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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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昨晚就決定,她再也不要愛他了!不愛,就不必忍受他移情別戀的痛苦。而且,現在她能笑的那麼燦爛,該是表示,她的心情已經成功轉換了!

“肯定是生了怪病。”端着僅存的驕傲,楚紜怎樣都不願承認…

楚紜好不容易在第四天,學會身邊沒有他,也能夠成功入睡;不過,當天晚上,她才睡下沒多久,牀邊就發出巨響,驚醒時,只見他一臉怒氣的瞪着她。

“怎、怎麼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麼生氣的模樣。這幾天他都和燕河在一起,她連他的臉都沒見着,心裏實在不明白、他這麼氣急敗壞是為了什麼?

“該不會是燕河…”她臉逐漸變白,猛地撐起身子。

“燕河絕不是有意的!不論她做了什麼,都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我管她做了什麼!”他將她半卧着的身子拉進懷中,一把攫住她發出微弱掙扎的粉瓣,強硬橇開她牙關,如以往的每個夜晚,吻得她無力反抗。

“你倒是睡得安穩的!納蘭楚紜!”他原以為利用燕河,若讓楚紜有一點點的妒意出現,他也就甘心了,但,楚紜仍不把他當回事!

本來看在燕河與楚紜有幾分神似,他確實打算要了燕河,但是,每到了緊要關頭,他卻忘不了楚紜的一切,每每敗興離去。一連三天,他都功敗垂成。

讓他受這奇恥大辱的罪魁禍首,是楚紜!終於,他拋下燕河,來見她。

他炙熱的氣息依舊能讓楚紜想起他的柔情,只是,她苦澀的嬌問道:“你…怎麼能丟下燕河不管?她…在等着你呀!”

“就算她等到死,我也不要她!”

“可是,你都已經抱了她,怎麼可以、可以不給她個代?”燕河是為了同盟前來,心甘情願的委身於他,就算楚紜自己不能得到幸福,至少,她想看着妹妹得到。

“那你呢?紜兒…”聽到她提到“代”兩字,他的怒氣稍微退下。她會向他開口索求嗎?若她真有點在意他的話,不是也會想要有個名分嗎?他伸手撥開她額前幾絡紛亂髮絲,嘶啞道:“你就不想要我給你任何代嗎?”楚紜愣了愣。她一開始就知道,即使她説了、他也不可能給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她老實的回答:“…我從沒想過這件事。”

“該死!”他一面氣憤的詛咒着,一面強勢的再次吻上她。

除了利用身子的自然反應,她不得不短暫的降服他以外,他究竟還有什麼方法留下她的人、連同她的心?怎樣才能讓她承諾不再想西驪的所有,只想着他?

狂風暴雨般的他,讓楚紜這一夜,仍舊難以入眠…

接到茶木兒的通知時,因為厭食而躺了數天的楚紜,連忙拖着衰弱乏力的孱弱身子,匆匆忙忙趕往別苑。一連五天,聽説朱子揚繼續逗留別苑,她還以為他們之間該和好了,但是,怎麼又起爭執了呢?

別苑大堂裏,只見冷漠高傲的朱子揚,充滿肅殺之氣的坐在主位上,而納蘭燕河則淚滿面、泣不成聲的跪在地上磕頭哀求着。

她一趕到,及時攔下守衞要將燕河拖出別苑處刑,忙以手肘撞開士兵。

“住手!”她又急忙跪下、抱住燕河顫抖不停的身子,安撫她。

“燕河!沒事了、沒事,有姐姐在。不怕,姐姐來了。”

“她偷了我的東西。”朱子揚早猜到楚紜一定會出面,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發現燕河企圖偷走他配劍上的玉飾藏在身上時,他本也不想對她的少女情懷小題大作,只是突然想到,利用燕河,也許可以誘使楚紜立下另一個承諾。她能為西驪獻身於他,那麼,這次救燕河的命,他要她承諾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冷笑着。

“敢冒犯車茲王,即使她是西驪使者,我也不會饒恕她。”

“只不過是個小東西,有必要殺她嗎?”楚紜回頭,眼神中帶着全然不解的疑惑。

他的愛怎麼這麼奇怪?以前還愛着楚紜時,可以面不改的贈她赤血玉;現在,雖是燕河自己不規矩而肇禍…燕河不過拿他東西,他卻小裏小氣的要殺她?

