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櫻尚未飄零
少年與少女拿着巧克力味的蛋筒,並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這就是……冰淇淋嗎?」
「是的,Saber小姐,看起來你很喜吃甜食呢。」
「……沒這回事,別想太多了。」
少女盯着手中的蛋筒,不笑意地嘀咕着。
「是這樣嗎?哈哈哈……」
雖然嘴上説着不甜食,但是少女的櫻
可始終未曾停歇。剛開始她還是如鳥雀啄粟般輕輕
舐着點心,盡力維持着武人的矜持;可沒多久便被這美味
引的
罷不能,她偷眼瞧着少年吃的不亦樂乎,索
也有樣學樣,大口咬嚼起手裏香甜的脂膏來。
圓月的倒影在河面靜靜地躺着,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了。
少年看見和服少女連酥脆的餅乾外殼都吃得乾乾淨淨,欣地笑了笑。
「你真的不害怕嗎?這次我不可能失手了。要把你的Caster叫過來嗎?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會給你時間。」
少女撣掉衣上餅屑站起身來,柳眉一豎似要宣戰。
「啊,Caster嗎?她來的話,事情會很麻煩吧,或者説可能會和你一起教訓我吧,哈哈哈……倒是Saber小姐,那樣子真的沒關係嗎,你的御主已經……」少年看着已現殺氣的少女,心中卻並不害怕。如此嬌小可的女孩即使擺出一副冷酷的表情,也很難説能產生什麼威懾力。
「他已經死了……大概再過幾個小時我就會消失……餘留的時間殺死你還是足夠的……但是……」少女手裏藍光一霎,具現出一柄鋒鋭的式太刀。她眼眸直視着少年,周身散發出比之刀鋒還要
人的寒意。
奔跑,奔跑,奔跑。
因為驅人的結界還在發揮作用,暮中的小巷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術式的發動者卻已經血濺三尺,殞命當場。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御主一開始就……】少女狂奔過十字街口,她口鼻出絲絲縷縷的殷紅,肺部如同被扭擰撕裂一般劇烈的
痛着。可她並不在乎自己這具病殘的身體幾無魔力維持,只是一味地向前,向前……
【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嗎?因為我是未能與夥伴戰至最後的病夫,所以不配再有為主人揮刀的機會?】背後的火光還在閃爍,自火焰中飄散出屍體被焚燬的焦臭濃煙,將周圍的景象溶解在一片灰幕之中……
【我是為了什麼而回應的召喚……明明連御主也保護不好……】
魔力剛充身體時,少女的眼瞳中便濺入了鮮
血
。
一條印有漸漸褪令咒的手臂落在地上,五指還在微微蜷動。那還未與自己
談的御主就躺在不遠處的血泊中,死不瞑目。
「哦呀,還是晚了一步嗎,從者都召喚出來了,你這傢伙動作真快啊。」
沖垮所有思緒的憤怒令她飛撲上前,將刀刃利落地進了面前那
笑少年的
膛。
「我怎麼會像你的御主一樣傻到親自上陣?哈哈哈哈哈,不知名的無能從者啊,這只是借來的軀殼而已……沒有了御主你又能……」
少年話未説完便即倒地,維持着歹毒的笑容化為屍首。
「我……該怎麼辦……」
清寒的晚風拂過少女面頰,兩道銀亮如蝸牛步跡的淚痕隨之涸在臉上。她站在街道盡頭的那堵牆前,凝視着這場漫無目的長跑的終點。
【……連戰鬥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結束了嗎?】她揮拳捶向牆壁,於筋骨由內而發的疼痛中再次湧出淚水。
啪嗒,啪嗒。
少女打了個顫,因為她聽見的不只有淚珠墜地的聲音。
是腳步聲,那牆後的街道上有人經過。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少女在藍如磷火的微光中化作靈體,穿牆而過。
「那是??!」
她知到來人右手上湧動的魔力,是象徵御主身份的令咒。還有那張
悉的臉……儘管表情已沒有先前兇惡的煞氣,但毫無疑問就是剛才的兇手。
【殺掉他……殺掉他…至少讓我……】至少先手刃那個暗害自己御主的傢伙,那個笑自己的惡徒。
少女在藍火中恢復實體,足下生風,奔至少年身後悄無聲息地將太刀從鞘中出……
還未意識到危險的少年仍舊不緊不慢地走着,看他低着頭的樣子似乎也在思索着什麼。
【一點都不在意的嗎?莫非是在小瞧我嗎……連御主也沒有守護好的從者……】「但是我不會放過你!受死吧——哈啊!」「啊…?哎呀!」
轉過頭來的少年面驚懼之
,那持刀追來的少女周身
瀉着與可
外表全然不同的殺意,只見她手腕旋轉釋出一道凜凜刀光,竟是將柏油路面撕開了道深長的裂口。
然而少女所要使出的絕不止於此。
【就用吾之唯一技藝來為你送行吧,這場戰爭中唯一的敵人——】「一步超音,二步無間,三步絕刀——」「哇啊!」
電光火石之間,少女已像瞬移般欺近少年身前,舞動着幾如皓月的長刀斬向他的面門,可是先觸及少年頭面之物卻非太刀的利刃,而是……
「噗噗咳嗚——」
少年覺臉上很暖,鼻中聞到了鹹甜與鐵腥的味道。
是血。
那持刀的少女一躍未至便摔倒在地,口鼻血不止。血
的顏
卻不像是常人的鮮紅,反而呈現一種鏽朽的黑紅
,嗅着竟有潰膿傷口似的腥腐氣息。
「哈哈哈啊……你……你怎麼了?」
「呵呵……居然在這種時候嗎…咳咳……到最後…我也……」
【要消失了啊…直到最後我都沒能……】「Caster,拜託……」
【果然是御主嗎,這傢伙……】少女最終失去了意識。
「御主,我可以理解為要我殺了她嗎?」
「千萬不要!Caster……先救她吧……」
「剛剛她差一點就殺了你啊,立香……雖然我也要反省就是,這是以高超劍術為基礎的寶具,所以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唉,是我大意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簡直就是搭上命的刺客嘛……看她這樣子一旦失敗憑自己逃
是不太可能的,明明令咒能喚回從者,但她的御主也沒有這麼做,所以我想她的御主是不是已經……」
「Smartboy~我剛剛分析過了,的確是這樣,她快要消失了,就算放着不管也沒有關係。」
「所以,Caster,請為她治療吧。」
「哈?」
Caster肩頭一聳,表情詫異而困惑。
「你應該明白吧,沒有御主的從者就和破掉的水桶一樣,不論你灌入多少水都會幹,也就是説,任何治療都是沒有意義的。」
「或許,她能成為我們的夥伴……」
「哦~」
Caster抬眼瞥向地上的少女,摸摸下頜出了別有深意的笑容。
「如果喜的話,可以明説哦,小男孩~作為你的從者,我會幫你的。」
「嗚…哇嗚…不是那樣啦…Caster…拜…拜託你了。」
「好吧,好吧,雖然是違規作,但這種程度還是可以的,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看出什麼嗎?你的那個能力還可以用嗎?」
「她的真名是……沖田總司,幕末的天才劍士。」
【我只是想與你們一起戰鬥而已,哪怕盡頭是毫無意義的死亡,只要握緊不會磨滅的「誠」,我就絕無悔意……可是病弱的身體,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讓我成為連旁觀都做不到的廢物嗎……】少女在一聲並不劇烈的哀鳴後睜開了雙眼,忍着肺部仍未消失的疼痛坐起身來。
「醒了啊,Saber的從者。」
眼前是悉的
式榻榻米房間,夕
的餘暉透過半掩的門扉灑
地板,稻草和松木的氣味令人心神安定。
「這裏是……!」
少女心中一驚,這是她悉的某處療養之地,自己病重後度過餘生的地方。
「是不是很諷刺呢,你在刺殺我的御主失敗之後就回到了這裏。」
「你!你是那個傢伙的從者嗎?難道説…這是你乾的?」
她握緊了雙拳,手中燃起藍光,可原本應該自光中彈出的太刀卻不見了蹤影。
【怎麼回事…我記得我…還有我的刀……】困惑的少女瞪着面前跪坐在小桌前的黑袍女人,那兜帽下的藍目若隱若現,散發着如毒菌般不祥而詭譎的氣息。
「可別這麼説…我在這個空間裏也發生過相當丟人的事……不過有備而來的話就會適應很多啊。」
她微微牽起了嘴角,端着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這裏是夢?」
「沒錯哦,小Saber~你就快要消失了,這大概是最後的幻境吧?」
少女一愣之下,突然意識到這是才是現在最要緊的情況,自己不但失去御主還身受重傷,按説在這場聖盃戰爭中的時光理應走到終點。
「……」
「有何想呢,Saber,你想偷襲我的御主,自己的御主卻先走一步,現在自己也快消失了。」
「你的御主正是這樣使詐殺死了我的御主,這麼做不過是為她——」
「哦?報仇嗎?真是的小姑娘呢,逞強的樣子我不討厭哦~」
「呃啊?你……哼,恐怕像你這樣冷的老女人才不會理解什麼是『忠義』吧,真是和你御主相匹配的卑鄙呢。」
少女一聽此言,臉上頓時稍顯羞,但心中強烈的憎惡讓她再次冷下臉來反
相譏。
「啊啊你這!!!……呼呃……!」
女人兜帽下的面肌因強忍憤怒而抖動着,將茶杯在桌上用力一叩,頓時茶湯四濺。
(拜託Caster,冷靜一點,如果可以請你——)
{閉嘴!我知道要做什麼,但這之前,我需要讓她明白……}「呵呵……因為知道自己將死而開始肆意挑釁嗎?小Saber?雖然發不一樣,
格也有所不同,不過倔強的樣子還是那麼可
呢~把你
碎的
覺肯定不錯吧?」
(Caster!)
