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用過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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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就一路往“擷古齋”而來。跨進院落,着道:“祝莊主來了?”凌君毅一手拂鬚,微笑道:“老夫既然答應了戚兄,總得稍盡綿薄之力的。”月走在前面,替他打開右首後間的房門,側身道:“祝莊主請。”凌君毅朝她微微頷首,舉步跨進房門,從身邊取出銅鑰,開啓木櫥,取出貯毒汁的青瓷小葫蘆,然後又取了刀和小碟等應用田之物一齊放到案上。

月沏了一盞香茗,放到書案右角,説道:“祝莊主請用茶。”凌君毅拿起青瓷葫蘆,拔開瓶,小心翼翼的注了少許毒汁在小瓷碟中,然後好瓶,把青瓷葫蘆收入櫥中。

回到椅上坐下,隨手取過一支銀針,在毒汁中攪了兩攪,但見針端呈黝黑,果然毒強烈無比,當下就低下頭去,湊近鼻子,在針端聞了聞。

站在一旁的月,看得大駭,忙道:“祝莊主,這毒汁奇毒無比,中人立斃,你老可得小心。”凌君毅微微一笑:“多謝姑娘,我自會小心。”月粉臉一紅,説道:“小婢忘了祝慶主是大行家。”凌君毅道:“這大行家三字,老夫可不敢當,姑娘提醒老夫,老夫心裏總是姑娘的。”月和凌君毅目光一對,只覺這位祝莊主,雖然黑髯飄,年在四旬開外,但一雙明亮的眼光,卻充滿青活力,叫人看後怦然心跳。她不粉臉微配,低着頭説道:“祝莊主叫小婢月就好,千萬不可這般稱呼。”凌君毅道:“那麼老夫就叫你月姑娘好了。”地道:“祝莊主真好説話,那位唐老莊主和温老莊主來的時候,脾氣可大呢,小婢和風姐姐都覺伺侯不了。”接着又道:“祝莊主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小婢,小婢告退了。”正待轉身退出。凌君毅手上還拿着那支銀針,忽然抬目道:“月姑娘慢走一步。”月站住身子,問道:“祝莊主還有什麼吩咐?”凌君毅道:“老夫新來,不知這裏的規矩,要向姑娘請教一事。”月道:“祝莊主請説。”凌君毅道:“咱們這裏,共有四個房間,不知可否互相走訪?”月嫣然一笑道:“祝莊主言重了,四位是我們莊主敦請來的貴賓,行動不受任何限制,這裏只是為了四位便於專心研究,不致分心起見,才隔為四個房間的。

咱們戚莊主的原意,把四位集中在一起工作,就是要讓四位探求解毒藥劑之時,能各抒己見,自然可以互相走訪了。”凌君毅點點頭,道:“如此就好,這毒汁十分厲害,他們三位也許比老夫知道的要多,老夫想先聽聽他們三位的意見。”月道:“祝莊主沒有別的吩咐,小婢出去了。”凌君毅道:“沒有了,你請便吧。”月退出了之後,凌君毅也立即開門走出,他心中略為盤算,決定先走訪樂山大師。當下穿過小客室,走到左首前面一道木門前,舉手在門上輕輕叩了兩下。

只聽樂山大師的聲音説道:“是哪一位?請進。”凌君毅應道:“在下祝文華,特來向大師求教。”口中説着,人已推門而入。

樂山大師聽説來的是祝文華,已從椅上站了起來,合十道:“祝莊主恕老朽失,快快請坐。”凌君毅看他案上,什麼也沒拿出來,敢情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着,什麼事也沒做。

他進入房中,隨手關上了木門,一面拱手道:“在下是來向大師請益的。”樂山大師連説不敢,讓凌君毅在案前的一張椅子落座,自己也回到椅幹上坐下,説道:“祝莊主枉顧,不知有何見教?”凌君毅道:“在下方才仔細看了三元會的毒汁,覺得此物奇毒無比之外,看不出究系何種毒藥?大師對藥石之學,素有研究,不知是否已有端倪?”話聲甫落,立即以“傳音入密”説道:“大師認為戚承昌其人如何?”樂山大師略作沉之狀,其實地之沉,正是聆聽凌君毅傳音説話,然後微微搖頭道:“老衲慚愧得很,直到目前為止,對毒汁系何種‮物藥‬煉製而成,還一無所知。

