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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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糧食怎麼辦？”張大叔看着院壩裏高聳的糧食堆。

大門處的一個官差進來道:“糧倉裏不能動！還有，今晚大家散去。明天起，大家不得隨意進入王家。王家現在住着的幾個人，只能從後門進出。”

“大家回去吧。”天賜揮揮手，“有事，明天起在林家商談就是。”

“劉二娃去你大哥家住吧。”面兒看着小娥，小娥點點頭，看着她，“你和天賜哥也去我家住吧。”

“沒什麼。我習慣了住在自己家裏。”面兒控制着情緒，心裏卻是陣陣發寒，有些提不起神，這事對她的打擊太突然，也太大。

眾人散去。那兩官差封了王家大門，住進糧倉裏，守着現場。

半夜裏。面兒坐在牀前，呆呆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樹影。

藍天賜站在窗外，盯着糧倉那邊輕聲道:“那兩個官差已被我暈過去。”

“天賜哥。”面兒這時十分脆弱，眼淚如洪峯。

天賜飛身進了屋裏，按着她的肩，輕輕拍了拍，“別怕，有天賜哥在。一定會查清這個真相。現在我得先清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從哪裏來的。”

“是誰要下這麼重的狠手？”面兒泣着想不明白。

“下這麼重的手，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地，除了歐陽慶還會有誰？”天賜憤憤地道，“要向我報仇衝我來就是了，竟然拿王家方便麪做文章，還搭上幾條人命，真是險惡。”淚花閃爍，面兒抹抹淚哽咽道:“難道是歐陽幹他們放的毒？因為大家了，所以沒防備他們？除此之外，怎麼可能有外人進來？”

“肯定是歐陽乾乾的。只是現在沒有證據。不能這麼説。也難怪今早歐陽真肚子疼，肯定是他的下人動了手腳，把他絆在家裏。”

“整我們，關了鋪子都可以，但是連劉老頭的命都搭進去，我這心裏難過非常。”面兒控制不住痛哭起來。原以為古代人比現代人純樸，不想害起人來，殺人如麻。

“你在屋裏歇歇。我出去出去。”

“萬一是歐陽慶設的局，要引你現出真身，好殺了你呢？”面兒拉着他不讓走。

“我若不清這毒從哪裏來。怎麼找到解藥？若是後面還有人中毒，有解藥，才好救。”面兒鬆開手。天賜道:“我會小心的。”天賜走了。面兒抹了抹淚。拿起桌上一塊布，裏面包有一點那黑的毒藥，進了極樂天，天賜説得對，現在得趕快出解藥。

藥經上有關於毒藥的記載。可是這黑物質不知名，面兒只能逐一查看。看了許久，有關毒藥的記載都讀完了，卻沒有類似這黑物質的記載。

書上記載的大多植物，而帶來這毒的，卻是一隻炭化的蟲子。

把包毒的布帕攤開在几案上。面兒陷入沉思。

炭化，顯然這蟲子被人燒煉過…

煉藥…

面兒腦裏閃過二字。身子一直，猛然想起找小娥時。上蝴蝶山往右路上去的那個地方。按那晚歐陽家下人們對話來看，那裏應是煉製藥的地方，莫非歐陽慶在煉什麼仙丹？

古代人不知煉丹，大多是煉毒。

那蟲子即使是有毒，上好好的怎麼會炭化了呢？

那東西一定是蝴蝴山上的煉藥處來的。

面兒的思路一清晰起來。便開始準備，要夜撞蝴蝴山。上次到那裏。因顧忌多沒有撞進去，今晚無論如何要去查看查看。那裏的事，她又不好和天賜説得，就是説了，天賜獨自上去，也未必查得清。

你有毒我不怕！金狗丹不僅止血消炎好，還能解劇毒。如果不小心中了那毒，先服一顆金狗丹，應該能夠緩解。

極樂天裏有現成的金狗丹和香，上次撞蝴蝶山後，面兒覺得應該在空間裏備制大量的藥，空狠制了一批。

作好準備，面兒佩上一把短劍，先回到屋裏，在院子裏四處走動了一會，才利用空間向蝴蝶山而去。

只一刻鐘後，面兒就順利到了蝴蝶山右面的山門。

此時山門處的守衞正處於機械狀態。面兒大着膽子出現在山門內，門外有守衞，按理裏面的守衞不應該在大門處，進去一看，大門裏面卻是個急轉的彎道，正好裏面的人看不到大門處。點燃一支香，悄悄在大門內，然後上了大石，悄悄在地上了香。地理如此特別，面兒依着陡轉的地形，大膽前進，但凡前面有守衞巡邏，便悄悄在路上上一支香，很快順利進到裏面一座宅院前。

