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唐天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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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縱、温一峯同聲説道:“大師太謙了。”樂山大師正容道:“老衲説的是實情,咱們撇開戚莊主專程把咱們請來,待如上賓,殷切期望咱們尋求出毒汁解藥不談,其實三元會陰謀以毒汁消滅武林異己,不借造成彌天大劫,咱們都是武林中人,沒有戚莊主發起,咱們也斷難坐視的。”唐天縱、温一峯不知樂山大師這番話的用意何在,兩人互望了一眼,口頭上還是連連點頭稱是,表示同意。樂山大師接着又道:“最難得的是咱們四人能夠共聚一堂,朝夕相見,有互相切磋的機會。
如果咱們四人還研求不出毒汁的解藥來,那麼武林這場毒劫,也就無法倖免了…”老和尚雙手合十,一臉都是悲天憫人之,接着又緩緩説道:“老衲方才説過,老衲對用毒一道,是門外漢,因此這解救武林劇毒劫的重任,就落在三位莊主身上了。老衲學識有限,只有從旁相助,聊盡一己之力了。
也因此老衲建議祝莊主,該和唐老莊主、温老莊主多多換意見,憚毒汁解藥,得能早
完成,這一點,咱們並不是向戚莊主
差,而是挽救天下武林,向天下武林
差,老衲相信三位定能
誠合作。”凌君毅聽得暗暗點頭,心想:“老和尚借題發揮,説了一片大道理,敢情為了瞞騙戚承昌派在“擷古齋”的兩個眼線…
風、
月,便利自己和唐天縱、温一峯打
道。”當下不覺站起身來,連連拱手道:“大師説得極是,在下正要向唐老哥、温老哥多多請益。”唐天縱、温一峯都是多年老江湖,自然聽得出樂山大師的話中之意,似是要自己兩人和祝文華通力合作,但心頭卻又止不住暗暗納罕:“祝文華也是被絕塵山莊“請”來的,他能有多大作為呢?”心中想歸想,兩人還是舉手還禮道:“祝兄多多指教。”凌君毅連説“不敢。”唐天縱,温一峯都是海量,大家心頭有了默契,席間就談得十分投機,杯到酒幹,開懷暢飲,直到酒醉飯飽,
風、
月撤去殘席,又替四人沏上了香茗,大家在小廳中坐了一會,才各自回到自己研究毒汁的房間中去。
午後未牌時光,凌君毅稍事休息,就去走訪唐天縱,兩人談話的方式,也和樂山大師相同,藉着研討三元會毒汁的話題,各以“傳音入密”談。所不同的是凌君毅出示了唐老夫人所贈的短劍,然後簡扼他説明了自己的來歷,和喬裝潛龍祝文華,混入絕塵山莊之事,最後取出“闢毒珠”替唐天縱解了體內散功奇毒。
第二天上午,他又以同樣方法,走訪温一峯,也解了温一峯的散功奇毒。第一步,他總算順利成功,同時也瞞過了風、
月。但
風、
月每天都得把他們的一舉一動報告莊主,這卻引起了戚承昌的懷疑。
他覺得潛龍祝文華一方雄主,被自己“請”來之後,縱然待以上賓之禮,但終究是失去了自由,心中不無憤慨,決不可能對毒汁解藥,如此熱心。於是他要“擷古齋”的風、
月,和藥室中的杏花,賓館中的
,務必對祝文華特別注意。
同時也命他義子田中璧,負責加強園中戒備,隨時監視四位“貴賓”的動靜。凌君毅到擷古齋“上班”已經第三天了。三天來,他除了和樂山大師。唐天縱、温一峯互相換心得,走訪過三人房間,作過長談外,末作其他活動。
為了表示他正在積極研究解藥,每天都要到藥室中或多或少從藥櫥中取些物藥,親自又碾又研,十分忙碌。三天工夫,他那間小房間中的案頭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藥瓶,有藥末,也有浸泡的藥水,一進他的房間,就可以聞到濃重的藥味。
戚承昌當然不會相信他真的在研求解藥,他認為他的積極配藥,不外乎想解除他們所中的“散功奇毒”這一點,他可以完全放心,因為藥室中本沒有配製“散功奇毒”解藥的一味主藥,尤其進了“絕塵山莊”的人,也不怕你
翅飛去。
這是第三天的下午,午餐之後,凌君毅獨自跨進了屬於他的那間斗室,他心頭開始到沉重,因為經過三夭來和樂山大師。
唐天縱、温一峯的談,覺得自己雖然解去了三人體內的散功之毒,但無法解決的問題,依然很多,譬如:戚承昌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把他們“請”來?當然,他口中説的三元會要用毒汁毒害武林,自是不可盡信。
但這毒汁來源如何?他為什麼急於要尋求毒汁的解藥?樂山大師認為戚承昌只是奉命主持絕塵山莊,監視自己等人研求解藥的人,他幕後定然另有主腦人物。這人是誰?
