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血印毒掌初傳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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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安微微一笑,道:“霍兄好快的身法。”金光一閃,已然欺身攻了上來。

霍元伽大喝一聲,手中蛇頭軟鞭一招“八方風雨”舞起漫天鞭影,護住了身子。

張敬安金圈斜,一招“星趕月”鏘然一聲金鐵擊,把羅浮一叟的重重鞭影開,左掌“天外來雲”疾向前拍去。

霍元伽冷哼一聲,左掌“推山填海”平推出。

兩人掌勢,又自接實,這一招各人都用出七成以上的功力,羅浮一叟站立不穩,一連向後退了五步才拿樁站住。

張敬安卻施出“風擺枯荷”的身法,雙肩晃動不停,卸去了承受的強勁之力,站在原地未動。

霍元伽一退即上,蛇頭軟鞭破空點來。

張敬安初時,顯得有些慌亂,但二十合後,漸漸穩了下來,手中金圈左封右擋,身法如行雲水,打的十分輕鬆。

直待霍元伽一套鞭法用完,張敬安才冷笑一聲,道:“霍兄還有什麼絕學,快些施將出來,讓兄弟見識見識,如若黔驢技窮,兄弟可要反擊了。”話還未完,突然欺身而上,手中金圈一招“驚鴻離葦”直擊過去。

羅浮一叟蛇頭軟鞭一沉,反向張敬安小腹上點去,人卻橫向左面跨了一步,讓開張敬安擊來金圈。

張敬安打了一個旋身,讓開蛇頭軟鞭,右手金圈平推擊去,左手一掌拍向羅浮一叟肩頭。

兩人立時展開了一場近身相搏,鞭圈並舉,掌指齊出。

鬥之中,忽聽一聲冷笑、悶哼,同時響起,兩條盤旋錯的人影,突然分開。

凝神看去,只見張敬安手橫金圈站在原地,羅浮一叟卻一連向後退了五步,才拿樁站住。

胡柏齡目光微側,已然看出霍元伽受了暗傷,張敬安絲毫無損,當下冷笑一聲,道:“咱們十幾年工夫不見,師弟的武功,又似進了甚多。”張敬安道:“師兄神武過人,小弟難及萬一。”胡柏齡淡然一笑,道:“師弟用的什麼武功出手傷人?”張敬安笑道:“那位霍兄功力深厚,拳掌純,小弟難是敵手,迫不得已,只好施出‘血手印’掌力…”胡柏齡目光轉投到錢炳屍體之上,接道:“這人可也是傷在你‘血手印’掌力之下嗎?”張敬安微微一笑,道:“小弟雖已窮盡十年之功,但‘血手印’掌力,還未到五成火候…”霍元伽突然鬆了手中蛇頭軟鞭,嚓的一聲扯去左肩衣服,低頭望去,只見左臂肘上肩下之處,印着三個血紅的指痕,不心頭一震,轉頭望了胡柏齡一眼,言又止。

他本想問胡柏齡這“血手印”掌力,傷人之後,是否還能救治,話到口邊之時,忽又羞於説出。

張敬安突然大笑一聲,道:“霍兄不必擔心,兄弟只用二成功力…”霍元伽冷笑一聲,接道:“大丈夫豈把生死事放在心上!”他微微一頓後,又道:“在下看在盟主份上,不願暗使毒手,傷害張兄,卻想不到張兄竟以這等歹毒的武功對付兄弟,只好一還一報,咱們再動手時,張兄要留神兄弟的毒手了。”張敬安搖頭笑道:“霍兄已中了兄弟的‘血手印’,雖有再戰之心,只怕難有再戰之力了,如果霍兄心中不服,兄弟三天內大概還死不了,等你傷勢好了之後,再打一場不晚。”羅浮一叟暗暗想道:“看臂上血紅的指痕宛然,想‘血手印’定是異常歹毒的武功,在天下綠林英雄之前,出口問他療救之法,實在羞於出口,不如用話他一。”遂冷笑一聲,道:“什麼不能再戰,難道這點微小傷勢,還真能要了人命的嗎?”張敬安笑道:“兄弟雖只用出兩成功力,但‘血手印’劇毒已然深入霍兄肌膚之中,如不服用兄弟的獨門解藥,十二個時辰之後,劇毒隨着運行的血氣,浸入霍兄內腑六髒,那時縱使華陀重生,也難救得霍兄命,過招動手,無疑促使血脈運轉加速,那隻要六個時辰,霍兄生機即絕。”霍元伽吃了一驚,但他外形之上,仍然保持着鎮靜神情,回頭望着胡柏齡抱拳一禮,道:“屬下武功愧不及人,有辱盟主之命了。”胡柏齡似是就在等待他這幾句話,聽完之後,失聲笑道:“武林之中,勝敗乃常見之事,霍兄不必放在心上。”大步走了下來,舉手在霍元伽傷臂之上一點。

霍元伽只覺傷臂上一麻,一條臂登時垂了下去,不聽使喚。

胡柏齡探手入懷,摸出兩粒丹藥,送在霍元伽的手中笑道:“霍兄快把兩粒丹藥服下,然後運氣調息,一個時辰,再放出傷毒就可復元了。”這時的羅浮一叟,兇驕之氣一掃而光,依言服下藥丸,退到大廳一角,盤膝坐下運氣調息。

