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履上足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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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剛韋馱駱不羣心猛,本已氣得吹須瞪眼,此刻又有了鏢主授意,哪裏還忍耐得往,當下厲喝一聲,道:“要咱們將這小姐甘心送你,你這是做夢!”邁開大步,竄上前去,鐵塔般站到麻衣客身前,兩隻蒲扇般的掌虛空一揚,大喝道:“來未來,有種的先接咱家兩手!”鐵中棠見他雙掌一捏一放,雙臂骨節便已格格作響,知道此人外門功夫必有了極深的火候。
麻衣客笑道:“渾小子,你也配與我動手麼?”駱不羣怒道:“放,你若怕了,就乖乖…”麻衣客淡淡笑道:“也罷,我一招之內,若是不能將你仰天摔個筋斗,便算我輸了,如何?”這兩人一個黝黑
壯,筋骨強健,一個卻是白臼胖胖,手足細
,一個説話有如洪鐘巨響,一個卻是輕言笑語。
兩兩相較之下,那麻衣客氣勢實在己弱了許多,若是普通之人,必當麻衣客萬萬不是金剛韋馱的對手。
司徒笑等人雖已看出這麻衣客武功不凡,但金剛韋馱走南闖北,也不是庸手,而且他人雖魯莽,臨敵經驗卻不弱。
這麻衣客武功縱然勝他多多,但要想在一招內將將他仰面摔個筋斗,實是難如登天,司徒笑等人見他竟然發下如此狂言,不俱都大喜,黑星天生怕駱不羣多話,一步竄了出去,笑道:“前輩這話,莫非是説着玩玩的麼?”麻衣客笑道:“誰跟你説着玩玩。”黑星天道:“既是如此,前輩輸了又當如何?”麻衣客笑道:“若是輸了,我便爬着下山。”金剛韋馱駱不羣早已氣得暴跳如雷,此刻大怒喝道:“我若是輸了,不但爬着下山,還要向你叩八個響頭。”麻衣客淡淡笑道:“只怕那時你已磕不動了。”黑星天滿心歡喜,笑道:“駱兄莫要説了,還不快快領教前輩高招,但駱兄只要發一招就罷,切莫多事纏鬥。”麻衣客微微攏了攏衣袖,淡淡笑道:“來吧!”他足下不丁不八,亦來運勁調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金剛韋馱駱不羣雖然滿面怒容,但心頭也不敢大意,悶“哼”一聲,以拳錄,腿雙微曲,紮下了馬步。
這扎馬一式,本是武家中最基本的功夫。尤其外門武功,對此更是講究,駱個羣三十年武功火候,此刻馬步紮下了,便是一、二十條壯漢也休想將他推動一步,只見他小腹一一縮,雙足俱已嵌入土中,心下暗暗忖道:“胖小子,倒要看你怎樣將咱家仰天摔個筋斗。”鐵中棠瞧他下盤功夫竟如此紮實,也不暗中吃驚,再也想不出這麻衣客怎能將他摔個筋斗”駱不羣暴喝一聲,雙拳突然振起,拳風虎虎,一招泰山壓頂,向麻衣客錄頭擊下。
此招雖然淺,但亦是基本拳勢,駱不羣早已練的得心應乎,閉起眼睛,都可接着使出數步後着。
何況他身高體壯,這一招使出,當真是名副其實,端的有如泰山當頭壓下一般,勢不可擋。
眾人見他在這種情況下如此發招。不俱都稱讚不已。
瞧那麻衣客,含笑卓立,競仍不避不閃,駱不羣暗喜忖道:“你縱以內力反,也摔不倒我。”雙足加勁,雙拳直擊而下,“砰”的一聲,駱不羣一雙鐵拳便着着實實擊在麻衣客肩上。
