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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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見到刀影斜掠,奮臂一劍,又往刀上撞去,李平候手腕一翻,刀勢突變,翩然避過劍刃,划向她的頭頸!
錚然輕響中,刀刃撈斷了她項鍊的穿絲,滴溜溜的明珠滾滿了一地,苗婦愕然退步,李平候卻一笑道:“假如我是冒名的李平候,這一刀就不可能將力量拿得那麼準,你所斷者也不會僅僅是一串珠鏈了!”那苗婦微微喜,卻冷笑一聲道:“光是一兩招好刀法,還不夠在此地撒野,姊妹們,大家一起上,把這冒名的小子擒下來…”那其餘三名苗婦一哄而上,四般兵器同時圍攻,但見寶刀閃閃,劈風的刃聲颯颯,聲勢極為驚人!
李平候見這四名苗婦都很了得,倒也不敢怠慢,抖擻神,展開刀法,與她們戰成一片!
四人中仍以那使黃英劍的苗婦功力最高,可是她始終心存禮讓,出招平和,所攻的也都是不重要的位置!
只有那手持斷玉匕首的苗婦出招最毒,每一次所攻的位置都是心腹等要害,都因為武器太短,往往無法到達!
有幾次甚至是被她的同伴在半途格開的,因此鬥了片刻,那持匕首的苗婦已有所覺,厲聲的道:“月桂姊姊!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手持黃英劍的苗婦叫道:“沒什麼意思,夫人不是代過要生擒這個小子!”那持匕首的苗婦叫道:“可是金龍大王
代過,凡是發現使用寶刀的人,一律格殺不論,你難道沒有聽見…”那苗婦笑笑道:“我自然聽見了,可是這小子刀法太差,分明不是傳聞中的人,萬一將他殺死了,豈不是一點消息都問不出來了!”那持匕首的苗婦叫道:“金龍大王只是命令我們殺死持有寶刀的人,並沒有叫你多管閒事,你若是再阻止我…”那苗婦臉
一沉道:“誰阻止你了,有本事你一個人去殺他好了!金蘭、銀菊,你們都退下去,讓她一個人去建功!”另兩個苗婦應聲而退,那名叫月桂,手持黃英劍的苗婦更是退得遠遠的,只剩下一個持匕首的苗婦留在當場!
她呆了一呆,隨即怒聲叫道:“你們的意思我很明白…”月桂怒聲道:“玉梅!你明白什麼?”這手持匕首的苗婦可能是叫玉梅,她冷笑一聲道:“等我殺了這小子,再跟你們到金龍大王那兒算帳去!”説完運匕如風,緊緊地向李平候,不僅出招狠毒,用力也十分沉穩,李平候雖然不致為為她所傷,應付起來,卻頗
吃力,
手十幾個照面後,名叫月桂的苗婦看來十分着急,大聲叫道:“喂!小夥子,假如你要證明自己是李平候,就一刀殺了她,別拖時間,否則對你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李平候倒不怎樣,那對手的玉梅卻愕然道:“月桂!你…”話還沒有説完,斜裏忽然閃過一道白影,直向她的面前掠去,她連忙舉起匕首一劃,裂
有聲!
原來是花珍久候不耐,突然欺身進擊,展開羅袖玄功,袖刃雖利,不敵斷玉匕首之堅,劃然中斷!
李平候大是着急,連忙叫道:“珍姑娘!快退出去!”花珍不加理會,舉起另一隻手,長袖再拂,向玉梅攻過去,玉梅輕揮匕首,又將長袖割斷了。她雖失兩袖,攻勢更猛,空着雙手直撲過去,李平候見狀大驚,卻又無法阻攔,只得平刀擊向玉梅的匕首上!
