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青龍會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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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半里地,等到那釣魚的看見貝老九時候,雙方已是相差十幾二十丈遠了。
這時候貝老九也已看清楚樹下釣魚的人了。
不等矮子起身貝老九已高聲笑罵,道:“孃的,狗兒會不吃屎了!”站起身來,柳樹下面的矮子一笑,道:“包打聽,你來幹什麼?”貝老九已到了柳樹下面,聞言又笑罵道:“好小子,你的正業是偷,副業是賭,貝大爺知道你偷無可偷,又見你每賭必輸,誰教你改行來釣魚了?”不錯,坐在柳樹下釣魚的正是“八爪神偷”伍大海。
這時他哈哈一笑,道:“包打聽,這幾生意可好?”貝老九道:“我有什麼生意?”伍大海齙牙一齜,笑道:“替人送消息呀!”貝老九怒道:“聽你這小子在胡説八道。”伍大海道:“難道你沒有為青龍會做事?”貝老九面
一沉,道:“你可是在放閒
了,這種事也是信口開河的呀!”
“別緊張,算我沒説行了吧!”貝老九知道伍大海指的是那石衝找他之事,但那事十分緊要,自然不能叫伍大海知道。
心念間,貝老九道:“伍大海,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那同青龍會當家的二人在叨叨些什麼,嗯?”伍大海指着自己鼻尖笑道:“你看我能幹些什麼?”貝老九沉聲道:“那
我老人家見你騎着青龍會的馬,敢情你小子投靠青龍會了?”伍大海賭咒發誓的道:“那個鱉娃兒投靠青龍會了,再説那青龍會要我這麼一號人物?”貝老九突然抓住伍大海衣領,罵道:“好小子,敢情你是在搶我老人家的飯碗了吧,怪不得最近沒人找上門來,原來…”伍大海拋下釣竿,雙手抓住貝老九手腕,道:“包打聽你這是幹什麼?”貝老九怒道:“伍偷兒,我看你是搶了我的生意了。”伍大海道:“有何為證?”貝老九道:“我先問你,你正事不幹,如今
纏銀子反而在這河邊釣起魚兒來了,王八蛋,我老人家越看你越不對路子,你得從實招來,否則我老人家便同你沒完沒了!”伍大海急道:“你鬆鬆手怎麼樣!”貝老九一把推去,差一點沒把伍大海推到河裏,若非伍大海急切間抓住老樹
。
冷冷一哼,貝老九道:“説!”伍大海松松衣衫,心中一笑,因為貝老九身上揣的零件竟不知不覺間被他摸入自己懷裏。
坦然的哈哈一笑,伍大海道:“包打聽,我來問你,平時你賺的銀子為何不往天寶賭場送?”貝老九道:“我沒那個病。”伍大海道:“敢情怕輸銀子吧?”貝老九道:“賺銀子不易,我老人家當然不會去了。”一拍巴掌,伍大海齙牙一齜,道:“對呀,你知道會輸銀子就不去,我伍大海自然也有清醒時,如今我是在痛下決心戒賭了。”指着釣竿,貝老九道:“所以你來河邊學釣魚了?”伍大海點頭道:“修心養
,怡然自得,神遊魚宮而又能進入忘我之境,釣魚確實是戒賭妙法子呢!”貝老九道:“王八蛋,我老人家看來,八成你是拿釣魚作幌子,不定你是受了何人指使吧?”伍大海心中一驚,面上卻嘻嘻道:“包打聽,信不信就由你了!”説着,他又拾起釣竿坐下來。
貝老九冷冷一笑,猛的回身向小船走去…
伍大海回頭望,心中嘀咕——好個貝老九,果真是老巨猾,差一點拆穿老子的計謀,這樣也好,往後的
子裏我看你在
什麼古景!
