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五章芳蹤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徐芷晴俏臉如同染了胭脂,方要開口辯解,李泰擺擺手,嘆道:“你們小兒女的事情,自己鬧去吧,我也管不過來,只是莫要耽誤了抗胡大計。林三,芷兒,不瞞你們説,我與胡人打了這麼多年仗,唯有此次,壓力最大。胡人輸了,還可以退回草原捲土重來,可我大華已是鋭盡出,再無一點保留了,若是此次敗了,那便是天大的災難——我們輸不起啊!”的確是輸不起,萬一大華敗了,戰火燃遍大江南北,不僅百姓離失所,就連青旋巧巧她們,也唯有過上亡的生活了。敗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林晚榮心裏生出種迫切的覺:“元帥,恕我直言,我們與胡人手多年,許多戰法的確很實用,但那戰法不等於戰略。我們用老的辦法與胡人抗衡,從來就是負多勝少,此次胡人傾巢而出,擺明了要直取大華腹地,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嘗試,在戰略上變一變呢?!——從現在的一味防守,改為有限的攻出去,從後方牽制胡人,也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嚐嚐那束手束腳的滋味。”

“這便是你上次説過的那方法麼,直搗胡人王庭?!”李泰眼神一閃,虎目中放出亮光。

林晚榮微微點頭:“這方法最大的好處就是出其不意,既然連我們自己都想不到,那胡人就更加的無以防範了。”李泰和徐芷晴都是軍事行家,一聽他話自然就明白了。徐小姐輕輕點頭,眉頭緊鎖:“可是你方才已經説過了,這路子本就行不通啊——”

“咳。咳”林晚榮尷尬一笑:“那個,徐小姐,從理論上來講。我是基本不撒謊的。傳説中有一條神奇的絲綢之路,可以橫貫東西,穿過大漠雪山——”

“絲綢之路,橫貫東西?!”徐芷晴大喜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説地都是真的?!可以到達克孜爾?哎呀,你為什麼不早説?!”這丫頭的手真暖和啊,好久沒碰過了,夜寒冷,我需要汲取點力量。他不動聲的在徐芷晴手上緩緩撫摸着,正嘆道:“能不能到達克孜爾我也不知道。反正橫貫東西就是了。徐小姐,我是個誠實地人,這種沒有驗證過的事情。我怎麼能瞎説呢?!”徐芷晴臉嫣紅,小手掙了掙,卻被他魔爪像虎鉗似的拿住。

“你做什麼,”她小聲急着,羞臊的低頭輕哼:“我可不是任你欺負的——上將軍還在這裏呢!”

“是嗎?哎呀。徐小姐,你太動了,一隻小手竟然握住了我兩隻大手。”林大人搖頭微嘆。臉上滿是欽佩之

我自認倒黴了!徐芷晴輕輕一嘆,小手即刻了回來,眼眶剎那便紅了。

“林三,你老實答我,走這條路,你有多大的把握?!”李泰神沉重,裝作沒有看見這二人的小動作,滿臉嚴肅的問道。

“元帥,我首先聲明。我只是提出個建議,這條路可不能讓我去走啊!”林晚榮嚇了一跳,急急擺手,先把醜話説在了前面。

李泰不置可否的一笑:“你先説説有多大把握吧——我手下每一個士兵,命都是彌足珍貴的!”我有個地把握,林晚榮嘿嘿道:“我早就説過了,這條路是存在於傳説中,要説把握,那是一成都沒有。不過與那巨大的收益相比,冒這個險是值得的!何去何從,還請元帥與軍師仔細斟酌。”李泰沉半晌,微微搖頭道:“此事再議吧,眼下還是五原之役最為緊要。這天也不早了,林三,你先送芷兒回營去吧!”幹嘛要我送,她自己帶着親兵親衞地,林晚榮心下鬱悶,卻見上將軍健步如飛,早已下了城樓而去。

徐芷晴臉頰微赧,朝前邁了幾步,趕上林晚榮的身形,哼道:“你莫聽元帥胡説,我自己騎馬走,才不要你送!”

