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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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嗯”一聲,染着濃重的鼻音:“不止是拍戲,我活到現在,第一次這樣哭。”那神情不似説謊,瞿燕庭道:“説明你過得不錯。”陸文承認這一點:“所以我拍之前特別沒信心,怕演不好。挨不捱罵倒無所謂,主要是大夥通宵陪着,我難為情。”
“現在順利拍完了。”瞿燕庭用表揚調動陸文的情緒,“你演得很好。”陸文果然沒忍住,美不滋兒地説:“人家任導都鼓掌了。”瞿燕庭失笑,加強力度:“你演得很好,出乎意料地好。”陸文心滿意足地咧開嘴,兀自笑了。片刻後笑容一點點凝結,他閉上嘴巴,覷着桌面上那層灰塵陷入沉默。
半晌,他坦白:“其實我作弊了。”瞿燕庭不解:“什麼?”陸文説:“提到過世的父親,當時,我想起我媽了。”瞿燕庭記得,陸文説過在單親家庭長大,通過去世的葉父想到自己的母親,説明陸文的媽媽也已經不在了。
他以己度人,或是修養使然,總歸不會去追問。
而陸文説出口痛快許多,無意識地進入傾訴狀態:“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我沒見過她,只看過她的照片,當時……反正就想起她了。”
“你沒有作弊。”瞿燕庭温柔地説,“是你媽媽在幫助你。”陸文的神情下一瞬很茫惚,在體味瞿燕庭的話,陡地,彷彿心裏的結被解開了,他徹底放鬆下來。
陸文還沒忘瞿燕庭獨自坐在這兒的光景,他繞回去,想知道瞿燕庭是不是心裏也有個結。
“你剛才心情不好?”
“沒有。”
“怎麼沒有,你可以告訴我啊。”
“憑什麼?”
“我都告訴你了。”
“你主動説的。”
“明明是你誘導我説的。”
“我誘導你幹別的,你幹嗎?”陸文不擅長話術,言語幾句便被噎死了。他是好心,想充當電台知心小弟,或樹,但顯然瞿燕庭不需要。
他覺得瞿燕庭無論何種情緒,總是展淺淺的一層,內心深處掩埋得很深很深。他沒辦法探知,也沒有一份合理的資格。
陸文吃癟,氣悶地把濕紙巾奪回來:“用完也不還我,我還要用呢。”瞿燕庭雖未傾訴,但成功地將心事拋諸腦後,開始欺負人:“你用吧,多擦兩張,不過現在擦玻酸也帥不回去。”陸文馬上掏出手機,打開前置鏡頭,在破燈泡的死亡打光下看清楚。他的整張臉都哭腫了,眼睛更不必説,雙眼皮撐得像兩條刀削麪那麼寬。
“我!”陸文驚得起立,“我現在比葉杉更難過!”瞿燕庭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人的偶像包袱還
重。陸文麻溜兒走人,邊走邊説:“我要去敷面膜,先撤了。”
“至於麼。”瞿燕庭嘀咕道,“演員演好戲就行了。”陸文急剎車,停下來鄭重聲明:“我首先是一個帥哥,然後才是一名演員。”瞿燕庭難得語,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花瓶,每一個花瓶都竭力自證是合格的演員,他這位男主角大概有點
病。
他不在乎地説:“帥有什麼用。”陸文欠揍地冷哼一聲,暗暗拆穿:“怎麼沒用啊,有的人就喜歡帥哥。一旦喜歡上,給戲拍,給資源。不知道多。”瞿燕庭聽懂弦外之音,問:“你遇見這樣的人了?”陸文腹誹道,你裝得真像。他回答:“遇見了,就在咱們劇組。”瞿燕庭內心詫異,回神時陸文已經跑遠了,他留在葡萄藤下,胡亂地思忖,等下一場戲開拍才回去。
依舊在302的卧室。
陶美帆收工了,下一場是陸文的獨角戲。葉杉與葉母發生衝突的這一晚,凌晨夜半,葉杉夢見了去世的父親,從夢中驚醒。
陸文換上純棉的短褲背心,躺上牀,整體佈景完成兩個月了,牀單和被罩沒換洗過,他渾身難受地靠着牀頭。
任樹坐在牀邊:“小陸,你太僵硬了。”陸文一動不動:“嗯。”
“你嗯個,動彈啊。”任樹掀開被子,
出陸文伸直的雙腿,幫他擺姿勢,“你平時這樣睡?不
筋啊?”瞿燕庭抵達門口,腳步一頓,目睹任樹掰開陸文的膝蓋,捉着陸文的小腿彎折出一點角度,他盯着牀邊,默默走到位子上。
任樹説:“小陸,你躺下。”陸文滑入被窩,怕枕套蹭到臉,仰面朝上。被子搭在口,肩膀和手臂都
在空氣中。
他問:“導演,我臉還腫嗎?”任樹瞥陸文一下,臉還可以,雙眼仍然紅腫,特寫拍出來會不好看。他叫助理拿來一隻冰袋,壓在陸文的眼皮上,冷敷一會兒。
陸文:“導演,把我拍帥點嗷。”
“簡單。”演得爛,任樹就發火,演得好,就給好臉,“長這麼帥,我想拍醜都費勁。”鏡頭從牀邊切,人物的位置要控制好。任樹抓住陸文
的肩膀,擰過來翻過去地擺
,找最佳角度。
陸文翻身翻得頭都暈了,直哼哼。
瞿燕庭冷眼旁觀,手捧冷掉的濃茶,蹙一下眉,很淺,找好角度,替身在上鋪就位,任樹返回座位上,才看見瞿燕庭回來了。他問:“去哪轉了一圈?”
“透了透氣。”瞿燕庭道,餘光打量對方的臉,疲憊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