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賭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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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落和薛仁貴看到這一幕都啞然失笑，他們可以想象花和關度飛這種配合成功了多少次。

那胖子馬上不說話了，回頭收拾自己的東西道:“今天手氣太差，累死了，休息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人看到花滿枝，也搞不清楚花的來頭了，都沒有說話。

花滿枝饒有興趣地看著花，嬌笑道:“花弟弟，你這不是壞我的生意嗎？”花一攤手，無辜地道:“我是看他手氣不好，要他換個位子而已，沒想到他就那麼走了，這不能怪我吧？”花滿枝笑道:“算你有理，那你就在這兒玩兩把？”花不客氣地一股坐下，向莊家望去。莊家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無表情道:“不知這位兄弟想怎麼玩？”花伸個懶道:“就兩張牌比大小吧，省得麻煩。”莊家向其他兩個人望去，那兩人點點頭，表示沒意見。莊家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低喝道:“最低下注十兩白銀，最高不限。”就在莊家準備洗牌之時，花突然道:“我要驗牌。”說著把薛仁貴的那封銀子扔在桌上。

莊家不客氣道:“你是懷疑我們賭場的信義嗎？”他和花滿枝已換了一下眼，知道花滿枝和這個奇怪的年輕人沒有關係，所以也就不太恭敬。

花漫不經心道:“怎麼敢呢？只不過求個安心，個人癖好而已。不會連這麼個小小要求也不滿足吧？花大姐！”回頭向花滿枝微笑著。

花滿枝嬌笑道:“當然沒問題。”忽上前一揮衣袖，已將牌九卷在袖中，再一收，滿副牌九已整齊地擺放在花面前。

見她了這麼一手，薛仁貴和葉星落也暗暗喝彩。花笑道:“花大姐果然名不虛傳，這麼漂亮的一手，嚇得我都不敢驗牌了。”花滿枝仍是笑容滿面道:“到我賭場來的人，只要不耍花招，那就什麼也不用擔心。弟弟你莫非有什麼想法，竟讓姐姐給嚇著了？”薛仁貴和葉星落才明白花滿枝把花當騙子了，可他們也擔心，如不是靠騙，花怎麼能那麼有把握？只有關度飛一點也不著急，笑嘻嘻的看著。

花毫不在意道:“我當然不會玩花招了，只是大姐這一手太驚人了。”說著掃了一眼桌上的牌九，又將牌九都翻過來，再掃一眼，道:“質地不錯，果然是大賭場風範。好了，開始吧。”莊家練地洗好牌，擲出子，兩張牌很快送到花手中。

花懶洋洋得翻起看了一眼，花滿枝在旁邊看得真切，嘆道:“弟弟的運氣真好，第一手牌就這麼大。”花卻很不在意地道:“賭最忌先鷹後輸，這第一手牌無所謂輸贏，就按最低十兩銀子好了。”順手壓了十兩白銀。

關度飛向不明所以的葉星落和薛仁貴解釋道:“牌九的規矩就是由兩張牌組成各種牌對比大小，最大的分別是天對，地對和人對。花子的牌是人對，算是很大了，一般說來贏面極高。”薛仁貴和葉星落極為不解，既然花的牌算大牌，為何他又不加註呢？關度飛看出他們的疑惑，笑道:“不用管他，花子自有他的道理。有他這個怪胎在，發生什麼事都不稀奇，不過要他輸錢那就難了。你們等著瞧好了。”其他兩人也紛紛下注，當然沒人象花般那麼小氣。圍觀的人都對花頗為不屑，花卻仍是那麼悠然自得，毫無不適之。

莊家卻頗有深意地看了花一眼，開出手中的牌，竟然是一副地對，剛好吃掉花的人對。圍觀的人的不屑都化為欽佩，莊家卻覺得有點看不出花的深淺。

花滿枝嘆氣道:“要是我來賭，這一把可輸慘了。弟弟真是高手，卻不知你如何知道莊家會有大牌呢？”花笑嘻嘻道:“這叫錯有錯著，我只是不想第一把贏太多，沒想到反而逃了一劫。只能說是運氣。不過若莊家大哥老是這麼好手氣的話，我今天還是難逃。”莊家冷冷道:“那也難說。”花不理他，自向花滿枝道:“大姐那還用得著賭呢？坐在家中都是財源滾滾。”花滿枝笑得花枝亂顫道:“有你說的那麼好，我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唉，看似風光，誰知道我的苦呢？”花笑道:“大姐絕對是開玩笑，我是不會當真的。”說話間又一把牌開出，花還是輸，當然也還是十兩銀子。

