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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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倫語』賺錢『小仙』賠清早,我被鄭倫起身的動靜吵醒。我睜眼:“幾點了?”鄭倫坐在我旁邊套上衣:“六點半。”我用一隻胳膊壓住他:“幹嗎這麼早起?”
“嗯,睡醒了。”鄭倫如是答。
我也惶惶地起身,出了房間。鄭倫在洗漱,婆婆在廚房做早餐。坐在自己的牀邊,顯得無
打采。我幫婆婆把燒餅和麪湯往餐桌上端,婆婆笑
地問:“怎麼不再多睡會兒?”我睜大睡眼:“呵,不困了。”吃飯時,婆婆對鄭倫説:“等中午我把我那邊安排好了,就去替你。”鄭倫悶頭:“嗯,不着急。”我一口燒餅哽在嗓子眼兒:“替,替你幹嗎?”婆婆為我解惑:“
今天還得輸
,我和倫倫換着陪她。”我忙把嘴裏的食物
下:“不用,不用,我帶
去就行了,反正有人給我看店。您和鄭倫都不用去。”
“算了吧,”鄭倫從麪湯碗上仰起臉來“你忙你的吧,的事,不麻煩你了。”我尷尬不已,抬不起頭。這時,
説:“哎呀,就讓小仙兒陪我吧,我想讓小仙兒陪我。”這是頭一次,開天闢地頭一次,我不再覺得
是針對我、為難我,反而覺得她需要我,她並沒有像鄭倫那般怪我、放棄我。我
上
的目光:“
,大恩不言謝。”我瞥見鄭倫的嘴角像笑似的扯動了一下。
吃過飯,鄭倫開車帶我和去醫院。
坐在我身邊,皺巴巴的手搭在我的手上,她的指甲沒有光澤,凹凸不平。我説:“
,等會兒我給您塗指甲油吧?您喜歡紅的,還是粉的?”司機鄭倫回頭斥我:“唐小仙,你這兩天腦子沒事吧?”
倒樂了:“好啊,好。”等安頓好了
,我就一把接一把地把鄭倫推走了:“你快上班去。咱家就你一個男子漢,你不賺錢,我們婦女三人喝西北風啊?”鄭倫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怎麼了?更年期也太早了吧?一會兒蠻不講理,一會兒又好像多識大體似的。你真的要留下來照顧
?那我真的回到小蕭身邊去上班了?”
“你…”我情不自地蹦出這一個字來。這幼稚的男人,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好在,有我大人大量:“嗯,去吧。對你倆,我放心。”鄭倫的這般健談,相較於他之前的冷言冷語,已經好太多了,不是嗎?
果然,鄭倫把我拉到樓道,抱了抱我:“真不知道説你什麼好。今天,就辛苦你了。”我把臉在他的
口蹭了蹭:“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是怎麼了。”
“昨天的事,就別再説了。我也不好,言重了。”
“那,我們就正式和好了,是不是?”
“今天不吵了?”這話,又是出自昨天那勸架的老護士之口。不對,不是勸架,而是呵斥我們。
老護士去工作了。鄭倫在我耳邊説:“如果想要孩子,我們需要先做準備。咖啡、酒、茶之類的,都要先戒掉,這樣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啊。”我的臉一下子紅到耳兒,忸怩道:“哎呀,晚上再説。”鄭倫不屑:“裝什麼純情啊你。”鄭倫去上班了,我打電話給小甜:“拜託拜託,今天幫我看一下店吧。”小甜那邊聲音嘈雜,像是車水馬龍:“姐,我一星期才休息一天,你饒了我吧。”
“哎呀,假期以後補給你,我今天實在是有事,沒法去店裏。”
“可我也有事啊,我看啊,今天關一天算了,反正生意也不好。”我厲聲:“你倒真想得開。”小甜識時務:“好啦好啦,我爭取中午之前過去。不過哦,要算我一整天的工錢哦。”瞧瞧,我是多麼深明大義的女人,為了不讓丈夫和婆婆誤工,我活生生把自己的事業給耽誤了。好在,有失必有得,鄭倫他重見了我那可人的本來面目。
又呼喚我了:“小仙兒,我這老皮老
的,塗指甲油能好看嗎?”看來,
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痊癒得八九不離十了,如今躺在病牀上,開始想找樂子了。我握住
的手:“嗯,咱應該先護膚,等到細皮
了,再塗顏
。”説完,我從包裏掏出護手霜,給
塗抹開來。
笑得跟花兒似的,直説“好”下午,鄭倫來接我和
。他問:“中午吃的什麼?”我答:“旁邊小餐館裏買的餃子。”
“吃了多少?”
