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快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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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曼曼翻到了地方,接話説道:“就建次的觀點看,這三隻貓可能代表了那個女生自己,但是他也沒明白畫裏的意思。曼曼,幫我看看啊。”
“那女生真的一隻眼珠子是藍的?”
“恩,她就是面試第一個進來的啊,你沒看到啊…”
“切,誰去關心你那些面試者眼珠的顏啊!”
“…好啦好啦,先看一下啦…”曼曼正經起來的時候,心思縝密的程度絕對不輸於建次君,這一點先前在師傅家門前我就已經見識過了,又八卦了幾句之後,曼曼低頭抿住丹,皺起了那雙彷佛出自殘宋水墨間的秀眉,反覆地開始翻
起這三張畫紙。
過了大概兩分鐘的時間,曼曼終於抬起了一頭齊肩的短髮,朝着左側撇了撇腦袋甩開了瀏海,小臉上浮現出了一股十分怪異的神情:“老公,你確定這個女生才大一啊?”
“應該是啊,看起來像她們老大的那個女孩子,學生證上面寫着的就是大一。”我回答道,然後,曼曼突然問起了一個跟我們的話題全然不相干的問題:“在扶桑,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會去街上找人賣…就是那個什麼叫…對了,‘援’?”
“是啊。”曼曼突然問起這個來是幹什麼?但是小祖宗並不容許我思索下去,緊接着又問説:“這種搞援的女生一般什麼時候開始的?高中裏有沒有?”
“有啊。”這卻是事實,援是援助
際的略稱,這個詞當然是興起於扶桑,最早出現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東京,可以説我現在居住的城市就是它的正宗發源地。
最初的時候,援指少女為獲得金錢而答應與男士約會,但不一定伴有
行為,可是現在儼然已經成為學生妹賣
的代名詞。曾幾何時起,援
甚至逐漸成為了高中或者大學裏一些家境貧困而又看得開的少女們獲取零用錢的一個重要途徑。
聽完我的回答,曼曼同學斬釘截鐵給出了這兩分鐘裏她一番思慮所得出的答案,一個讓我跌破眼鏡、嘴角搐的答案。
“那你這個遠山小美女八成就是個援妹了,”
“…為什麼?”
“呀,老公,你不是覺得自己很瞭解女人嗎?”曼曼見到我一臉崩潰狀,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又不忘損我一句:“女人嘛,女人也是人。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條件下,她的心理狀態就如同這張畫裏的小貓咪!”説完,曼曼翻出了第一張在路燈下守着魚骨頭打哆嗦的畫“温飽的問題都沒有得到滿足的女孩子,你知道她們心裏的怨念有多大嗎?”
“怨自己的老爹老媽、怨這個世界、想要找機會報復捨棄她的男人…這些念頭都是很容易滋生的。”
“…嗯,繼續。”我不得不承認,曼曼説的的確是實話。
但是我從遠山瞳的目光裏卻沒有發現類似於這樣的情緒。她是個天生善良的好姑娘?抑或是演技超強的老手?我正在疑惑間,卻聽曼曼接着説道:“然後,有一個能讓她吃飽喝足的機會出現了。
這個機會可能和她身邊的同學有關,可能是她同學帶壞她也説不定。你看,被一個穿着學生裙子的人影抱走了!”曼曼的手指繼續指向了第二張畫。
“這個其實很明顯啊,你們兩個大男人可能想得太多了吧。”曼曼緊接着翻到了第三頁,也就是小貓匍匐在男人膝蓋上的畫面“你的小美女既然在這裏租房子,就不可能是別人包養的二。你説她家境不好,她租房子的錢是哪來的?蹲在西裝革履的男人的膝頭,不就意味着…”
“是靠着她僅有的本錢,在苦海里掙扎出來的咯?”曼曼的猜想的確很有道理。半個下午,三紙塗鴉,一個人寂寞獨坐所出的情
,她對於自己生活的認知…
曼曼的解釋是如今唯一能夠把我所有疑惑都解開的一種。倘若真相如是,誰會是那個教會小貓咪用這種方法來“自給自足”的人?她們這個小團體,難道都是…“喂,死相!”曼曼看到我恍若失神的樣子,香肩一扭推了我一把,將小本子拍到了我的口:“死男人…你那麼在意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孩子幹什麼?還嫌我不夠鬧心,想再多幾個,是不是?是不是?”
