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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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將劉老頭的屍體拖到布簾後，忤作對其作了檢驗，出來稟報:“死者腸胃裏只有麪條，和兩個小孩體內一樣的不名毒藥。”謝大人拍下驚堂木，問道:“面兒姑娘，這事怎麼解釋？”秀花着急地道:“劉老頭早上吃罷面出去時，還是好好的！”這時外面有個漢子出來道:“早上，我進北城門時，見劉老頭拖着車歪歪倒倒的出去，問他怎麼了，他説肚子疼，出去找個地方拉拉肚子就好了，不知是不是那時他就中了毒。”

“這又如何解釋？”謝知縣看着面兒。

面兒陷入囧態，只得問小娥:“早上你們來可有發現鋪子裏有異常？”小娥搖搖頭，“和往常一樣呀。”

“請大人明鑑！我怎麼會做自己打自己臉的事，平故八白的，沒事放那麼兇的毒在面裏，害自己的老主顧？經商是為了賺錢，並不是為了害人呀。沒道理那麼做的。”面兒苦着臉道。

“是呀。面兒沒道理下毒害人的。況且平素面兒對人都友善得很。”堂外議論起來。

“因涉及人命，所以面兒姑娘，這案子需深入調查，調查清楚之前就委曲你在監牢裏待著吧。”謝大人臉放下來許多。

面兒無話可説，出了這樣的事，此時一下就想洗清，本不可能，冷靜地道:“好吧。只是請放掉我家幫工。由我頂着，一切待查明後再説。”

“好。面兒姑娘這麼通情達理，案情大白前，我不會為難你，只是牢裏條件比家裏差點而已，一三餐還是能吃飽的。”真是飛來橫事，來到古代竟然還有牢獄之患。面兒好不甘心。如果她在牢裏，藍天賜一人查得到真相嗎？這樣的事，自己不親手經辦，心裏總是不踏實。

“謝大人。我有一個請求，希望謝大人能給我一些時間，我想親自調查這件事，期間我保證不離開青河縣，”面兒懇求道。

謝大人笑道:“那也可以。你在青河縣的名聲還是不錯的。只要把你鋪裏的幫工關兩個在牢裏，到時你把她們再換出去就是。”潘家大嫂動道:“關就關。關我吧！我相信面兒！”

“那我給潘大嫂作個伴。”小娥道。

秀花雖然害怕，可是想着小娥才新婚不久。搖搖頭，“還是關我和潘大嫂吧。”面兒眼睛一濕，向她們作個揖。

“有勞大家了。”

“你們商量好，到底關哪兩個。而且，面兒姑娘，這個時間不能太長，頂多十天。必須結案！”謝大人道。

“十天就十天。”潘家大嫂生怕謝知縣會反悔，往前一站，“關我。”

“還有我。”秀花挽着她的手。

“好吧，帶她們下去。面兒姑娘，你趕快下去設法調查吧。當然，我們也會派人努力調查此事。”

“面兒。怎麼辦呀？”出了衙門，小娥萬般焦急。

“先去鋪裏看看。”面兒保持鎮定。藍天賜和幫工們都湧上來。面兒對張大和潘大哥抱歉道:“對不起，秀花和潘大嫂…”張大搖搖手。

“方便麪雖是王家特產，但是卻是每個人都有賺錢。我們怎麼能在這時，出了事，全讓你一人抗？而且你現在在外面的確方便行事一些。我們不會怪你。只恨我們不能進去頂了她們。”

“走吧，先去鋪裏看看。”藍天賜冷靜道。

到了面鋪。鋪門上已經貼了封條，並有兩個官差守着。

“我想進去查看一下現場。”面兒向官差請求。

“謝大人同意了我親自調查這個案子。”一個官差道，“你進去查看可以，但不能拿走裏面的東西。”

“我們只看看。”

“你們人太多，最多派兩個人進去！”面兒和天賜跟着官差從一扇門進去。裏面的確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區別。還有許多沒賣的方面便，一包一包地包得十分完好。

“你們有檢查過鋪裏的方便麪嗎？”面兒問官差。

“還沒來得及一一檢驗，裏面方便麪太多。”官差道。

面兒想到一個問題，如是從這裏面查到有毒，那如何説得清？不如把官府的人請來，當面查清，少一些疑惑。

便對天賜道:“你在這看看。我想去官府請人來，一起檢查這裏的方便麪。”天賜點點頭。如果這時查到鋪裏的方便麪沒問題，那麼就會少很多嫌疑。面兒走出鋪子，便往四目廣場跑，還沒跑到衙門，一隊官差往王家面鋪走來。

“面兒姑娘，還好你還在城裏。謝大人説最好與你當面把鋪裏的面和你家的面檢查一下，以作呈堂供證。”為首的都頭道。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正要去請你們。”面鋪裏的方便麪被一一打開，一個個地用銀針檢查，面兒和天賜很緊張，真怕會查到一包有毒的面。

