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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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這一個晚上,親來吻去,也數不清多少回,卻不是**的味道,帶了點相互舐傷口的意味。
蕭贄亂他的頭髮:“等工部造出冰棺,保你屍身不朽,乖乖聽話,才準你説這些胡話。”不愧是蕭贄,哄人的話,也説得這樣別緻。
蕭贄低頭,發現他趴在自己懷裏,抓着他的衣襟,已經睡着了。他再試了試許觀塵的呼,又靜靜地聽見了他的心跳聲,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親了親他的額頭。
一夜無話。
天方破曉的時候,許觀塵被悉的病痛折騰醒了。
許觀塵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反手摸過去,掐了一下蕭贄的大腿,低聲抱怨道:“我都這樣了,你還這樣。”蕭贄原是一夜未睡,方才出了會兒神,懷裏的人一動,他就睜眼了。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退,除了抱着他的手與靠過去的上身,不敢再貼着他。
怨不得他,畢竟現在是早晨,若不是許觀塵犯病,許觀塵也該這樣。
許觀塵很鎮靜地告訴他:“我又犯病了,這回身上冷。”他多鎮靜,卻冷得臉煞白,渾身都哆嗦。
蕭贄也冷靜,從榻前暗格翻出藥丸餵給他,飛快地披上衣裳,也給許觀塵裹了幾件,抱起他往後殿的温泉池子去。
小成公公親自在外邊守夜,見蕭贄抱着人出來,很快也明白過來,立即着人煎藥備水。
蕭贄守在温泉宮,梳洗洗漱,都是在温泉宮裏迅速做完的。
照着以往的狀況來説,許觀塵犯病之後,或冷或熱,只要吃了藥,吊着一口氣,再去温泉或是寒潭底下,慢慢地緩過來,叫身上温度恢復正常,也就沒事兒了。
在過往的三年裏,他在温泉池子裏泡着,在寒潭石牀上睡着,有一盞茶時候就會醒來。
但是這回,許觀塵在水裏待了許久,靠在池壁上,睡得沉沉的,全無醒轉的跡象。
他做了個夢。
或許正如蕭贄所説,失憶這病症,他從前就犯過,不是什麼大事兒,慢慢地就都會想起來。
昨晚在寒潭底下,他夢見走馬燈似的三年。
這回他夢見竟明三年臘月二十五那一,他與蕭贄大婚那
,也就是他才失憶那一天。
竟明三年臘月二十五的凌晨,沒什麼不尋常,蕭贄抱着他睡覺。睡着醒着,時不時試試他的呼,摸摸他的臉和手,他若察覺到,便往蕭贄懷裏拱一拱,表示自己還活着,不要鬧。
晨起坐在一張案前用早膳,蕭贄批折,他就打坐。
屏風隔着,沒什麼話説。
近晌午,雁北傳來那封密摺——據説蕭啓沒死的那封密摺。
蕭贄看完摺子,面一沉,起身走到許觀塵身邊,等着他結束打坐。
“道士。”蕭贄道,“今就辦禮。”許觀塵轉頭看他,最終點了點頭:“好啊,等我算算
子。”他從案上翻出卦書,拿起銅錢與龜甲,算臘月二十五。這也就是失憶後的許觀塵,在案上看見、沒來得及收拾的那一個卦象。
——臘月二十五,大吉,宜婚嫁。
辦禮辦了一個下午,派人去告知唯一一位在金陵城的長輩,裴將軍。
執筆寫婚書,共飲合衾酒。
暮昏昏的時候,蕭贄與他面對着面吃點心,主要是蕭贄在看,許觀塵在吃。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蕭贄便捉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指在上按了按:“該我了。”一開始顧忌着許觀塵的身子,直到許觀塵伸手抱抱他:“你隨意。”許觀塵客套一句隨意,誰知道蕭贄就真的隨他心意了。
情動之時,蕭贄在他耳邊微道:“小道士,你的仙緣斷了。”那時候,原本眼角就沁了淚,一聽這話,小道士竟哭了。
這句混賬話,也是失憶的許觀塵最早想起來的一句話,他那時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胡亂想的。
做的夢太真實,許觀塵險些要把這當做是當下發生的事情。
於夢中醒轉,他還泡在温泉池子裏,白汽騰騰。
許觀塵低頭,掬起一捧熱水,洗了把臉。
蕭贄就守在他身邊,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巾子,遞給他。
許觀塵擦了把臉:“我好了。”
“好了就起來罷,你泡了很久了。”正巧此時有人在外邊敲門,想是找蕭贄的,蕭贄便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許觀塵便從池子裏爬出來,躲到屏風後邊換衣裳。
許觀塵穿好衣裳出去時,蕭贄就站在門前,一個探子模樣的人單膝跪在他面前回話。
見許觀塵出來,蕭贄便冷聲讓那人下去,牽起許觀塵的手,牽起他往殿裏走。
因為病得厲害,許觀塵又在房裏待了好幾。
正月初三那,他偷溜出去,在外邊散步,無意間聽見宮人説話,才知道三
前的消息——正月初一時,何祭酒沒了。
他現在想來,初一那,從温泉池子出來,那探子向蕭贄稟報的,應該也是這件事。
許觀塵扶着牆緩了好一會兒,攏着手,慢慢地踱着步子往福寧殿走。
殿裏蕭贄正提筆寫字,見他從外邊進來,再望了一眼內室掩着的門,道:“怎麼跑出去了?”許觀塵近前,在他面前坐下,輕輕道:“老師去了。”蕭贄擱下筆:“你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哭了,許觀塵下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