玉梅一匕首削斷花珍的羅袖後,正想回擊花珍,忽然眼前一花,卻是那方被削斷的衣袖飄過來擋住了眼睛。
但是她還能覺到花珍向前進撲,正待橫匕截擊,李平候的寶刀此時攻到,噹的一聲,擋住了匕首的進路。
花珍毫不怠慢,雙手齊施,一掌擊向她的前,另一手卻去擒奪她的匕首,動作快逾閃電!
那一掌將玉梅打得一個踉蹌,退後五六步,攫奪匕首的手卻未能如願,玉梅不但握得緊而且還彎過刃尖,向她的腕上挑去,要不是她縮手得快,差一點連手腕都被匕刃削斷下來!
玉梅騰出一隻手,扯下臉上的斷袖,瘋狂一般地撲過來要找花珍拚命,李平候心恐花珍有失,連忙橫刀架住!
玉梅不管三七二十一,舞動匕首亂搠,竟是一種不顧命的打法,李平候
刀相抗,竟有擋不住的趨勢!
花珍見狀忙道:“李大俠!你若是再顧念婦人之仁,不肯斷下殺手,不但誤了你自己的事,我幾個妹妹的命也要送在你手中了!”這一番話使得李平候矍然而驚,刀法一轉,施出修羅雙扇上的神奇招式,雙方乍一接,噹的一聲暴響,玉梅手中斷玉匕首即已震
手向天空飛去,花珍雙足一縱,拔身而起,凌空接下匕首!
月桂欣然喜叫道:“好!你果然將修羅刀學會了…”玉梅神
大變,一言不發,回身向後逃去。
金蘭急叫道:“不好!她逃走了就糟了…”花珍人剛落地,聞言將手一揚,斷玉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追玉梅的後心,玉梅才逃出七八丈,利匕接踵而至!
她向前一個滾跌,剛避過匕首的穿心刺擊,身畔又掠來一條人影,卻是手持黃英劍的月桂!但見她手揚劍發,玉梅的頭顱已離腔飛起,血水噴灑了月桂的一身一臉,那具無頭的屍體才倒了下來!
李平候怔然莫明所以,月桂卻轉過身來,招呼金蘭銀菊二人一起向李平候屈膝跪倒,顫着聲音道:“公子!您終於來了…”李平候大不解,連忙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月桂的眼中閃着淚光道:“公子!婢子等受夫人之託,在此相候…”李平候怔然道:“你們知道我是誰?”月桂抬起頭道:“您不是李平候嗎?”李平候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李平候,可是你們先前不肯相信…”月桂道:“婢子等見到公子的寶刀後,即已認出公子了,所以一再表示不信,甚至故作不識,實有不得已之苦衷…”李平候不
奇道:“你有什麼苦衷?”月桂頓了一頓才道:“婢子等除了那已死的玉梅外,莫不為夫人之腹心,因此盼公子之心,如大旱之望雲霓…”李平候十分不耐,連忙道:“你快點説吧,你所説的夫人是不是叫做晏美芝…”月桂一愕道:“這個婢子倒不清楚?”李平候一怔道:“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切切地找我又為了什麼?”月桂喜道:“因為公子是夫人唯一的救星了,本來夫人還寄望在另一個人身上,可是自從那個人一死…”李平候心中大震,連忙道:“那個人是誰?”月桂道:“婢子也不認識,那個人是前半個月到此地來找夫人的,結果沒見到夫人,就被金龍大王殺死了!”李平候心中更為緊張,連忙問道:“你們手中的兵器就是那個人帶來的?”月桂點點頭道:“不錯!那個人一共好幾樣利器,可惜都不是金龍大王的敵手,結果被金龍大王一掌震碎心脈,他勉強閉住一口氣,裝作死去,一直等我們去埋葬他的屍骸時,他忽然又開口説話了…”李平候顫着聲音道:“他説些什麼?”月桂想了一下道:“他只是説寶刀與修羅刀訣都已傳給李平候,寄語夫人若想
困,只有等李平候前來了…”李平候的身子起了一陣猛烈的顫動,不問而可知,那個人就是他的師父了,因此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