“哼。我是可以不殺她。”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但…看你怎麼説。”楚紜絕美的臉龐顯得蒼白至極。她深了一口氣後,表情平靜下來。

“燕河,是我嫡嫡親的惟一妹妹。我曾在亡母面前立誓,會一生照顧她;若你一定要處罰她,那麼由我來承擔她所有責罰。”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朱子揚高傲地挑眉冷笑。

“你認為你有資格為她説情嗎?你也不過是個侍寢的奴婢,別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不過,你…”他正要開口提出條件,卻被楚紜急躁打斷。

“反正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終氣惱楚紜的欺騙,那她多擔下他對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氣憤難消,楚紜不急了起來。她一個轉身,走了車茲士兵間匕首,一手護住燕河,一手就拿着匕首指着他。

“今天,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有人要敢動她,我納蘭楚紜就和他拼了!你儘可以試試。”回身冷眼掃視她周身的士兵們。

“我倒要見識車茲衞軍,究竟有多強!”朱子揚臉倏地更為陰沉。除了惱怒楚紜仍膽敢杵道他外,更氣自己為何不敢真下令處罰她。要她依順他,反而起她許久未見的脾氣,他有些懊惱。

只要她討饒,順從的向他撒嬌,要他放過她妹妹,又有何難?

只是,朱子揚知道,即使楚紜這麼反抗他,他也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可惡的你。”他喃喃道。他還沒來得及做出裁決,她又搶着開口了。

“那麼…就這樣吧?”楚紜咬牙,看了燕河一眼,又轉頭無畏的對着他。

她忽然單膝跪下,抬頭看着朱子揚,將右手掌心貼在地面上。

“若説燕河偷了你的東西,你要罰她,那麼就毀了我一隻手來賠罪吧!”

“姐姐!”在燕河的驚呼聲中,只見楚紜左手高舉鋒利匕首,就往右手背刺去!

刀起刀落,匕首上還不斷地滴落紅豔的血滴。

子揚猛的站了起來,他忍下了衝到楚紜身邊的動作。依然無言,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再那麼悠然。她怎麼這麼莽撞?悔恨加,朱子揚覺那把匕首,彷彿硬生生地刺進他心窩一般。他知道,楚紜了多少血,他的心、就淌了多少血。

“請你饒過燕河這一次,好嗎?”慘白着臉,納蘭楚紜舉起了被刺穿的右手。

“還是…要我連左手也賠給你,你才罷休?”

“不用。”朱子揚握緊拳頭,又坐回王座。他…不過是想要得到她的承諾,卻讓她更反抗他…他的方法,錯了嗎?

“那麼…讓她活着回西驪,可以嗎?”經過他無言的同意後,僅用手絹壓住傷口,楚紜急忙拉着燕河走到宮門口。

得要在朱子揚還沒改變心意前,送她回去才行。

“同盟的事,怕現在不是再談的時機,請多羅王,把注意力放在東邊吧!”燕河的腦中,完全沒想到自己肩負的任務。她只是又嫉又羨地苦澀説道:“我多希望自己是紜姐姐,那樣,朱大人就會是我的。”

“你錯了,燕河。”楚紜聽着妹妹對自己的誤解,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喜歡你,他不顧一切要得到你,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確實愛着你。”楚紜心頭絞緊起來。也許他曾受着她,但現在怎麼可能?在她欺騙他多次後?她可不認為他有那麼寬宏大量,要有,他就不會讓她陷入如今這個不安的僵局。

“你不懂,燕河!他要的,是想報復西驪的右翼提督、不是要我。”納蘭楚紜苦笑起來。倘若,他曾有一絲絲的憐惜她,又怎麼會將她無名無分的留在車茲?還説等到她心向着他的一天,就要將她遣返西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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