「劍士既然敗北,那自然就有面對死亡的覺悟。看起來你已經握住了我的命脈,怎麼樣,要親手結果我嗎?」
少女明白自己本來在口淤血的時候就會消失,既然現在還能存留於世,那肯定是敵人用了什麼手段,維繫住了自己的靈基。
「呵呵呵……那可太可惜了呀。看來你不知道,我還是王女的時候,是怎麼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小姑娘吧?」
「你!——嗚,怎麼回事我的身體……要消失了嗎?」
就在這一剎間少女便來了極限,倚着牆壁軟倒在地上。見此小桌後的Caster終於直起了身子,向着她款款走來。
「節省魔力吧Saber~這麼可的女孩子消失掉可太
費了啊~」
「Caster,答應我,不要……嗚……」
「什麼啊?御主,連從者這一點點小小的娛樂活動都不允許嗎?」
「不…不是這樣,只是請不要……」
「讓Saber像那個夢中的我一樣嗎?呵呵呵,真是善良的小男孩啊。」
「……我真的這麼希望,Caster,拜託你了,那種覺並不好受,你應該能理解吧。」
「呵呵呵,我又為什麼要憐憫毫不相干,甚至在剛剛還要謀殺我可御主的從者呢?這很奇怪吧。」
「因為她將會是我們的同伴,Caster,我之前就這麼説過。」
少年眉頭一皺,口氣出乎Caster意料地堅定。
「將她凌辱到只剩下軀殼供給使役的棋子也是一種利用方式哦,填充進什麼樣的情也可以選擇~為什麼一定是同伴呢?嘛嘛,既然是御主的要求,我也不得不遵從了,不過呢,也需要御主答應我一件事情咯。」
少年以困惑上了魔女狐狸式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停下來!嗚嗚哈哈哈……」
少女雙腿併攏,兩隻玲瓏的粉足疊在由蒲團壘起的小台上,自踝至腹都被紫
絲巾一樣的東西一環又一環地
住,後背像落入粘蠅紙的蚊蚋般被貼上了牆壁。那瓷白的雙臂倒是沒有一點束縛,可也只能如和空氣搏鬥似的在半空中撲打不止。若是不事先説明清楚,確實頗難將眼前的少女與剛剛那已經做好
接死亡覺悟的櫻之Saber——天才劍士沖田總司聯繫到一起。
這會兒少女的雙頰上紅一片,已是笑得氣息窒悶,
腹痠痛。一張粉撲撲的俏臉如淋浴未乾般
是汗水淚水,甚至連涎水都淌出了不少。
「讓它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滾開啊哈哈哈哈哈……」
這一幅狼狽卻人的圖景,其始作俑者便是散發金
光輝的山羊與輕撫其背的魔女。
「哦呀,哦呀,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小Saber.你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居然連五秒鐘都沒撐住,嘖嘖,連她的二十四分之一都沒有哦~」
「嗚嗚哈哈哈哈卑鄙啊哈哈哈不許再用手指啊啊哈哈哈哈……」
魔女的食指戳了戳少女被舐得差不多的左足足心,在上面畫了顆五邊形的寶石圖案,其下的肌膚立刻便像施以脂粉般現出嫣紅嬌
,為羊兒所舐時反應也較先前
烈了不少。
「鹽水,油配上少女的雙足,若不是礙於身份連我都想親自
一口吶……現在只是用手摸摸都不允許嘛?」
少許垢膩狀的白油膏黏附在足心與趾隙之間,散發出好聞的
香,蓋過了少女腿足上那若有若無的藥物與血漬氣息,羊兒的舌頭便是衝着這等美味而來。
「嘻嘻嘻哈哈不嗚哈哈哈快停啊哈哈哈哈……」
雖説足下被羊舌磨蹭,奇難當,但少女的雙足卻是箕張着十顆粉
的足趾,似乎毫不畏懼,刻意要使足底
處與舌尖相觸以磨鍊意志——這可絕不是她內心所想。仔細看去每一趾的
部都
繞着細若人發的紫
細絲,正是它們作怪使少女被迫舒展開足心,任憑金山羊生
細小突起的
舌一次又一次
舐每個秘密的溝壑褶皺。
此刻金山羊正慢條斯理地在趾間細啜,它並非自上而下,循序漸進地品嚐完整隻足底,而是漫無目的地以舌尖探進探出,隨心隨地挑出一小塊肌膚細品。不論是足趾,趾
,足心乃至每一條小小的紋路,若不將那粘連的佳餚挑出吃幹抹淨它可決不罷休。
「啊呼哈哈哈哈受不了啊啊要……要啊啊哈哈哈哈……」
狂呼大笑的少女只覺得除觸覺外的四似乎都被剝奪,唯有無窮的瘙
充斥在體內。雖説她身染癆病惡疾,體膚本顯蒼白,可那雙嬌小的足掌卻是粉潤如櫻,前掌與後跟還帶着一分赤子般的
,兼之終身習武的經歷更是在嬌美之外多了幾分武人的
幹。
「好不容易才有這孩子上場的機會,你看它現在都沒吃呢,不覺得很可憐嘛?」
那軟粘稠的羊舌
舐着早無油膏的足心,如同擦拭神燈一般細緻入微地以舌苔貼合着紋路,抵住足弓緩緩滑行。看來少女的
足不單能
足它的口腹之
,亦是件供它嬉鬧的有趣玩物。
「才不咿嘻嘻啊好啊哈哈你這卑鄙咿啊嗚嗚哈哈哈哈……」
原本黏着大坨油的足底在
舐之下又恢復了原狀。這雙嬌足原本是真正的「秀
可餐」,現在則是如同被拋光的珠玉般瑩亮反光,粉
的趾掌被金羊唾
洗禮後光滑而赤紅,看着更顯
致秀美。
少女被絲線縛住的十趾如蕨芽般垂着腦袋,卻是始終無法完全蜷起。那淨足底的羊兒見已無甜味殘留其上,索
後腿蹬地,抬起身子叼住她左足大趾,像含空掉的
瓶一樣探索着尚存的餘味,黏滑而温熱的糙舌讓少女大腦皮層的波動再次達到巔峯。
「這是啊啊哈哈哈哈哈什麼啊?哈哈哈哈哈停下……不要啊啊哈哈哈哈………」
「看起來還是沒啊,要不要再喂一點呢?」
魔女響指一打,憑空變出的鹽水桶,油盒與搖晃的兩隻小刷便湊了上來……
「呼呼啊啊不——啊哈哈哈不要——求你了——別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面臨「再經歷一輪剛剛的地獄」這個恐怖的刑罰時,少女崩潰的內心終於讓她放下了尊嚴討饒……
「我説過,對忤逆我的女孩子,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哦?至少要讓我看到你被體濡
的衣
吧?哦呵呵呵……」
「啊啊呵呵呵嗚嗚嗚不——!」
「Caster,住手吧!別再嚇唬她了……」
疾步趕來的少年像撕開布匹似的甩開房門,闖到了Caster身前。
「哦呀,是御主啊,等不及了嗎?我們的約定時間還沒到哦——」
「Caster應該玩夠了吧?拜託了,Saber她……」
「虛偽。」
「看看,這個小姑娘可是一點不領情哦。」
那吃喝足的金羊已經在茶几旁睡下,剛剛被折辱到投降的少女額上冷汗也已乾透,她理了理頭髮便微昂螓首,斜視雙目,恢復了之前鄙夷不屑的態度。
「Caster,契約已經定下了吧?」
少年並沒有理會兩人的嘴架,直接向Caster發問道。
「好了,好了,由於不是什麼高級別的從者,算是維持住了靈基,但是還需要她自己接受才行。」
「維持住了靈基?你對我做了什麼,Caster!」
「金山羊的唾能治癒你那病怏怏的身體,再加上你的疏忽,能讓我暗中調整你這傢伙的以太構造,並且傳輸魔力。呵呵,你要
謝我可
的御主哦,沒有他你大概就是第一個活活笑死的從者吧?」
少女仔細一想,自己肺部的疼痛倒真是自那羊兒舐雙足起方始消退,況且自己的足尖本是因患病而血行不暢,一年四季都冰涼而麻木,剛才一經羊唾浸潤也自內而發地有些温暖了起來。
「別説的這麼可怕啊,Caster……」「為何……」
她看向少年,心中訝異以至於不知下肢繞的束縛已被鬆開。
「那麼接下來給我吧,先讓我們醒過來,Caster.」
「別忘了説好的事情哦~」
「呃……我會主動去的。Saber小姐,儘管現在還有一些誤會,但醒來之後,請聽我説幾句話,拜託了……」
「……我答應你。」
少女猶豫片刻,莊肅地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所以你要我相信那個殺死我御主的人並不是你?」
少女以刀尖指向少年,絲毫不掩瞳中湧動的殺意。
「我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情,Saber.」
少年的目光也毫不迴避,無畏而堅毅地對視着少女琥珀的眸子。
「那為什麼要強行和我締結契約?我的死和你毫無關係,少個敵人才對你有益吧?」
「因為……Saber小姐倒下的時候,那副表情……」
「哼,是可憐我的意思?真是傲慢……」
「不不……不,也許的確是一種傲慢吧,我居然同情一個差點誤殺了我的從者。可是……這也沒錯吧,Saber小姐如果真的這麼消失了,生前的遺憾與那彌留之際的眼神,也會讓我悲傷,這場聖盃戰爭已經有太多異常了……」「我本來就是亡靈,不需要你溢而廉價的同情。就算讓我孤零零的死去也好過被原本的敵人奴役!」
「我明白,從者是於人類史上留下高貴刻印的存在。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你們的內心一定比我要強大得多吧。或許就像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自我動也説不定……但如果一定要有別的理由的話……那就是我需要Saber,我需要你的力量。」
「你是想讓我……」
「和我締結契約吧,Saber.我知道這是很過分的要求,但是……不管是為了戰力還是為了不讓悲劇發生,我都希望Saber小姐能夠答應,而且Saber要是活下去就能有不同的結局,不同的選擇……所以……」
少女緩緩還刀入鞘,背過了身。那淡櫻的髮絲在夜風中搖曳着,在街燈的橙
暗光下如蓮花剛玉的
澤般温暖。
「如何……?」
少年放輕了語音試探地問道。
「我可以答應你,讓你成為我的御主。但是請記住,我的願望是向那個殺死我御主的傢伙復仇,如果你和你的Caster要阻攔的話……」
「絕無可能!我向你保證。」
「好的,那麼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少女轉過了身子,原本冰冷的臉上似乎有了些許波動。
「哎……?」
「你的Caster對我做的事情又該怎麼算呢?」
那雙白的小手看似纖弱,摁在少年
口處時卻抵得上壯年男子的力道,竟是將他牢牢按在了長椅之上。
「啊啊啊…那是…Caster她……哎??」
少年臉頰滾燙,張口結舌地答不上話來。
「這有什麼充分的理由嗎?嗯?」
她那看似平靜的冷笑讓少年着實心顫了一下,這不是剛剛以刀相抵的殺意,卻是確實要付諸什麼行動的徵兆。
「為了…嗚啊啊…為了讓Saber靈基穩定……啊呵呵哈哈哈金山羊它…咿呵呵它能夠嗚嗚嘻嘻嘻嘻哈哈……別撓我啊哈哈哈哈……」「所以需要做那種事情嗎?嗯?我的御主。」
少女的雙手在少年腋下彈跳着,蝶舞般暢的手法似乎説明她對此法也甚為
悉,而
邊
出的壞笑終於緩解了可
臉蛋許久的肅殺之氣。
「哈哈哈哈如果不這樣啊啊嘻嘻嘻啊…嗚Caster不答應的啊嗚嗚拜託拜託哈哈哈哈放過
口氣嗚嗚哈哈哈哈哈……」少年的申辯夾在大段的笑聲之中,已是詞不達意,那青
的面容掛着毫不遜於Saber被羊羔
舐時的窘迫傻笑。雖然Saber的臂力在同類從者中相當貧弱,但再怎麼説普通少年的力量也難與上三騎的Saber抗衡。
【被截胡了啊,小Saber真是淘氣,剛剛才認輸現在就動手動腳的……就算我的御主是老好人也不能被你這麼欺負吧?嘛,無所謂了,欣賞一下我可御主的笑容也不錯,我可不是善妒的女人~你説是吧,御主?能契約兩騎從者的你,應該不會在意撓
這種事情吧?呵呵呵,我也要試試哦~】此刻天
已晚,卻仍是時不時地有路人從遠處經過,他們聽到那清脆的笑聲或許會瞥眼一觀,但大都是莞爾一笑,不做打擾。這如情侶間嬉戲,又或者更接近鬧小脾氣的女生懲罰男生的常見手法,出現在這城市夜景中渺小的一隅裏也算是不錯的點綴吧?
「以後請多多指教哦,同為御主效力的Saber小姐?」
魔女微微欠身,特地下了手套準備同少女相握。
「……哼,誰要和你握手,你這老女人。」二女的目光中似乎迸出了噼啪作響的電火花。
「Saber,友善一點……Caster你也是,道個歉吧,別再戲Saber小姐了。Saber和她握個手吧,拜託了,要做好朋友哦。」
「嘁……我又不是小孩子。」「呵…對不起…我可不是沒教養的小姑娘。」少年抓了抓自己的劉海,苦笑着勸解起來,看起來這番舌劍暫時是不可能停止了……
「Saber排除失敗了,你該怎麼解釋?」
男人朝着未知的黑暗問道。
「那個迦勒底的御主也還活着,汝又怎麼解釋。」黑暗轟鳴着,回以了更加嚴厲的質問。
「好了……這些都過去了。只是一兩個弱小的從者,一個無能的御主算不上什麼,只要聖弗朗西斯科的戰火點燃,我們就一定能成功。」「汝不該忽視那個御主,他是解決了人理燒卻,摧毀了吾王偉業的御主,是最危險的敵人。」
「那個契約了被夢境整得發瘋的Caster和病怏怏的Saber的御主?別逗我笑了,這種普通人翻得起什麼風?」
「暫且不管汝之不敬,但願確實如汝所説的一樣。另外汝應該明白,汝也是弱小的從者,汝之手下亦是如此,最後一騎出現之前,汝不過是躲在角落的老鼠罷了……意料之外的情況已經有了太多,神代的妖女暫且不談,強佔了吾等名額的那個皇帝是很大的麻煩。」「呵呵,拭目以待吧,在哪條河道挖出什麼樣的黃金,都猶未可知呢。哪怕是傳説中的王者或是什麼中華的皇帝,都不過是我揮舞的鏟子和篩網罷了。」
男人在黑暗的空中伸手握拳,似乎在立下什麼誓言。
「汝之自信與汝之弱小,真是讓吾困惑啊。」
「另外,我已經擊敗了兩騎從者,這點上應該比你找來的那個傻姑娘強不少吧?」
「那個鏈接源的女孩是最後的保險罷了,汝現在無視掉也未嘗不是好事。」
「所以説和非人的傢伙合作真是簡單而又頭疼啊。」
「我也時常懷疑選擇汝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那彼此彼此了?乾杯,嘛………你隨意吧。」
舉起酒杯的只有一人,一個普通的男人。
第四章縛鎖下盛放的紅龍(2)