院門處有四個守衞，被面兒用香放倒。面兒小心地走進去，前庭左右兩邊花木豐富，面兒正好隱藏。丑時院裏很安靜，只有走廊上的燈隨風輕輕搖晃。

空氣中隨風傳來濃濃的藥味。面兒四下查看，發覺藥味從後院方向而來。便向後院悄悄潛去。繞過一片花園和假山，只見後院有個方正的大壩，壩中有三個高聳的塔爐，每個爐下站着兩名守衞，個個眼睛瞪圓，彷彿一隻蒼飛過都不會逃過他們的視線。

兩個年輕的青衣男子抬着個大籃子，從西面一間屋裏出來，手上各執一柄拂塵，步伐輕靈無聲，頗有仙風道骨，一看便是修道之人。

一個走向最右的塔爐，遠遠地手一揮，塔爐下面的火門轟地一聲開了，另一個一隻手抓起籃子裏的東西往裏一揮，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便飛進火門裏，落在熊熊的火上，“滋滋啪啪”地發出刺人藍光。

然後又有兩個年輕的青衣道士從東面的屋裏出，也是這般抬着個籃子子到了中間的塔爐前，一個揮手用內功打開火門，另一個往火裏扔紅的東西，火焰裏夾雜着鮮線的焰花。

接着又有兩個年輕的道士從正面的屋裏出來，往火扔的卻是綠的東西，令火焰裏多了綠的火光。

六個道士往後里加罷燃料後，各自回了屋裏，沒有一個人説話。

那黑乎乎的會不會就是毒藥？

面兒在暗處思索着，現在把外面看爐子的守衞放倒會引起屋裏的人注意，不如先放倒屋裏的人。可是三面屋子裏都有人，怎麼辦好呢？

過一陣，正面屋裏走出箇中年的道士，抱着一柄金的拂塵，穿着金光閃閃的道袍，看樣子地位很是尊貴，應是這裏的頭頭。他後邊跟着兩個青衣道士，是先前出來扔綠燃燒物的道士。

中年道士緩步下來，抬頭看看夜空，月朗星稀，手指掐掐，到最右邊的塔爐前，飛身上了爐邊的石梯，雙手運氣，手不着爐卻揭起爐蓋，那爐蓋飛到空中，也不着地，金指塵往爐裏一掃，飛出數團黑的東西，象一條斷線的珠子一一落到一個年青道士手中縛有絲的木盤裏。

好厲害的氣功。面兒只能用氣功來形容，在現代有聽説過氣功練到家的人，能平躺着浮到半空中。今夜見這中年道士能隔空挪物取物，着實開了大眼界。這麼想來，武打電視裏那些蓋世武功在古代真是存在。

中年道雙手運氣一一環，右邊的爐蓋悄無聲息地蓋在爐上，這時面兒看清他的面容，蠶眉鳳目，長得一幅好看的短鬍鬚，看上去神情清逸儼然如仙。

他輕輕一個飛身，落到地上，衣袂飄飄地走到端藥的道士面產，伸出一隻手，未見他手動，這時五個手指上卻都戴着漂亮的銀指套，他纖長着手指，拈起一團盤裏的東西，對着一處火把，看了看，是一條黑如蟲子般的東西！

面兒大驚，原來糧倉裏的毒藥是這個爐裏煉出來的，想來成份複雜，所以沒有人一時間認得！

中年道士象看寶貝似的，看了半晌才輕嘆一聲，“可惜大公子毀了我一條黑蠶丹。不就是要幾個草民的命嘛，用得着用珍貴的黑蠶丹嗎？”一個青年道士在一旁道:“大公子是太在意那件事了。如是尋常的毒藥，恐怕王面兒有藥給解掉呀。”中年道士笑道，“這個就難解了？世間的萬事萬物，只要找到了它的生克之理，便無難解之題。”

“可是。百年紅曇只有我們這真清院才有啊。”年輕道士諂媚道。

“哈哈。那是，這百年紅曇可是我培育了幾十年，耗費不少藥材才培育出來的。那幾個食了黑蠶丹毒的也冤，若是當時食點百年紅曇，不僅解毒，還能延年益壽，增補氣血。哈哈哈…這世間的事物真是奇妙。”中年道士搖搖頭。

“師傅。那王面兒是什麼來歷呀，為什麼她救二公子的藥，我們竟然破解不出它的藥方呀？”年輕道愁眉苦臉道。

“哼。總有一天我會破解出來的。”中年道士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轉眼間便進了屋裏，外面兩個年輕的道士，疾步跟了進去。

面兒藏在花木間的一座石頭後，心中好生動。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果然黑蠶丹是這裏的東西！

可是，要怎麼取證據呢？

那中年道士的武功高得嚇人，面兒有空間可瞬移，與這道士相比，都不敢大意。而且他如此通毒藥，只怕屋裏早有防備香的東西。

怎麼辦呢？面兒咬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