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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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那畜生十分靈活,硬是扭了下身軀,讓短劍的刺殺變成了劃削,在它皮糙厚的身上留下了道口子,這種傷對它來説,微不足道。

老不死見自己快劍竟被野豬所破,不微微發愣。可野豬卻不給她震驚的時間,立即側頭用力一撞,正好擊打在老不死的腹部,將她狠狠地撞飛了出去。

老不死忍痛,在空中穩住身形,心中暗慶這野豬沒有正面用獠牙衝擊。這一下倒飛,卻是一半來自野豬的側衝,另一半是老不死以自身的力量向後躍起,為的是卸了野豬的衝力以減少傷害。

她剛落下地面,就聽到林軒的喊聲:“當心!”回頭一看,原來那畜生已經繞到自己身側不足半米的位置。

原來這畜生近乎通了人,它乘老不死尚在空中之際,就算準了她要落下的位置,猛衝了過來。

白森森的長牙近在咫尺,老不死劍法卓絕,以往對敵,都是武藝相差太大之人,從來都是她無驚無險的制住敵人要害,連人都從未殺過。因此方才落下山崖的危險,讓她反應不及,而眼下生死之間,竟又讓她不知所措,愣在那裏不知道閃躲。

電光火石之間,突一股力量猛的將自己撞開,卻沒有那獠牙破肚的疼痛。不由疑惑得睜開雙眼,眼前的情景讓她驚得呆了。

林軒雙腳一前一後踩住地面,雙手分別握住那畜生彎月般的牙齒,死死抵住。

連林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竟跟上了自己的意識,他的心中卻只有三個字:不放棄!

不放棄自己,也不放棄戰友,兄弟。或許正是這深深落入第五特種a隊每一名士兵內心的三個字,發了他的潛能,讓他在危急時刻,以豹子的速度衝了上來,又救了老不死一命。

當然,林軒絕不會靠自己單薄的力量去對抗野豬。他心裏很明白,在戰場上,每一名士兵所要做的,就是用盡所有的手段,將敵人消滅。

每一次戰鬥,都可能出現力量不等的局面,既然是戰鬥,就沒有公平。每一個士兵必須學會如何保存自己,絕不做無謂的犧牲,人單力薄的時候,不需要做以力抗力的鹵莽對抗。

在野豬後蹄微動的一剎那,林軒看準了時機,雙手突然撤力,身體朝側面翻滾。這一下無異於四兩撥千斤,野豬一發而收不回來,龐大的身體衝了出去,正撞在一棵灌木之上。

“不死,快跑!”林軒翻身而起,跑向老不死。那野豬象是發了狂,顧不上疼痛,轉過身發起了再一次的衝擊。

它吃了林軒的虧,知道他的厲害,所以直接撞向看似稍弱的老不死。

林軒心道要糟,從剛才老不死愣神樣子,他就明白老不死缺少臨危對敵的經驗。

時間不允許他着急,掃眼瞥見篝火堆裏燃着的長,飛速揀了起用力擲出,那木旋轉着砸中了野豬的股。一股烤糊的味道蔓延開來。

那野豬受驚吃痛,身體不自覺的扭了扭,減緩了前衝的速度。或許是那股焦味刺了老不死,她已經回過神來,慌亂中快劍連出,以硬碰硬,正面刺向野豬的腦袋。

林軒暗道不好,再次拾起一燒火,甩了過去。

老不死的劍削中了野豬的獠牙,將它堅硬的牙齒砍出了道口子。那野豬大怒,把所有的疼痛都發出來,碩大的頭顱用力一甩,將長牙狠狠的撞向老不死口。卻不料,還沒攻到敵人,自己的股又捱了一下,痛得它尖叫起來。

老不死乘機揮劍而上,這次卻已自鎮定,從野豬側腹攻擊,將它的肚子劃開了多道傷口。

那野豬怒到了極點,撒開四蹄,原地轉動猛攻老不死。林軒擔心老不死安危,抄起一最長的燒火,衝了過來,同時推開老不死道:“不死,站着別動,瞧仔細了!臨危不懼,殺敵人用巧!”説話的當口,火猛然砸下,打中了野豬的股,野豬吃痛,低聲嚎叫,反身衝向林軒。