自召喚Lancer的儀式結束後,不知不覺已過三。
前兩中Lancer還有些提心吊膽,處處提防着可能存在的陷阱。可一直到第三天上,摩
也沒對她再做什麼出格舉動,甚至還為她安排好了一
三餐與單獨的睡房。
「咦?」
城堡背後的山體驀地發出爆響,大小不一的石塊如炸藥開山般從山頭迸裂而出,所到之處的樹木接連被其砸倒,那喀啦啦的系撕裂之聲彷彿是木靈呼痛的呻
。與此同時腳下的地面也強震起來,似乎馬上就要裂開深壑將這城堡
沒……
「哦呀……是不請自來的惡客呢。」
「嗯,我出去一趟。」
Lancer具現化聖與鎧甲,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我有説讓你去戰嗎?阿爾託莉雅~」
藍衫飄動間,摩已貼面擋住了Lancer的去路,摸了摸她的臉頰。
自己的御主摩是那種不論多麼惡趣味的事情,只要能讓自己
到羞
和痛苦,就會去做的毫無理
的女人,至少Lancer是這麼認為的。
「嗚……別在這時候胡鬧,姐姐,你清楚這不是一般的敵人。」
這來襲的敵人威能竟可撼動山嶽,的確不是尋常從者。
「好吧好吧,看在這個稱呼真的很悦耳的份上,去吧,我的王。要獲勝哦~」
「我去了,必要時請你躲到安全的地方,姐姐。」
「嗚哇~阿爾託莉雅,關心我的樣子真是可得無以復加啊~」
摩膩乎乎的狎暱台詞讓Lancer不
有點惡寒,還未等她把話説完便疾跑出了城堡。
「這是……地震嗎?到底是誰……」
Lancer仰望那殘破的山巔,卻是未見一個人形,看來要找這始作俑者沒那麼容易。
「是在找朕嗎?異域之王啊。」
與Lancer同樣威厲肅穆的聲音自西北方向響起,她的目光轉了轉,最終鎖定在了西側一處凸起的山石上。倘有敵人意圖自高處攻入城堡,此處便是最佳的落腳點。
「這個自稱……是東方的皇帝嗎?……如果要戰還請現身,否則我自去尋你。」
「請便,騎士王啊,朕承認這確實有些無禮。」
【什麼?為什麼能知道我的身份……】地震與塌方在一瞬間停止,卻絕非自然之力顯靈——那些滾滾而下的土木岩石如沉入樹膠的蚊蚋般定格在原位,一看便知是敵人所為。
「不過現身在此地還為時過早,那並非朕此行的目的……」
「所以你就是不應戰嗎?在他人領土耀武揚威的皇帝?」
Lancer將聖在手中一旋,身側一株杉樹立刻折為兩截。
「呵…耀武揚威者應是汝吧?須知意氣用事乃兵家大忌。但看汝這等架勢,怕是唯刀兵相向不可。」
那渾厚而重濁的嗓音第一次有了些許波動。
「廢話少説,找到你了!」
那山石西側一株金燦燦的櫟樹下,赫然便是來犯之敵。
此人身材高瘦,雙手持鐵鞭作仁王站姿,巋然不動。他周身繚繞着如影子蒸騰而成的玄濃霧,幾乎能與樹蔭的黑暗融為一體。籠罩霧內的五官與衣着全部莫可辨認,只能依稀看出頭上有一頂象徵着王族身份的冠冕。
「狂獵之王的察力果然有如鷹隼……但汝應當知道,朕只是不願連這等戰役都必躬必親而已………倘若什麼征討兵事都要帝王親力親為,什麼文武百官,
兵強將又有何意義?呵呵呵,所以啊……」
「什麼?!」
只見那模糊的黑影拔出間長劍向着土地一刺,地中立刻又傳出一陣異於之前震動的鳴響,如同指甲抓撓黑板的吱啦聲般瘮人,接着那漆黑的人形如捕食的豺狼一般,自喉中發出
沉的低吼——「【◆◆兵◆,◆◆◆——】」
轟——轟——
「應吾◆之令…重返世間……」
打算衝上山應戰的Lancer被無數手臂組成的陣列攔住,那是地裂中鑽出的手臂……
「再度……為吾◆◆……!」
「縱橫……統一……天下…乃吾等使命…!」
數以百計,披堅執鋭的人俑如雨後筍般破土而出。
這些人俑的面孔或褐或黑,顯然是以泥土塑造。他們揮舞着手裏的兵刃,一個個口沫橫飛,神態昂地高誦着口號。那斷斷續續的詞句聽着雖然難辨其意,但此刻上百人俑同聲呼喊,自有響遏行雲、震天動地的威猛氣勢。
「是魔偶?……不對!」
對魔術師而言,懂得使役魔偶魔物可説是基本功課,但Lancer面前這批人俑與其説是聽從製造者的指令,不如説是出於自身意志在效忠至高無上的皇帝。
「毋須懷疑……朕之兵卒雖是塵泥所成,可注入其中的卻為切實存在的魂靈……汝等軀殼已糟朽殆盡,然一片赤誠之心仍如金石般堅不可摧,實在令朕欣啊………從無休止的沉睡中甦醒,再度為朕馳騁吧,◆◆的將士們……」
「!」
「快快應戰吧,騎士之王,朕也一覽汝那身先士卒的英姿。」
【真是不得了的傢伙!亞瑟,你能勝嗎?】「有何不敢!」
地上吶喊的兵俑們收到主君命令,迅速將Lancer包圍在垓心展開進攻。那些泥手中的武器種類繁多,或為吳鈎朴刀,或為干戈長戟,其刃鋒無一不是寒光閃閃,鋭利非凡。再加上眾兵震耳聾、山呼海嘯的喊聲,單憑氣勢便足以令人聞風喪膽。
「哈啊——!」
饒是如此,Lancer千錘百煉的實力也絕非區區魔偶所能匹敵,那聖本是十分沉重的武具,在她手中卻似西洋刺劍般輕巧靈活,絲毫不顯呆板凝滯。尤其對上這些兵俑薄刃輕裝的刀戟其重量更佔優勢,凡持械格擋的兵俑手臂都是立刻折毀,無一倖免。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Lancer已打倒了幾十餘名兵俑,額上僅出薄汗。不過其餘兵俑的士氣也不曾低落,仍然前仆後繼,義無反顧地朝着Lancer攻來。
「喝!」
Lancer右臂持在身前一甩,撲上前來的兵俑立刻化為泥塊四散。
「◆◆——!」
「必勝——!」
眼看這羣不堪一擊卻又不知疲倦的人偶接連前來糾自己,Lancer心中不
有些煩躁,回擊時手下力道也隨之加強,每刺出一
便有數具兵俑被打的泥屑紛飛。
「真是的……礙手礙腳!」【要留神啊亞瑟,小心上面!】初次體驗御主與從者神識的
覺讓Lancer略
驚異,聽到提示的她抬頭望向高處的森林……
嗖嗖嗖嗖嗖——
那人所難至的林間接連傳來挽弓之聲,隨即便有無數箭矢朝着Lancer與兵俑的方向而出,那黑
的箭陣猶如昔
落基山的蝗羣般遮天蔽
,其中每支都由與來人同樣的黑
煙霧組成,顯然是魔術造物。
「是矢?!」Lancer心下暗驚,連忙揮出兩
退兵俑的攻勢,隨即向後疾退以閃躲來勢洶洶的箭雨,但如此密集且迅疾的攻勢終究無法完全避開,不時便有一二箭矢命中其身,隨着鏗鏘的金鐵之聲化成黑霧炸散。所幸她護體的鎧甲足夠堅實,只需舞
護住頭頸就能不受創傷。
「上啊——!」兵俑們如嗅出血腥的水虎魚那樣,對Lancer窮追不捨。她不得不承認,論及用兵這東方皇帝確實與自己不相上下——若是尋常身的士兵以這戰術對敵,難免會有
矢傷及自陣,甚至自
陣腳,不戰而敗。但換做這些泥土製作的兵俑便無此顧慮,搞不好這羣與自己
手的兵俑就是
敵之計,意在令人心浮氣躁,待敵掉以輕心後再加箭雨擊殺……
「汝以為朕之兵卒如何?其泥身損壞只需再塑即可,對無血無的勇士而言不過少了一次報效朕的機會罷了……」
山崖上的聲音已略顯得意。
「可惡!哈啊——嗚啊!」Lancer正以聖撥開箭矢,後
冷不丁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她背後被打散的土堆不知何時已拼合成了新的兵俑,撿起地上掉落的朴刀刺透了Lancer的鎧甲。與此同時
面飛來的冷箭也擦過了她耳廓,兩股鮮血岑岑而下。
【嗚嗚~受傷了啊,亞瑟……】她忍痛回身將偷襲的敵兵打倒,發覺自己已經陷入彀中。
只見先前被Lancer打爛的兵俑泥身全部如黏般匯聚起來,變回了人形。他們起身封住包圍圈的缺口,步步緊
……
(讓我解放寶具,姐姐,這樣下去……會敗!)
Lancer緊握柄將魔力導入其中,卻沒見它有絲毫變化。
【哎呀呀,真是對不起了……解放聖的話暫時不可以,但是還有風啊,亞瑟~】(摩
,你到底還對我做了什麼!嗚可惡……)
【風,風啊,我親的妹妹。你和我抱怨是沒用的,我説過我的目的可不是贏啊~】「啊!原來是這個——!」
「開竅了呢~」
「呃啊……」Lancer再次擊碎背後復原的兵俑,狂奔到城堡北側的巖壁前停下了腳步。那羣兵俑中速度較快者已張牙舞爪地撲到了她的跟前,身上泥腥與腐朽的氣面而來。可Lancer卻是既不逃跑也不反抗,她閉上了眼睛,將聖
指向天空……
「退散吧!!!」四下落葉舞,凜冽的暴風突然以聖
為中心四散而開,先鋒的兵俑還未及身便被撕得粉碎,接二連三地化為塵末四散。
「哦?終於使出全力了嗎?騎士王……嗯?看來不是啊……?」
「哈啊啊——!」Lancer高聲喝喊着,中紅龍之心源源不斷地將黃金
的魔力泵入
內,那殺敵於無形的狂風正是由此而來。
「呼……呼……」Lancer心跳得厲害,她擦去額上的冷汗,依靠着聖才勉強站定身子。剛才發動狂風襲敵透支了她相當大量的魔力,若非她身具龍種那能自行產生魔力的心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包圍她的兵俑無一得免,全都被風力吹散成細微的塵埃,飄入林間無法聚合。只有原處的幾具兵俑被同袍所遮擋而倖存下來,兀自拖着殘軀在地上動。
這便是風王結界(InvisibLeair),Lancer的寶具之一。
以往Lancer是以此寶具的風附於聖之上,起到隱蔽
體,增強威力的效果。或是將旋風
縮為利刃,在未攜帶兵器時作為刀劍使用。而這一次則是將大量魔力在短時間內灌注其中強行擴張規模,以類似魔力集束的效果清退大範圍的敵人,其威力遠遜於聖
,可對身體的損耗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是
價比相當低的戰法。
「顧慮重重的君主真是可憐啊,其中怨毒朕亦知曉……汝此刻是否痛楚不堪?」
「呼呼……不過如此……我還……」
「朕欣賞汝抗衡逆境的武勇,只是汝背後的御主……莫非是以他人之痛為珍膾的賊?」
「什麼!」
【嚯……?】「迫使文韜武略俱佳的帝王化為下等的伶人,為汝演出謔笑敖的鬧劇……汝是以此為樂嗎?」
黑影仰起頭望向城堡的窗口,明顯不是在和Lancer對話。
「異域之王,朕已經知道此美利堅之役本有諸般疑點,看來汝之御主亦是其中之一……」
黑的身影轉過了身,向着山壁走去。
「騎士王啊,該好好思量一番了……」
「等等!你這是要逃嗎?」
Lancer察覺到這位東方的皇帝要撤退,強撐起身體意圖阻攔。
【該死的皇帝……不但自以為是,還在那裏説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亞瑟你真的要那麼做嗎?現在你應該戰不過他吧?】「雖然那躲在暗處隱匿身形,小人得志的醜態委實令朕作嘔,但汝奮戰之英姿確是值得讚歎……當務之急並非匹夫之爭,騎士王喲,來再會吧!」
那身影如一隻黑鷹般騰空而起,升入了天際的白雲,隨即如宣紙上擴散的墨點般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佔據優勢還未曾面,真是強敵……」
【是呢,只是區區土偶,就害得王這麼慘了呢~】「你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嗎?姐姐!」
【哈哈哈哈,當然不會,畢竟我就想看你這副樣子呢,妹妹~】「你!!!」
「呵呵呵……對那種程度的魔偶還如此困窘……王啊,你讓我好失望。」
摩站在
腳處,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咒術
倒在
上,四肢抻成X型的Lancer.被縛的Lancer雙拳緊攥,那既羞且怒的目光似乎就要燃起烈焰。可摩
卻沒看出來有一絲懼怕,反倒是興奮而狡黠地笑了起來。
「明明是你這傢伙讓我——嗚?你!你做什麼?」
「哎呀……那個皇帝説的不錯呢,兇猛的小獅子時時刻刻都想咬人呢~」
閃亮的細絲環繞在摩的掌心,逐漸凝成紫紅
的光球。
「難道你要——!」
「哼~妹妹,你不是抱怨無法發揮聖真正的力量嗎?那麼我就
足你~正好那個惡作劇裏原來也有這個,可惜讓我失望的王還沒到那一步就倒下了呢。」
「住手!…唯獨…這個——嗚嗚啊啊啊……」
摩將手摁上Lancer的小腹,掌中的光球迅速穿透鐵甲,經由私處鑽進她體內。
Lancer只覺自己股間立刻湧上一陣詭異的腫,血
猛然向着那隱秘之丘上的紅豆處湧去,非痛非
的奇特觸
汩汩而出……
「啊啊啊咕停下來…呃呃……」
新生的小塊體一顫一顫地生長着,膨
着,直到觸及冰涼的金屬……
「嗚啊~呼……」
等到物停止生長,已像投降的白旗一樣將那甲片高高頂起。鐵甲刺骨的寒冷讓Lancer
到針刺般的麻痛,可
器在衣料下拖動卻是又生出了異樣的舒適,兩種判若水火的觸
使她臉上嬌紅一片,周身如發瘧似的哆嗦起來。
「阿爾託莉雅,我賜予你的這杆『』還舒服嗎?呵呵呵……當時你可像頭瘋熊一樣拼命地使用它呢……」
「嗚嗚……呃……不是那樣…啊呃停下…」
「那一夜的回憶有這麼恐怖?妹妹啊,雖説這是忌之中的
忌……但你那晚
身時的
叫猶在我耳邊喲~」
説話間摩已經攀上了
幃,又一次側躺在了低羞篤速的Lancer身邊。面紅心悸的她連斥責女巫的氣力都無法匯聚,下體無法遏制的酥麻伴隨着陌生而
悉的熾熱快
,越是想要以意志克服那
搐反倒越加厲害,直令她口
如瀕死的海魚般一張一翕,淌下摻雜血絲的唾涎……
「東方的哲言是怎麼説來着?君子藏器於身~這下面是什麼呢?我的王啊~」
摩施術扯掉那片遮蓋
處的鎧甲,亮起紫光的指甲若觸若離地懸在了鈴口上,微微搔
起來。
「哼嗚…明知…嗚…故問……」
如昔
蹂躪不列顛的惡獸般折磨着Lancer的腦髓,蠶食着她的理智。長久
的Lancer身中
術後本就難抑
火,在女巫的魔力刺
下更是洶湧澎湃,幾近決堤。那高
的
物稍一經
撥,便將些許黏滑膩手的
汁糊在了衣物之內……
Lancer知道若和摩動起手來毫無勝算,所以自己也只能在她的恩准之下保持最低限度的尊嚴。但如果這女人真敢對自己做那種事,哪怕拼上
命她也絕不能屈從……
BADEND(?)
