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章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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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昏過去以後,鄒寶樹只懂得跪在地上,抱着她不停地喊。他是關心則亂,眼見得唯一的親人昏,腦子裏已是空白一片,竟不懂得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了。

方綾剛好捧着水回來,遠遠的就聽到鄒寶樹焦急的聲音,急忙加快腳步趕回來。越過鄒寶樹寬厚的後背,她看見了牙關緊咬、雙目緊閉的鄒枝。

看見鄒枝這樣,方綾也有點慌了神。不過她還算是鎮定,飛快地把捧着的葉片舉到鄒枝的嘴上方,讓葉子上的水緩緩滴入鄒枝的嘴上,滋潤了乾燥起泡的雙

“把她嘴張開!”方綾用下巴指向鄒枝,示意鄒寶樹扳開她的嘴,然後再捧起那些浸滿了泉水的布,把水緩緩地擠進她的口中。

因為得到水的滋潤,昏中的鄒枝終於“嚶嚀”一聲,醒轉過來。

睜開朦朧的眼睛,眼底映入的是鄒寶樹那張因緊張而白的臉。下一瞬,鄒枝的神即刻恢復過來,一把馬上揪住他的衣領,嘶啞地問道:“哥,你説的不是真的,你是在騙我的,是嗎?”別看她剛剛醒轉過來,手上的力量卻奇大,死死捏住他不放,大有得不到答案就不肯放手的架勢。

“…”鄒寶樹無言以對,他不忍心再繼續打擊虛弱的妹妹了。

“爹爹是得的什麼病,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跟我提過?他怎麼會突然得病的?為什麼?”鄒枝那一連串的問題,讓鄒寶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淚眼盈光的妹妹,鄒寶樹糾結於心卻無法作答。他不敢告訴小妹,父親的病重乃至病逝,其實是可以歸咎於他的。如果他當初沒有幫二少爺辦事,又或者沒有在中途反悔而退出,便不會遭到二少爺派人追殺。如果他沒有在躲避的時候因為相信父親而潛回家裏。也就不會生連累老父親被那個殺傷事,然後父親便重傷不治而亡了。

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這讓他怎麼説得出口?他已經失去了父親,在這世上只剩下妹妹與他相依為命了,他不想連這個唯一地親人也失去。

枝!”方綾抬頭看了一眼鄒寶樹。看到他眼中的為難,也看到他眼中的痛苦,突然蹲下,拉過鄒枝,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

“別問!”雖然不知道這對兄妹之間生了什麼事,但她已經明白到,鄒枝的問題讓鄒寶樹到為難了。

一切都必須等到鄒枝安靜下來。才能慢慢地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讓鄒枝安靜下來。

縮在方綾温暖而馨香地懷抱中。鄒枝不由得放聲嚎啕大哭起來:“綾兒。我爹爹他…”她需要好好地一下了。為什麼哥哥不肯告訴她。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知道。莫哭了。”輕輕地拍打鄒枝地後背。方綾柔聲地安着她。

“二少爺在後面…”她地意思是。二少爺肯定會派人來追他們地。先逃命要緊。

“我不想走了。就讓二少爺捉去了吧。我要回去陪爹爹。”鄒枝任地説道。就算是見不到爹爹地最後一面。守着他地墓也是好地。

鄒寶樹第一個阻止她:“小妹。別犯傻!”方綾則把她從懷中拉開。正望着她:“你爹爹…不會瞑目…”她地話沒説完。但她相信鄒枝是個聰明地女孩。會明白她地意思。

如果鄒枝一定要回去送死。那她就對不起那個已經在地下地父親。她地父親不會希望自己地女兒去送死地。她不可以做這樣地事。

果不其然,鄒枝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雖然沒辦法立刻停止哭泣,但也沒有執着地嚷着要回去了。只是眼眶紅紅地扁起小嘴,不甘不願地望着靜默在一旁的大哥。她還是覺得大哥不讓她見爹爹最後一面,甚至連説都不跟她説一聲,是非常不可原諒的事情。

“跟我來!”方綾見她沒有那麼堅持了,趕緊把她攙扶起來,與她相攜前進,往那條山泉的方向走去,並附在她耳旁不停勸解着。

“別哭了…”那條美麗的山泉,再加周圍的花花草草,鄒枝應該會喜歡的,只有儘量轉移她地注意力,才不會因此而拖延了時間。

望着兩人漸行漸遠地身影,站在後面的鄒寶樹卻沒有動,呆立在原地。樹冠地重重陰影中,他的視線落方綾出地美麗肌膚上,忍不住喉嚨一緊,全身僵硬。

方綾的裙子撕到了膝蓋以上一點點,的不是很多,但鄒寶樹從來沒有見過女人果在外面的‮腿雙‬,就連小腿也是少見,更何況眼前出現的又是這般纖細、結實、修長又白皙,即使小腿上的皮膚已經被周圍的雜草割出了一道道的小血痕,但無損於她的美麗,反而更增添了一抹令人心疼的覺。