他竟然絲毫未以內力反,駱不羣的身子仍鐵塔般立在地上,而麻衣客的身子,卻被這一拳打得釘子般直沒人土裏,宛如被鐵錘敲上的木椿一般,眾人又驚又喜,駱不羣更驚得呆了,只見麻衣客下半身俱已沒人土中,突然哈哈一笑,道:“躺下吧!”閃電般伸出雙手,他身子本矮,此刻雙手恰巧握住了駱不羣的足踝,一提一抖,駱不羣正在拼命穩住下盤,做夢也未想到對方這一招竟是在這種部位使將出來,此刻哪裏還閃避得開,只覺雙足一陣其痛澈骨,驚呼一聲,果然被拋得掠飛數尺,仰天跌倒。
眾人瞧得口定口呆,連驚呼都發不出來。
麻代客長夭一聲,輕輕躍了出來,地上卻已多了個土坑,他以血之身,竟能鐵釘般沒入堅實的土地中,這種武功實是駭人聽聞之事,眾人若非親眼聽見,説什麼也不會相信的。
麻衣客拂衣道:“你還磕得動頭麼?”駱下羣大喝一聲,要待躍起,豈知這一跌得十分厲害,全身痠痛,方自躍起一半,重又跌落。
白星武輕嘆一聲,伸手扶起了他,駱不羣瞧了瞧黑白兩人,又瞧了瞧麻衣客,突然伏在白星武肩上痛哭起來。
司徒笑瞧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麻衣客笑道:“各位還有誰來試試?”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答話。
麻衣客仰大笑道:“各位既然都無異議,我便不客氣了。”轉首道:“徒兒們,去將那位姑娘救下來。”那些輕盈少女悄悄撇了撇嘴,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肯先去動手,陰嬪咯咯笑道:“你們若要跟着他,就先要學會不吃醋,否則氣也要氣死了。”輕盈少女們“噗哧”一笑,終於推推拉拉走了過來。
麻衣客瞧着陰嬪笑道:“世上的女子若都似你,我便真的沒有煩惱了。”司徒笑等人眼睜睜的瞧着那些少女走向雲梯,誰也無計可施的當兒,忽然間,只聽雲梯上喝道:“且慢。”抬頭望去,那沈杏白不知何時已上了雲梯頂端,眾人心驚於那麻衣客的武功,誰也沒有瞧見他的行動。
他有手勾着雲梯頂端,左掌卻按在水靈光頭頂百會上,口中嘻嘻笑道:“誰若再走上一步,我這隻手掌便要拍下,那時前輩便只能帶個冷冰冰的死美人兒回去了,只怕也沒有什麼意思吧!”那百會
正是全身經脈中最弱之一環,縱被常人打了一拳,亦將受傷,何況沈杏白這種身手,一掌擊下,自是沒命的了。
麻衣客果然不敢令人再進,揮手喝退了少女,仰面道:“你是誰?要怎樣!”鐵中棠更是情急,緊緊捏住了雙拳。
沈杏白緩緩道:“在下只是個無名晚輩,此刻亦別無所求,只求我下去後,前輩與那些姑娘們莫要動我一絲毫髮。”麻衣客聽他所求之事,竟是這般容易,不暇思索,立刻應聲道:“好,我答應你,帶她下來吧!”黑、白等人對沈杏白自大為稱讚,只當他要好生藉此要脅要脅。此刻聽了這話,不又是氣惱,又是失望。
白星武忍不住繞到錢大河身後,向他悄悄打着手式。
哪知沈杏白卻只作未見,隨手點了水靈光道,解開她繩索,道:“閃開!”挾起她
肢,一躍而下。
水靈光繩索被解,仍是不能動彈,只是痴痴的瞧着鐵中棠,眼波中不知含藴着多少言語,淮也描述不出。
鐵中棠瞧得肝腸斷,此刻若是換了雲錚等
氣
動之人,定必不顧一切撲將上去。
但鐵中棠卻自知以自己一人之力,動手非但尤濟幹事,反而可能傷了水靈光命,咬緊牙關,忍住不動。
麻衣客哈哈一笑,大搖大擺走了過去。
沈杏白笑道:“前輩請…”將水靈光推了過來。
麻衣客輕輕扶起她肩頭,笑道:“好孩子,你雖然無求於我,但我也不會虧負了你的。”沈杏白躬身道:“多謝前輩。”忽然又按口笑道:“水姑娘秀外慧中,實在無愧為人間仙子,只可惜…”搖了搖頭,住口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