摩收回了手,事情並沒有像Lancer預想的那樣發展。
「呵……阿爾託莉雅,放輕鬆……」
「呼嗚……呼呃……」
Lancer的息略微放緩,雖然那
物依舊聳在股間向她示威,但少了摩
指尖上魔力的進犯,
覺多少好受了些。
「説實話,我沒有想過再奪走你的貞潔……只是我很好奇,為何你如此抗拒自己身體想要的東西?」
摩話鋒一轉,口吻竟少有地嚴正了起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哼,理所當然嗎。」
她悵然若失地苦笑着,伸手開Lancer的裏衣……
「你!你要幹什麼,不要……你……呃啊啊啊啊啊——!」
「我要乾的,就是讓你知道你自己需要什麼。」
「呃啊…啊…啊嗷……哈啊啊!」
纖若無骨的葇荑附上了青筋暴突的物,輕輕捋開包裹的
皮開始上下其手,那動作的幅度上至莖頂
菱底部的溝槽,下至
部玉户頂端的微陷。每
動一次騎士王的整個身體就如驚厥發作般
背硬直,仰曲如弓,口中亦不住地
呻
。但女巫的神情卻無半點施
的興奮或是凌辱的快意,反像是在為妹妹的反應
到悲哀。
「很痛苦嗎?」
「哈啊……嗚呃呃呃…殺……殺了我……!」
「你知道嗎,亞瑟,這魔術我不止對你一人用過……雖然刺強了些,但那滋味也的確是讓人
罷不能,我從沒見過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堅守理智……除了你。」
「難道你連及時行樂這種淺顯道理都不懂嗎。」
「庫嗚……不可能…!」
摩聽到這話,面
沉了下來。
「以前我想要的只是看看你那至高賢王的模樣崩壞時是什麼樣子,而我也的確得償所願了……不甘、羞、恐慌、憤恨,卻依然強抑着身體裏躁動的
望,像與兇獸搏鬥一般竭力掙扎,看吶,就是這張臉……」
她將所套之物暫時放下,扭身爬上
鋪,以沾着粘糊體
的手撫摸起Lancer的側頰。
「你……絕不可能看到……哈啊啊……」
先前被注入的魔力在Lancer小腹中沸騰着,化為閃亮的三角紋章浮出皮膚,那紫黑的花紋如同奴隸的烙印般醒目,一看便知絕非善物。
「但是啊,一千五百年過去了……我也思考了很久,我是那個至你於死地的人嗎?這是很有趣的問題吧?我的答案是,不……讓你重傷瀕死的是莫德雷德,而將那不死的加護丟棄的是貝狄威爾……」
摩湊近了Lancer的臉龐,微張檀口
食起她頰上的黏
來。
「哈啊!呃呃嗚……你想説什麼…啊呃……」
「啊呣……別急啊,呵呵……我除了那一夜以外從來沒有讓你潰敗過,你的心也將理與秩序貫徹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所以毀滅你的東西到底又是什麼呢?」
「莫名啊呃嗚嗚嗚……其妙。」
「用那副高傲凜然的樣子去統率你的騎士,面無表情地去救濟你的國家,你從來沒有索取過什麼,也從來也沒有笑過……於是呢……換來了騎士們的自矜功伐,被冷落的王后埋下了破滅的種子,連那個原本已經背棄了我的孩子都向你掀起了反旗……」
「嗚!那又……如何…咿哈啊……!」
「況且你的努力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對吧?那個魔術師是不是也對你説過同樣的話?註定滅亡的國家,必然崩壞的命運,任誰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你卻主動擔起了復興的重任,你做着最虛幻的夢來了最絕望的結局,為此還拒絕了人生在世所有的
求與笑容……」
摩理了理Lancer
透的
發,悽然一笑。
「哪怕沒有我,你也會來最痛苦的結局吧?」
「你在胡説些什麼?咦哈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Lancer小腹上的紋章有規律地亮起微光,隨即釋出使她下身如熔化的快
,原本略顯疲態的
物被刺
地
起搏動,
下更多腥鹹
滑的汁
……
「這樣的你和作為我的偶相比又有什麼區別呢?與其做個被使命套牢,拒絕一切
悦的亡國之君,還不如全身心地沉溺於
帶給你的
足與幸福裏……雖然都無法稱為『人』,但起碼後者是快樂的啊。」
「呃呃呃住手啊…住……嗚啊——!」
「王啊……你要知道,有望的君主才能稱之為『王』,否則……」
女巫的右手再次探入王的下身,伸出食指在物
淋淋的背側輕柔摩
起來。此刻它已如燒熱的鐵
般膨
到了極限,鈴口處清澈的黏
也混入了蛋白
的膠質物,那腥紅的頂端頻頻揚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白濁之物濺上自己的小腹……
「只能是在眾叛親離後顧影自憐的小姑娘哦。」
在物第三次抬起頭後,摩
的手停了下來。
「很舒服對吧?那就順從你自己發出來啊,亞瑟……」
「哼……哼嗚……啊嗯……!」
腫的
物如受到驚擾的絡新婦般上下彈動,漏出幾滴珍珠似的
漿,似乎馬上就要
出那股女巫所期待的白泉——可惜直到
物的魔力減弱,由硬復軟,她也沒能如願以償。
因為Lancer已將自己下咬的鮮血淋漓。
「哎呀,居然忍住了……很難受吧,呵呵……」
「啊呃…呼…呼……啊啊嗚!」
摩撥
了幾下已經疲軟的
物,俯身在其頂端一吻。
「嗚嗚…你…!」
「真叫我發愁啊……既然這樣,王就和自己身體裏的『獸』好好絡一下,試着去戰勝它吧……」
Lancer的記憶在這冷酷的聲音處戛然而止,如同被捲進漩渦般沉入黑暗之中……
雖然不知過了多久,但是天依然黑着。
「哈啊!」
睜開眼睛的Lancer猛然坐起,她額上的金髮已被冷汗黏成數綹,前像鼓動的風箱般隨着氣
聲頻頻起伏,就如剛從與某個武器收集狂的戰鬥中
身一樣疲累無比。
「呼…呼…呼…呼唔唔…」
她掀開身蓋的被褥檢視身體,發現衣裝一如往常,貼的褻衣也並沒有上次
合後那種
塌塌的
熱
。
(我……我怎麼了……摩她居然……不……是夢嗎…嗚…呃……?)
反覆回憶着夢中的可怕光景,Lancer突然到自己的身體有點異狀。她覺得喉中充斥着乾燥的苦味,
口就像被
進了炭塊般燥熱難耐,那蒙在衣料下的三點秘處稍微立起,磨蹭衣物時更是生出酸酸酥酥的奇異體
,竟令她一瞬之間萌生了想去撫
的念頭……
(不行!)
她掄圓右手甩向自己的面頰,以劇痛驅散了腦中念。
Lancer全身都在發抖,頰上鮮紅的指印格外醒目。她自忖自己向來不曾為所羈絆,而今卻突然在
穢的回憶後心旌搖
,儘管時間只有彈指之頃……這真的是自己,是那個清心寡
,剛毅果敢的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嗎?
「嗚…啊啊啊啊啊……」
惶惶不安的Lancer將雙手在頭顱兩側,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就算她不去想自己
體與心靈的變化,還會有更多更多的東西像子彈般
入腦海……
萬千思緒讓她腦中躁起來,也説不清是因為什麼。
因為自己的身心都開始墮落?亦或是憎恨對自己施加惡毒刑的姐姐?再或是為帝王的尊嚴再次被碾碎
到
辱?甚或是無言以對那
望深淵中女巫似是而非的詰問?
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Lancer連這次糜的惡戲是真是幻都無從得知,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那就是自己現在出離憤怒。
(摩,你這毒婦……!)
繫着圍裙的摩後背緊貼在牆上,對着Lancer訕訕地堆出笑臉。
「哎咳咳咳…呀?你是不是忘了咱們的關係呀?我的王啊……」
她低頭往下看去,只見Lancer蓋着鐵甲的手正狠狠地卡在自己的咽喉處,肌膚在這半神從者的巨力之下已現淤青。
「你對我做了什麼?」
Lancer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量,那低沉的怒音如雌獅的低吼般令人戰慄。
「嗬咳…呵…什麼啊?你打了敗仗就想拿我出氣嗎?這種蠻不講理的態度搞得我都不想用令咒了,惡狠狠的會長皺紋,那可一點都不可啊…啊咳,輕點啦~」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Lancer將摩向地上使勁一摔,完全不加剋制地狂吼道。
雖説看摩的意思,她並不打算在這裏使用令咒或先前的魔術束縛Lancer.可是就算她中途轉念,Lancer拼死捍衞尊嚴的決心也絕不會被魔咒和毒刑嚇倒。
「疼疼疼疼……好疼,好疼啊……」
摩自己受到重擊的
,一臉無辜地挪到了牆
處,雙臂環膝坐下,從她那齜牙咧嘴的模樣來看應該是真的很痛。
「你是懷疑我又趁着休息的時候捉你嗎?呵呵…這主意不錯,你那小孩子一樣的睡相確實讓我很有
覺……喂喂喂,但是我那時還沒想到呀…哎喲!」
怒發如狂的Lancer揪住摩衣領,將她像提小
雛一樣拽了起來。
「明明就是你害我的身體……嗚嗚——?」
突然間,Lancer因怒斥女巫而張開的口中被她入了什麼東西。
「噗唔……咳,你給我吃了什麼!」
那東西一入口便被Lancer下意識地吐掉,可還是有些沙土般的顆粒留在了齒舌之間,逐漸彌散開糕點的鹹甜香氣。
「嗬…咳咳……只是曲奇而已,我咬過一口的,不難吃吧?」
「……嗚!」
「所以我到底要跟你説什麼,你才會鬆開爪子呢?」
摩那對藍瞳變得如蝰蛇般冰冷而兇狠,示威似地舉起有着令咒的右拳。
「……」
「至少先冷靜下來,讓我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好嗎。」
「就是……如此…嗚啊……!」
Lancer敍述完晚上的遭遇,已是臊得熱血上湧,頭面皆赤。她捂着羞赧到了極點的面頰,彷彿馬上就要被發而出的
給漲破
膺。
「好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阿爾託莉雅,我向你保證,之前説要對你做那個……那只是開玩笑。當然,我覺得你也不會相信……」
「你要如何證明?!」
「……的確……我是沒什麼辦法證明,你和那些泥人戰鬥完後不久就昏過去了,是我把你帶回城堡,幫你治療傷口的……我不想以此向你示好或是邀功之類,但如果你這樣冤枉我……就算是我也會難過哦。」
「那我身體的異狀又如何解釋?」
「先前你魔力損耗太大,所以迫不得已為你補充了我自己的魔力……別誤會,是血啦。」
摩豎起食指,上面確實包着發紅的創口貼。
「我想或許是你一直以來抑制的求被我這種
道的魔力影響,體現在身體上就會讓神經更加
,加上這幾天和我的相處讓你心裏回憶起了過去,所以做了那樣的夢……我知道道歉沒有用,所以今後不會再限制你的寶具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不想再做辯白,如果你想殺了我那也可以試試。最後我只想説……你夢裏的我,説的話好像還有點道理……」
摩歪了歪頭,微笑着拉住了Lancer的右手。
「哼……歪理説。」
Lancer恨恨地甩開摩,但表情相比剛才已經緩和了不少。
「好啦,是要和我鬧脾氣嘛?明明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頓的,是我哦~」
摩從後側抱住Lancer,把腦袋
在了她的肩胛上,像乖巧可人的少女般貼着Lancer還未涼下來的面頰微微磨擦,場景就如温柔的母親哄勸進入叛逆期的孩子,或是情侶吵架後滯氣的一方被意圖平復對方心情的一方撒嬌。
「哼嗚……呵呃呃呃……摩……」
雖然Lancer沒看見摩手背的令咒閃出光芒,但突然停滯下來的身體也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拜託啦,我很怕疼的……對家裏人付諸暴力是不對的,你説是吧?嗯?」
女巫纖細的手指如蜘蛛的節肢般爬上了Lancer後,在那剛剛痊癒的刀傷處
捏起來。雖説這種程度的爬搔還不至於越界,可麻酥酥的觸
也確實讓Lancer
為之顫。
「呀呃……我暫且相信你……嗚摩,那不是你所做……呼……」
話一出口,Lancer便覺得全身輕鬆,對她而言還是頭一次這麼快被解開束縛。背後的摩面帶微笑,手上的