他的目的何在?自己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山麓下是座大莊院,何以“絕塵山莊”會三面環水,水外環山?照這情形來説,自己四人縱然功力全復,也翅飛不出去。
當然最嚴重的還是“毒汁“,據唐天縱、温一峯這兩位用毒、用香的大行家表示,這種毒
奇烈的毒汁,實在無法配得出解藥來。
可能這幫人雖然擁有如此厲害的毒汁,目前因找不出解藥,心存顧忌,不敢妄動,但這總是一件十分危險之事,設若他們真如戚承昌所説,對江湖黑白兩逍採取行動,這一場毒劫,委實是不可收拾。
凌君毅坐在案前低頭沉思,心中愈想愈覺得問題錯綜複雜!突然,他想到這許多問題的癥結,全在“毒汁”之上,也全由“毒汁”所引起,如果能夠找到解藥,一切問題,也許都能刃而解!他想到解藥,也登時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闢毒珠”
“闢毒殊”善解天下奇毒,自然也可解“毒汁”之毒,一念及此,立時由懷中取出“闢毒殊”小心翼翼在往在小瓷碟中的一“毒汁”上輕微地沾了一下!這輕輕一沾不打緊,瓷碟中忽然響起“嗤”的一聲,好像燒紅的烙鐵放人水中一般,小半碟毒汁上,登時冒起了嫋嫋黃煙!凌君毅不吃了一驚,急忙朝“闢毒珠”上看去,差幸珠子絲毫無損!
就在此時,但見房門啓處,俏使女月一手提着一把銅壺,走來替凌君毅沏茶。凌君毅眼快,連忙把“闢毒珠”藏入袖中。
月一眼看到小瓷碟上還在冒着黃煙,一雙俏眼膘着凌君毅,嫣然笑道:“祝莊主怎不休息一會,又在試驗了?”凌君毅抬起頭來,含笑道:“老夫閒着無事,就拿幾種物藥,試試它的毒
。”
月道:“祝莊主真是熱心…”隨着話聲,俏生生走近案前,正待替凌君毅沏茶,突然間,她口中嬌“啊”一聲,放下銅壺,驚喜地叫了起來道:“祝莊主,你成功了,快瞧!這碟毒汁,已經變成了清水。”誰説不是?小瓷碟中冒起的黃煙消失之後,小半碟比墨還黑的“毒汁”已變成了清水!凌君毅方才因
月突然闖了進來,只顧迅快收珠入袖,不但沒有細看,而且還一口承認自己正在拿幾種物藥試驗毒
。此刻給
月一嚷,心中登時暗暗叫了聲:“糟糕。”這下給她瞧到了,豈不是給自己添了極大的麻煩?但卻又不能不作出驚喜之狀,當下目注瓷碟,佯作哈哈大笑。
月一臉俱是喜
,朝凌君毅福了福,説道:“恭喜祝莊主,小婢早就知道祝莊主會研究出解藥來的。”凌君毅笑聲一停,突然雙目忙亂地環顧案上十幾個大小藥瓶,急得直搔頭皮,説道:“糟了,老夫方才胡亂配合,各種物藥都試了少許,也不知究是哪幾種物藥,能解毒汁之毒?”