隨著時間逝，花桌上的銀子越來越少，因為莊家把把正好大過他，雖然他仍是每把只壓十兩，但轉眼他眼前就只剩下十兩白銀了。

圍觀的人也都搞不清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真的小氣，反正每把只輸十兩而已，以他的牌來看，也只能壓多少輸多少。到最後都沒人關心輸贏了，反而注意著花的表情。

連葉星落和薛仁貴都發覺事情不太對頭，莊家的手氣順得有點過分。關度飛的臉也有點不好看了。

就在這時，花卻仍和花滿枝談笑風生，若不是他賭得太小，倒真象前來找樂子的豪客。

花滿枝看看仍只顧和自己說話的花，提醒他道:“弟弟，你的銀兩可不多了。”花滿不在乎道:“有賭未為輸，只要有本就有贏回來的可能。”說著花將股下的椅子向後推開一尺，伸直腿，伸了個懶道:“否極泰來，說不定這把我就要贏了，還等什麼？擲子呀。”最後一句自然是對莊家說的。

莊家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子擲下。

花忽目不轉睛地盯著旋轉的子看，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目光都集中在子上。只見一個子已停下，是個五點，另一個眼見也要停了，鮮紅的一點在上面。

就在這個子剛要停下之時，忽有一聲沉悶的響聲，接著有一個人大叫哎喲，桌子也開始搖個不停。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花身上，只見他一個勁地著額頭，不住叫痛。原來他過於專注地看著子，同時習慣把雙肘向桌上放去，但他忘了他已把椅子挪開了一尺遠，於是這一下雙肘可落空了，手忙腳亂的一掙扎，結果他就一頭撞在桌子上。

葉星落和薛仁貴把疑問的目光轉向關度飛，關度飛苦笑道:“今天這種情況我也沒見過，花子的作風我也看不懂了。唉，聽天由命吧。”雖不太在乎輸贏，但葉星落和薛仁貴還是很擔心，不知道花在搞什麼鬼。

花滿枝笑道:“弟弟，你今天的運氣看來著實不佳。”花唉聲嘆氣道:“真倒黴。算了，發牌吧。”眾人的目光才又投向桌上的子，不都是一呆。本來一個是五點，一個鐵定是一點，加起來應該是六點。但被花這一撞，原來停下的五點沒變，本應是一點的那個子卻成了三點，加起來變成了八點。

莊家有點不知所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花滿枝。

花看到眾人的眼神，驚訝道:“有什麼不對嗎？那重擲好了。”花滿枝實在看不出花這一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搖搖頭道:“不用重擲了，花公子也是無心之失。難不成他撞在桌上就能控制子？這也太可笑了。發牌吧。”莊家見花滿枝發話了，也不再多言，迅速將眾人的牌發到個人手裡。

花仍在不停地著腦門，花滿枝嬌笑道:“有那麼痛嗎？該看牌了。”莊家也不看牌，冷冷道:“這位兄弟還是隻壓十兩嗎？”花忽拿出葉星落的五十兩黃金，賭氣般壓到桌上道:“我就不信我會這麼倒黴，就這一把了，我要輸完就走人。”圍觀人群頓時發出一聲驚呼，雖然五十兩黃金不是沒見過，但一把就下注這麼多絕對是豪賭，而且花連牌都沒看，更是讓所有人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關度飛忽又恢復那份鎮定自若的神情，對葉星落和薛仁貴道:“放心吧，只要花子敢加註就是穩贏。我們馬上就可走了。”葉星落和薛仁貴不僅看不透花，連關度飛他們也不明白了，發牌前尚毫無把握，為何現在卻又信心十足？

全場一下子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花到底是什麼牌。

莊家也覺手心沁出冷汗，他表面不動聲道:“花公子這麼有自信？”由於花的行事讓莊家琢磨不透，連稱呼都變了。

花無打采道:“看運氣吧。反正我已夠倒黴了，大不了輸光回家。”花滿枝也忍不住道:“弟弟，你還是看看牌再下注好不好？”花卻突然滿腹豪氣道:“有什麼好看的？就這樣賭才夠刺嘛，反正一翻牌就全清楚了。是死是活，就這一把，多麼快。”圍觀的人群中馬上便有人為他叫好。

花含笑抱拳道:“謝謝捧場。”就在這時一個陰柔的嗓音響起道:“花，你怎麼會在這兒？”眾人回頭，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正微笑著向花打招呼。花滿枝驚喜地叫道:“黃幫主，你來就好了。”第五章完