“嘖。”我一把攥住曼曼的手腕,搖了搖頭:“我可沒那麼大胃口,也沒那麼大襟,想要解救一個已經習慣靠這種方式賺取零用錢的女生,但是這件事不妥,大大的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啦?”曼曼卻是不敢大聲説話,只把纖細的手腕在我的指尖亂扭:“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幫這個小美女?”
“幫不幫是另一回事。曼曼,你想,要是真的跟你説的一樣,那麼她們那一屋子人豈不是全都有可能是援妹?每天住在她們對門,想想就難受…”我覺得不妥的就是這點。
雖然我一直認為一個女人只要保持心靈上的純潔和善良就是好女人,但是為了賺零花錢而出賣體的女孩子,會有這樣的想法嗎?而且還不止一個,是一屋子…“可能我説的不對呢?”曼曼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把手腕
出去,索
也軟了下來:“你不如再去和那個小美女接觸接觸,搞清楚再説。”
“怎麼接觸?我現在都被你説得有心理陰影了!”
“咦?你玩女人的小聰明不是多的…而且老會找藉口了…我都不來説你了,”曼曼朝我輕啐道:“你要想幫她的話,在這個貓咪後面寫點字,例如‘有事要幫忙的話來找我’之類的,等會兒出去把這個東西扔在走廊裏面。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現在就好像當時的我一樣,滿肚子的憋—沒地方訴説,看到了你的留言一定就像是抓住了一救命稻草,然後肯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自己問個清楚就可以咯。”聽完這番話,我攥着曼曼纖腕的手指不由得鬆了開來。她説得不僅合理,而且是很合理,但是她的語氣和神情卻讓我沒來由得惶恐…正常起來的她,
本就像是一個在帳下獻計獻策的幕僚,一個一點嫉妒和私心都沒有的非女人形象。
“曼曼…你,其實會在意我跟別的女人…”我話沒講完呢,曼曼又抬起另一隻手臂推了我一把:“欸,本小姐話還沒説完呢!你不要大刺刺扔在她們門口,這樣的話其他人就不會注意,而她卻一定會發現。曉得哇。”
“你…”我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這個問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一面,猶如很多面凹凸不平的鏡子,裏面映出的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蘇蘇和曼曼無疑是自我分裂最為離譜的一類,我很慶幸,已經足夠稱得上偽裝大師的曼曼,她的另一面也是可愛善良的。可愛得睿智,善良得堅強,但一時間卻讓我無所適從。我知道我的表情雖然依舊很無謂。
但是眼神已經不可抑止地向她傳達出了內心的訊息。曼曼回了胳膊,在牀邊又翹起了很沒有形象的二郎腿擺出一個很舒適的姿勢,抬了抬眉對我説:“死男人,你就少羅嗦啦。有這些工夫關心我,不如拿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好了,”
“從小我生活的世界就很狹小,狹小到只有我和一隻惡魔住在一起,連做夢都無法甩。你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説的話嗎?我以後就要做回蘇青曼了,”這時候,曼曼忽然
出了一個很複雜的微笑:“像我這種怪女人,你以為我跟雅子一樣想安靜地結婚、生孩子、陪老公幸福美滿一輩子啊?誰受得了!本小姐只要吃好睡好玩好就行了,也懶得管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的大腦依舊處於暫時癱瘓,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但是不管我怎麼玩怎麼鬧,都會一直緊緊咬着你,你這輩子也休想擺我。”曼曼旋即做出了一個很兇惡的表情:“你也不準比我先死。”我忽然覺得她一雙在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明媚的眼眶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閃動起了一層晶亮的
澤。
而曼曼很快裝作是睏意來襲一般,抬起兩隻手肘在俏臉上抹拭開來。喲,説着説着怎麼就…我趕忙騰過身子去摟住了她撐死不胖的嬌小身軀:“親愛的,怎麼説這麼不吉利的東西,你想擺我還沒門呢。”
“呸。”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融化了,而曼曼則趁勢乾脆把腦袋埋在了我的襯衫領口中“你快…好出去了,先把這本東西解決掉再説,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