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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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一個人抱着被子很艱難地進入了夢鄉,她早已忘記這樣孤身一人睡在牀上等待另一個人回來,是怎樣一種滋味。冷冷清清的房間,冰冷冷的被子,她身子蜷縮在一起,摟緊被子。
夜半時分,小染的手機響了好一會兒,她才恍惚的睜開眼睛“喂——”
“染染,是我,你睡了嗎?”江昱的聲音略顯疲憊,沙啞而又低沉,聽得小染心裏咯噔一聲,不知是哪裏不對。
“嗯,睡了一會兒了。”小染拿着手機縮在被子裏,仔細的聽江昱説話。黑暗的房間,他的聲音顯得更加沉重,一聲一聲的像是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上。
“乖!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多注意身子,有事就打我電話,我一直開機。”江昱擠了擠眉間,他身子斜靠着車身,仰望着那道悉的漆黑的窗子。
聽了他的話,小染頓時心下淒涼,她淡淡的道了聲“好,你也早點休息,別太累了。”雖然他們和平共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有一種依賴,已經不在不知覺得情況下繁生起來。小染把手機放回牀邊,她縮回冰冷的手臂,環抱着身子,閉上眼,久久的無法入睡。
早晨醒來的時候,小染頭還暈乎乎的,許是昨晚睡得不好的緣故。一走出房間,她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飯香,聞香而去,赫然看到桌子上擺着的温熱的早餐。
“江昱——,江昱——”她返身轉了圈,到處找他,卻本沒看到他的身影。小染下意識的看向門口,江昱的拖鞋完好的擺在那裏。
他回來了,但,他又走了。
什麼事情,能讓他忙成這樣。難道,是安熙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那他現在,是不是很需要一個人來陪。
小染匆匆的跑回房間,拿了手機就撥通江昱的電話,許是跑得急了,她的聲音有些“江昱,你在哪裏?”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江昱輕輕地笑着,他雖是在笑,卻不似往常那般,灑亦或是
魅。
“早飯,你買的早飯是不是,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叫醒我。”他明知道她每天起牀的時間,否則也不會把早飯送來的這麼及時,可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讓她見一面再走。他,就這麼忙嗎?
“染染,才一夜未見,怎麼就這麼想我了。”江昱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眸光閃爍,身子靠在椅背上,一手撐在車窗上,一手掌控者方向盤,眼睛一瞥,看到手機來電上小染的照片,陰霾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我——,誰説我想你了,我只是——”小染結結巴巴的説着“有點意外罷了。”她胡亂找了個藉口搪過去。
“意外?”江昱嗤笑。
“你吃過早飯之後不要急着出門,我已經打電話給江歌,讓她上班的時候順路把你捎帶去公司。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還是在公司好些,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直接找江歌。如果想我了的話,歡隨時給我打電話。”他笑着説道。即使江昱把已經亮出了自己的新身份,在生活方面,無需小染再為了工作而奔波,但她現在畢竟是有身孕的人了,一個人在家並不是件好事,倒不如在公司裏走動走動,也有人照顧着。
“那你——”
“我今天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暫時不回公司了,你記得要乖乖的,想吃什麼可以跟江歌説,不要讓自己太累,知道嗎?”他細細的囑咐,生怕自己不在,她會出什麼事來。
“哦,我知道了。”小染沉默了,她掛斷電話,看着餐桌上的早飯,心口幽的一疼。
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時不時的找點麻煩,那時她總期盼着他能早點離開,可他真的忙的回不了家,見不到人了,她才發現,其實,江昱已經融進了她的生活,若要離開,便會有骨的疼痛。
早飯剛吃完的時候,就有人按響了門鈴,小染打開門,毫無意外的看到江歌站在門外。
“江總派我來接林小姐去上班。”她微微一笑,較之聶榕的職業化笑容更親近一些。
小染把江歌讓了進來,然後返身會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包,就隨着她一起去了公司。江昱人不在公司,工作也沒有安排下來,以往她的公司郵件裏,還會有一兩封以總經理的身份發來的郵件,如今,郵箱裏卻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他是不是忙的連公司的事情也顧不上了,還是説,是他故意不給她事情做。小染摸着鼠標,還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發了封郵件給江昱,看他是個什麼説法。
郵件發出去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回覆。小染想,或許他真的很忙吧。
昨天看他走的這般匆忙,安熙找他,定時有什麼大事,否則他又怎麼會徹夜不歸。可他既已決定離江氏,又有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忙碌。驀地,小染想起,昨天見到司徒婕時,她説的話“你會嚐到被拋棄的滋味。”難道,他真的準備拋棄她了?
小染的手機剛撥出去,她立即就掛斷,扔到一邊。這才一夜未見,果真如江昱所説的,她就這麼想他了。她才不是,她哪裏有這麼喜歡他。小染搖搖頭,果斷的打消了這個可能。
可還沒等多會兒,江昱就直接回了電話過來,小染又立即把電話掛斷,順手關了機,這才耳邊清淨了。
“林小姐,在嗎?”聽到江歌敲門,小染立即甩甩頭,應了聲“我在,門沒鎖。”江歌推門進來的時候,手裏正拿着一隻手機,她遞到小染的面前,輕聲道“是江總找你。”小染臉一紅,她猶豫着接過手機,側身躲過江歌,小聲的道“喂,是我。”
“染染,你怎麼關機了,你剛才打我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聽起來,他似乎有些着急,否則,也不會把電話打到江歌那裏去。
“沒,沒什麼事,就是撥錯電話了。”她矢口否認。
“呵呵,是嗎。”江昱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落寞而低沉“我還以為,你想我了呢。”
“誰説想你了,少自作多情了。”小染連忙回敬他,話出口,她才下意識的看向江歌,卻不知她什麼時候,早已離開了她的辦公室,此時,這裏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沒事,我先掛了。”
“別!”江昱忙阻止她“染染,今晚我可能沒法回家,這兩天,我會比較忙,沒法多照顧你了。你自己在家,要多注意些,要是晚上睡不着,就打我電話。”晚上也不回去?小染愣了愣,他真的這麼忙嗎?