一個時辰後，面鋪裏的面檢查完，沒有發現毒面，面兒和天賜暗暗鬆一口氣。

“我們一起去你家檢查你家裏的面吧。”兩個時辰後，王家東廂庫房，磨面房，制面房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毒面。都頭作了檢查記錄，這時一個官差道:“恐怕得檢查一下王家的糧倉吧？若是那裏不小心混了毒物，做成面吃了，不是也會毒死人？”糧倉裏滿滿的，好幾萬斤麥子呀，這個如何好查？可是不查，又不能嫌疑。

“麻煩面兒姑娘找些竹蓆和竹圍來吧。”都頭道。

面兒讓張大叔帶人找了幾個大竹蓆和竹圍來鋪在院壩裏。幾個都頭把糧倉裏的糧一竹箕一筆箕地往端。

院子裏面雖然人山人海，卻是寂靜得很。

天黑了，糧倉裏的糧還沒查完，院壩裏堆了好幾座高如山蠻的糧堆。面兒讓人在院裏支了五六個大火把，院裏火光通明。

戌時，一個官差端着一竹箕麥過來，驚道:“中間的麥子有情況！”都頭接過竹箕一看，只見裏面有些顆粒象被老鼠咬過，其間還混有黑的顆粒。都頭用銀針往黑的東西里一紮，立即銀針變得霧黑。

面兒和藍天賜倒一口冷氣！家裏的糧倉怎麼會有問題？而且還有那麼厲害的毒藥？

都頭搖頭嘆息道:“面兒姑娘。我們相信你不會故意在方便麪裏下毒，定是你家糧倉有問題。唉，兩個孩子，一個老頭，畢竟是三條人命。我們可是幫不了你。”説罷讓人把這一竹箕面帶上，一起離開王家。

“怎麼會這樣？”歐陽真這時氣吁吁地跑進來，與離開的官差擦肩而過。

天賜把上午以來發生的事和他説了一遍。

“我去看看！”歐陽真跑進糧倉，裏面的麥子裏還參有些黑的物質。

面兒臉慘白，“把糧倉裏的糧食都倒出來看看，是哪裏有，進去了不好的東西。”張大帶着幾個漢子，如先前的官差一般，一竹箕一竹箕地往外倒麥子，沒多會，白有光叫起來，“裏面有個腐爛的蟲子和好多黑東西！”藍天賜掏出手帕，將那蟲子抓起來，對着燈光看了一陣，暗道，這蟲子已經炭化過，顯然不是蟲子爬進來了，是人放進去的。是什麼人竟然能瞞過他的眼睛，把這東西放進糧食裏？

“天賜哥認得這毒嗎？”面兒顰眉問。

天賜搖搖頭。

歐陽真取出手帕也取了點那黑的物質，眯逢着眼看了看，“我帶回去找人看看。”劉二娃哭着上前打他幾下，“我們出這麼大的事，整個青河縣都轟動了，你怎麼現在才來？”歐陽真嘆道:“今晨起牀頭痛，便在家裏睡覺。傍晚後才聽到有兩個下人在談，城裏出了大事，王家方便麪毒死了人！所以我和歐幹他們先去找了謝大人，初步瞭解了一下情況。可是謝大人説的太玄，我可不相信王家會蓄意殺人。一來，聽天賜説的，卻是和謝知縣説的沒有兩樣，方覺這事蹊蹺得很了。”

“張大嫂和潘大嫂還關在牢裏，你能不能先幫我們把人保出來？”張大叔乞求道。

“保人的事，我和謝大人談過了，他説明晨讓我去衙門辦理。”張大發愁道，“能先把人保出來，少受點罪也好。可是這個冤情怎麼洗清呀？如果不在家裏發現毒物還好，官差當眾查出毒物來，這可不好開。”歐陽真皺着眉道:“情況我完全清楚了。我這就回去請大哥幫我想想法，總之不會讓面兒和大家有人被關進牢裏的。大不了，我們賠他們錢，賠得多些，他們也會樂意。”面兒心情很不好，畢竟是三條人命，尤其劉老頭又是王家的常客，想不到他竟死在吃了一碗方便麪後。就是他正終壽侵，也不該這樣走的。

歐陽真又急急地走了。

“事情已經這樣，大家先回去，讓面兒歇一歇。”天賜對大家道。

“面兒，別太急。先休息一晚，再想辦法，別急壞了身體。”林大嬸噙着淚道。

面兒哽咽一下，點點頭，“大家也先回去歇息，明天再説吧。”

“面兒，我相信你一定會過這一關的，你和天賜哥一定能想到辦法解決這事。”小娥抱着面兒鼓勵道。

“面兒這麼聰明這麼善良，這事一定不會有事的！”幫工們都這麼説。

“嗯。沒事。”面兒眨眨眼，勇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