動也停了下來。
「嘛,這樣才乖哦,畢竟你也很辛苦呢……既然我們要和那個皇帝戰,面對那種可怕的力量可不能不想對策,今天我們就來一場戰前的軍議如何?這可是我第一次思考戰術吶,雖説我個人
本不喜
打仗
血這種事情,但如果是和你商討一下也會很有趣吧?呵呵呵呵……」
Lancer從摩的懷中掙
出來,向前走了幾步。而摩
也並未加以阻攔,依舊是平和地望着妹妹的脊背,伸出手為她抹去衣上的皺紋。
「聽到你説出『不喜打仗
血』可真是諷刺,姐姐。」
「哼哼……我不喜,不意味着不會去學習理解哦,這是必要的手段,是毀滅一個人,一個國家常用的手段,亞瑟你應該很清楚吧?」
「!」
摩的語氣陡然變得如梟聲般
冷,當Lancer回頭時便又看到了那象徵着「危險」的表情。
「好了,温馨的家庭談心時間結束了哦,阿爾託莉雅~」
「摩,你……」
「要我用令咒叫你過來嘛?Lancer?我也不介意把缺了的懲罰時間補回來哦~」
「呃……嗯……」
二人挽着手走出卧室,清脆的足音在城堡螺旋的樓梯中迴響,這對為了勝利而不得不合作的主從、姊妹抑或仇敵的故事,距離結局尚有很久……
GOODEND(√)
「呵……阿爾託莉雅,放輕…」
啪——
摩只覺得臉上一麻,回過神來時身子已倒在了地上。
她剛將那詛咒解除,便被妹妹一記又快又狠的耳光打飛了出去。雖然那青紫的掌印已深深地烙在臉上,帶着麻辣的疼痛逐漸浮腫,但她也並不驚慌或是惱怒,仍是微笑以對怒氣沖天的Lancer.「再做這種事,我一定會殺了你,摩!」
要知道Lancer全盛時的一掌足以開碑裂石,倘若摩在召喚時並未施術將其弱化,現在她恐怕就不是臉頰青腫,而是顱骨碎裂,腦漿四濺了。
Lancer身體顫,面頰的紅暈還未退盡。剛才她險些敗給這歹毒的魔咒,沉入
望的泥沼之中無法自拔,心中狂怒之餘頗有些後怕。
「哦呀,哦呀,好像是做了很過分的事呢。」
摩摸着臉上的受擊處,好整以暇地説道。
「要麼殺了我,要麼將你那令人作嘔的癖好收斂,否則……」
Lancer如同一頭亮爪牙的猛虎般圓瞪着雙眼,像她此刻這等程度的怒火,縱在生前訓斥圓桌眾騎士也未有過幾次。
「否則什麼呢?王應該也明白,現在的你本不可能反抗我吧?連這一巴掌都是我的恩賜哦。」
「哼,你應該不能看透我在想什麼吧?如果你膽敢再如此對我,我便在詛咒生效之前咬斷自己的舌頭……還沒好好凌辱就讓我死去,你那醜惡的嗜心不會希望這種情況發生吧?」
Lancer兇暴的語氣漸漸轉為憎惡,其中夾帶着鋼鐵般的冷意。
「呵呵呵呵……沒錯,我無法看透你的思想也沒興趣看,如果什麼都心知肚明可就沒意思啦,哼哼哈哈哈哈哈……」
摩不理會Lancer的威脅,仍像先前那樣放肆地怪笑起來。
「我絕不會讓你再……」
「不會,不會,阿爾託莉雅還是很聰明啊,呵呵呵,絕不能讓你現在就死了,要等到拿到聖盃,許下讓你被徹底支配的願望後再…現在我可以道歉哦,還會向你保證在戰勝前絕不會再做這件事,我一定會讓你…跪倒在我面前…啊啊…主動哀求着我,讓我幫你再生出那情
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想想就要……」
面飄紅的摩
着自己的指甲,那臉上
的神
讓Lancer泛起一陣噁心。
「惡……別做夢了,摩,我絕不會有屈服的那天……」
不待摩痴狂的囈語結束,Lancer便將衣甲整肅完畢,走到卧室門口意圖離去。
「等等啊妹妹,我雖然很對不起你,並且許下諾言,但是……」「喀呃……」
Lancer的鐵靴還未踏出房門,身體就隨着摩令咒的光芒如一尊石像般定在了原地。
「做些更實際的事情道歉才會有誠意,對吧?呵呵呵……」
「什麼……」
Lancer保持着氣惱的表情坐在邊,
背
直,手支
沿。現在她除了頭部與雙足可以自由活動,其他部位都像沉入了水泥一樣動彈不得。
摩讓自己坐在
邊,而她所説的「道歉」,則是為自己以熱水濯足。
雖然Lancer知道自己的雙足落入摩手裏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她卻也無法撕破臉來拒絕,何況這還是被冠上了「請求恕罪」的名義。
「王只要穿上盔甲,不管什麼部位都很英武呢~呵呵。」
摩坐在Lancer腿邊的小凳上,如潤澤珠串般撫摸着那鋼製的護具,最後以食指在靴筒上輕叩了一記。
「呵呵……你稍微待一會兒吧。」
……
牆上的鐘表悠悠走了三個小格,摩還是沒有回來,被定在此處的Lancer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等着等着,她不得不注意起一件有點難堪的事情。
自己左足小趾的趾隙有些。
那是由內而發,像被牙籤輕輕攪動的刺,雖説不致令人狂笑失態,卻另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折磨。
Lancer劍眉一蹙,靴中右足的五趾隨即蜷動起來,意圖以此解。可小趾的趾隙空間卻沒那麼容易摩擦得到,一陣陣蟲行蟻走般的瘙
有增無減,頓時令她心煩意
。
雖説Lancer身具靈的護佑之力,雙足不至因憋悶在靴中而生出疾病,但若是趾間這等
纖薄之處被汗水長期浸漬而不得清洗,自然燥
難熬。
(反正馬上就要洗了,掉靴子蹭一下
處也未嘗不可……)
「嘖……咦?」
她的臉僵住了。
那本應消散的鐵靴竟紋絲未動,依舊牢固地穿在自己身上,「庫……」
(是那時候……)
Lancer腦中想起摩臨行前撫
自己靴子的情景,肯定是她在那個時候施術奪走了自己鎧甲的控制權——對她這神代的女巫而言並非不可能。
指針又前進了一格。
「嘶……」
Lancer緊鎖雙眉,牙關輕咬,本來快乾透的額上現在又是密密的一片汗珠。這窘態看與先前被搔
時一般無二,可神情中卻不摻半分笑意,反倒和遭受
刑後疼痛不堪的模樣頗為相似。
那雙銀的鐵靴在這五分鐘裏起初還保持着本分,不多久便在地上輕踏起來,繼而變為以足尖在地上大力磕碰,最後甚至伸出右足踏着左足的尖端,以厚重的靴跟使勁碾着那一方
處。可惜這些隔靴搔
的小動作除了讓Lancer更加煩躁之外,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趾間的瘙似行軍的遊蟻那樣不
於駐紮一處,自小趾處慢慢爬進了第三、四趾的
隙,徒然劇增的
令Lancer難受之餘頗有些束手無策的懊喪。若是她被摩
搔
足底,尚可以掙扎大笑稍微分散奇
的刺
;可現在卻是肌膚因汗
憋悶而自行作
,除以意志抗衡外別無他法。
Lancer已顯朱的臉上劃過條條汗跡,她只覺左足的趾間似蚊蟄咬,如鬃
撥,抓住
沿的手指已在木頭上
出了十道陷痕,加之無法動彈的身體也使她的知覺格外
鋭,更加難捱
的侵蝕。
「嗚……啊!」
就在鐵靴繼續徒勞地蹬踹地面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咦?王在做什麼呀……呵呵呵……」
Lancer看着門口手端木盆的摩,臉騰的一下紅了大半。
「那個……幫我……」
Lancer垂下頭不看摩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説道。
「幫你什麼呀……哼哼~説清楚。」
聽摩那挑逗的語氣,顯然是對Lancer的狀況心知肚明。
「幫我…嗚嗚嗚,下來吧……腳……好
……嗚。」
心理上的牴觸最終還是讓步於了生理上的痛苦。
「啊啊,王的要求怎麼能不足呢?賠罪的我要服務周到哦,呵呵呵。」
摩念動咒語,那魔力所鑄的鐵靴隨即消弭於空氣中,
出了其內被汗水浸透的白襪——其實前掌部分已經有些灰黃的污損,頂端因為蹭
的緣故起了許多褶皺,甚至已被磨出了幾個不易察覺的小
。
「味道有些糟糕呵……會也很正常,呵呵,王要好好注意個人衞生哦。」
摩以手掩鼻,卷下自己為Lancer換上的長襪,臉上卻像是為嬰孩更換
布的母親那樣和藹地笑着。
「呃嗚……」
Lancer心中羞慚萬分,不過數之間自己竟然又向這女巫求饒,況且這次比之召喚時的
尤甚。她生前十分注重清潔,每次戰後縱不立刻洗浴也要尋找淨水溪
,滌面濯足。而這次
戰後又險遭
辱,如足部這等多汗部位自然積存了不少汗垢,那股酸餿如腐果的氣息連Lancer自己聞着都覺嗆鼻。
「水燙嘛?」
「唔…還好…咿嗯嗯嗯……」
還好,摩並沒有對Lancer的雙足發難,只是
洗時的微
讓她一直有些打顫,時不時還要忍住
回雙足的
望,所幸那
相比先前已微弱的多了。
「唉……那天隔着襪子看得不是很仔細呢…王的腳其實……」
「什麼?哎……」
隨着嘩啦一響,摩將Lancer右足自水中提起,仔細打量起來。
失去了白絲籠罩帶來的朦朧,這隻
足的諸般瑕疵便顯得格外突出,五片趾甲如磨花的
玻璃般
糙,前掌與後跟處更是胼胝累累……這是Lancer戎馬一生,鞠躬盡瘁而留下的痕跡。
「你也太不惜自己的身體了……明明就有
靈的加護,大腳趾卻變形的這麼厲害……」
「啊啊呃……那又如何?」
摩用食指輕劃過足緣,直達趾尖,這一陣酸酥的
覺讓Lancer趾尖倏地蜷了起來。
那一趾的部頗有些紅腫,而趾頭卻怪異地扭向內側,幾乎就要疊在第二趾上,完全破壞了足部順滑優美的曲線。
「看起來就好疼……是穿久了戰靴才會這樣吧,你連放鬆雙腳的時間都沒有嗎?」
摩摸了摸那腫
的趾
,惋惜地
嘆道。
「哦唔…不用你管……」
Lancer猜自己的姐姐不過是以「哎呀,玩具壞了一角怎麼辦呀」這種態度「同情」自己。
「唉,一雙被鋼鐵蹂躪到變形的美足……想想都可惜啊……阿爾託莉雅,我只是在同情你的雙腳哦,它們的主人本不像個正常的女人呢。」
摩將Lancer右足放回水中,繼續
洗起來。儘管嘴上抱怨着,但她仍然很喜
這雙
足,或許這象徵着
勞的痕跡也正是妹妹雙足令她
不釋手的原因之一吧。
「我是王,自然不是無憂無慮的小丫頭。」
正襟危坐的Lancer回到瞭如被召喚時一樣肅穆的君王之姿,聲音凜然有威。
「嗯嗯,不愧是你……所以説,阿爾託莉雅啊,就算那時候我沒為你的命運埋下毒樹之種,你的人生也會以敗亡的下場謝幕吧?」
「你想説什麼?摩……」
心存疑惑的Lancer望向地上低着頭的姐姐,她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你不以為意地糟蹋着身體,理所當然地剋制着望,就只為了拯救必然毀滅的國度可真愚蠢…梅林沒這麼和你説過嗎?還是説,你對不列顛覆興的願望只是一個華麗而虛幻的肥皂泡,一個一觸即碎的空殼視而不見呢?」
「你是想嘲笑我嗎?摩,若是如此我不會反駁什麼,我不用你來理解我……」
「哦?這是嘲笑嗎?我不過是在慨那個拒絕了人類的七情六
,拒絕了一切笑容的小女孩悲慘的下場啊……」
「這是我選擇的道路,無需你的嘆。」
「咯咯咯……説起來你,或者説另一個你在某場聖盃戰爭裏也被這麼質問了吧?雖然那頭腦子肌
的紅
猩猩和那個金燦燦的暴君我也不喜
,但是你那時候苦惱的樣子真不錯呢……」
「……」
「你為了大人們自欺欺人的遺願獻出了自己的人生,以此為代價登上了王座……依我看來不過是個做夢,並且一廂情願的小姑娘……妹妹呵,你選擇了最痛苦的道路,卻
來了一無所有的結局,那二人譏笑你的為王之道好像也有幾分道理呢。」
「我也有望,也有渴望的東西。摩
,這與我是否為王無關。」
「嗯?願聞其詳……」
摩這才發現Lancer不知何時已經克服了那
洗帶來的
,聲音再無顫抖。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説出了她預料之外的話語。
「我希望在我為王的子裏,能有更多人
出笑容……我會為不列顛人民的幸福
到
喜,即使這個國家註定滅亡,必然要堙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我也仍然渴望它會是對不列顛土地上人民來説……最安穩祥和的夢。每當想到這些我都會微笑……我的強
是寄託在他們身上的,那個已經消亡的國家和那些已然沉睡的人民……」
「哼,為他人而存的望能稱作
望嗎?這也值得你
出笑容?妹妹呵,你還真是不像話……」