“也是啊,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傳出去對我們的名聲都不好。”林晚榮嘻嘻一笑,便自停住了腳步。

“你有什麼名聲,”徐軍師眉一挑,頓時怒了:“我徐芷晴身正影端,與你毫無干係,請林將軍自此留步吧。”她銀牙將櫻都咬破了,腳步匆匆,便要蹬鞍而去,卻覺衣袖被人拉住了,轉頭看時,卻是林將軍。

林晚榮自懷裏取出個藥瓶,在她面前晃了晃,輕道:“我今天問過元帥了,他説從沒送過我藥粉。這倒奇了,徐軍師,你知這是誰送的麼?!”他手裏拿地,就是當巡營之時,徐芷晴託胡不歸轉贈給他的藥瓶,説是李泰送給他的。

徐芷晴眼眶紅了,一把奪過他手中地藥瓶,淚珠籟籟落了下來:“還給我,你這不識好人心的東西,我徐芷晴這輩子唯一看錯的,就是你了!駕——”她一揚馬鞭,在馬股上了幾下,駿馬空自揚蹄,卻不奔跑,她低頭掃去,原來是那馬繮繩,被林晚榮抓在了手中。

“你幹什麼?!”冷靜的徐軍師快要被瘋了,坐在馬背上,淚光瑩瑩,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林三,你要欺負我到幾時啊,嗚——”林晚榮嘆了口氣,輕輕道:“徐小姐,謝謝你的藥!很靈,很有效!”他聲音雖輕,徐芷晴於哭泣中,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哽咽聲漸漸小了下去,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強辯道:“這藥不是給你用的,是我臨走前,將我們家‘林三’地腿給打斷了,我敷給它用的藥,想看看效果——”她們家林三?林晚榮聽得直愣神,徐芷晴也意識到自己話裏的語病,忙道:“不是你,是養在我房中的那隻‘林三’——”***,敢情我林三是以“只”來計量的,林晚榮心中惱火就別提了,徐小姐竟然把用在狼狗身上的藥送給我,我和那玩意兒是一個檔次嗎?!恁地辱沒了我的身份。

兩人沉默了陣,看他臉發黑,徐芷晴心裏想笑,卻又不敢吐出聲來,她臉頰發燙,輕泣兩聲,低下頭去,聲音温柔道:“你,你的腿都好利索了麼?”林晚榮哼道:“嗯,謝謝你的藥,跑的比你們家‘林三’都快!”

“胡説什麼,他才不是我們家的。”徐小姐呸了聲,俏臉變得嫣紅,她沉了半晌,小聲道:“後便要開赴前線了。那大漠深處風沙遮天,胡人又不比白蓮教,刀槍無眼的,你自己小心些。盔甲穿戴整齊,頭盔、護心鏡,一樣都不要舍下了!騎馬的時候,選那馬蹄輕的,進的快,退的也快——”這丫頭倒是瞭解我啊,林晚榮動的嗯了聲。徐小姐似乎也覺得説的多了些,與往的風格不符,便急急住了口,自他手裏取過了繮繩。

“要走了?!”林晚榮急忙問了聲。

“嗯!”徐芷晴輕輕點頭。

“我送你!”

“不用了,”徐小姐臉頰嫣紅:“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傳出去對我們的名聲都不好!駕——”話聲方落,那駿馬便四蹄騰空,直直往中軍大營奔去,叫林晚榮看的呆了半晌。

回到右路營中,匆匆扒拉了兩口冷飯,又召集胡不歸杜修元等人開會。佈置後奔赴五原的事宜。

這一出興慶府,便直入外大漠,隨時都有可能與胡人相遇,可不是鬧着玩的。諸人之中。唯有胡不歸有過這樣地經歷,便請他重點講解了下,大家記上心頭。至於胡人騎兵二十萬變三十萬的事情,自然誰也不能告訴了。