月桂奇怪地道:“公子!您哭些什麼?”李平候用手一拭眼淚,沉聲道:“那個人的屍體埋在什麼地方?”月桂道:“本來金龍大王命我們送去喂狼的,後來還是夫人暗中着人通知,將他埋在天狼坪石窖中…”李平候立刻道:“帶我到那兒去!”月桂猶予片刻才道:“公子!那個地方十分兇險,金龍大王的狼羣就飼養在附近,您還是不去為佳,再説您應該先去救夫人…”李平候眉頭微皺道:“夫人現在怎麼樣?”月桂道:“夫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您同來的幾個女子中,有一個在無意中透出您就是李平候,夫人一急之下,病勢更形加遽…”李平候不
微愠道:“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我就是李平候,為什麼不早點帶我前去,推三阻四,
出這麼多枝節。”月桂遲疑地道:“公子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有婢子一人知道,那時您若表明身份,婢子可以偷偷地設法帶您進去!”李平候道:“現在有什麼不同呢?”月桂輕嘆道:“現在金龍大王已略有知覺,所以夫人囑我們要慎重其事,除非是您的刀法已確有所成,否則無論如何也要使您暫時離開,所以公子先前未曾展示刀法,婢子等曾暗示,叫公子離去…”李平候這才明白她剛才何以態度忽明忽暗,原來是怕自己的刀法未成,像師父一樣,又受金龍大王之害!
可是他又有一點不明白了,假如這金龍大王就是晏美芝所説的惡人,則他正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為什麼金龍大王知道自己前來,反而要加以殺害呢?晏美芝一定要知道自己確實學成刀法後才準前去相見!
難道她是要自己去殺死金龍大王嗎?
他越想越不明白,忍不住把眼望向花珍,可是花珍雙手一攤,也表示一付不解的情形道:“李大俠!我對你的事知道得不多,因此我跟你一樣的糊塗,不過我相信令堂大人絕不會叫你做成弒父的逆子,所以這件事我覺得大有可推敲之處…”被她這一説,李平候得更糊塗了,想了一下才道:“你們夫人今年多大歲數了?”這原是隨口的一句間話,可是月桂的答話卻大出他的意料:“夫人的年歲大概與公子差不多!”李平候更為詫異的問道:“那金龍大王呢?”月桂想想道:“這個婢子不清楚,不過看來最多也比公子大五六歲!”原來想不透的事被這兩個答案攪得更為混朦了,不過李平候倒是定了一半的心,至少他知道這金龍夫人絕不會是自己的母親,而金龍大王也不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們與自己身世一定有着關連。
否則她不會認識花珠身上的金縷衣,不會知道自己有着寶刀,更不會寄望自己的修羅刀法去救她!
花珍也怔住了,沉思片刻才道:“事情與我們所想的大有出入,我看不必再去多費腦筋猜測了,還是等見到他們後,個水落石出吧!”李平候也不願意去想那些複雜的事了,可是他也不急於去見什麼金龍夫人,因為他有着更急的事情。
沉思片刻後他又向月桂問道:“那個人的屍體腐爛了沒有?”月桂知道他問的是埋葬在天狼坪的那個人,連忙道:“天狼坪的地勢十分乾燥,屍體放在那兒幾十年都不會變形,公子隨時都可以去看,還是先到夫人那兒去吧!”李平候卻一搖頭道:“不!你們夫人可以等,我非要看看那具屍體…”雖然他是由師父扶育成人的,可是在黃河畔寶刀大會後,師父的身份就成了一個謎!
由黑煞神龍而黑旋風而陰魂不散而海天夕陽而海西,師父一連換了五六個名字,其中只有海西
這個名字比較近乎真實一點,可是師父的真面目對他説來仍是一個難解的謎。
生前無由瞻仰,死後該不會再變了吧!因此他覺得看一下師父的廬山真面目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