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説一聲老師我永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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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在幼小和青少年的時候受到身體和心理傷害,一生也難以忘記。

我8歲的時候,因為父親調動工作,我們舉家搬遷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那裏是能吃商品糧又偏遠的地方。父親做一個部門的小領導,初來乍到,對工作不是很悉。父親的工作在商業系統是一家,但是原先父親是供銷社的副經理,現在做糧食單位的小領導多少有些吃力。工作能力是可以提高的,況且父親好學上進,第一年就得了勞模的稱號,而且是縣系統的勞模。父親工作能力強勢必導致人家妒忌。先來到這裏的大多都是全國各地來的人,有浙江、上海、北京知青,也有退役兵。按説大家來自五湖四海都應該互相照顧和關懷,可是單位的人統共有80多人,部門多,僱傭附近的農民(臨時工)比較多。先來的都想做管理者,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文化。父親文化不高但能寫一手好字。於是,領導很器重我父親。

父親表現的好,我們做兒女的就受氣。因為,那些妒忌人的人,回到家裏説氣,他們的孩子就聽見了。他們的孩子都是我們一個學校。我們的學校是一年級到三年級是一個課堂,教師只有一個上海的,一個浙江的女知識青年。全校總學生人數十三個。四年級就要走三里路去另外一箇中心小學。中心小學五年畢業後,去公社的一箇中心初中,要走十二里路。如果你考上高中,你就得去縣裏上學,縣裏有中心高中。

小學的時候,浙江老師的丈夫(新婚)被我父親因為工作訓斥過,他懷恨在心,回到家裏説,老師就記住了。上課的時候,她不是罰我站就是罰我幹活。我和其他孩子打架,她從來都是在旁邊看,看把我打的差不多了,再進行制止。所以,在童年我沒朋友可以言。在這樣的環境裏,我是難以得到很好的學習和進步的,我的成績總是倒數第一和第二。我又不敢和父母説自己的老師如何壓制自己,同學如何欺負我。我忍耐了三年。

那時候學校教師漲工資是要評比的,比的就是升學率。臨‮試考‬,老師擰着我的耳朵説:“你要是靠不好就開除你。讓你永遠做豬官。”她那猙獰的面孔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我始終記憶猶新,時常在噩夢中醒來。因為,她把我耳朵擰成半殘疾了,現在只要一冒就耳鳴,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這個症狀了。

我不是個淘氣的孩子,別人玩我只是在角落裏看,別人不玩的東西我才敢去拿着玩,否則同學們會打我,老師會罵我。

學習是一碼事情成績是另外一碼子事情。公社會考,我得了第一。老師覺得奇怪,她漲了工資還擰着我的耳朵問我,你是不是抄的。那時候説一個學生打小抄是最大的才恥辱,我厲聲喊是我自己考的。我後悔把試卷做完。我從來都是用不答試卷來和她對抗,我每天晚上回家除了做一些家務,就是自己學習,不會的就問父親。實際上老師教的我早學了,三年級的時候我就學完了五年級的課程。偷學和自學是我的殺手鐧。

我上外地三里路的地方上學,別提有多麼高興了。遺憾的是那裏的老師居然和我的這個老師是同學。我從火坑逃出又跳進水坑。新老師沒那麼歹毒,但是我看出她的眼睛裏有對我的歧視。

我五年級的時候,新來了個男老師,他父親認識我父親,是個朝鮮族的老師。他比較喜歡我,總拿我的一點成績表揚我。特別是我不怕犧牲保護了我們當地一個水壩,用身子把水堵住,受到縣和公社的“大領導”獎勵和表揚,他試圖在老師中改變她們對我的看法。他始終認為我能出息。他在神上鼓勵我,總和我談心。要會考了,我始終還是倒數第二的名次他很擔心我,考不上公社的初中,對於我們這個在校僅有的吃商品糧的人意味着什麼,那就是待業青年。那時候待業青年是很久才能轉正的,轉正也要‮試考‬。父親很擔心就去找了我的老師,我的老師到是沒少給我補課。可是成就就是上不去。現在他更擔心了,要給我單獨補課。我拒絕了。因為東北的夏天活比較多,老師家在農村,是個代課老師,我真心希望他回家多幫助父母做些田地裏活。但是,我有口不會説。那時候我幾乎是個啞巴,儘管會説很利的東北話。格已經被浙江老師磨練成沉默、孤獨、甚至孤僻了。