風餐宿了這些天,早已是疲憊不堪,將營帳中的燈捻子挑的暗了些,糊糊方要閉眼,忽覺一陣微微地清風吹了進來,將那火燭吹得東倒西歪。

他打了個呵欠,翻身繼續睡去。卻覺腳邊軟軟和和的,似有個什麼東西。胡亂踢騰了幾下,原來是個紙團子。被成一團,也不知是誰扔到牀上的。

急急揭開那紙團,卻見上面寫着四個小字——“李泰有警!”這四個字用眉筆匆匆寫就,字跡潦草,分明是個女子手筆。隱隱有幾分相識味道,卻又看不出端倪。在這興慶府中,除了徐芷晴。他本就不認識別的女人,這紙團又是誰送進來的?

李泰有警?!他像觸了彈簧般從牀上跳起來,急聲喝道:“胡不歸,快,備馬,去元帥營中!”胡不歸睡眼惺忪的自帳外奔了進來:“將軍,出了何事?!”林萬榮心急火燎,哪還來得及解釋,跨上馬背。還沒行出軍營,便見遠處忽地升起一團火光,烈焰直衝天際,看那方向,正是李泰軍中。

“不好,元帥出事了!”胡不歸嚇得魂都沒了,連那靴子都沒穿好,便跟在林晚榮身後,匆匆縱馬飛奔。

李泰營帳裏的火焰越燒越大,軍士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林晚榮臉發白,左路軍、中路和李泰的大營連在一起,防範不可謂不嚴密,怎麼就出事了呢?!要真是還未與胡人碰面,李泰就出了事,這仗也不用打了。

嘀嗒的蹄聲劃破長街地寂靜,林晚榮一馬當先,帶着胡不歸等人縱馬飛奔,神焦急的就如火燒一般。

“吱——”嘀嗒的馬蹄聲中,忽然竄起數聲尖鋭地輕響,自側面的店鋪中,嗖嗖出數十隻強勁的利箭,嗡嗡聲不絕於耳,似是滿街奔竄的蝗,直往林晚榮諸人身前去。

“敵襲!”胡不歸爆喝一聲,牽引馬頭長身立起,右手馬刀順勢便擊開一隻來的利箭。

“嘣”地一聲脆響,箭尖撞在刀刃上,划起零星的火花,勢道可見一斑。

林晚榮行在最前,胡不歸的喊聲未熄,兩隻穿雲箭便一左一右,向他額邊來。

要命啊!林晚榮怒吼了聲,身子猛地低下一截,堪堪躲過那箭風。眼看那兩隻響箭便要挨近身邊,忽聞叮噹脆響,斜刺裏兩絲銀光飛出,正擊在那冷箭上,箭矢一頓,直直地掉落下去。

“殺啊!”也無暇顧及是誰救了自己的命,一頓飛矢早已將林晚榮的火了上來,他掏出火槍,砰的一聲便往側面屋裏響。

“啊”的慘叫聲中,一個胡人的腦袋便嘣為兩半。胡不歸身後跟着的兵咣噹撞開大門,一陣連環弩掃,數百兵士,直直朝屋裏衝了進去。兩邊房樑上,嗖地閃出數十個胡人,手中馬刀閃亮,與大華軍士廝殺在一起。

林晚榮一手牽住馬繮繩,一手持着火槍,渾身殺氣沸騰:“弟兄們,將這些狗崽子給我捅成窟窿,不許留活口。胡不歸,火速關閉所有城門。今天晚上,老子要殺人!”胡不歸急急領命而去,林晚榮渾身的怒火卻還沒熄滅。三十萬大軍入了城,竟然先是帥營着火,接着又是右路先鋒遇刺,真他媽當我大華是泥巴捏的?!

他冷冷一笑,自地上揀起偷襲自己地兩箭矢。那箭矢逾大拇指,生鐵所著,入手極沉。在這箭矢中間,卻是生生穿銀針,銀光閃閃的透着光亮。

剛才正是這銀針擊下了箭矢,林晚榮看的呆了呆,忽地欣喜若狂的跳了起來:“仙子姐姐!一定是仙子姐姐來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