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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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
“一收到信,我就該趕過來的。”鍾夫人撐着頭,哀怨看天,“原本年節也是要過來的,誰知道家裏那個,連仗也打不好,非叫西陵人中了腳趾。”許觀塵試圖辯解:“姑姑,其實沒有……”
“阿遙那個小子,沒有勸你?”
“表兄勸過我,是我已經做了決定了。”
“對了,阿遙寫信説你的病又不好了,我才過來的。”鍾夫人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抓起他的手腕,試了試他的脈搏,“方才看你,除了瘦一點兒,好像是好好的,就忘記了。”
“不打緊,不過是前幾出了點事情。近來師父在幫我治病,再有兩個月就好了。”
“你又哄我寬心了。”鍾夫人握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阿遙在信上説你,被人釘死在棺材裏,差點被人拉去陪葬,救出來的時候,都快沒氣兒了。躺在牀上,一個勁兒地喊孃親,你孃親又不在,我也不在。還説陛下給你找了一溜兒的一品、二品夫人,結果沒一個像你孃的,你還是一個勁兒的喊孃親。姑姑看見那信,是真的心疼啊。”
“我這陣子養着病,確實已經好了不少,沒有關係的。”
“雁北苦寒,也沒有什麼温泉,要不是你要養病,早也把你帶回雁北去了。”鍾夫人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問他:“你與陛下,你開不開心?”許觀塵面一紅,也低聲問道:“姑姑怎麼忽然問這種話?”鍾夫人轉頭,朗聲問道:“飛揚,和你觀塵哥哥在行宮住着,高不高興?”飛揚與玉清子坐在茶棚的另一桌,玉清子閒着沒事,正給飛揚把脈,看能不能治好他從前做武傀儡落下的痴病。
飛揚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高興。”鍾夫人道:“你這副模樣,看起來可不太高興喲。”飛揚轉頭,把紮在頭頂的一銀針給她看。那是玉清子給他治病用的銀針。
再説了一會兒閒話,飛去行宮的鴿子就回來了。
許觀塵展開紙條,上邊一個龍飛鳳舞的“可”字,蕭贄的字。
他將紙條摺好,收回懷裏,轉身去看鐘夫人,笑着道:“他説可以,那我陪姑姑在城裏住一陣子,姑姑是回將軍府,還是回國公府?”
“回國公府。”鍾夫人走出茶棚,親衞牽來馬匹,她瀟灑地翻身上馬。
很快又有一個親衞,牽了另一匹馬來,鍾夫人豪地一擺手:“阿塵,來,上馬回家。”許觀塵輕笑,亦是翻身上馬。
“老柴不就仗着自己是你半個長輩,你敬着他讓着他,不好意思與他撕破臉麼?”鍾夫人有意摸了兩下纏在上的軟鞭,“現在真的長輩回來了。”重新回了國公府,着下人給鍾夫人準備了院子,鍾夫人重新梳洗裝扮,換下窄袖武服,穿上金陵城中貴夫人的寬袍大袖,珠釵玉翠,端莊大方。
她邁出房門:“好容易回來一趟,先去祠堂看看祖宗。”定國公府沒有什麼嫁出去的婦人不能進祠堂的破爛規矩,都是府里人,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再加上現下定國公府處境特殊,她就更沒有回來不祭拜的道理了。
許觀塵親手焚香,陪着鍾夫人,祭拜了諸位祖宗。
方才鍾夫人一回府,就叫人喊了柴伯過來,扣在堂前的空地上。
臨出去時,鍾夫人拉住許觀塵的手:“此處到底還是定國公府,姑姑到底還是嫁出去的。”許觀塵應道:“我知道,請姑姑坐着就是。”鍾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可不要再手軟了。”
“原本也是要讓老柴到莊子上去的,只是之前趕着去行宮,又怕他不肯,我想着先晾他一陣子。如今姑姑回來,我自然借姑姑的東風。”鍾夫人戳他的額頭:“小狐狸崽子。”許觀塵陪着鍾夫人在堂中喝了好一會兒的茶,將柴伯晾了好一陣,才放下茶盞,抬眸道:“去問問老柴,發他去莊子,他服不服?”處置一個底下人,原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府裏的一句話罷了。
下人來傳話,説柴伯想給鍾夫人請安。
鍾夫人挑了挑眉:“行啊,帶進來。”她對許觀塵道:“老柴既然要見我,你等會兒就別説話了,端着公爺的架子坐着吧。”底下人都被遣下去之後,柴伯“撲通”一聲跪下,給鍾夫人磕頭:“大姑娘,老奴是一片忠心為國公府啊。您有所不知,小公爺犯了個斷袖的病,還是與……”鍾夫人道:“我知道了,阿塵年前就寫信告訴我了。”
“大姑娘就任由小公爺胡鬧?”
“他是公爺,他想好了的事情,就讓他自個兒去辦。”
“國公府無後,如何……”鍾夫人看向許觀塵:“阿塵怎麼打算?”許觀塵道:“我同柴伯提過了,我不會撒手不管國公府,從各家遠房之中挑個孩子在國公府教養,後由他襲爵。”柴伯卻道:“遠房的孩子如何比得上……再者,老奴一生孤寡,曉得其中苦楚,實在是不願意小公爺……”鍾夫人不等他説完,竟是噗嗤一聲笑了:“老柴,你好迂腐。”鍾夫人嗤道:“你也別再為這事兒折騰了,你把定國公府放在心上,定國公府卻也不是你當公爺。你老有本事,披掛上陣,掙個爵位回來,愛傳給誰就傳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