只是,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大膽了些,竟敢在光天化之下撕破衣裙,出她的肌膚,她不怕被人説閒話嗎?最重要的是,不怕引起其他男人的覬覦嗎--雖然在這個山林中只有他一個男人,但當他們爬過這座山頭之後,她要面對的可就不止是他了。

鄒寶樹不知道的是,方綾所處的那個時代與這個時代不同,在這裏算得上傷風敗俗的舉動,但在那個時代來説,卻是司空見慣的,甚至是不不歡的。女人們所穿的裙子是越穿越短,身上的布料也是越來越少,已經算得上是不着片縷了,她這樣不過是稍微出一截小腿,算是比較保守的。所以她沒覺得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反而因為這樣才更覺得涼

枝往前走了幾步,意外地現大哥沒有跟上來,不由得回頭奇怪地問:“哥?不走嗎?”鄒寶樹不捨地收回目光,轉而放在旁邊的樹木之上,面紅耳赤地回答她:“你們先走!”幸好周圍的樹影很深,掩蓋住了他的尷尬。

“哦。你快來呀!”鄒枝沒有現他的不自在,伸出手抹乾臉上的殘淚,與方綾一起繼續前進。在方綾地解説下,她已經沒有那麼難過了。

鄒寶樹正要離開這裏,跟上她們。突然眼角的餘光瞥見地上丟着一抹破布。走過去拾起那布看了看,他可以很肯定,這是方綾身上的那半截裙子。為了取水給小妹喝,她不惜撕破自己的裙子,沾滿了泉水以後才捧回來,現在用完了,也被她毫不留戀地扔到了地主。

一點點動。也有一點點意外,再加上一點點的悵然,五味雜陳地湧上心田,讓他覺得喉口有點泛酸。雖然他是奉命去監視她的,但他從來不曾瞭解過她,只知道她是柔弱而怕事的,處處依賴着人的。所以他有些看不起她。

但現在呢。她的表現讓他大意外。原來她也是可以很和大膽的,起碼在這山林裏,她沒有一絲膽怯的樣子,反而開始帶領着他們,完全不像是三步不出閨門地女人。

抬起頭看了看前面的方綾,她正小心地攙扶着鄒枝前進,提醒鄒枝注意腳下的山路,本沒有回頭看他。也不知道他拾起了那團被她扔掉了裙襬。

出於一種莫名的衝動。他把那片破布捏在手中,捏成小小的一團。捏了很久之後才將它拋掉,邁步跟上她們。

在方綾的帶領下。他們轉過那棵大樹,前面豁然開朗,清澈的山泉就出現在他們眼前,讓他們有些失神了。

枝雖然還沉浸在失去父親地悲痛地,但她也還是出輕輕的歡呼一聲,不顧自身的衰弱與乏力,掙開方綾的手,跑到小溪的邊上,跪下來雙手起泉水就喝。

剛才方綾那一點點水,本解不了她的飢渴,只能讓她的乾燥的雙暫時緩解一下,提一提神,現在面對着取之不竭地泉水,才是真正地、盡情的喝水,滿足了身體地乾渴。

也像方綾剛才的表現一樣,鄒枝喝了一肚子水,直到喝不下了,才捧起清涼地泉水洗臉,讓熱氣騰騰的身體得到降温,換來舒服的涼。當她把那些事都做完了,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便坐在溪邊遙望着周圍的花草。

方綾因為已經喝過了這些泉水,所以沒有急着上前,只是躲在樹蔭下,含笑望着鄒枝。當她現鄒枝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時,為了轉移鄒枝的悲傷,她開始考慮其他的辦法了。想了好一會,她終於決定掉鞋子,小心地步入泉水中,用腳踢起泉水灑向鄒枝。

雖然一開始的作用不大,但當她踢水的次數多了,鄒枝還是收起心神,偶爾會用手揚起水來回敬她。見鄒枝有了回應,方綾鬧得更歡了,一邊閃着泉水一邊大笑着,銀鈴般的笑聲,在山林中迴盪,驚起了在樹蔭中休息的小鳥,撲簌簌地往天上飛。

而鄒寶樹也已經默默地走到溪邊,充分解了身體的乾渴之後,才抬起頭望向大笑着的方綾。猛烈的陽光讓他儘量眯起眼睛,視線直落在方綾那張笑盈盈的臉龐以及--她的長腿之上。

現在這裏的視野更好,四處都很空曠,所以方綾的樣子更是毫無遮擋的落在他的眼底。

含水的眼眸熠熠生輝,即使是大笑着也很温柔的臉,盈盈一握的身,不停跳躍的靈活身體,特別是她的那雙長腿,在閃避的過程中若隱若現,看起來充滿了力量與美

驀地,鄒寶樹覺下身一陣燥熱。天,他竟然對這個女人有反應。

為了掩飾他的窘態,鄒寶樹急忙捧起更多的泉水潑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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