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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邃,叡為從父兄弟,而叡才器小優,又封氏之生,崔氏之婿;邃母雁門李氏,地望縣隔。鉅鹿太守祖季真,多識北方人物,每雲:“士大夫當須好婚親,二公孫同堂兄弟耳,吉凶會集,便有士庶之異。”張濟,字士度,西河人也。父千秋,慕容永驍騎將軍。永滅,來奔。太祖善之,拜建節將軍,賜爵成紀侯。隨從征伐,累著功績。登國末,卒。

濟涉獵書傳,清辯,美儀容。太祖愛之,引侍左右,與公孫表等俱為行人,拜散騎侍郎,襲爵。

先是,姚興遣將攻洛陽,司馬德宗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狀聞,太祖遣濟為遵從事中郎報之。濟自襄陽還,太祖問濟江南之事,濟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鎮,迭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強,全無綱紀。臣等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臣答:‘三十餘萬。’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臣答曰:‘中軍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幾户於北?’臣答曰:‘七萬餘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曰:‘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何用城焉?’又曰:‘魏帝為久都平城,將復遷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聞朝廷不都山東,貌有喜,曰:‘晉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羌寇狡猾,頻侵河洛,夙夜憂危。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所無諱。洛城救援,仰恃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如其為羌所乘,寧使魏取。’臣等分向揚州。佺期曰:‘蠻賊互起,水行甚難。魏之軍馬,已據滑台,於此而還,從北道東下,乃更便直。晉之法制,有異於魏。今都督襄陽,委以外事,有征討,輒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台命。’”太祖嘉其辭順,乃厚賞其使,許救洛陽。

後遷謁者僕,報使姚興。以累使稱旨,拜勝兵將軍。頻從車駕北伐,濟謀功居多。賞賜奴婢百口,馬牛數百,羊二十餘口。天賜五年卒。子多羅襲爵,坐事除。

李先,字容仁,中山廬奴人也,本字犯高祖廟諱。少好學,善佔相之術,師事清河張御,御奇之。仕苻堅尚書郎。後慕容永聞其名,為謀主。先勸永據長子城,永遂稱制,以先為黃門郎、秘書監。垂滅永,徙於中山。

皇始初,先於井陘歸順。太祖問先曰:“卿何國人?”先曰:“臣本趙郡平棘人。”太祖曰:“朕聞中山土廣民殷,信爾以不?”先曰:“臣少官長安,仍事長子,後乃還鄉,觀望民士,實自殷廣。”又問先曰:“朕聞長子中有李先者,卿其是乎?”先曰:“小臣是也。”太祖曰:“卿識朕不?”先曰:“陛下聖德膺符,澤被八表,龍顏特,臣安敢不識?”太祖又問曰:“卿祖父及身官悉歷何官?”先對曰:“臣大父重,晉平陽太守、大將軍右司馬。父樊,石虎樂安太守、左中郎將。臣,苻丕尚書右主客郎,慕容永秘書監、高密侯。”太祖曰:“卿既宿士,屢歷名官,經學所通,何典為長?”先對曰:“臣才識愚闇,少習經史,年荒廢忘,十猶通六。”又問:“兵法風角,卿悉通不?”先曰:“亦曾習讀,不能明解。”太祖曰:”慕容永時,卿用兵不?”先曰:“臣時蒙顯任,實參兵事。”太祖後以先為丞相衞王府左長史。從儀平鄴,到義台,破慕容驎軍,回定中山。先每一進策,所向克平。東駕還代,以先為尚書右中兵郎。太祖謂先曰:“今屢來犯,朕討之,卿以為何如?”先曰:“不識天命,竄伏荒朔,屢來偷竊,驚動邊民。陛下神武,威德遐振,舉兵徵之,必將摧殄。”車駕於是北伐,大破。賞先奴婢三口,馬牛羊五十頭。

轉七兵郎,遷博士、定州大中正。太祖問先曰:“天下何書最善,可以益人神智?”先對曰:“唯有經書。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補王者神智。”又問曰:“天下書籍,凡有幾何?朕集之,如何可備?”對曰:“伏羲創制,帝王相承,以至於今,世傳國記、天文秘緯不可計數。陛下誠集之,嚴制天下諸州郡縣搜索備送,主之所好,集亦不難。”太祖於是班制天下,經籍稍集。

