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千鈞系一發萬惡又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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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那些梅花,現在都已經開放,俱是紅梅,十分嬌豔,和翠竹白牆輝映,別有一種趣情,在這些翠竹和梅花的前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其中栽植着許多花木,而且還有許多花,都是不當時令的在開放着,點綴着花團錦簇。
在這個龐大無比的花圃中間,有許多細細的溪,穿越其間,將這塊大花圃分割得零零碎碎,但是遠遠地看過去,又彷彿是很有規律。
小杜縝湊在俞姑娘耳邊,輕輕地説道:“蕙姊姊!看樣子八成是對了,老哥哥不是説麼,邙山盲叟喜歡奇花異草,你看看這山窪裏那些花草。説不定那幾間白石的房屋,就是那老瞎子住的地方。”俞姑娘此時全神貫注在對面山窪裏,她口中只是輕輕地説道:“縝小弟!你看看前面!”前面,情形越來越奇怪了,那二十支松脂火把,逐漸向這邊走過來,站在花圃的四周,這時候,只見從白石的房子裏,又走出來許多人,手裏抬着桌椅,捧着碗碟,頃刻之間,就在花圃的中央,擺下一桌酒席,遠遠地看去,雖然看不清楚席面上的萊餚,但是,看他擺得滿桌,想必是一桌十分豐盛的上等酒席。
小杜縝這時候正是餓火中燒,眼看這樣豐盛的酒席,幾乎都要滴下口涎來,他嘴裏嘰哩咕嚕地説道:“搗什麼鬼嘛,這麼晚了,又是在冷天裏,怎麼跑到外面來請客,這不是有意吊人胃口麼?真討厭!”俞良蕙姑娘壓低嗓子説道:“縝小弟!這件事透着奇怪,咱們一定要瞧個結果出來。”她這裏還沒有説完,就遠遠地聽到屋裏面一陣宏亮的笑聲,呵呵笑道:“兩位高人遠道而來,我瞎子這窮山僻壤的地方,真正是蓬蓽生輝,所以特別在這牡丹花前,以水酒幾杯相敬,以聊表老瞎子一點心意。酒非佳釀,菜非佳餚,但是,在寒季節,能夠看到牡丹花,除了老瞎子這裏,相信沒有別處有!請啊!請啊!”他這兩聲“請啊!”只見從白屋裏魚貫地走出三個人,俞良蕙和小杜縝一見之下,大驚不止,心裏都止不住疑問道:“怎麼會是他們呢?”從白屋裏出來前兩個人,正是卞言三和路竹瑟。小杜縝眼快,第一眼看到,他便壓着嗓子叫道:“蕙姊姊!那不是酒樓上那兩個人麼?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他們救的?怎麼他們這會兒又和這個老瞎子打起
道來呢?”俞良蕙説道:“他們正是竹姨和卞老前輩,我們別急,相信他們這兩位老人家,一定早已經有安排的!”小杜縝説道:“你看後面那個小矮老頭,想必就是什麼邙山盲叟了!”後面隨着一個小矮老頭,半仰着頭,一雙眼睛朝着天,右手持了
白