因為光憑觀察,很難分辨得出,神農嘗百草,‮物藥‬必須用舌辨味,用鼻辨氣,才能稍稍找出一點影子。但此毒汁奇毒無比,入口即死,本無法辨其氣味,只能就它的質作探索,老衲這三個月,可説是了白卷。”接着也以“傳音入密”説道:“據老衲觀察,此中似有極大陰謀。”凌君毅點頭道:“大師説得極是,此種毒汁,一來因為經過熬煉,大去本,二來是幾種劇毒‮物藥‬混在一起,藥相乘,起了一種推波助瀾之勢,否則決無如此強烈。”接着又以“傳音”説道:“大師可知他們究有什麼陰謀麼?”樂山大師合十道:“善哉,善哉,祝莊主果然不愧是大行家,老衲也是如此想法,只是試驗不出它的藥,如今祝莊主來了,咱們正好互相切磋…”接着“傳音”説道:“這個老衲也説不出來,但決不是他説的為了消彌一場武林潔劫。”凌君毅謙虛地道:“大師好説,大師研藥理,在下正要討教。”接着又以下“傳音”道:“大師也是因中藥,被他們劫持來的?”樂山大師道:“哪裏,哪裏?老衲對這瓶毒汁化驗過多次,實在化驗不出一點頭緒來,不知祝莊主有何高見?”話聲一落,又以“傳音”説道:“正是。”兩人趁着研究毒汁,互以“傳音”談。凌君毅道:“他們在藥之中摻了散功毒藥,大師覺得如何?”樂山大師遣:“不錯,老衲一身真氣幾乎完全渙散,如今大概只剩下十之一二,任你如何凝聚,也凝聚不起來。”凌君毅道:“不知大師是否還能運氣?”樂山大師目光一抬,凝視着凌君毅問道:“祝莊主之意…”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大師不用多問,先請回答在下的話。”樂山大師盼上飛過一絲疑惑之,説道:“老衲勉強還能運行真氣。”凌君毅喜道:“如此就好。”他探懷摸出“闢毒珠”很快到樂山大師手中,説道:“大師雙手合掌,把此珠合在掌心,然後緩緩運氣,真氣必須透過掌心,然後向全身運行…”樂山大師見多識廣。

他暗暗朝掌中瞥了一眼,驚異地道:“這是驪龍闢毒珠,善解天下奇毒。”凌君毅道:“大師快些合掌運氣,先祛去了體內散功餘毒再説。”

“傳音”談至此,樂山大師微微頷首,接着抬目揚聲説道:“祝莊主務請寬坐,老衲近時常到體弱不適,要稍作調息,幸勿見怪。”凌君毅忙道:“大師儘管請便。”樂山大師不再多説,雙掌合十當,緩緩闔上眼皮。

凌君毅坐在他對面,也沒再作聲。這樣足足過了頓飯時光,才聽樂山大師長長地舒了口氣,倏地睜開眼來。

凌君毅看他這一睜眼,雙目神光湛然,可見體內散功之毒,已經盡祛,心頭暗暗高興,忙道:“大師覺得好了些麼?”樂山人師緩緩拈起,合十道:“有勞祝莊主久候,老衲已經好些了。”他在合十之後,迅速把“闢毒珠”遞了過來,一面以“傳音入密”説道:“多謝祝莊主賜助,老衲仗着“闢毒珠”之力,總算把體內積存餘毒清除了。只是真氣渙散久,大概要一二天始可完全恢復過來。”凌君毅接過“闢毒珠”也以傳音説道:“恭喜大師。”樂山大師道:“祝莊主解毒之德,老衲沒齒不忘,只不知祝莊主有何計劃?”凌君毅道:“在下目前還説不上有什麼計劃,只好靜待時機,再作計較。”樂山大師點頭道:“祝莊主説的也是,據老衲數月觀察,看來戚承昌為人城府極深,而且他決非主腦人物,縱有陰謀,一時也不易發現他們真正的目的何在,尤其只怕幕後另有主使的人。”凌君毅想了想道:“大師覺得唐天縱、温一峯二人如何?”樂山大師道:“老衲和他們數月接觸,唐老施主和温老施主的遭遇,和老衲完全相同。