胡柏齡轉臉望了張敬安一眼,道:“師弟到這‘蹤谷’來,一共傷了幾個人?”張敬安略一沉,道:“不敢相瞞師兄,連這位霍兄算上,兩死三傷。”胡柏齡笑道:“兩死三傷,換師弟一條命不知是否值得?”張敬安臉大變,冷冷説道:“那要看怎麼個算法,如要兄弟來説麼,再加上十條八條人命,也不值小弟一發一。”胡柏齡道:“好大的口氣,小兄這綠林盟主之位,如於師弟,不知對傷害屬下的兇手,該如何處置?”張敬安道:“自然要替他們報仇雪恨,才能服眾。不過…”胡柏齡大聲喝道:“不過什麼?你連傷五人,還有什麼話説!

還不束手就縛,難道當真要我出手嗎?”張敬安抱拳向後退了一步,道:“小弟是奉師命而來,師兄縱然不替小弟留步餘地,也該看在家師份上…”胡柏齡笑道:“酆師叔要你來送信之時,可曾要你出手傷人嗎?”張敬安道:“這個…”胡柏齡笑道:“欺師之罪,非同小可,師弟可三思而説。”張敬安道:“家師雖然沒有指示小弟遇到攔截時,出手傷人,但師兄屬下苦苦相遇,如何能怪小弟失手…”胡柏齡道:“別説酆師叔尚未指示你遇攔時出手傷人,縱然他告訴過你,入得我‘蹤谷’來,也要受我規戒約束,再不放下兵刃,聽候裁決,可別怪我翻臉無情。”張敬安仰臉大笑,道:“師兄如若不滿小弟所為,儘可留待家師到此之時,轉告家師,想要小弟束手就縛,只怕難以辦到!”胡柏齡雙眉一瞪,虎目中神光暴而出,沉聲説道:“十餘年來,想你的武功定然進甚多,既然迫我出手,或已智珠在握,看在你千里奔來傳書份上,讓你一招先機,快些出手吧!”廳中羣豪,全都聚會神,等看這一場龍爭虎鬥,有不少江北舊人還暗暗替胡柏齡擔心,寒碧崖盟主爭奪之戰,廳中羣豪大都目睹霍元伽、胡柏齡力拼內功的兇險之搏,胡柏齡雖然稍勝一籌,爭得盟主之位,但那場大戰之後,他已累得筋疲力盡,文弱的張敬安力敗羅浮一叟,看去卻並不吃力,仍然氣定神閒,毫無疲倦之容,兩人這一場搏鬥,鹿死誰手,實叫人難以預料。

張敬安在胡柏齡虎目視之下,又緩緩向後退了兩步,説道:“師兄當真要和小弟動手嗎?”胡柏齡笑道:“難道我還用詐不成,再不出手,我可要搶先機了。”張敬安突然放聲大笑道:“師兄這等苦苦相,小弟如再推辭,未免有傷師父威名,我恭敬不如從命,師兄留神了。”雙肩一晃欺身而上,左拳“直叩天門”當頭擊下。

胡柏齡左手疾起“天王託塔”反向張敬安脈門扣去。

張敬安下落拳勢忽然一偏,拳臂出肘,右腳同時向前踏進一步,猛向胡柏齡“期門”上點去。

這一招看似平淡,實在寓防於攻,去勢迅快至極。

胡柏齡右手橫裏點出,襲向張敬安肘間“曲池”口中卻大聲笑道:“師弟武功果然進了不少啊!”張敬安道:“好説,好説,師兄誇獎了。”右腳一旋,身子疾轉了大半周,讓開胡柏齡點襲之勢,右掌左腿一齊擊出,腳踢小腹“丹田”拳擊前要害。

胡柏齡大喝一聲,雙手一併而出,由“童子拜佛”化作“野火燒天”雙掌一上一下,上封拳勢,下擊張敬安膝間關節要害。

張敬安疾退兩步,突然一振雙臂,身子凌空而起,雙掌連環下擊,胡柏齡卻疑神而立,揮掌接架,兩人同時以極快的變化相搏,張敬安腳落實地,兩人已過手了四招,只看得場中羣豪目不暇接。

胡柏齡接完張敬安連環掌勢,突然大喝一聲,欺身擊進,左拳右掌着着進,拳如巨斧開山,掌似落英繽紛,倏忽之間,打出六拳一十二掌,把張敬安迫退了七八尺遠。

搜魂手巴天義看的一皺眉頭,低聲對拘魄索宋天鐸道:“盟主武功似較寒碧崖比武之時,進甚多,拳風掌勁,也似強勁不少,難道這短短半載之功,能有這大進展不成。”他們怎知那寒碧崖爭奪盟主之戰,胡柏齡替谷寒香撿得那重傷孩子療治傷勢,耗去真氣甚多,他和霍元伽動手之時,真力尚未恢復,是以那場力搏,顯得與霍元伽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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