“江昱,你那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回江氏了。”她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但話剛離出去,就被她急忙掩蓋過去“如果沒什麼事,我真的要掛了,我還在上班,沒時間跟你閒聊,再見。”她乾淨利落的説完這些話,就急忙把電話掛斷。
看着手裏已經黑了的屏幕,小染捂着嫉妒跳動的口,她似乎,真的害怕知道這個答案,如果他真的回了江氏,那麼他們之間,還有一絲的可能嗎?想到這,小染忽的沉默了。
難道,她就這麼在乎江昱嗎。
還是隻因為,江昱是這個孩子的爸爸。
江歌送小染回家的時候,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打趣道“如果江總看到林小姐現在的樣子,還會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了呢。”
“嗯?”小染臉一紅,扭過臉去看着車窗外徐徐而過的風景,卻沒有一處入得了她的眼。
一直到了家,她心不在焉的下了車,和江歌分手後,她就在想晚飯要怎麼解決才好。江昱不在,若是生火做飯,倒顯得沒這個必要,可現在她一步路也不像走,去買飯,不如回家後叫外賣好了。先前江昱經常叫外賣的電話家裏應該還存放着吧。
小染剛準備開家門,只覺得鑰匙進門裏的
覺不對。她站在門外,按耐住心底湧起的衝動,佯裝平靜的自然的推開門來“你不是説今天不回來嗎,我可沒準備給你做晚飯吃,你——”她剛轉過頭來,身子就僵直在門口,一隻腳穿着小皮鞋,一隻腳踏在拖鞋裏,手臂還保持着扶着門邊的姿勢,呆愣的站在那裏。
“林小姐,別站在門口了,進來説話吧。”安熙把這裏,好像當成了自己的家,招呼起小染來,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她坦然的坐在小染家的沙發中央,雙手疊在併攏的腿雙上,後背直,看着小染不怒自威。
小染手扣在門邊上,一用力,指間就傳來刺骨的疼痛,她這才驚覺,自己並非在做夢,安熙的確正在她的家裏。
“江老夫人,您怎麼會在我家。”強入民宅,可是犯法的!
安熙手掌一翻,一枚晶亮的鑰匙被她反扣在茶几上,她微微一笑,道“這把鑰匙,能開你的家門,我只是想好好餐館一下我兒子這些天,都住在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她又不是第一次來,若想看,早看過了。
“寒舍簡陋,污了江老夫人的眼了。”小染頗有些氣憤的拎包走到茶几旁,從安熙手邊上,把鑰匙拿了過來,握在手心裏。這把鑰匙的尾端,掛着一隻招財貓,是江昱先前私自配的那把。這隻招財貓,還是他們生活最艱難地時候,小染為了塗個彩頭才買的,為了這個,江昱還把她好生嘲笑了一番。
這個時候,由安熙把鑰匙換回來,其中的緣由,應該不會是簡單的一句兩句話就能説清的吧。但起碼,小染知道,江昱離開的時間裏,應該都在安熙的身邊,否則,她又怎麼會有這把鑰匙。江昱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沒有講過,關於鑰匙的種種。
“江老夫人今天來,有什麼事?”她把鑰匙攥在手心裏,瓷白的招財貓咯的她手心生疼,但小染仍舊裝作並不吃痛的樣子,眼睛緊盯着安熙。
“還鑰匙,還有,通知你一聲,我兒子小昱,從現在開始,將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安熙淡淡的説道。
“什麼!”小染蹙眉復問,雖然,她也曾想過安熙來這裏的各種可能,但她沒有想到,她會張口就來結束他們之間的所有牽扯。
“我説過,能做我江家兒媳的人,只有司徒婕。所以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即使你現在懷着孩子又怎樣,你也不可能進得了我們江家的門。如果你執意想生下這個孩子的話,我可以念在他是江家骨的份上收留他,但是你,必須走的遠遠地,否則,就別怪江家六親不認!”
“江老夫人,我不知道你來説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江昱已經離開了江家,我們和江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您這樣,是不是多此一舉了。”她輕笑,但心底卻是涼涼一片。
“哼!”安熙冷哼“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江家攀上關係。別以為你身上有江家的骨,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在我的眼裏,只要小昱能和司徒婕結婚,其他什麼都重要,包括這個孩子!”她冷冷的説道。
“你聽着,你現在還有兩個選擇,一是拿着我給的錢,帶着這個孩子走的遠遠地,不要再出現在小昱的面前,就當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過。二是,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給我撫養,以後,無論孩子長到多大,你都不準再出現在他的面前,我也會給你一筆錢,作為你以後的生活費。這兩個選擇,無論你選擇什麼,以後的生活,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只要你不再出現,可如果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的協議,那麼,就休怪我倒時無情了。”安熙的眼睛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光緊縮在小染的身上。
這是在做什麼,想要用錢買斷她和江昱之間的一切?這就是她要使出的卑劣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