“我吃了六個,吃了十四個。”一聽我這話,鄭倫就放下心來了。
的這場病,正式成為了歷史。在接下來的
子裏,直至今
,她天天生龍活虎的,頓頓吃得比我多。
而我也並不認為,我和鄭倫之間會因這場爭執而留下什麼芥蒂。就算我們都説了傷人的話,就算説出去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但大太陽一曬,豈由得它不蒸發?我想,我們的不愉快,也像水一樣,已經全數蒸發了。這其中,功不可沒。她對我的信任和依賴,一天勝過一天。這些,鄭倫通通看在眼裏。此外,
還向鄭倫描述了那天我揹她下樓並汗如雨下地在醫院中奔走的情形。這些,讓鄭倫悔不當初。
我好人做到底,裝腔作勢:“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畢竟,那天我有錯在先,後來態度又不好。”鄭倫抱住我的腦袋,在我頭髮上用力一親:“好了好了,你真是羞殺我也。我真是上輩子積了德了,今生討來你這麼個好媳婦兒。”
“得了你,現在嘴上跟抹了似的,當初幹嗎去了?早幹嗎去了?”我在鄭倫懷中扭來扭去。
“當初你那麼兇,我當然也得兇了。這才叫夫,共進退,有默契。”鄭倫掰出一條謬論。
可其實,後來我才不得不承認,鄭倫這謬論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我們今後的爭執,也是一成不變的硬碰硬,等到遍體鱗傷後,雙方才會默契地繳械投降。只可惜,婚姻中卻是需要圓舞曲的,你進我退,才優雅而和諧。而我和鄭倫共進退的結果,就好比一次又一次的互潑污水,到末了水雖蒸乾了,可污跡卻還在。
“小仙女裝店”的燈修好了,但它的前途還尚未一片光明。我把大半的力重新投入到店內,已經着手打折處理現貨了。我在店門上貼了告示:轉型在即,現貨低價處理。小甜提出建議:“應該寫‘跳樓價吐血大甩賣’。”我搖搖頭:“太虛偽了。”小甜努努嘴:“現在誰不虛偽啊?”降價的效果十分理想,店內人頭攢動,客人們挑衣服就像在菜市場挑菜似的。貪圖小利的大有人在,也不管衣服適不適合自己,買了再説。小甜捂住心口:“姐,你這價,降得過分了。”我卻不在乎:“快刀斬亂麻,讓我們儘快重生吧。”小甜沒回應我,轉身去招呼客人了,留下我一個人舉着拳頭,壯志昂揚。
只不過,有一件事卻離了我的掌控。
有幾家聯繫過的供貨商,突然説拿不出那麼多低價的疵品了。我像旋風似的旋迴店內,一摔包:“媽的,真是年不利啊。”店內衣服越剩越少,小甜的工作也越來越清閒了。她一邊收拾衣架一邊問:“怎麼了?”我叉着腿,癱軟在椅子上:“貨源匱乏啊。怎麼辦?現在手上的那些貨,
本撐不滿這一家店啊。”之前,我已經陸續把一些疵品送去“服裝醫院”修改了,還
着
脯跟人家説:“要做好心理準備哦,後面,還多得是呢。”人家倒是不介意,畢竟,對人家而言,我是送生意上門、送錢上門的上帝。可結果,我現在卻兩手空空。
小甜臉凝重,我看了,反過來安
她:“哎呀,你不用擔心,我再想辦法。”小甜
言又止。我問:“怎麼了?”她卻答:“啊?沒什麼啊。”鄭倫的工作倒是順利。煤老闆的生意為“倫語”打開了突破口。他用為煤老闆而做的設計參加了電視台的比賽和展覽,這令“倫語”的名聲得以拓展,生意紛紛上門,不管大的小的“倫語”都以誠相待,一碗水端平,再加上
趨完善的設計水平,掏錢的人都心滿意足,説不出一個“不”字來。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是活廣告。
鄭倫不忘關心我的“事業”:“要不然,還是去廣州或者江浙一帶找貨源吧。那邊是源頭,選擇餘地肯定比北京大。”
“我就是不想負擔運費,才一直侷限在北京的。實在不行,我也只好跑跑南方了。”我把頭靠在座椅背上,臉偏向鄭倫:“你倒是好,接不完的活兒,賺不完的錢啊。不過,看在你百忙之中還肯接我回家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鄭倫笑着掌握着方向盤:“啊,你想計較什麼啊?咱倆是一家人,老公我賺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嗯,這還像句人話。”我閉目養神了。鄭倫以為我在為“小仙女裝店”的前途煩惱,但其實不然,我最煩的,始終是另一件事:蕭之惠的那十二萬。她之前所説的話,如今全都應驗了。煤老闆這個大客户的存在,的確為“倫語”、為鄭倫贏得了不菲的收入,還有更重要的信心和名聲。若不是這個大客户為“倫語”提供了大展拳腳的天地,也許今天的“倫語”還在靠給某處幾十平米的小套房裝修而餬口,也許今天的鄭倫還會沿路遊説商家重新裝修店面,像他從前對我做的那樣。
可那十二萬,我至今卻仍束手無策。我的存款是五位數,而且,打頭的那個數字,還小得可憐。我在“金世證券”自給自足了數年,僅存的果實皆孝敬給了“小仙女裝店”那時,我哪裏會想到,如今會從石頭縫兒裏蹦出蕭之惠這麼個討債鬼呢。我想:在不久的將來,在“倫語”的慶功宴上,蕭之惠會對鄭倫吐這個秘密吧,也許她會趁着酒後,裝作不經意地表白,她是“倫語”和鄭倫的“貴人”也是最無私地愛着鄭倫的女人。那時,鄭倫會怎麼想,怎麼應對呢?
“媳婦兒,醒醒,到家了。”鄭倫喚我。我睜開眼:“我都要愁白了頭了,哪裏睡得着?”我媽打來電話,她簡直是習慣成自然了:“你現在不避孕了吧?”我着眉頭:“不避了,不避了,可是,這種事是盡人力聽天命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