「可這確實令我到喜悦,你又怎麼否定?正因為我是王,我才不需要任何人的首肯,也不需要所有人理解。我的王道不需要被萬人高喊,被史官讚頌,我只希望它能像一條平穩而開闊的道路,讓不列顛的百姓因我而通行無阻。」
「哦呵呵呵……那時候可沒見您有這麼能説呢,王啊……」
「我不否認我有過茫,姐姐,哪怕變成英靈也是會成長的。」
「嘻嘻……哪怕我觀察了這麼久人世,也依舊會嘲笑你的選擇,妹妹。」
「我説過,我從來沒有奢求你的理解……只是你似乎很期待我的回應,所以我才會和你説我心中的想法……我不會哀嘆自己的命運,也不覺得自己的道路有何值得被譏諷,更不在乎自己的王道是如何被他人鄙夷……現在你意了嗎?」
Lancer的答覆堅毅而坦,語中已無半點動搖或畏縮之意。
「該怎麼説呢……」
摩斟酌着言語,對於王給出的答案她似乎能理解又似乎不能。
「若是失望了,那啊唷咿咿哈哈哈…突然?嘿啊啊哈哈哈不要啊嗚嗚……」
Lancer的臉上剛出從容的微笑,隨即便在一聲驚叫後變為了失態的大笑。水下猝不及防勾劃的手指讓早已放下戒備的她吃
不
,將之前維持了很久的王者儀態消解在笑聲之中。
「哼哼哼~也説不上失望啊,妹妹。只是我被你的答覆噎住有點不開心哦,而且你又忘了我們現在的關係吧……要讓我開心哦~」
摩臉上的挫敗與失落消失無遺,表情又轉為那招牌式的壞笑。
「嘻嘻嘻哈哈哈哈你…嗚嗚卑鄙…嗚嗚哈哈哈哈哈……」
還未等Lancer踢翻木盆以逃魔爪,那觸電般的麻痹
便傳入了她雙足之中,隨即便連一
小趾都不能蜷曲,只能任憑摩
將自己木雕似的十趾掰開,再用續起的甲尖大肆摧殘那為暖水浸得軟糯的足心。
直到那鐘錶的長針轉動了五小格,摩才停止了這隨心而起的惡作劇。
「哎呀哎呀,我都忘記這是在向王謝罪了……怎麼能讓怕的王笑個不停呢?」
「啊啊呼……可惡呃。」
又遭刑羞辱了一次的Lancer被折騰得面紅氣
,雙眼恨恨地瞪着摩
。
「別這麼看着我,阿爾託莉雅。我發現我還是喜看你苦惱的模樣,或者像個小姑娘一樣毫不遮掩哈哈傻笑的表情,所以用這些小辦法讓你稍微取悦我一下也無傷大雅吧?畢竟我是你姐姐,還是御主呀……」
「呵……一如既往的歪理説,姐姐。你若總以這些
魔外道欺辱於我,那我或許還是咬舌自盡來的痛快些。」
「哦?既然你這麼説,那我要不要做個一汗
都動不了的王之雕像呢?」
摩聳了聳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悉聽尊便。」
Lancer冷哼一聲,臉上也殊無懼。
「還是算了……你自己把鞋襪穿上,這點事還是會做的吧?妹妹。」
「嗚!」
足底一陣涼意襲來,讓Lancer意識到木桶不知何時已被撤去,自己一雙光腳丫正無遮無攔地暴在摩
面前……
「要不要我來幫你穿上,順便幫你做些皮膚護理?」
「不要!」
摩的右手在Lancer足底作勢一抓,嚇得她慌忙
回雙足藏於身後。
「呵呵呵……穿好了再來找我……咱們要好好商討一下怎麼能讓敗戰的王重整旗鼓,打敗那個一身泥腥味的皇帝呢。」
「……嗯。」
站起身來的摩向門外走去,十分罕見地沒有再耍
Lancer.「不過王啊,我還是很困惑……那寄存在他人幸福之上的
望,真的能
足你嗎?」
「你這種人應該永遠無法理解吧?姐姐。」
想到自己一天之內已唸叨了數遍類似的答覆,Lancer不由得面苦笑。
「呵呵呵,或許吧……至少玩你的樂趣不會因此減少,這樣就夠了……」
「……」
一時無言的lancer跪坐在上,等待她的是和為了勝利而不得不合作的主從,姊妹亦或者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仇敵商討軍議。至於會如何發展,無人可以猜到。
第五章FM囚龍
十九世紀由囚犯勞工修建的監獄形狀方正,顏灰暗,遠遠望去如同東方人下葬的骨灰罈般死氣沉沉,但作為監
罪人的囚籠卻是滴水不漏,穩如泰山。即使經歷了幾十年的海
拍打,烈風撕扯,那花崗岩與鋼筋結合的壁壘也未曾被侵蝕出一個紕漏,黑黢黢窗口飄出的昏暗燈光就如同將死之人渾濁暗淡的眼白一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在茫茫黑夜之中。
這是一座被繁華都市拋棄的小島,也理應如此。
潔白的西裝被幾道繩索勒得皺起,韌勁十足的皮帶牢牢地鎖住每個關節,這一身密密匝匝的束縛將男人頎長纖瘦的身材展無遺。為了防止吊在空中的他因掙扎或風雨而旋轉,另一道自後牆而發的繩索捆住了他的小腿肚。這一襲白衣的青年就這樣懸掛在半空,如同一尊古怪而工巧的雕塑。
站在這「藝術品」之後的女人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久,不過男人卻是無法回應,一團麻似的線球深深堵在他的喉嚨裏,雙眼也被灰
的
布給死死矇住,連他知不知道面前來了人都是個未知數。
「◆◆◆先生,我們又不是綁架他,要做的連勒索都談不上……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吧?」
她搖搖頭嘀咕了幾句,纖手一拂做了個摘取的姿勢,男人臉上剝奪官的絨球與布
便消失不見。
他們第一次看到了對方的臉。
那是兼具南洋與西洋姿貌,丰姿綽約中稍有一絲風塵氣息的女人。
那是相當標準的東瀛面孔,瀟灑寬厚中夾着些許玩世不恭的男人。
「呼……呼……這裏……」
尚未從驚慌中緩過神來的男人雙頰還有些赤,氣
吁吁、汗
浹背的他眼珠轉動着打量四周,最終將目光和身下的女人對接在了一起。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瑪塔·哈麗,你現在在我的房間哦,龍馬先生。」
女人咧嘴笑了出來——並非是嘲笑或笑,而是服務生在營業時所掛上的那種笑臉。
「你是…瑪塔小姐??你也是……不,你是他——」
「看來您認識我嗎?可我不記得您……對,我是作為◆◆◆召喚出的從者現界,是會打倒您的一邊呢……」
「哦哦……原來如此…呼呼…呃……」
突然襲來的無力讓男人開始
息,那白
制服的衣領已被汗
染成淺淺的灰藍
,而女人則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的雙腿……
「不用急着説話哦,我這裏呢,是這座島上最閒的地方……因為我的力量很弱,在戰場上本派不上用場,也只能接待一下現在也很弱的龍馬先生了。」
女人禮貌的笑了笑,解開了束縛在男人小腿處的捆縛,以便他垂下雙腿緩解久遭羈絆的酸。
「唔,謝謝您…真是温柔而不留情面啊…不過説的沒錯……在下失去了阿龍小姐就是這般不中用……恐怕還遠比不上您這朵諜報之花吧?哈哈……」
「真會説話,不知道是不是奉承呢?居然對我這樣的女人……不過我才是真的羨慕作為仁人志士而留名的坂本龍馬呢,能在這裏認識您還被您誇讚,我也很榮幸哦……」
女人妙目轉,嫣然一笑。她將手搭上了龍馬的腳踝處,那由於
戰而鬆垮的空餘處恰好能容下一雙素手。
的手指輕捻着白襪與腿脛的
界,指尖偶爾還輕勾一記,慢劃一道地做起若有若無的小動作。這諸般舉動無一例外地映在了正對面的衣冠鏡中,「兩邊夾擊」得男人雙頰微紅。
「嗚……過獎,瑪塔小姐……恕我冒昧,可以告訴我您為什麼會為他效力嗎?」
龍馬試着不去在意身下女人的小動作,以正常涉的口吻説出了第一個疑問。
「嗯嗯嗯,您有些心急了~龍馬先生,又或者説冷靜過頭了嗎?剛剛失去心之人還被囚入監牢的您,臉上連一點難受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嗚…阿龍小姐嗎……我……」
男人的表情立刻委頓了下來,憂傷之溢於言表。
「我是他召喚的從者,為他效力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可是要——」
「與我無關。」
「……」
鏡中的女人收起了笑容,板着臉做出回應:「您不用和我説關於人理安危的那些大義……我作為弱小的從者,要去信奉這些正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起在那些是非善惡上站隊,我更不想在這裏被當作垃圾污垢給抹去……我是個自私的女人,為了活下去再無的勾當也會做哦……龍馬先生會很不
這種人吧?嘿嘿,可是我已經習慣如此了……」
女人自嘲式的笑容緩解了上一刻的肅殺之氣。
「啊啊,是這樣嗎……是我欠考慮了,瑪塔小姐。我不過是個連至都無法保護的男人,哪有資格指責您呢……至少我能知道這樣的狀況並不是您的本意,嗚?…唔呃別再…鞋要…要掉了……」
女人像裏孩童拉扯萌芽的柳條那樣,握住了男人的足踝,這動作振得那本已搖搖
墜的皮鞋又向下撤退了幾寸,勾在足尖之上。她直視着鏡面中龍馬的面容,男人剛才從容不迫的模樣已經被這小孩搗
式的「玩笑」
出了幾分苦笑。
「真是誠實而温和的大人啊,龍馬先生……我生前從沒有遇到過像您這樣風度翩翩的刺探對象……好希望和您的見面是在午後的咖啡館,又或者是……在燈紅酒綠的幃之上?嗯嘿~抱歉啦~」
「嗚哎呃呃?你這是要幹什麼?」
那遊離於腿脛不斷撫摸的手像一股蓄足了士氣的義軍,驀地扯掉了男人「岌岌可危」的皮鞋們。心中稍驚的龍馬在縛鎖中抖動了幾下,試圖足底向內地並起雙足,企圖使自己這一隱私部位儘可能避過女人的目光。
龍馬的雙足較同齡男稍瘦而長些,在棉襪包裹下就像是一對雪白的馬駒頭顱。那足尖與前掌被汗浸
的部分變成了半透明的灰
,隱約可見十
修長的足趾在其中怯怯地曲起。因
戰和捆縛產生的足汗化為霧氣從中散出,更是令男人尷尬不已。
「真可惜我們是敵人,不管是那種情況都好過像這樣啊……嘿嘿,我幫龍馬先生透透氣而已哦,不用擔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用學來的足療技巧幫您……」
「…到底要做什麼呢?這實在…嗚唔呃……」
龍馬的頭像苦思冥想的學究那樣歪向一邊,逗得女人掩面而笑。
「龍馬先生不用不好意思哦,味道不大……我也不討厭汗水的氣味哦,嘿~」
女人曲起手指抵住男人的左足底,在白襪中心輕拖了一記。這一下的初衷或許是安撫的按摩,作用卻截然相反……
「嗚嗚哈哈咿——瑪塔小姐,唔…拜託唔呃?……」
那隻受驚的白獸想要逃跑,卻是被瑪塔小姐的纖手揪住「頭角」,再也無法逃。
「好啦,我也不能一直捉龍馬先生,畢竟難得遇到雅緻的男人,要留下好印象呢……」
眼見「計」得逞,女人的笑中帶上了幾分狡黠。
「呼呼……您要做什麼?還請告訴我……」
龍馬這才意識到,目前為止對方的舉止言談均有其目的,乃是要索取某物的徵兆。
「唉,明明◆◆◆先生給我的差事很輕鬆,但我卻還是有點犯難呢……習慣去以自己的雙眼(舞姿)去換取需求之物的我,今天居然要主動向目標(俘虜)強求什麼,讓我煩惱的就是這個啊……啊啊好了,好了,龍馬先生,誠實的您,拜託告訴我你有令咒嗎?」
女人的右手摸在男人足背上,望向鏡子中已經恢復些許冷靜的男人。
「…令咒?你指御主對從者絕對的命令權嗎?瑪塔小姐,我是從者哦,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男人先是稍微一愣,繼而迅速地堆出了笑臉,像將自己早餐吃了什麼一樣從容地答道。
「如果是被大地(抑制力)呼喚出的從者,又恰巧被賦予了裁定者(Ruler)的能力,這樣的話也是有令咒的哦,龍馬先生。」
説話間那右手的食指尖已如蟣蝨般叮在了左邊白獸的腹部,以指甲的背側在上輕輕挑動起來。
「嗚呃呃哈呵咿…我是Rider…呵嘻呃呃……瑪塔小姐…您呃呃……您搞錯了……」
「文字遊戲可沒什麼意思,龍馬先生……原先我為了完成任務,總是得為那些野噁心的男人獻上自己……可是您啊,應該不會讓我像那些傢伙一樣費勁吧?嗯嗯~」
「哎哎哎喲?呼呼呵呵呼呼呵呵咿呵呵呵別!……」
隨着女人手指的撥動,一個橢圓的「咬痕」殘留在了小獸的肚子上。
「失禮了,畢竟這個是不悉的…嗯,拷問工作吧?我還不是很擅長…但如果是皮鞭、烙鐵之類的那種……我就更不會了。雖然受過相關的訓練,但那時候我可完全是承受的一方,和練習舞蹈相比簡直是想想就讓我起
皮疙瘩的東西,一點都不想回憶……如果説一定要選的話,就這種帶來奇妙
受的方法比較合適了,呵呵,畢竟是用
和笑去讓人説出真相的方法,應該稍微禮貌一些吧?」