我的心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報答他。一個學生報答老師的只有成績。他也面臨着轉正的問題,他也要‮試考‬。我心裏有數,説不出來。直到今天我也不會阿諛奉承。

新學校裏我認識很多農民家的子弟,他們誠樸、善良、為人也真誠。所以,有不會的課程就問他們。有的時候付出用饅頭換玉米窩頭的代價。

會考的時候,我鬧牙痛,實際是上火,我怕完不成自己給自己的任務,報答老師。最後,剩下《自然》科了,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的趴在考場的桌子上睡着了。監考老師以為我暈了,大呼小叫的把我的老師叫來,他們發現我的臉腫的已經變了形。我醒了想堅持答卷,老師説算了,快去看醫生。臨走,我哭了,對老師説,老師我沒有報答你。老師也含着淚説:“明年”會考後,大約二十多天,老師半夜跑到我家,把門敲的山響。我嚇的直渾身發抖,父親去開門,我躺在被卧裏裝睡,不敢出大氣。老師從來沒來過我家,我分析我的成績肯定糟糕透頂了。否則,他不會半夜來我家,而且趕了三里多的路。

老師一進門,就叫我的名字。

我假裝醒來,用説不出的眼神看着風塵僕僕的老師。老師告訴我,我的成績在全年級第二名。我們統共五個班級。老師是不知道我的成績在缺一門成績的情況下,是怎麼都得了滿分的。父親給了他答案。我每天都是凌晨二點睡覺的。

初中的時候,一個語文老師因為我在課堂被別人打了,因為打我的人父親是公社書記。老師扣着我的下巴惡狠狠地説,你永遠不會出息。從此我的成績又從第一、二下降到倒數第一。初中畢業‮試考‬,語文我給他送了個鴨蛋。老實説,真考也不會得多少分數。反正我即將成為讓人歧視的待業青年了。我送他一個鴨蛋,他就很難漲工資。老師狠狠地踢我兩腳。

拿畢業證書的時候,老師給我一封《青》雜誌的信。老師沉着臉問我能當他的面拆開看嗎?他神態是不容我説不的。我點頭。《青》雜誌發表我兩首詩歌。老師看了好半天狐疑地問我這是你寫的,我説是。老師跳起來,告訴別的老師。我成了學校的新聞人物。遺憾的是我畢業了。

我沒上過高中,我有自學的能力,我不是不愛學習,是老師太可惡。我自學了高中課程,參加了黑龍江第一次自學‮試考‬。我用八年時間學完中文全部課程,難度是沒人理解的。十九歲寫完《中國士兵》,長電影製片廠因為資金問題沒拍攝,但是我驕傲。

在自學的時候,我們那裏沒有一個大學生,沒有人可以求教,更別提課本了。我就從《中國青年報》上尋找郵購信息。那時候用的都是在校學生用的正式課本,沒有輔導的資料和教材。我第一次參加的是寫作、哲學、黨史的‮試考‬,只有寫作過關,這給我極大的鼓舞。哲學對於我這個沒有老師始終自學的人來説意味着什麼?不是點着蠟燭一學到雞鳴的時候就能解釋的,那隻能説是勤奮。一個勤奮包含多少艱辛啊!

自學的時候還要完成單位的工作,我在我父親所在的單位工作四年,四年勞模,還做了團支部書記。

在自學的時候,我就給復旦大學、南開大學、北京大學以及著名詩人臧克家、艾青,著名作家劉紹棠寫信,都能得到極大的鼓舞的回覆。

現在我已經出版自己的作品十本,寫了40集電視劇,總字數300多萬,還不包括我做記者的幾百萬字的新聞作品。

我的老師已經老了。她的行為我現在做夢還給我恐慌、懼怕。

你們認為永遠不會出息的人,可以高聲告訴你:老子現在是作家(沒有品德的老師,只能教出我這樣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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