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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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齊雙掌相互一擊,脆響聲中,簾後走出兩個青衣小童,垂手候示。

靳思齊吩咐道:“去叫廚下整頓一桌上好酒筵,我要與貴客痛飲三大杯!”

“且慢!”海平候搖手阻道:“清晨打擾,已不安,何敢再叨美食!”靳思齊笑道:“海公子不必客氣,敝莊別無所有,山珍野味倒是予取子求,至於酒麼…咳!山泉釀製,還算香列。”海平候連連搖手推讓道:“我看靳兄不必費神了!在下不慣晨飲,恐將不勝酒力…”靳思齊笑口道:“客氣!客氣!尊駕連夜趕路,備極辛勞,小飲有助於活血。”海平候皺眉道:“盛情叨謝,只是在下同行之花氏姊妹下落未明,教在下如何能安心啖飲?”靳思齊微微一楞,答道:“尊駕原來是為了同行女伴走失,才系憂於懷麼?海公子!不是我兄弟説句大話,‘風月別莊’方圓百里地面以內,兄弟我還能説一不二。”海平候笑道:“那就好了!煩靳兄費神代為一查…”靳思齊肩頭一皺道:“不過,那幾位姑娘萬一…”海平候覺話中有因,不待對方語盡,疾聲追問道:“你是説…”靳思齊眉頭皺得更緊,接道:“兄弟是説,萬一那幾位姑娘誤入毒沼的話,不要説是找人,就是屍首恐怕也找不回來了!”海平候霍然離座,挽袖一禮道:“在下告辭!”靳思齊頗意外,駭然張目道:“兄台這是何意?”海平候沉聲道:“幸蒙靳兄一語提醒,在下何能置同伴生死不顧,在此安心待食果腹?”靳思齊笑道:“兄弟只是説萬一,不過據兄弟猜測,她們恐將無法闖過兄弟所佈的陣。”海平候稍作思忖,頷首道:“不錯!她們六人雖然武功機智均不弱,但她們卻無能破得靳兄的陣,是以,她們葬身毒沼的成份並不大,除非…”靳思齊夾了夾眼睛,淡笑道:“尊駕何不暢所言?”海平候目如電炬似地投在靳思齊面上,一字字如敲金擊玉般道:“除非是有人引導她們突破陣,進入毒沼!”

“有人引導她們…”靳思齊喃喃重複一遍,忽然面現訝地疾聲道:“尊駕是在懷疑兄弟麼?”海平候兩眼仍緊緊地盯在靳思齊面上,沉靜地道:“令兄妹二人言行閃爍,暖味不明,不由得不使在下大疑竇!”靳思齊面上訝一收,放聲大笑道:“海公子!像你這樣不存疑心中,坦誠直言的朋友,兄弟極為樂意一,不過,兄弟還不至於如此卑賤毒辣,硬要將六個嬌滴滴的佳人軀進毒沼!”二人談話之際,兩名青衣小童已然退去吩咐廚下準備酒菜,此時,海平候正待進一步順着話頭往下探詢,兩名青衣小童已然扛抬着一隻食盒出來。

盒蓋揭開,裏面是一隻烤野兔,一隻薰山雉,一隻約有五六斤重的鹿腿,另外還有一大盤油炸斑鳩。

燻烤的香味直往海平候鼻孔裏衝,整夜奔騰,早已飢腸轆轆,再一見這些山珍野味,真是個饞涎滴!

靳思齊笑道:“兄台來得突然,兄弟無暇整備佳饌美釀,一些餚淡酒,聊盡地主之誼,請兄台萬勿推辭是幸!”海平候雖已暗中料定花氏姊妹失蹤之事,與這個靳思齊有關,但卻又不便冒然發作。

因為,自己仗着一把紫金寶刀和新近練就的修羅刀法,或可將靳思齊制服,但制服以後,就不見得能教靳思齊説出花氏六姊妹的下落。

海平候略加權衡,覺得此時此境不宜動,於是,笑答道:“在下確實早已餓極,再三見這些燒烤野味,靳兄就是用子趕,在下也不走了,不過,花氏六姊妹的下落,還請靳兄…”靳思齊拍着脯笑道:“這事包在兄弟身上,兄弟已然派人四處查尋,少時必有回報,來來來!先來用一點酒菜,墊墊飢!”靳思齊這一拍脯,可就出了破綻!

因為自從林中開始,靳思齊就未曾與海平候離開過半步。

海平候心裏雪亮,口裏卻不説出來,目光朝桌上酒菜上一掃,挪椅落座,故作謙讓之道:“在下平空為靳兄增加許多麻煩,心中實不安…”靳思齊已然舉壺斟酒滿杯,將酒杯一舉,打斷話頭道:“海公子大可不必來此客套,來!自古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為這兩句名語就應浮一大白!”語罷,舉杯就,一仰頸脖,盡飲杯中之酒。

海平候也待舉杯之際,忽聞“咕咕”之聲,一隻灰飛鴿自簾後展翅飛出,向桌面上撲來。

這一撲,恰好撲在海平候執杯的手上,滿杯之酒全部灑潑。

飛鴿並未停留“咕咕”一聲,復又展翅穿窗而出。

事出突然,海平候略有小驚,而靳思齊卻臉遽變。

海平候只是注意着那隻飛鴿,到有些怪異,可沒有注意到靳思齊面的變化。

靳思齊隨即恢復平靜,放聲笑道:“這隻飛鴿八成是聞着酒香,也想一嘗醪醇,來!不要掃了雅興,這一大白可得要補上。”説着,舉壺又將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滿。

酒紅如血,豔得刺目,方才被飛鴿撲翻的酒汁,醮染着白的-布,原來還是鮮豔奪目,此時卻已變成了褐黑

海平候悚然而驚,莫非這酒…?

想到飛鴿的突如其來,海平候心中又是一動。

莫非…?

接連幾個問號,海平候心裏已然有了底。

目光與靳思齊一接,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海平候酒一入肚,靳思齊頗有大功告成之態,吁了一口長氣,若非靳思齊有過份好客的天,必然是因為這酒內大有文章。

海平候乾杯之後,雙連嘖,一副餘味猶甘之態,笑讚道:“好酒呀!好酒呀!

”靳思齊笑道:“尊駕且慢讚揚,我這自釀之酒,有個怪名兒,叫做‘三杯倒’!”

“三杯倒?”這的確是怪到極點的一種酒名,海平候不由得訝聲複誦。

靳思齊頗有得地笑道:“詩人李白以善飲得名,未必能夠經得住敝莊的‘三杯倒’,任你海量,三杯落肚,也要大醉不起。”海平候雖然肚內好笑,面上卻極為正經地道:“在下只覺得這酒醇而甘,勁道並不厲害啊!”靳思齊執壺又將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滿,笑道:“如果兄台能夠直飲三杯而不醉,這酒名可得要改了!”海平候端起酒杯,毅然頷首道:“好!在下要試上一試,不過,在下若真不酒力,酣醉不醒的話,探詢花氏六姊妹下落一事,靳兄可得要多費神了!”靳思齊又是一拍脯道:“兄台儘可放心,包在兄弟身上。”海平候輕説了聲偏勞!杯接,一飲而盡。

靳思齊將酒壺湊上,又將空杯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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