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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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他身邊那個文人知微被燒死了,可是也不見他難過。他身邊那個帶着面具的侍衞這幾也不見了,我佯裝不經意間問起他,他説那侍衞先往西北邊去,給他探路去了。我想着,這兩個人應該都不尋常。”蕭贄心下了然,那個侍衞和知微,其中一個約莫就是蕭啓。怨只怨自己當時沒有多加防備,才
成現在這樣。
蕭絕又道:“這幾元策在收拾東西要走,徐大人送上來的摺子,陛下看了沒有?”蕭贄聲音沙啞低沉:“哪個徐大人?”
“就是之前隨我一起去停雲鎮元策的那個徐大人,看來陛下是沒看他的摺子。”蕭絕道,“元策要走,他要陛下送送他,説事關國體。其實我想着,應該沒有這樣的道理,元策是皇子,與陛下的身份還差着一截兒呢。”蕭贄眉心一跳,挑了挑眉:“去哪裏送?”
“城門外十里地。”他扶着額頭,笑了兩聲。
裴將軍會意,只道:“這姓徐的有問題?”
“他要朕去送,朕便去送。”蕭贄思忖了一會兒,“你二人不用管到時如何去送,只管繼續尋人,當護衞伴駕,讓那位徐大人推人來辦。”
“陛下是要將計就計?只是……”裴將軍道,“是不是有點兒太冒險了?萬一……”
“無妨。”蕭贄擺了擺手,站起身來,一個人步入還沒有點燈的、昏暗的福寧殿正殿。……三月十九,元策啓程回都。
福寧殿裏,蕭贄穿上軟甲,又繫好腕甲,將軟劍纏在上,最後才披上外邊厚重的禮服衣袍。
許觀塵不見快半個月了,派去尋他的人,什麼也沒有找到。
蕭贄沒有法子,倘若這事兒與元策有關,那位徐大人也與此事有關,他們要他去送元策,他就只能將計就計,走這一遭。
小成公公低着頭進來請,聖駕馬車等在殿外,蕭贄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卻不乘馬車,翻身上了馬。……上回許觀塵犯病,被蕭啓那樣一折騰,養了快半個月也還沒養好,躺在榻上蔫蔫兒的,整吃藥吐血,反反覆覆。
今小道童捧了一件青梅顏
的道袍進來,放在榻邊,輕輕推了他兩下:“小師叔,師兄説,讓小師叔換衣裳,他要帶小師叔出去一趟。”許觀塵恍恍惚惚的,只知道自個兒在靜室裏待了這許久,能出去也算是一個機會,便勉強支持着爬起來,小道童幫着他,換了衣裳。
後來蕭啓進來,仍舊用布條把他的嘴給勒住,給他扣上箬笠,用箬笠寬大的檐遮住他的臉,才挽起他手腕上戴着的鐐銬,把他帶出去。
他足有十幾未見陽光。帶着箬笠,陽光照不到面上,只照在手背上。
林中光影轉。
蕭啓扯着鐐銬,把他帶上馬車。
第70章萬丈山崖靜虛觀依山而建,背靠着山崖。
蕭啓拽着許觀塵,行過一段陡峭的山路小徑。
山林廕庇,許觀塵只抬頭看了一眼,小徑盡頭停着一駕馬車,蕭啓的兩個親衞在邊上等着。
他倒是真自負,也不怕許觀塵在路上跑了,只帶了兩個人。
蕭啓把他推上馬車,自個兒也上了馬車,放下簾子。
那兩人一人坐在車前,一人跟在後邊,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這幾都未下雨,車輪碾過山間沙土小徑,留下淺淺的一道車轍,馬車車輪後邊,綁着兩捆小帚,將車轍印掃淨。
馬車簾子捂得很緊,窗子也掩得很緊,許觀塵看不見外邊,又不願意看見蕭啓,只能閉上眼睛,開始默唸清靜經。
馬車行了一陣,他忽然聽見潺潺的水聲。
是了,二月開踏青,都是在附近的一條大河邊。只是水聲不大,應該是離得遠,或者因為馬車還在山裏。
又行了一陣,蕭啓喚他:“觀塵。”許觀塵睜眼看他。
“蕭贄……到底有什麼好的?”許觀塵被布條子勒着嘴,也説不出話來,只是別開目光,不再看他。
蕭啓彷彿此時才反應過來,他不能説話,笑了笑,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自顧自道:“那位子原本就是我的,你原本就是我的顧命大臣,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對了?”許觀塵閉上眼睛,重新開始默唸清靜經。
其實蕭贄本就沒什麼好的,他這人
壞的,篡位弒父,暴戾反覆,但是他壞得坦蕩蕩。
蕭啓差一些,就差在這裏。蕭啓暗暗地算計人,末了還要把事情往別人身上推,自個兒的手倒是乾乾淨淨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對了?
這個問題,他現在問許觀塵,許觀塵也不明白。
只聽見蕭啓又道:“從你自青州回來,搬進寧王府與他同住開始?我有時候常常想,若是那時候我把這件事攔下來,把你帶回我的建王府去住,事情是不是就會不一樣。”許觀塵心中冷笑一聲,當然不是從這時候開始。若是那時候他就開始變心,那時候他犯得着為給蕭啓求藥,與蕭贄斷?
説實話,一直到宮變的最後一刻,蕭啓那柄長刀砍下來之前,許觀塵於他,都自詡問心無愧。
至於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這個問題,不單許觀塵不明白,蕭啓更不明白,永遠也不會明白。
他永遠活在君臣和睦的幻想之中。
許觀塵沒反應,蕭啓也不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