月嫣然道:“祝莊主已經成功地化去了毒汁,只要再試幾次,自然就可以試出來的,這是天大喜訊,可惜咱們莊主不在…”凌君毅心中一動,乘機問道:“戚莊主去了哪裏?”
月道:“小婢也不清楚,莊主是昨晚走的,大概要明晚才能回來。”説着,替凌君毅沏好了茶,一面説道:“莊主不在,咱們莊上由公子負責,祝莊主化解了毒汁,小婢立刻要向公子報喜訊去。”提起銅壺,轉身
走。凌君毅道:“姑娘慢點走。”
月停步道:“祝莊主右什麼吩咐?”凌君毅道:“姑娘説的公子,那是戚莊主的令郎了?”
月道:“田公子是咱們莊主的義子。”凌君毅道:“不知田公子叫什麼名字?”
月道:“田公子上中下璧。”凌君毅心中暗想:“那藍衣公子原來叫田中璧。”一面捻鬚沉
道:“老夫之意,方才化去毒汁只不過是偶然之事,還不能確定已找到解藥,如果説這是成功,那也只是成功的初步,還得繼續多做幾次試驗,才能知道,因此老夫覺得此時還不宣告知公子…”
月嬌巧一笑,道:“小婢既然知道了,若是不去報告公子,小婢有幾個腦袋?”凌君毅道:“老夫實在只是無意碰巧,離成功還有一段時間。”
月道:“但祝莊主化去毒汁,總是事實。”説完,轉身匆匆而去。凌君毅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攢了一下眉,忖道:“自己已經把小半碟“毒汁”化去,就算藉口只是偶然發現,只怕也無法拖延得很久。”只見房門啓處,
風閃身而入,笑
地躬了躬身道:“小婢聽
月説,祝莊主在試驗之中,把一碟毒汁化成了清水,小婢是特來向祝莊主賀喜的。”凌君毅手拂垂
黑髯,呵呵笑道:“多謝姑娘,老夫只是無意中碰巧。”
風道:“那也是祝莊主的成就,小婢聽説,這種毒汁天下無藥可解,如今終於給祝莊主找出解藥來了。”凌君毅道:“那還言之過早。”正説着之間,樂山大師、唐天縱、温一峯也聞汛走了進來,
風立即退出房去。樂山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聽説祝莊主解除了毒汁之毒,真是可喜可賀。”話聲一落,立即以“傳音入密”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唐天縱為了好讓凌君毅和樂山大師
談,故意洪聲笑道:“祝兄果然高明,兄弟鑽研了三個月,依然摸不到一點頭緒,祝兄三天工夫,就把毒汁化解了。”凌君毅口中説着:“哪裏,哪裏?”一面卻把方才用“闢毒珠”相試,被
月撞見之事,以“傳音入密”向樂山大師説了。温一峯接着笑道:“看來祝兄定可在短時間內配製出解藥來了。”樂山大師長盾微皺,沉
了一下,説道:““闢毒殊”能解毒汁之毒,實是一件可喜之事,因為有了“闢毒珠”
“毒汁”就不足為俱。但這下傳了開去,戚承昌定然會你配製解藥,敷衍一時固無問題,如若時間稍長,難保他不起懷疑。”凌君毅道:“那也只好應付一陣子再説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能夠找出他們的陰謀何在?
戚承昌後面,究竟有什麼人在暗中主使?如能一舉把些問題揭穿,自然更好。”剛説到這裏,只見風走入,躬躬身道:“啓稟祝莊主,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