的手杖,從容地走出屋外,一直走到擺在花圃當中那桌酒席的主位上,右手一攤,呵呵地笑道:“兩位請坐!”小杜縝十分奇怪地悄聲問道:“看他一點也不盲嘛!叫什麼盲叟?”俞良蕙説道:“你忘了老哥哥説過的,他是個假瞎子,我們且看他們談些什麼?”小杜縝嘴裏咕嘰着説道:“真奇怪!為什麼獨獨不見老哥哥呢?”他這邊話還沒有説完,那邊邙山盲叟已經舉起酒杯,大聲讓客,呵呵地笑道:“兩位千萬放心,我老瞎子雖然是喜歡
毒和栽花,但是對於你們兩位來説,我只能以花來接待客賓,決不敢用毒來班門
斧。”他舉酒杯向卞言三一揚,一仰頭喝了下去。卞言三沒有説話,也照樣地一仰頭,幹了一杯,向邙山盲叟微笑道:“關於愚夫婦今天之所以前來貴地,第一件事就是為了向尊駕表示歉意!昨天晚上在洛陽…”卞言三話還沒有説完,那邙山盲叟忽然擺着手,縱聲大笑説道:“豈敢!豈敢!我老瞎子怎麼可以當得起致歉二字?這兩個糊塗蟲,莫名其妙,跑到洛陽去丟人現眼,兩位代我小施薄懲,那還是待他們太過客氣。這情形擱在邙山,是容他不得的!”他忽然手中酒杯一放,叫聲:“帶人來!”周圍轟然一聲,立即有八個大漢押着病秀才錢玄和粉紅豹章開。來到酒席前面站定,只見那病秀才和粉紅豹都是畏縮萬分,站在那裏直如待決的囚徒一般。
邙山盲叟仰着雙眼朝天,陰陰地問道:“你們丟人現眼,還回來做什麼?”也沒有等他們答話,只見他一拍桌子,叫聲:“給做了吧!”立即那八個大漢一擁上前,四個人服侍一個,將病秀才和粉紅豹拉到一棵花前,突然八個人各從間
出活像狼牙
一樣的東西,上面滿是亮晶晶的長釘,一聲吆喝,八
釘
一齊舉起來一陣落下,只聽得一聲慘絕人寰的呼聲未杳,病秀才和粉紅豹已經成了兩堆
泥!
小杜縝和俞良蕙姑娘雖然對病秀才和粉紅豹恨之入骨,但是,眼看這樣行刑,也不忍卒睹!
那邙山盲叟卻是呵呵地笑道:“我這牡丹花園近正是缺少肥料,現在至少可以肥一肥我的花圃了。”那八個大漢手腳
練無比,早就拿起鐵鍬,將那兩堆
醬,拋到一個水池中,悄悄地退了下去,這酒席之前彷彿
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一切都是那麼平靜。
邙山盲叟這時候又舉起酒杯向卞言三和路竹瑟笑道:“兩位到邙山來的第一件事,我們到此為止,不必再談。”路竹瑟幾次要説話,都被卞言三用眼阻止下去,他們夫婦一直都是含笑以對,沒有説話。
邙山盲叟接着又説道:“但不知兩位到邙山來,還有何事?”卞言三在席間拱手説道:“既然如此,明人不説暗話,愚夫婦前來貴地,是為九指神通而來。”邙山盲叟那刺耳的笑聲,一直是在響着,這時候笑得更厲害,他人是那麼矮小,可是聲音卻是那麼宏亮,呵呵之聲不絕,説道:“敢情二位是為着樂老偷兒而來的,既然如此,何不早説?”他笑聲突然一落,仰頭高聲叫道:“帶人來呀!”只聽得左右又是轟雷一樣的應諾,頃刻之間,又見從左邊的一間白屋子裏,抬出來的一張躺椅,躺椅上半卧半坐着一個人。遠在大樹上的小杜縝和俞良蕙姑娘頓時大驚失,幾乎要叫出聲,原來那張躺椅上所躺的人,正是九指神通樂德林老哥哥!