戚承昌雖然刻意結納,優禮有加,他們始終沒有屈服,老衲認為祝莊主不妨在暗中先替他們解去體內散功之毒,聯合咱們之力,也許可以偵查出對方勞師動眾,劫持咱們來此的目的,和這瓶毒汁的來源。”凌君毅道:“大師此言甚是,在下自當相機行事。”兩人為了防範有人窺聽,於是又談了一陣關於如何進行研究解毒(毒汁)之事之後,凌君毅才起身辭出,回到自己房中,故意又用銀針沾了少許毒汁,作出攢眉苦思之狀。

果然過了不多一回,只見房門啓處,月俏生生地走了進來,嫣然一笑,道:“祝莊主辛苦了,午餐已經送來,請用膳吧。”凌君毅放下銀針,然後小心翼翼地取起那隻貯放毒汁的小瓷碟,向櫥內放去。

月説道:“祝莊主,你老放着,讓小婢來收拾好了。”凌君毅鄭重其多地道:“此物劇毒無比,而且據戚莊主説,毒汁只此一點,得來非易,還是老夫自己收拾的好。”説着已放好瓷碟,鎖上了鎖。

月嬌笑道:“祝莊主真是一位謹慎的人,但願這解藥能在祝莊主手上發現。”凌君毅一手捻鬚道:“姑娘説得好,這是為了解救武林一場毒劫,老夫義不容辭。

但方才老夫和樂山大師研討的結果,以樂山大師研藥石數十年經驗,依然找不出一點頭緒,老夫只怕也未必會有什麼結果。”説到這裏,臉上微現不豫之月道:“祝莊主不過今天才來,哪會有這麼快法?小婢相信,祝莊主一定會有成就的。”凌君毅笑了笑道:“姑娘很會説話,老夫也但願如此。”跨出小客廳,中間一張小圓桌上,早已擺滿了豐盛的酒菜。風、月兩名俏使女垂手伺立。此時樂山大師、唐天縱、温一峯也相繼走出。這是“擷古齋”的午餐,只有四位貴賓,共同進膳,當然不用主人戚承昌作陪。酒是上好的陳年花雕,菜餚不多,但卻葷素俱備,件件美可口。

大家互揖入席,兩名俏使女手捧銀壺,替各人面前斟滿了酒。樂山大師仍是以茶代酒,他舉起茶盞,呵呵一笑道:“老衲方才和祝莊主一席長談,深佩祝莊主學識淵博,對醫藥一道,尤為湛,老衲自愧勿如。

這三月個來咱們無法探求的三元會毒汁的解藥,有祝莊主參加研究,老衲相信必能在祝莊主手中完成,這是為武林解除一場浩劫的壯舉,老衲謹以茶水代酒,敬祝莊主一杯。”説完一飲而盡,站在一旁的風、月,自然是戚承昌派來的眼線,她們聽了樂山大師的話,不覺互望了一眼。

凌君毅慌忙舉杯道:“大師掌理少林寺藥王殿,對藥理乃是當代權威,如此謬讚,在下實在傀不敢當,在下理當先敬大師才是。”説着也舉杯一飲而盡。

樂山大師微微嘆息一聲道:“老衲一生雖是研究藥石之學,但老實説,對用毒一道,卻是門外漢,這叫做學有專,因此,對毒藥、藥這一門學問,就不如唐老莊主、温老莊主二位遠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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