古景也就是事情,伍大海已看出貝老九絕非等閒之輩,因為能眨眼之間從半里外到這柳樹下顯然貝老九的輕功不比自己差。
江湖上幹包打聽或伸暗手的行業,先決條件便得具有一身輕術本不足為奇,但是貝老九的輕功,伍大海還是頭一次看到。
伍大海見貝老九回到小船上,這才掏出剛由貝老九處摸來的東西看,只不過幾錠銀子。
這一天,小船上的貝老九就沒有再下船來,伍大海一直守到天黑才離開河岸。
伍大海這可釣了不少白漂魚,當他把這些魚提到駝鈴居客店,他的那位堂弟對他是大加讚譽,道:“大海哥,你真的戒賭了,也算我伍家祖上有德了。”伍大海笑道:“人有失神,馬有亂蹄,過去我算是過了一陣失神亂蹄的
子,現在總算是清醒了。”接過一簍魚,那位堂弟笑道:“我的乖乖,足有四五斤呢!”伍大海道:“刨去我吃喝住的,餘下的全是你的了。”伍大海這麼一説,喜的那位堂弟跳起腳,早提着一簍魚向灶上跑了。
這晚伍大海與他的這位堂弟同榻而眠睡在駝鈴居的後房裏。
二更天,駐馬鎮上一片黑又寂,這時候月已不見,寒霜飄落,連風聲也覺着十分淒涼。
遠處,渭水河岸邊,還有一個黑影便在這時候幽靈似的直撲在駐馬鎮北上五里處的尚武山莊。
這黑衣漢子行動快捷,行走如飛,沿着駐馬鎮東西郊外剎時間沒入一片荒林中。
這黑衣人在樹林中停留很久,見沒有被人跟蹤,這才立刻衝出樹林外。
月黑夜,風蕭蕭,一地的枯葉在滾飄!
黑衣人似對這尚武山莊十分悉,只一進入莊內,立刻騰身而起的登上屋面。
這黑衣人穿屋越脊攀高走低,轉眼之間已撲近尚武山莊後院左廂房。
只見他先是站在這廂房外的石階上對着院中種的桂花樹望了一陣子——“唔——上次來時滿樹桂花清香撲鼻,轉眼之間全落光了,這一年又要快過去了!”黑衣人低喟着,但廂房中卻也有了聲音傳來:“老九吧?進來吧。”廂房外面果然是貝老九。
廂房門是被裏面的人拉開的。
而拉開廂房門的,嗯,還是宇文山。
“鐵臂熊”宇文山把貝老九讓進廂房中,二人便在宇文山慣常擺寶物的那張大紫檀木桌邊坐下來。
宇文山先是取過一個小銅鍋掀開來,笑道:“這是燕窩粥,我還未曾用過,你來了正好我二人用。”説着取出一對銀碗先給貝老九盛上,自己也裝滿一碗。貝老九邊喝着燕窩粥,道:“這趟也不知我該不該來。”宇文山道:“事情有變?”貝老九道:“我擔心自己被人盯了梢。”宇文山一怔,道:“誰會盯你的梢?”貝老九道:“伍大海那個偷兒!”宇文山聞言哈哈撫髯一笑道:“師弟,你怎的越來越膽小了,果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長出犄角倒怕狼了。”貝老九搖頭,道:“不,我心中有着預,而且是我過去所沒有過的。”宇文山呵呵笑道:“師弟,就憑一個偷兒便想對你加以跟蹤呀!只你稍動個主意便能叫他永不出頭了。”貝老九道:“師兄意思是要我做了那個小偷兒?”宇文山道:“必要時也無不可!”貝老九一嘆,道:“事情不是師兄説的那麼單純,我覺得伍大海這偷崽子是受僱於青龍會,當然青龍會如此做法必是已對我起了疑心,方才如此的。”宇文山一驚,道:“你是説的勞愛?”貝老九道:“不錯。”宇文山不解的道:“勞愛不是早就十分信任你了,而她爹勞壯也是一直拿你當他的眼線,‘包打聽’之名青龍會的人誰不知道?”貝老九原來是宇文山師弟,這已是近三十年前的事,這師兄弟二人原是西北道上殺手,後因貝老九被他的姘頭割去兩隻鳥蛋而再也不能人道,一怒之下殺了女的,他遠走西域揚言出家,但有人傳説他已死了。
數年後宇文山狠狠了一票,才在這駐馬鎮北五里處建了這座尚武山莊。
有一年貝老九忽然出現,師兄弟二人一陣唏噓後,宇文山要這位同門師弟就在尚武山莊住下,只是那貝老九如今心情大變,他十分厭惡女人,寧願獨自一人在外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