小杜縝一見,就要衝下去,俞良蕙姑娘一把拉住説道:“慢一點!縝小弟,急也沒有用,我們再等着看竹姨和卞老前輩怎麼説法?”小杜縝也只好忍耐着在那裏看他們怎辦?只見九指神通人躺在躺椅上,彷彿是睡着了,毫無知覺。
卞言三説道:“九指神通雖然喜歡戲謔,但是為人本份厚道,但不知今天何事開罪於尊駕,可否見告?”邙山盲叟到這個時候,突然一變而為冷笑,指着九指神通説道:“這個老偷兒才不本份呢,他到我邙山裏來,竟敢打我老瞎子那棵靈芝草的主意,被我略施小計,便叫他束手被擒。現在我要他不死不活長受罪,等到受夠了折磨,再讓他作肥料,來培養我這園裏的花草。”卞言三拱手説道:“九指神通決不是重利之徒,如果他真的想染指尊駕那株稀世之寶,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尊駕可否高抬貴手,放過他這一次,縱使不然,可否先請問清楚他的意圖,然後再酌情處置?”邙山盲叟忽然説道:“依照賢夫婦之意,我老瞎子應該將這老偷兒立即釋放,可對不對呢?”卞言三説道:“還請尊駕自己酌栽!”邙山盲叟説道:“那不就結了嗎?如果要聽我老瞎子的處理,那是我邙山的事,你們二位就不必管這件事。”路竹瑟這時候忍不住説道:“因為九指神通是中原武林不可多得的人物,我們夫婦不忍他這樣糊塗了卻一生,所以特地前來,為他説情,我們既為此事而來,如何能撒手不管?”邙山盲叟停下來望着路竹瑟:“如果我不願意你們前來手管這件事呢?”卞言三微笑説道:“尊駕此言差矣!天下事,天下人管,怎麼可以不管呢?何況九指神通即使有染指尊駕靈芝草之意,事情未成,也不致因此而送命才對,尊駕如此一意孤行,未免有欠厚道。”邙山盲叟突然大笑説道:“就怕你們管不了這件事!”路竹瑟説道:“你就能斷定我們管不了麼?”邙山盲叟笑得很古怪,他扶着桌面,停了一會説道:“我老瞎子人瞎心不瞎,瞧得出你們賢夫婦的來歷,也估得出你們的份量,所以,説你們管不了這件事,是經過三思而後言,怎麼樣?你還不相信麼?”路竹瑟説道:“邙山盲叟也不是無名之輩,相信一言既出,如同白布染皂。在你認為要怎樣的人,才能
手來管這件事呢?”邙山盲叟説道:“只要是能使老瞎子心服的人,就能
手管這件事。”路竹瑟點點頭,伸出一支欺霜賽雪,潤澤如玉的手,隔着桌面,伸向邙山盲叟,臉
十分安祥,平靜地説道:“既然如此,久聞邙山紅梅冰骨神針,如果練到火候,沾身入骨,無藥可醫,昨天夜裏,貴屬下病秀才錢玄已經不同凡響的
了一手,尊駕身為邙山之主,這紅梅冰骨神針自然更是到了純青火候,路竹瑟不揣冒昧,就先在這一招上,討教討教!如果能僥倖逃過一死,就請尊駕容我夫婦對這件事
上一手如何?”路竹瑟這一招真厲害,指明就要邙山盲叟在他最拿手的紅梅冰骨神針上,硬較一招。常言道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路竹瑟敢這樣向邙山盲叟挑戰,必有所恃,如果在這樣一招之下,邙山盲叟不能夠將路竹瑟折服,那後果非常的明顯。
邙山盲叟翻了一翻他那雙假瞎的眼睛,出一對黑溜溜的小黑眼珠,帶着幾分驚愕之意,望着路竹瑟,突然一陣大笑,頭一仰,又翻出他那一雙白眼珠,呵呵地説道:“方才我已經説過,老瞎子人瞎心不瞎,對你的底細,早已經摸得清楚,就憑你這樣一伸手,我也約略地可以認出,那是南海絕學‘簪花指’的出式,不過,現在我不願意和你較量,對於臨死之人,我要留分厚道。”他這樣呵呵地笑着,樣子十分得意,忽然又見他雙手一攤,他連同所坐的椅子,驀地騰空而起,倒退八尺開外,落在一個牡丹花的後面。