「唔…撓嘛……瑪塔小姐的確選了個好方法……我也不想看到您
出兇惡的表情
待在下……而且…唔唔啊啊請先別——呵呵呃呃咿哈哈哈……」
説話間女人又彎起了手指,反勾過小獸的額頭。她瞧着男人五枚白繭般的足趾微微動,做着毫無作用的躲避,不
有些好笑。
「嗯嗯,如果龍馬先生能接受就再好不過了……看起來您是很怕啊,嘻嘻…真是各種方面都犯規過頭的男人呵……俊逸的面容、端麗的舉止、謙和的心靈,還有……和孩童一般的
身體……正是這一點讓我有機可乘了喔,呵呵呵呵……」
「哎呃?」
龍馬微哼一聲,幾滴汗珠滾過臉頰,那雙遭到褻玩的「幼駒」讓他心中又羞又臊,幾乎失語。
「真羨慕…那位叫做…哦哦,阿龍小姐是吧?……她一定度過了很幸福的人生吧?」
女人的目光從雙足又移到了鏡子中央男人的眸子。
「啊?不瞞您説,阿龍小姐她……她確實也這麼懲罰過在下,只是幸福與否嘛……這需要親自問她了,與她相伴的時間真是太少了啊……」
心中泛起的温馨回憶令龍馬繃着的神經略微鬆了下來。他望着鏡中凝視自己的女人,先前喜樂不的面容現在已略顯
旎神
。
「我想她一定是幸福的哦……能與真正的至相伴,這本就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了……真可惜我不曾擁有過如您這樣……呵呵,真羨慕啊……」
女人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嬌羞低下了頭,抬起頭時的語氣頗為鄭重。
「啊…是嗎……?只是可惜…我又讓她——」
「光是想一想,温文爾雅的您被那樣開朗如風的女人捉,像個小男孩一樣弓着
咯咯直笑……嘿嘿,我就會陶醉其間啊……所以這個撓
的法子才最適合您,您説是吧?嘿咻~」
「哎?…哈呵呵呼呼呼呼呼咿?不要呵…嗚呼呼呵呵…」
閉目幻想的女人以左手的掌心磨蹭起龍馬白襪下的足心,右手五指則如虼蚤般於足尖彈跳着。那一臉足而
悦的樣子倒確實如她所説一樣陶醉。
於女人這番不語的撫中,龍馬的笑聲開始慢慢回
。
「呼呼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啊啊嘿嘿嘿呃呃嘻嘻嘻……」
可憐龍馬的身體仍被繩索與皮筋束縛着,除了搖頭晃腦,曲張足趾外別無他法來抵禦。他那忍耐的表情尚未維持半分,便在一連串雷聲似的大笑後消失得無影無蹤,腦後短辮如撒
的柴犬尾巴般搖擺起來。而那總是低聲細語,透着乖巧可憐氣質的女人在此刻的遊戲間似乎也將所執行的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她以五指在那一對幼駒的肚腹上跳着
快的華爾茲,彷彿是要在這被汗
滋潤而
糯綿軟的足底中,切身體會自己所向往的温柔之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呃呃呃呼呼哈哈哈哈住手呃!嗚咿呵呵呵……」
白襪上的褶皺在十指彈撥下如風雨夜的海面般凌多變,雨滴般的瘙
隨着手指無規律地擊在足底之上。那兩隻楚楚可憐的幼駒在奇
下拼命逃竄着,不時
疊至一處以同伴遮掩着自己的真容,卻是一次又一次地遭到「魔爪」逮回,補上逃跑時欠下的幾次搔
。
龍馬的雙足骨而修長,雖略顯瘦削卻是十分耐看,此刻於女人手中不斷掙扎還增添了幾分可
的童稚之
。為這魅力所獲的瑪塔就這樣痴痴地看着它們在手中翻騰,以那指揮
似的十指
控這個男人
出狼狽的姿態。
「呼……應該足夠了吧?我原先面對那些醜陋的豬玀時不得不硬着頭皮才能完成工作,但今天拷問您的話,反而要剋制住自己的小心思才能不忘記正事呢……龍馬先生,令咒一事還希望您告訴我實情,這對我們而言非常重要。而且您總是吊在天花板上很累吧?我也想早一點放您下來啊。」
瑪塔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讓龍馬有機會回答她的問題。
「呼…呼呃呃……呼呼……不知為何……我的確有令咒……但那對……」
被擊潰的龍馬耷拉着腦袋,敵不過自己
體的他在獲得説話權力的那一刻就將秘密和盤托出了。
「嗯,很好。」
「但那對特異點中的你們無法起效……我不認為這對你來説有什麼價值,瑪塔小姐。」
「呵呵呵,不對……我不會讓您白白受苦哦,這有違我的原則。您是被抑制力喚出的從者,還被賦予了一定Ruler的權限……但很可惜,相比真正的Ruler還是欠缺了一點。」
「真正的Ruler?那……?」
「想必您不知道……現在在這島的外面進行的儀式,乃是聖盃戰爭的大型亞種哦,規模可能會有幾十上百名從者那麼多,這都是託了◆◆◆先生的福……啊,或許他也是靠着什麼東西才能做到的吧,嗯哼。」
龍馬抬起了頭,紅出汗的臉上寫
了驚詫與訝異。
「呼呵,原來如此……既然有如此眾多的從者降臨,聖盃卻沒將令咒給予相應的Ruler,轉而以我頂替…恐怕它是因你們背後那威脅人理的異端產生了問題吧。」
「嗯,就是這樣。您本來的職責應當是監督這場聖盃戰爭,因為欠缺Ruler力量的緣故,您身上的令咒也只能對您所屬的真之七騎奏效……啊,我記得您也是一名偵探吧?察力可真強……」
「啊哈……謝謝你告訴我聖盃戰爭和令咒的事情,但請別挖苦我了,瑪塔小姐,我…呃我……嗚呵呵…嗚別…別…已經…已經夠丟人了……」
哭笑不得的男人一瞬間又被捏住了右足大趾,這倒並非是女人有心折磨,她只是想再受一下捏住男人軟肋後那份有些
人的征服
。
「您不用自責……我知道您的召喚地正好出現在他們的包圍中,這是◆◆◆先生提前計劃好的計謀…其意就是利用信息(情報)的不對等,先發制人。所以到目前為止的事情都完全怪不得您哦。」
瑪塔温柔地點了點龍馬的足掌,一雙妙目微微眯起,神情竟帶有些寵溺之意。
「哦呃…他還真是不能小看……雖然本尊並不擅長戰鬥,手下強力的從者也並不多,但就憑藉聰慧的大腦搶佔先機,一轉劣勢為優勢…能有這份縝密,在下輸得不冤……」
「嗯嗯,我也這麼覺得,只是那位先生不怎麼理我呢,寧可和Caster喝酒也不和我多説一句話……果然是因為我太沒用了……」
説話間女人面上又換了一副愁容,眼中人的光彩隨即黯淡了下去,也不知她是逢場作趣還是真的失落。
「瑪塔小姐不用苦惱哦,我想他一定認為你是至關重要的幫手,為了避免你們理念衝突帶來的麻煩,才會減少吧?嗯啊?呃咿呼呼呼……?」
那足尖的手指不打一聲招呼就爬上了襪底,然後橫一道豎一道地勾滑起來。龍馬一雙棉襪暴在空氣中已久,
糯的觸
隨着汗水蒸發變得有些板結,不過那略微蓬鬆的手
倒也別有風味,以至於讓女人的口氣在撫摸後也變得輕佻了許多……
「龍馬先生總是這樣温柔,明明我剛剛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現在居然會關心我這樣不像話,還是敵人的女人,唔……難道説您,喜被我這樣,嗯?」
「嗚嗚呼呼呵呵住手呵……我一點也不…呃呃呵呵呵哈哈哈哈……」
「好啦,好啦,不用急着否定哦……要不要猜一猜,接下來我會要求您做什麼呢?」
手指離開了足底,轉而滑回了足尖,一直深入趾將白襪勒出了四道小溝。女人欣賞着這兩隻雪白幼獸的變化,
出了有些俏皮的壞笑。
「是想…唔呃哈哈哈先停一下!呼呼……讓我出令咒嗎?以此獲得對七騎的絕對優勢……」
「啊啦,就是這樣。既然您已經猜中那就方便多了。雖然我很想再和您玩一會兒,但真的不能讓印象變得更糟呢……話説龍馬先生,迦勒底那邊也有一個『我』吧?假如今後我們能在同一戰線時玩這種遊戲,那我一定會徵得您的同意……啊啊,又忘記正事了,轉接令咒我這裏就能做哦,越早做完就能越早自由。」
「恕我拒絕。」
龍馬閉上眼睛,平靜的回絕了這基本由不得他的要求。
「嗯?我不認為您的雙足會支持這個回答哦?呵呵……」
女人望着那雙已經捏多時的雙足,
相
動的手指又開始
逗起足尖與足掌之間圓滑的輪廓,男人那側翻顫抖的足底剛好可以讓她看到那一方覆蓋着純白絲線的可
足心。
「哈哈哈哈哈哈呃呃…確實在嗚嗚呃呃呃逞強呢……」
「真的有必要再堅持下去嗎?您想守護的人已經倒戈(離開),現在的您再苦苦堅持也毫無價值,至多能讓我痛痛快快娛樂一番而已……哦不,該不會…您和我一樣有點享受這遊戲了?這樣是不對的哦,對你我都是。」
她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微笑着看向鏡子中早已大汗淋漓的男人,從那仍舊打顫的面部肌可以看出搔
的餘波還殘留在他體內。
「啊,怎麼會…該怎麼説呢……維持世界運轉的人理守護者可不止我一人,就算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心血我也不能屈服於自己的身體……嗨呀,或許當初阿龍小姐懲戒我的時候就該好好練習一下耐之法。而且我覺得被你搔
或許也是我應得的報應,我沒能保護好與我生死與共的阿龍小姐,所以理應被施加她對我用過的懲罰……」
龍馬停頓下來以津潤潤喉嚨,又繼續往下講道:「反正令咒這件事不行,原則上的問題怎麼説都不行。嗚……還有,必須要承認,你搔
的手法在不
烈時確實讓我有點…享受?啊啊這好羞
……總之瑪塔小姐,還請原諒我的執着,我不會把令咒
給你。」
「您就為了抵消本不該有的罪惡,所以把現在的困境當作懲罰嘛……而且連覺得舒服都事情也不瞞着我……或許這就是您吧,無論是對那位小姐的
,對他人的坦誠,還是這份對肩上所承擔之物的責任心……真希望能和您做同伴……可是…現在不行呢…唔姆~」
「啊啊呃呃呃呃??這………怎麼會是?呼呃呼呼呵呵呵呵呵……」
龍馬做夢也沒想到,鏡中的女人竟會將臉靠向自己的足底,如與相戀之人親熱般吻着自己足心的柔軟之處。那豐美的雙像婚後準備
巢的鬥魚般上下翕合,呼出的霧氣濡
了本已半乾的白襪。
這一吻看着極其温婉柔和,於龍馬而言卻猶勝於敲在釘尾上的一記重錘,它將暖熱的酥狠狠地釘穿湧泉
的神經,再以勢不可擋的勁頭湧進心田,
入大腦。
「別忘了我也是要為御主而戰的從者,怎麼能沒有擊潰您的覺悟呢……」
女人的朱在白襪上蠢動着,舌尖味蕾傳來汗
的酸鹹與皮革的微苦,雖説口
並不如何美妙,但與征服男人的樂趣相比亦是微不足道。
{不不…這氣息,啊呃呃,不好……是……}龍馬正自忍耐足底的奇酥異,猛然間
口像是引燃了鞭炮般轟地一震,他發覺足底女子甜膩的聲音已將自己的意志腐蝕一空,開始
控自己那
醉的
神……
對方的手段(寶具)已不需以舞姿惑人心智,這遠遠超出了龍馬的預想。
「請看着我哦,龍馬先生……」
女人熾熱的鼻吻在龍馬足底肆意遊走,那口中呼出的温熱氣彷彿化為了無數更加細微的雙
,它們輕拱着足心,
起足趾,甚至於在那足尖的十枚月牙之上各自留下香吻……
「嗚嗚嗚哎呵呵呵呵不呼呼呼不能…要…要呵呵呵啊……」
雖説龍馬已為這酥侵犯得神情恍惚,眼神
離,但那張憨笑的面容卻是依舊不失俊朗。他身周的空氣中氤氲着女
富含費洛蒙的體香與男
汗漬的淡酸味,隨着身下女人呼出的陣陣白霧縈繞於足底之上,彷彿要讓他染上女人那濃
的顏
。
在瑪塔多重的浸潤與侵蝕之下,龍馬的呻已不再是單純嗤嗤哈哈的笑聲,摻雜進了
求無法排解的苦悶與為酥
俘獲的愉悦,甚至連下身一直剋制的
望都像是被這
忌而柔軟的舒適魅惑,漸漸有了昂首的徵兆……
「擁有眼之女(MataHari),結系,打開,請於此沉溺吧。」
女人圓睜開自己啡的雙目,將代表終結的咒語植入了男人腦中。
「呃呃啊啊啊呃你…你呼呼呃呃……啊啊…呼呼呵呵呵呵咿……」
鏡中的女人已唸誦完了那祈禱似的呢喃,綿軟的卻仍吻於足心不捨離開。
儘管龍馬在心知不妙的第一瞬間就緊閉雙眼以抵禦女人眼瞳的惑,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只覺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座融為海水的冰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逐漸沉浸於女人那漩渦般瞳孔的暖
之中,為這濃厚而熱烈的情
融化殆盡,不復有原本的自我…
無論是身體被女人擺佈的羞,還是對足底那鑽心
的恐懼,對於現在瞳孔放大,
出痴痴笑容的龍馬而言都已不復存在。那兩隻被汗浸透的白駒如同馳騁至