老不死連得林軒相救,心中既又羞愧。她這才明白自己劍法雖好,卻始終沒遇過危險,這初一碰上,那些用劍的法子變全從腦中消失了。

在野豬的牙齒距離林軒只有一寸的時候,他斜身一閃,跳至野豬的側,火高高舉起,從下端上,狠狠得砸中了畜生的肚子。

力氣奇大,但見那野豬一聲悶哼,重重地倒向一邊。而林軒也因使了大力,肩膀的傷口又一次迸裂,鮮血再次染紅了肩頭。

老不死心中着急,見野豬倒地,便取了傷藥,想給林軒再次包紮。

卻聽林軒大吼一聲:“別來,它還沒死!”説着話,燒火再次舉起,一而下,砸向野豬的脖頸。

不料那野豬太過兇蠻,竟然翻身爬起,硬是挨着林軒的,奮力頂了上來,長長的牙齒划向林軒的脖子。

林軒急閃,雖然躲開了致命攻擊,但另一邊的肩膀仍被劃中,血紅將這半邊的膀子染透。

野豬拼命一頂之後,便站在原地不住的氣,顯然林軒的這一火也將它砸得不輕。

“少寨主…”老不死顧不得許多,提劍就要衝過來。

“回去!”林軒回過頭來,用那種死神般的目光看着老不死道:“什麼叫戰場,你先學會了,在來!”老不死的心底不住一股寒氣升起,她呆住了,這還是少寨主麼,身體仍然那麼瘦弱,可的氣息卻已經完全不同。

她終於明白,斜眼、大嘴和那幫閒漢們是怎樣被這個人收服的了,滿身鮮血的林軒就似燃起了戰火,一種能燒燬一切生命的戰火。

老不死就這麼怔怔的看着,一動也不動。

“這頭畜生!夠勁!”此刻的林軒,充滿了戰意,劇烈的疼痛和血腥的味道刺了他戰鬥的慾望。

想起當年在南僵叢林中作戰,六人小隊中只剩下他一人,就靠着一柄匕首殺死了一條巨蚺,也是靠着這蚺,才活着走出了出來。與之相比,眼前的野豬,本算不得什麼。

乘着野豬氣的機會,林軒撕下衣角,用牙齒配合將剛傷的肩膀紮了起來,隨後扭了扭手腕,舉起燒火做勢向那野豬頭頂猛砸下去。

野豬果然怕了,無法再象剛才那般硬抗一擊,它側身閃開,卻將自己最柔軟的腹部暴了出來。林軒嘴角微微一笑,火突然改變方向,給了野豬肚子一下。

這次卻是一擊即閃,他迅速繞到了野豬的身後,對着它的股狠打了一,跟着跑到野豬的另一側,砸下第三

只聽那野豬連聲悶哼,原地亂轉,可就是跟不上林軒的步伐。

老不死看到野豬的笨樣,眉頭一展,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可又看到渾身是血的林軒,心又不知不覺地緊緊糾起。

此時的林軒,就象那狡猾的狐狸,不斷挑逗着兇悍的野豬,耗費着這畜生的體力,待它完全沒了力氣,再做致命一擊。

當野豬被第十二次擊中腹的時候,終於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慘叫,再也不管林軒的位置,甩頭朝一個方向狠狠的撞去。

林軒心知機會來了,不再閃躲,正面對着野豬,舉起燒火,拼力朝它的天靈蓋砸下,火無風,卻帶起無盡的殺意,老不死看着那劃破夜空的火芒,只覺一股死亡的氣息纏繞其上,不撇開了頭。

與此同時,一聲箭嘯穿破灌木叢,直飛而來,幾乎與林軒落的同時,從野豬的進了野豬的體內。

待聽見野豬倒地之聲,老不死才抬起頭來,見林軒盯着野豬一動不動,急忙跑到他身邊,正待取藥給林軒包紮。卻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老牛,中了嗎?”林軒做了噓聲,指了指野豬身上的箭,便要拉着老不死蹲下藏起,可是方才全靠意志支撐身體,這野豬一死,渾身就已了力氣,一拉之下,竟沒拉動,自己卻軟倒在地。

老不死大驚,手忙腳亂的扶起林軒,拿出創藥敷在他的肩頭。林軒渾身無力,只是小聲連道讓她藏起,老不死卻只是不從,硬是一點點給林軒重新包好傷口。

“廢話,老牛的箭法還用説嘛!”伴隨着重重的腳步聲,一個霹雷般的聲音響起。

林軒和老不死都是一喜,因為這聲音聽上去和二當家林猛頗為相似。可是抬眼一看,卻又失望,眼前出現的兩人,一個白淨面皮,猿臂蛇闊膀,做着尋常莊丁打扮。另一個身型倒和林猛類似,強壯無比,年紀看起來比林猛小了些,但臉卻比林猛要黑了許多,加上那滿面的虯髯,就象那燒火的鍋底。

那白臉皮的見了林軒和老不死,便住口不説。黑臉大漢卻是直接抱拳説道:“在下魯山牛皋,叫我老牛就成,這位小兄弟被這野豬王傷得重,不如去老牛家醫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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