躲在樹上的小杜縝,人小心倒是很細,當時一急,立即説道:“不好了!聽他説話的語氣,分明是對卞老前輩和那位竹阿姨,在酒菜中下了毒手,蕙姊姊!我們趕快下去!”俞良蕙姑娘拉住他説道:“縝小弟!你放心!卞前輩和竹姨是何等人?豈會上他的當?何況卞前輩擅長醫道,更不會對他這種毒小技放在心上,放心好了!那個老瞎鬼準保得意不了多久!”俞姑娘説的一點也不錯,只見那卞言三和路竹瑟兩個人坐在那裏對於邙山盲叟的行動,一點也不
到驚奇,只是微微地含着笑容,一句話也不説。
邙山盲叟指着他們説道:“你們不要強作鎮靜,我知道惡扁鵲懂得一點醫道,恐怕你藥囊裏那靈丹妙藥,解救不了你們五臟六腑的劇毒。”他説到這裏,忽然又一頓,語氣又突然一變,接着説道:“其實我們彼此並無仇恨,只要你們認輸,即刻離開邙山,三十里外,我老瞎子派人專程送上解藥,保你們平安無事,否則,還有片刻時間,你們賢夫婦就只有等待魂歸地府了。”卞言三微笑説道:“既然做主人的已經説明,這酒菜之內,藏有劇毒,我們也就顧不得禮數了!”他轉向路竹瑟説道:“竹瑟!我們還席吧!”兩個人彼此一點頭,只見他們把嘴一張,哇地一聲,從他們的口中立即噴出一道水光,直到兩三丈開外的溪水中去,當時只聞得一陣酒香四溢,遠近皆聞。
邙山盲叟一見大驚,不覺失聲説道:“什麼?你們用本身真火,護住五臟六腑…”卞言三和路竹瑟沒有答話,各人從面前拿起一雙空碗,又是哇地一聲,一塊圓圓的,黃澄澄的,像個圓球一樣的東西,落在碗中,而且錚然作聲。
卞言三這才笑道:“邙山盲叟!你太過高估計了我夫婦的功力,我們還沒有到達能用三昧真火在內腑煉毒的地步,只不過我這個不成材的惡扁鵲,預先在內腑之內,服用了一點藥,略作保護而已,值不得你這樣驚異。”邙山盲叟突然怪叫一聲:“好個惡扁鵲,你果然名不虛傳,有你一套!你且看這個!”他突然右手一揮,高叫:“收網!”言猶未了,只聽得“唰”地一聲,從左邊樹林中,不知從何處彈起一很長的杆子,杆子下面吊着一個大網兜,網兜裏面緊緊地捆着兩個人。
卞言三和路竹瑟一見這兩個人,不覺臉一變,只見那卞言三一抬腿,將酒席掀去,搶上前幾步,指着邙山盲叟叱道:“你快將兩個人放下來,否則今天這邙山之上,就是一場腥風血雨。”邙山盲叟一變而為吃吃地笑道:“惡扁鵲!你也應該知道我老瞎子的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你們先後前來尋釁,就不能怪我老瞎子心狠手辣!”他邊指着吊在半空中的大網兜,得意地説道:“我這個金絲網,只要一收縮,就可以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兒,榨成
醬,然後再和你們算賬!告訴你!惡扁鵲!邙山之上,就如同陰曹地府一樣,過了一殿還有一殿,除非你有遊十殿的本領,不然的話,你就等着挨吧!”路竹瑟叱喝道:“邙山盲叟!你要是一味逞兇,執
不悟,就休怪我…”只見那邙山盲叟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本不理會路竹瑟的叱喝,他只是自顧地叫道:“收網!”路竹瑟大怒,正要搶身上前揮招出手,突然,半空中一聲童音叱喝,就如同從天而降,聲到人落。
“老瞎鬼!你看傢伙!”只見一道銀光,就如同是一道閃電一樣,直落邙山盲叟的頂門!
