黑旋風之死,我一直耿耿於懷,只苦於找不到頭緒,現在我得到了這個線索,即使是斷頭血,也要出個結果來,見到黑煞神龍後,我一定先打他幾個嘴巴,問問他的良心道義何在?”李平候無法平服他的憤,只好道:“向先生!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只是經此一來,燕先生所託之事得暫時攔一攔了!”向飛點點頭道:“我們這次出關,得到結果就回來,要不了多少時間,我想容容在短時間內不會鬧出什麼事的!”商議既定,二人遂改道北行,為了趕路,向飛利用燕南來的贈金也買了一匹駿馬,兼程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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