太祖之討姚興於柴壁也,問先曰:“興屯天渡,平據柴壁,相為表裏。今殄之,計將安出?”先對曰:“臣聞兵以正合,戰以奇勝。如聞姚興屯兵天渡,利其糧道。及其未到之前,遣奇兵先邀天渡。柴壁左右,嚴設伏兵,備其表裏。以陛下神策,觀時而動,興進不得,退又乏糧。夫高者為敵所棲,深者為敵所囚,兵法所忌而興居之,可不戰而取。”太祖從其計,興果敗歸。

太宗即位,問左右舊臣之中為先帝所親者有誰。時新息公王洛兒對曰:“有李先者,最為先帝所知。”太宗召先引見,問曰:“卿有何功行,而蒙先帝所識?”先對曰:“臣愚細,才行無聞,適以忠直奉上,更無異能。”太宗曰:“卿試言舊事。”先對曰:“臣聞堯舜之教,化民如子;三王任賢,天下懷服。今陛下躬秉勞謙,六合歸德,士女能言,莫不慶抃。”俄而召先讀《韓子連珠》二十二篇、《太公兵法》十一事。詔有司曰:“先所知者,皆軍國大事,自今常宿於內。”賜先絹五十匹、絲五十斤、雜彩五十匹、御馬一匹。拜安東將軍、壽侯,賜隸户二十二。

詔先與上黨王長孫道生率師襲馮跋乙連城,克之,悉虜其眾。乃進討和龍。先言於道生曰:“宜密使兵人人備青草一束,各五尺圍,用填城塹。攻其西南,絕其外援,勒兵急攻,賊必可擒。”道生不從,遂掠民而還。

後出為武邑太守,有治名。世祖即位,徵為內都大官。神二年卒,年九十五。詔賜金縷命服一襲,贈定州刺史、中山公,諡曰文懿。

子冏,襲爵。為京兆、濟陰二郡太守。卒。

子鍾葵,襲爵,降為子。

鍾葵弟鳳子,鳳子弟虯子,並中書博士。

鳳子子預,字元愷。少為中書學生。聰強識,涉獵經史。太和初,歷秘書令、齊郡王友。出為徵西大將軍長史,帶馮翊太守。積數年,府解罷郡,遂居長安。每羨古人餐玉之法,乃採訪藍田,躬往攻掘。得若環璧雜器形者大小百餘,稍得黑者,亦篋盛以還,而至家觀之,皆光潤可玩。預乃椎七十枚為屑,服食之,餘多惠人。後預及聞者更求於故處,皆無所見。馮翊公源懷等得其玉,琢為器佩,皆鮮明可寶。預服經年,雲有效驗,而世事寢食不節,又加之好酒損志,及疾篤,謂子曰:“服玉屏居山林,排棄嗜慾,或當大有神力,而吾酒不絕,自致於死,非藥過也。然吾屍體必當有異,勿便速殯,令後人知餐服之妙。”時七月中旬,長安毒熱,預停屍四宿,而體不變。其常氏以玉珠二枚含之,口閉。常謂之曰:“君自雲餐玉有神驗,何故不受含也?”言訖齒啓,納珠,因噓屬其口,都無穢氣。舉斂於棺,堅直不傾委。死時猶有遺玉屑數鬥,橐盛納諸棺中。

初天興中,先子密問於先曰:“子孫永為魏臣,將復事他主也?”先告曰:“未也。國家政化長遠,不可卒窮。”自皇始至齊受禪,實百五十餘歲矣。

賈彝,字彥倫,本武威姑臧人也。六世祖敷,魏幽州刺史、廣川都亭侯,子孫因家焉。父為苻堅鉅鹿太守,坐訕謗繫獄。彝年十歲,詣長安訟父獲申,遠近嘆之,僉曰:“此子英俊,賈誼之後,莫之與京。”弱冠,為慕容垂驃騎大將軍、遼西王農記室參軍。太祖先聞其名,嘗遣使者求彝於垂。垂彌增器敬,更加寵秩,遷驃騎長史,帶昌黎太守。垂遣其太子寶來寇,大敗於參合陂,執彝及其從兄代郡太守潤等。