邙山盲叟失驚地“咦”了一聲,人從椅子上一翻而落,滾落到地上,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了,就地展開一路翻滾,躲開一丈多遠。
幾乎就與他落地翻身的同時,只聽得“喀嚓”一聲,那張紫檀木椅子,應聲而開,被劈成兩半。椅子前面站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手裏拿着一柄細長條、巔巍巍、亮閃閃的怪劍,指着從地上站起來,滿是狼狽不堪的邙山盲叟,頓腳罵道:“你這個老瞎鬼,最是壞心腸,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今天小爺非宰了你不可!”這時候又聽到身後有人叫道:“縝小弟!你快些過來,先見過卞前輩和路阿姨!”小杜縝跳腳説道:“不成哪!縝兒這柄‘銀絲魚翅劍’,是無血不歸鞘的!”他説着話,人一跳起丈多高,就如同是一粒紅的彈珠一樣,帶着一縷銀光,撲向邙山盲叟。
邙山盲叟突然一雙大袖拂起一陣冷風,面撲來,口中叫道:“拿下!”從兩旁立即擁來七八個人,一齊撲向小杜縝,刀劍並舉,來勢洶洶,小杜縝哪裏把這些人放在心上“銀絲魚翅劍”反腕一挑,嗆啷一聲,早已有一柄長劍,應聲而斷,隨着那柄斷劍,只見有一截手臂,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小杜縝將銀絲魚翅劍劃了一個弧形之後,跺腳罵道:“老瞎子!你怎麼這樣不要臉?讓這些沒用的東西代你送死!小爺…”他話剛説到此地,忽然一個冷噤,渾身一顫,下面的話就説不下去,就如同周身都掉到冰窟裏,手腳都凍僵了,使不上勁來,頓時右手一鬆,錚地一聲,銀絲魚翅劍掉在地上,他人也立即站不穩,身形一歪,倒到地上去了!
這時候就聽得邙山盲叟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先宰了他…”周圍這些人那一聲“嗄”還沒有叫出來,立即到有一股綿綿而來的勁道,
得他們停腳不住,只有登登後退。只見路竹瑟從容地走過來,雙手抱起小杜縝,拾起銀絲魚翅劍,一語不發,用目凝視着邙山盲叟,一步一步向前走過去!
邙山盲叟本來是站在那裏,神凝重,也翻出他那一對小黑眼珠,緊盯着路竹瑟。這時候,場內氣氛突然變得十分緊張,特別是路竹瑟抱着小杜縝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邙山盲叟,每走一步,在場的人心中,都隨着緊張一分。
突然,邙山盲叟強自鎮靜地呵呵笑道:“果然!果然!想不到南海絕學已經是煉入玄功,老瞎子自認不敵,再見吧!”他勉強這樣乾笑了幾聲,一轉身,疾而起,遠達五丈,於一個起落,便在黑暗中失去蹤影。周圍這些拿火把的人,也都一鬨而散。
卞言三從容地拾起一松脂火把,走到路竹瑟的身邊,説道:“竹瑟!這一場勝來不易!我們走吧!到屋裏去,九指神通躺在那裏還要費一番手腳呢!”路竹瑟嘆了一口氣説道:“想不到邙山盲叟竟有這樣功力,若不是我使出‘天龍禪功’,他還不會這樣認輸而退呢!不過這樣一退,只怕
後又要增加不少麻煩!”路竹瑟這句話果然不幸而言中,
後為他們帶來了一次麻煩,幾乎送掉了
命!這是後話,後面自有
代。
暮二月,在江南的地方,正是草長鶯飛,綠肥紅瘦的季節,可是,在接近北國的魯境,也不過是
意才萌,大地方蘇,剪剪輕風仍帶寒意!
在通往泰安的大道上,勝黛雲姑娘僕僕風塵,而面容憔悴,着拂面微寒的輕風,催動
下健馬,往泰安城兼程前進。
在她前掛的包袱上,裏面小心翼翼地包藏着一株紫靈芝,也等於包藏着勝姑娘的滿腔希望。她指算着
期,距離當初與活華陀古照文所約的三月期限,還有半月,躺在泰安城外客店中的夏心寧,應該還是安然無大變化吧!只等她這株紫靈芝一到,相信就可以力起沉痾。
勝姑娘想到此處,不覺在她的臉上,出一點笑容,稍稍減除她如此僕僕風塵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