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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被守宮搞愣住了,剛才的怒氣也在一瞬間消散,按著小景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下來。

「你聽不懂嗎?扎金針。」我當然聽懂了。

所謂「金針」,其實就是自殺針的意思,當一個毒者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迴旋餘地時,會通過在頸動脈過量注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景聽到金針兩個字,著淚搖頭。

守宮的解決方式出乎我的意料,不好的回憶開始浮現在我腦海。

我開始想起吳垠屍體的重量,想起在機投的那個淒涼夜晚,鐵鍬上的汗珠被小轎車照得像珍珠一般亮。

他跟我說這話,他想讓我把小景殺了?「你在聽嗎?俄切。」

「一定要她死嗎?」我問守宮。

「不然呢?不然留著她嗎?留著她有什麼用?留著她接著回去給條子告狀?我已經很人道了好嗎?」守宮的語氣很冷靜,「叛徒,必須死。」叛徒必須死。

這是所有毒販都知道的規矩。

可是這和讓你真的親自去殺人是兩碼事。

也許是我這個人還沒有壞透,偷拐搶騙我敢,殺人我真的不敢。

從那時起我也算是真正看清了自己,我只適合小偷小摸,本就不是什麼刀口血的狠角

「我……。」

「你怎麼了?」

「我下不去手,我不敢殺人。」

「你不敢?」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你知道如果剛才被抓了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猶豫?」他徹底被我的唯唯諾諾搞得無話可說,似乎有點生氣了,「俄切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你要是真下不去手我就找人給你們兩個都準備點……。」

「唉別別別,不用其他人,我自己就可以。」

「你能搞定嗎?」我冒著冷汗,機械地回答:「能搞定能搞定。」

「好啊,你要是能處理好,我就免費給你點東西。但你要是心疼她,你他媽就跟她一起去死!」守宮掛掉了電話,只剩忙音。

「你聽到了。」我尷尬地把手機裝回口袋,點了一支菸,和小景並肩坐在牆角。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她。

她把頭埋進膝蓋,不回應我,鼻涕眼淚聲煳成一團。

我想了又想,最後一臉無奈地對她說:「要不你自己動手?就打一針而已,很快的。」多麼愚蠢的請求,可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折中的辦法了,說實話我現在確實不能百分之百相信她,我要是偷偷把她放了,她再跑回去找警察怎麼辦?我才不會冒這個險,到時候我可真就成全天下最大的傻了。

她突然動地抓著我的手,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我求求你……。俄切……。你放了我好不好?你能不能救救我……。我求求你……。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保證聽你的話!我保證不亂跑,保證不聯繫任何人,真的!我發誓!我躲起來,躲起來還不行嗎?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永遠都會謝你的!」我望著小景的臉,陷入糾結,她的眼睛裡泛著淚光,很亮很亮,映著溼的月。

今天真是糟透了。

有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她躲起來,並且永遠不會被發現呢?「有,還真的有。」我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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