力般癱軟地垂了下來,大概其上
鋭的知覺已為女人瞳中妖異的光芒剝奪……
「抱歉了,龍馬先生,你逃不了的……」
至此,維新志士坂本龍馬就像任何一個為女諜瑪塔·哈麗魅功勾魂攝魄的男人那樣,成為舞娘手中的人偶任其擺佈,即將來慘敗……
「哎呃呃我……我是誰……嗚嗚嗚啊……」
枕在女人膝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那道妖光似乎真的將他變回了小男孩,連語音都帶上了青年所無的脆音
。
「你是我的弟弟,剛剛睡了一覺呢。」
「姐姐?……我…我怎麼了…頭好暈啊……」
他只覺得太處作痛不止,口中還含着濃濃酒氣。
「因為你剛剛偷偷喝酒了啊……真是的,明明龍馬是害羞的孩子居然也會偷偷做壞事呢。」
女人低頭裝出嗔怒的表情,面上微現的梨渦卻是難掩那攻略成功的愉快,她伸出食指颳了刮他的鼻尖,惹得對方那大醉方醒般的臉更紅了。
「對不起,姐姐…唔…我錯了……」
「好啦,我不會告訴媽媽的,但是要把還藏着的酒瓶(令咒)給我哦,這樣才是乖孩子。」
帶着緬梔花香的素手撫摸起了男人(男孩)滾燙的面頰,鎮靜着他同樣燥熱的心魂。
「好…好的……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知錯能改就行哦,我相信龍馬一定是好孩子。」
女人將臉慢慢貼近那個膝上的男孩(男人),伸出左手在那小刺蝟似的發上撫
了起來,她那和藹而慈
的笑容就如母對子,姐對弟的寵
一般,讓他的內心紛
之餘生出了一股説不清道不明的醍醐之味。
「嗯…啊嗚嗚…好香啊…嗯…啊呃呃對不起……」
「給我就好了,姐姐最喜
龍馬了哦……」
「嗚嗯嗯嗯嗯…姐姐啊……」
女人眨了眨已經乾澀,卻在不知何時已經淌下淚珠的雙眼,她瞳間的異光在男人答應自己時便消散殆盡,一切幻景都恢復原狀。
「嗚…我又輸了啊……」
「雖説我並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本領……唯獨對擊潰男人的心防這一能力,我可是有十二分信心喔,我原以為身陷囹圄的您本不必用出寶具,結果還真是太小看您了……」
現在兩人坐在尾的兩端,面向門框的瑪塔看着的是龍馬那對點漆般的瞳孔,而龍馬所注視的則是她背後那更為深邃的漆黑雨夜。
「呵呵,謝謝你哦,瑪塔小姐。能把意識還給在下真是好心呢……」
「或許我只是想讓你體會一下一敗塗地的受哦,您應該不會享受與我見面之後所有的羞
之事?」
「怎麼會呢?啊啊……再怎麼説心智真的回到小男孩還是太羞啦……還被變成了瑪塔小姐的弟弟,在你膝上撒嬌什麼都……如果不是房間裏只有你我二人,我應該要鑽到底下不出來吧?」
「需要我幫您忘記這段回憶嗎?我可以做到哦。」
兩人似乎都卸下了對敵人的戒備,口吻如友人聊天般開朗而又隨意。
「這個就不用了,讓我好好取教訓吧哈哈哈……其實也是相當有趣的經歷呢,作為和瑪塔小姐的回憶也值得珍藏哦。只是…啊啊…相比於這個,如果真想讓我舒心的話,把令咒還給我可以嘛……」
「呵呵……大概您就是靠這份豁達坦才會俘獲阿龍小姐的芳心,不過這個玩笑倒是真的有點冷哦。」
「哎……是嗎,那你要怎麼處理我這既無能又不識趣的傢伙呢?現在的我可真的什麼都不剩了,也就沒有價值了吧?」
面苦笑的男人站了起來,踱步到窗前看向了平息風暴後的黑
海洋。
「嗯,正是如此,◆◆◆先生明確説出的命令只有『處理掉坂本龍馬』而已,但是具體怎麼執行並沒有説清楚……所以,我不會殺您。」
「哦,是要保護我嘛?瑪塔小姐和我認識的那位還真是一樣的人呢。」
女人受到了男人的喜悦——那並非是得
大難,求得活路的慶幸。而是確認了自己仍和「那個世界的半身」一樣心存善念的欣
。
「您可別搞錯了,我欣賞您也只是出於私心,將您作為櫥櫃裏的珠寶一樣藏匿黑箱中而已,換言之,是囚您。」
「我想不是吧?這不是瑪塔小姐真實所想……如果是真的,那您怎麼會落淚呢?」
「什麼?你……你怎麼會……?」
終於,驚詫的人變成了女人。
「你看,我確認我沒有哭,臉上卻了這麼一大塊……唔呃,雖然我確實是個雜牌偵探……但要做這一行,那肯定就要培養自己對細微末節的察覺能力…」
「……」
龍馬停頓片刻,稍微理了理思緒。
「我那邊的您,會為被無辜送上絞架的孩子而心痛,也會為值得託付終身的如意郎君動情……所以我覺得瑪塔·哈麗除卻間諜之名,拋開世人無聊的非議後,是一位堅強而純真的女人哦……因為這些,我能肯定你與那個瑪塔·哈麗別無二致……我想您雖然説着不願意在善惡上站隊,但內心深處……還是想站在人理的這邊,對嗎?」
龍馬一邊説着,一邊將手比在雙目之前眺望遠方的巨輪。
「啊啊……果然應該再堅持用那個方法再您一段時間呢,我就知道一用寶具就會像現在這樣被看穿…唉,如此狼狽……」
瑪塔擦掉臉上的淚痕,自嘲地笑了笑。
「哎?真是得救了啊,如果那樣的話我可要更難看了,哈哈哈……」
龍馬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回頭説道。
「您知道我的故事……無論珍寶、情報還是他人的信任,我都可以靠舞姿與體獲取,這是為了生存習慣了的事情……可在面對真正至寶一樣的男人竟會如此……對您這樣謙謙君子的欣賞與憐
,居然會讓我在用寶具魅惑您的心後生出負罪
,作為間諜真是太不像話了,明明應該習慣啊……」
「呵呵……或許這正是瑪塔小姐你仍舊心存善意的證明吧?倘若在這次聖盃戰爭中我們身處同一戰壕之中,那我定會與您飲酒長談,結為生死與共的摯友吧……」
「但是您説那些也無濟於事……我現在與您為敵,並且無法改變,不得不對令我心馳神往的男人用出那種手段讓我很難受……如果我為您淚的樣子被同伴看見,那肯定會被他們取笑吧……」
「不必自責。我一開始就説過,這才是我所認識的瑪塔小姐……不過,嗯……要先和阿龍小姐道歉,你我都是哦……哈哈。」
轉過身來的龍馬發現瑪塔也轉過了身,正與自己對視着。
「是…您剛才説,會和我成為摯友嗎?」
瑪塔的瞳中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那眼神
茫而詫異,如失羣的孤鷗,像
途的羔羊。
「是的哦。儘管我們現在互為敵營,必須要不擇手段地謀求勝利,但只要瑪塔小姐還是那位瑪塔小姐,那就一定可以和我成為朋友,所以你不必傷……這個特異點裏,我是你要打敗的對象,你也盡責地做到了這點,僅此而已。能對我這敗者懷有一份憐憫之心,就已經足夠了……嘛……不過如果還有下次,拜託請不要再強迫在下笑到腹痛了,哈哈哈哈……也別用那個會讓我暈乎乎臉紅的寶具,就算在下再怎麼無能,作為一個男人也有必須要堅守的原則啊,私密之物必須
給能夠白頭偕老的
人才行……嗯,就是這樣,下次咱們只坐下來喝點小酒就好了,如果你不想折磨在下,那足浴也不是不可以哦。」
良久龍馬説完,搔搔頭皮出了真摯的笑容。
「啊……這實在……」
「還有,要謝謝您選擇的是姐弟關係,如果是小狗或者什麼其他的角,恐怕會更不堪吧?相比之下這選擇可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就現在現界的年紀來看,我應該是哥哥吧?」
龍馬的語氣就像是在講述軼事趣聞般始終保持着輕快柔和,化解了斗室內有些凝重的氣氛。
「嗯……雖然龍馬先生逝世時的年紀比我小很多,但現在的我應該比您小……要是兄妹關係是不是更合適?但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呢?」
「嗚啊?那可真羞死人了,哈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言談甚。
「現在我好開心呢……您真不愧是維新的英雄,這份襟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另外我保證,不會再用任何手段
擾於您。不過委屈您在我方勝利之前,先在這間屋子裏暫避風頭,還請理解……」
「容我絕非奉承地説一句,瑪塔小姐可不是什麼低三下四的人哦,作為英靈銘刻與座上的你絕對有不輸於任何人的價值,請不要自輕自。另外,我或許才是要道歉的那一方……」
「什麼?」
瑪塔再次在心中嘆男人的温柔體貼,但他所謂的「道歉」卻也令她心生一絲疑惑。
「我給你的『令咒』是假貨,只是單純的魔力聚合體,不能用於命令從者。」
「怎麼可能?」
瑪塔挽起左臂上的輕紗,看了看自己皮膚上的那十四道令咒花紋。
「確實有點不好意思……在下自從看到你眼睛發光的那一刻就想盡一切辦法消耗掉令咒,雖然我身處島內無法指定從者,但是如果我對七騎這個整體下令呢?」
「但我的寶具只要一瞧就會起作用……在那種狀態下您是怎麼做到的?」
「的確……就算我想對自己使用令咒,在那時頭腦昏沉的狀態下也是有心無力,更不用説把它用於其他從者消耗掉。不過真是萬幸,還是有一位從者接收到了我令咒的指示,施術將其無效化了……這裏與大陸相隔如此之遠,想必也是極厲害的角才能做到……」
「原來如此,即使未曾謀面,您的魅力也能令其他從者折服,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但是從結果來看也不算壞,至少這巨大的威脅因素沒有落在我們的敵人手裏,另外即使我們這邊的Caster讓令咒恢復效力,◆◆◆也不會下令讓七騎從者集體自殺之類。所以不用道歉哦,或許還算扯平了呢。」
女人純潔的笑容讓龍馬安心了不少,與此同時他也偷偷握住了原本系在大腿上,現在隱藏在帽子之後的手,罕見地
出了氣質極不相稱的狡猾笑容。
「咳咳,不止於此哦……用言語涉,使對方放下戒心以達到目的的手段不止你會用,況且我從沒有否定你我敵對的事實。」
「啊?什麼…嗚哎哎?…您是什麼時候?…那把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説話間龍馬舉起了,雖然
口並未對準瑪塔但也讓她嚇了一跳。
「這連寶具都算不上,用途僅僅只能護身,不過在這裏它好像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所以,我們並沒有扯平哦。」
他朝着玻璃窗户連了三顆子彈,玻璃渣隨即粉碎四濺,如一朵迸裂的銀
禮花。
「龍馬先生你…你瘋了嗎?這怎麼可以?……從這裏跳下去會摔得粉身碎骨的!」
瑪塔惶急之下伸出了刻有令咒的手臂,果然毫無作用。
「我可不喜呆板不動的東西,你看這監獄不就是嘛……要是在這裏做個囚人關上個把月,恐怕心也會僵死哦,哈哈哈哈……更何況阿龍小姐也不會允許我墮落下去,所以,後會有期了,瑪塔小姐。和您度過這一晚很高興,再見咯——」
龍馬的策略一擊即中,當他踏在窗沿之上時瑪塔已來不及再施展魅術將他擒住。那一襲白衣的男人緊抓了帽子縱躍而出,隨即在獵獵寒風之中疾墜入海。等到女人探出身子俯瞰時,眼前只剩下無垠的深黑海洋,連魔力的波動都無法探知得到。
那個男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化為了這萬頃黑海之中的一滴清水……
這一緊張驚險的變故讓女人呆坐了幾分鐘,隨即便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恢復了那鎮定自若的模樣。
「龍馬先生,這就是您的選擇嗎,還是説您一開始就計劃這麼做?嗯,想想也很合理呢……不過這樣也算『處理』的一種吧?雖然要我對◆◆◆説出『把他丟進海里餵魚』這種話,好滑稽啊……」
想到這裏女人忍俊不,她默默凝視着那已無玻璃遮擋的夜空,冬
腥鹹的海風吹在人臉上烈如刀割,但她既為從者之身便無這等苦楚。
「遇到你我很高興哦,龍馬先生……無論下一次相遇會是在這島上,還是在那個叫做迦勒底的地方,我都很期待呢。」
女人下衣着,懷揣着與男人再度相遇的嚮往與完成任務後的安逸閉上了眼睛——現在她只想美美地睡一覺而已。
就如這被風暴席捲過後的大海一樣,寧靜而安祥的睡眠時間。
至於那墮海的男人是否生還,又能否再遇見島上那嫵媚的女人,則是另一個值得期待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