太祖即位,拜尚書左丞,參預國政,加給事中。於鄴置行台,與尚書和跋鎮鄴,招攜初附。久乃召還。天賜末,彝請詣温湯療病,為叛胡所拘執,送於姚興。積數年,遁歸。又為屈丐所執,與語悦之,拜秘書監。年六十一,卒。世祖平赫連昌,子秀其屍柩,葬於代南。

秀,歷中書博士,遷中書侍郎,太子中庶子、揚烈將軍,賜爵陽都男,本州大中正。恭宗崩,以爵還第。既而掌吏曹事。高宗以秀東宮舊臣,進爵陽都子,加振威將軍。時丞相乙渾擅作威福,多所殺害。渾庶姓而求公主之號,屢言於秀,秀默然。渾曰:”公事無所不從,我請公主,不應何意?”秀慷慨大言,對曰:“公主之稱,王姬之號,尊寵之極,非庶族所宜。若假竊此號,當必自咎。秀寧死於今朝,不取笑於後。”渾左右莫不失,為之震懼,而秀神自若。渾夫默然含忿。他,乃書太醫給事楊惠富臂作”老奴官慳”字,令以示秀。渾每伺隙陷之,會渾伏誅,遂得免難。秀執正守志,皆此類也。

時秀與中書令海高允俱以儒舊見重於時,皆選擬方岳,以詢訪見留,各聽長子出為郡守。秀辭曰:“爰自愚微,承乏累紀。少而受恩,老無成效,恐先草,無報殊私。豈直無功之子,超齊先達?雖仰聖慈,而俯深驚懼。乞收成命,以安微臣。”遂固讓不受。

自始及終,歷奉五帝,雖不至大官,常掌機要。而廉清儉約,不營資產。年七十三,遇疾,給醫藥,賜几杖。時朝廷舉動及大事不決,每遣尚書、高平公李敷就第訪決。皇興三年卒。贈本將軍、冀州刺史、武邑公,諡曰簡。

子俊,字異鄰,襲爵。拜秘書中散、軍曹令。出為顯武將軍、荊州刺史。依例降爵為伯。先是,上洛置荊州,後改為洛州,在重山中,民不知學。俊乃表置學官,選聰悟者以教之。在州五載,清靖寡事,吏民亦安。遷洛後,俊朝京師,賞以素。景明初卒。贈本將軍、光州刺史。

子叔休,襲爵。除給事中。卒。

子興,襲爵。

興弟賓,歷尚書郎,以清素稱。出為黎陽太守,卒官。

潤曾孫禎,字叔願。學涉經史,居喪以孝聞。太和中,為中書博士,副中書侍郎高聰使於江左。還,以母老患,輒過家定省,坐免官。久之,徵為京兆王愉郎中令,行洛陽令。轉治書侍御史、國子博士,加威遠將軍,行魯陽太守。清素,善撫接,得百姓情。稍遷司徒諮議參軍、通直散騎常侍,加冠軍將軍。正光中卒。贈平北將軍、齊州刺史。

子子儒,司空田曹參軍。

禎兄子景俊,亦以學識知名,奉朝請。遷京兆王愉府外兵參軍。愉起逆於冀州,將授其官,景俊不受,愉殺之。永平宮,贈東清河太守,諡曰貞。

景俊弟景興。清峻鯁正。少為州主簿,遂棲遲不仕。後葛榮陷冀州,為榮所虜,稱疾不拜。景興每捫膝而言曰:“吾不負汝。”以不拜葛榮故也。

薛提,太原人也,皇始中,補太學生,拜侍御史。累遷散騎常侍、太子太保,賜爵歷陽侯,加晉兵將軍。出為鎮東大將軍、冀州刺史,進爵太原公。所在有聲績。徵為侍中,治都曹事。世祖崩,秘不發喪。尚書左僕蘭延、侍中和匹等議,以為皇孫幼衝,宜立長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孫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繫。秋雖少,令問聞於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漢。廢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猶豫未決。中常侍宗愛知其謀,矯皇后令徵提等入,遂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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